别小看石苍血的那一招天河引泉,也别小看薛夜火的那一招黄泉引渡,虽然这都是他们最基础的极招,只要有那强悍的实力做后盾,就只那么附加上能量全力一戳,开碑裂石甚至穿透神武战甲那样的最强防御系灵器,也不无可能。
事实上,亲眼看着石苍血和薛夜火击杀梁日月的武耀天也大吃一惊。他深知两人在沧雪组织里的地位和实力,那就是范无期的左右手,不过能够轻而易举的一招击杀像梁日月这种程度的强者,还是让他有些震惊。他不由的去想象那对枪戟如果戳在自己身上的后果,若是自己处于最佳状态并且全力防守,在神武战甲的保护下他还自信能够安然无恙,但以他如今只剩下五六成的实力,如果硬接那对枪戟的全力一戳,后果不堪设想,即便没有穿透他整个身体,戳入战甲表面,将他重伤是铁定的。
石苍血率先从梁日月尸体上抽出战戟,白衣白发的他仍是那一身银色软甲,银盔遮住了左眼,整个人看起来苍劲挺拔、英武神勇,傲然气态宛若战神,冷眼扫视着烈士殿众强者,好一股睥睨群伦的气概。与霸气外露的日战神石苍血相比,月战神薛夜火就显得神秘和内敛得多了,他脸戴紫色的半脸面具,遮住了眼睛、半个额头、半张脸,事实上他从未以真面目示人,本就是个邪魅阴沉、孤高冷漠的人,宛如荒野之狼,喜欢独来独往,一头火红长发,配上一身金色的战甲,气度上反而更胜石苍血一筹。
薛夜火像一个刺客,冷笑一声后也抽出了穿过梁日月身体的长枪,失去了支撑力的尸体这才瘫倒在地上。日月战神以全胜之礀,站在了李玉颜等烈士殿强者的面前。
石苍血战戟一横,直指对阵最右边的董剑海,随即将战戟缓缓的扫向左边,定在对阵中最左边的马大千面前,犹如霹雳般的声音炸响:“下一个是谁?”
被战戟落定指着的马大千,不禁怒气飙升,心底里的狂傲不由的被全部激发,上前一步喝道:“既然日战神有意赐教,便由我马大千来领教领教绝煌战戟的高招。”
勃然震怒之中,他还不忘梁日月的教训,看向李玉颜,意在请战,见李玉颜点了点头,才自向北掠出,一边疾奔,一边挑衅道:“石苍血,到这边来陪你爷爷耍几手。”
石苍血冷笑一声,不见如何作势身子已拔地而起,当即向马大千追掠过去。他们这一对对手刚走,罗浩然便已上前一步,长剑一挺,直指薛夜火,冷道:“日战神已经有人招呼,月战神又岂能怠慢,来来来,久仰月战神大名,让我罗浩然领教领教黄泉长枪的威能。”
薛夜火并不答话,突然身形一闪,整个人就像离弦之箭般射向了罗浩然。黄泉正是那把灵器长枪的名字,它活月兑一条灵蛇,蛇头就那么轻灵迅捷的蜇向了罗浩然的面门。罗浩然的这一惊吃得不小,薛夜火这一记快攻所展示的速度着实吓了他一大跳,有些狼狈的运使长剑横挡在胸前,但闻叮的一声脆响,枪剑相交,他整个人已被推着从烈士殿众强者中倒飞出去,直落在众人数十米后的战场上。脚下刚自站定,罗浩然偏身一让,让过黄泉和薛夜火,长剑顺势挑了出去,却被薛夜火翻转长枪格开,火和黑色能量相互压制,轰隆一声巨响,薛夜火落地便已站定,刚站定的罗浩然却又接连退了好几步方才再度站稳。
日月战神先后出击,范无期也不甘寂寞,沧雪三大强者何时不是共同进退。他天杵一扬,脚下一点,人已射向了对阵,直扑烈士殿殿主李玉颜。这一刻,他忘记了武耀天的那句话,李玉颜本该是武耀天的对手。幸好对阵中也有其他人不愿意让范无期搅扰李玉颜和武耀天的战局,那人几乎和范无期同时发动攻势,左拳右剑迎上了气势汹汹的范无期,正是烈士殿的四佐之首张疑。两人甫一接触,便对对手的实力有了个粗略的判断,杵来剑往,拳掌交击的同时,两人边斗边退,让出了主战场的核心位置。
对阵之中,玛依努尔上前叫阵。此时傅紫月、邹怨红、杜琉、戴梅、姚笑、谭哭等六人业已来到武耀天身后,邹怨红和杜琉、戴梅正要上前迎战,傅紫月却伸手拦住她们,微笑道:“原新乌**军司令玛依努尔,她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对手,这一阵我来!”
杜琉、戴梅脸色一变,正要劝阻,世上哪有奴仆看主人热闹的道理,然而傅紫月却突然严肃的瞪了她们一眼,把她们到了嘴边的谏言给强压了回去。武耀天有些出神的看着傅紫月,也只是说了句小心,连武帝陛下的态度都如此绝决,杜琉和戴梅哪还敢再说什么。这一战,是武耀天的一战,夫妇之间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傅紫月又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而武耀天又深知傅紫月的实力,她已十分接近沈孤舟、彭川那等顶级强者的境界,自保绝无问题。
玛依努尔看见盛装行来的傅紫月,不禁怔了一怔,随即冷笑道:“玛依努尔竟做了武国帝后的对手,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心。”
傅紫月面带微笑,整个人看起来像男子汉般潇洒亮眼,身穿一袭黄边的白色宫装,黑亮长发中有两成已经染白。她不过三十有六的年纪,但一直忧心着丈夫的帝业和国家、人民,让她出现了未老先衰的迹象,不过那一张俊脸却一如十年前那样漂亮细致,反而更增添一股爱恨分明、深沉冷断的气质。有一句话足以形容这位武国帝后,那便是巾帼不让须眉。
“是福是祸,努尔小姐很快便能得到答案。请跟我来!”
傅紫月一边淡淡的说,一边向南面轻飘飘的掠了出去,如舞轻盈,生动之极。玛依努尔收敛起极具嘲讽意味的笑意,傅紫月的雍容气度让她感觉到,这个对手的实力绝不像她外表那么轻柔,她将对上一名不容小觑的敌人。玛依努尔追随傅紫月,随即离开了核心战圈。
四对对手先后离去,核心战圈剩下九人。邹怨红早已得到范无期的授意,贴身不离武帝陛边,担负起保卫武耀天的重任。傅紫月是杜琉、戴梅的主人,武耀天更是她们主人的主人,誓死捍卫武耀天本来就是她们的职责。至于姚笑和谭哭,他们站到了武耀天的身前,有些跃跃欲试的想挑战李玉颜身边最后一名强者董剑海。曾祭天此时已遣返了那两名搀扶着他的帝军战士,虽无战力,却仍不肯离开武耀天。
相比武耀天这边君臣七人相互拱卫,李玉颜那边就显得惨淡得多了。此时李玉颜的身边仅剩一个董剑海,他怒视着分别戴着笑脸面具和哭脸面具显得有些诡异、滑稽的姚笑和谭哭,心底里同样有一股出手的冲动。
武耀天和李玉颜这两位交战双方的最高统帅,就那么旁若无人的直视着对方,表面上看两人都不动声色,但无形的杀气和战意却强大得几乎让空气滞流。李玉颜突然把手中的烈士之剑插入土中,双手拄在剑柄之上,冷漠的问道:“武帝陛下,你可曾想过我们碰面的时候会是一个怎样的心情,会是现在这样吗?”
武耀天傲然挺立,淡淡的答道:“说实话,朕非常恨你,因为你和你的烈士殿让朕一直感到很忧虑。虽然朕不愿承认,但朕确实很佩服你的胆气,胆敢篡夺刘悦愁的烈士殿,其后又挑战整个帝国,单单论胆色你便已是万中选一的人物了。朕从来没有见过你,对你的实力也只是听了些传闻,如今看来,你的实力的确值得你骄傲,哪怕是沈孤舟,也略微不如你。不过,只是这种程度的实力,朕却突然感到有些释然开怀。”
李玉颜冷道:“我明白武帝陛下的意思。我跟陛下不同,从举起叛旗开始,我的心里就只有一种情绪,那便是兴奋,如今和你面对面,除了更加兴奋外,也再无其他的心情。你的意思无非是说,单打独斗,我不是你的对手,我承认,所以我没有第一时间接下你的挑战,刚才让张疑率众围攻了你一阵,现在你我之间的实力对比如何?”
武耀天淡淡的道:“朕的胜算大约四成,不过对于朕来说已然足够。”
李玉颜愣了一愣,道:“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耀天道:“很简单,为了维护帝国的尊严,这一战朕无可避免,而且朕立意要彻底的将你击败。不过,即便朕败了,有范无期在,有武国帝后在,有龙飞云在,这一场战争你仍注定要失败。平京有太子镇守,朕一旦遭遇不测,太子马上便可即位,武国大帝那个宝座,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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