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钟胜男和岳敏后,卫大衙内仍坐在茶楼内品茶,说是品茶,其实是坐等内卫密谍打探到消息,唯有打探到需要的消息,方能确定行动,而在这之前,唯有耐心等候了。
“晴儿,你说,这个钟胜男小娘子和乌龙山疾风盗当家的钟离胜男有没有关系?”卫大衙内把玩手中的茶杯,脸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态。
钟胜男,钟离胜男,仅是少了个字,世间真有这么巧合么?
“相公,这个……也难说,不过,妾身感觉钟小娘子的身上带有类似叶师父夫妇那样的摄人气势,武功极强呢晴儿迟疑了一下,方小心翼翼的回答,心中却暗道惭愧,本以为相公的坏毛病又犯了,放着正事不做,去调戏人家小娘子,原来,相公早怀疑上了那位钟胜男小娘子了。
“我打赌她就是乌龙山疾风盗的当家钟离胜男卫大衙内咧着嘴,他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即便有,他也要赌上一把。就算弄错了,钟胜男不是钟离胜男,他也没啥损失,这么漂亮的妹子,不勾搭上手就太浪费了。
卫大衙内突然间发觉自已的心理有点阴暗,对于漂亮的妹子,本能生出想收为已有的邪恶念头。
各种消息很快传回,这些消息全是数年前就潜伏在红枫省的密谍通过各种途径手段打探到的,便宜老爹的远见让卫大衙内颇为佩服。
祈云山脉势力最大的三股山贼都有异动,隐有风云涌动之势。
钟胜男和岳敏出了集镇,进入赵家庄,四名暗中跟踪的内卫密谍没法混进去,村子外围多了许多壮汉,这些人虽然一身村民装束,但体格强壮,孔武有力,有的甚至带有冷厉摄人的杀气。
这种强悍的气势,只有久经沙场,杀人无算的老兵才具有,这些人都在赵家庄出现,意味着赵家庄内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
卫大衙内、田策、赫进三人都站在桌旁边,低头看着摆在桌面上的红枫省地图,这份地图可是内卫密谍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重新堪察绘制,非常精确。
“钟离胜男想干什么?”卫大衙内皱着眉头望向田策,造反?他认为三股势力强大的山贼合并起来的话,确实有造反的实力,不过,这种时候,并不是造反的时机,祈云山脉的山贼到底想干什么?
田策一直低头皱眉盯着地图沉思,他的一根食指突然重重点在地图上的一点,“东阳集!”
卫大衙内和赫进低头看了看地图,然后抬头看着他,一时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祈云山贼云集赵家庄想干什么,但我可以确定,黄雀在这里田策微微一笑,把一张约条递给了卫大衙内。
卫大衙内一怔,接过纸条,赫进也凑过来观看。
这张纸条也是内卫密谍收集到的情报之一,记载的是红枫省府的一支三千人军队在五天出发,进驻陇县城换防。
陇县城只是一个小县城,平时只有衙丁捕快维持秩序,但祈云山脉盘踞大量的山贼,是以不得不驻扎常备军。
常备军换防很正常,兼之陇县城距离赵家庄、祈云山脉都有一天多的路程,所以,卫大衙内并没有在意,只是看了一眼就忽视。
现在听田策这么一说,他立时低头察看地图,田策所指的地方是伍家村,距离祈云山脉很近,可以说是登上乌龙山和祈云山脉的必经之路。
经田策这么一说,卫大衙内的脑子立时泛活起来,三千人的军队不算多,但如果是精锐,在战场上击溃二三万人的军话很正常,再加上陇县还有三千军马,加起来就是六千人,如果星夜悄悄出发,不动声色的进驻伍家村埋伏,当真是截断祈云山脉众山贼的退路。
钟离胜男等山贼云集赵家庄,估计在玩什么游戏,但如果红枫省府的大军出动,三面包抄进逼,他们只有退回山上,伍家村在这时候就显现出了它的重要性。
山贼虽人多势众,但乌合之众,能冲破六千官兵精心构筑的防线?答案是显示而易见的,所有山贼最终被包饺子,全军覆没。
“先生可有良策?”
卫大衙内望向田策,他此行的目的,不仅是讨回二千匹上等战马,更有招揽之意,如果能把这些山贼招揽整合,进行严格的训练,就等于在红枫省内安插了一支奇兵,关键时刻能起到出其不意,克敌制胜的重要性。
田策摇头苦笑,“晚了,唯今之计,就是乘官军还没有全面发动,说了钟离胜男等山贼迅速撤离赵家庄,之后,视情况而定吧
卫大衙内无奈叹气,能不能说动钟离胜男等一众山贼撤离赵家庄还是个未知数,估计这会,官军已经开始赵家庄的外围集结大军,即便山贼肯听从他的建议,能不能突破封锁线也仍是个未知数,杀出重围后又该何去何从,这又是一个让人很头痛的问题。
“衙内,策以为,事已不可为,为今之计,还是撤离为妙田策见他低沉思,脸上表情阴晴不定,连忙出声提醒。
事情已发展到了最坏的地步,已无可作为,大战之后,官军必定四处搜捕逃逸的个别山贼,他们留在这里都不安全,还是趁早摔离为妙。
卫大衙内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先生,事在人为,我想试一试
“好吧,但策只有一个要求,必须速进速出,如若山贼不听劝阻,立时撤退!”田策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卫大衙内心意已决,无法说服,唯有同意他冒险一回。
“先生放心,君子从不立危墙之下卫大衙内咧着嘴笑了,他可不想就此错过招揽祈云山贼的绝好机会,怎么都要赌一次。
这当儿,田策对叶重阳使了个眼色,转身走出房间,叶重阳心神领会,悄然退出。
田策低声吩咐道:“叶先生,衙内的安全就拜托你们夫妇了,必要时……”
叶重阳点了点头,田策的话虽没说出来,但他明白,必要时候,只能敲晕衙内,把人带出来了。
非常时期,非常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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