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能相信我的话么?”翼峒不再以本王自称,他好笑的摇摇头,“小丫头和菱华丫头还真是一个样,看来我不拿出些什么,是不能让小丫头你相信我了
在蓝楚青的注视下,翼峒右腿向后倒退一步,魁梧的身躯泛起粼粼波动,逐渐模糊透明起来。
如水般透明的轮廓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夹杂少许或红色、或金色的颗粒,眉心中央隐隐可见一团艳红的血液,俨然是一尊展翅欲飞凤凰。
“你……”蓝楚青不可置信的蹙眉看向翼峒,“你这样暴露你的弱点,就不怕我抹杀了你么?”
“你不会的!”翼峒斩钉截铁的打断蓝楚青的话,他微微下凹的深邃眼眸盯着蓝楚青,郑重其事的回答。
蓝楚青似嘲非讽的勾起唇间,“你凭什么毅定我不会?”
“因为你身上有凤族血脉翼峒目光不见退让,“菱华丫头没有向你提起过我吧?”
蓝楚青不做回答,目光幽静的看着翼峒。
翼峒对于蓝楚青的提防很是无奈,他轻叹一声,“如你所见,如今的我三魂七魄只剩下天魂,对你完全构不成威胁,为何就不能信我一回呢?”
恍然间,翼峒想起蓝楚青早前说的那句话,“就是亲人也会背叛自己”。转念一想,翼峒突然指着占据洞穴绝大部分空间的六翼魔兽,引诱般的开口,“小丫头,你想知道这只六翼魔兽何以沦落至此么?”
蓝楚青似嘲非讽的勾起唇角,“六翼风系魔兽。天翼鹰兽一族的王。翼峒,这就是你的本体吧!”
“聪明!”翼峒哈哈一笑,小丫头终于肯松口了,真是个不错的开头。他就着蓝楚青的面席地而坐,视线正好与蓝楚青平视,“小丫头,愿意听我讲个故事么?”
不等蓝楚青回答,翼峒便急急开口,生怕她拒绝似的。
“我膝下尚有一子,名翼攸。根据吾族族谱,转为人类的年岁,应该要比小丫头你大两三岁翼峒目光开始游离,整个人沉浸在回忆中。
“那一年,蝶儿怀有翼攸已过十一个月,体内却丝毫没有要化卵的迹象。我害怕极了,不是为了那狗屁的王位继承,而是因为蝶儿是我唯一心爱的妻子,我害怕的是化卵失败后她会离我而去。
“于是我便想用秘法将她体内的阴阳胎体取出,哪怕此生我翼峒后继无人。可我的打算还未实施,就被蝶儿无意间知晓。她指责我不该剥夺她作为一个母亲的权力,见我坚持不松口,惯来骄傲的她竟哭着求我,她说哪怕有一点点的希望,只要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想放弃。最后甚至以死相逼,我无奈,只得答应。
“眨眼间,又一个月过去了,族中长老团将我召我一同于祖祠,说是有要事商讨。要事?无非就是蝶儿不能为我诞下子嗣,要我另娶妃子罢了
“你答应了?”蓝楚青忍不住插话。
“我答应了翼峒直言不讳,继续讲到,“在众多长老的逼迫下,也是为了天翼鹰兽一族的利益,我不得不答应让鹫鹰族的公主鸾黛入吾族
蓝楚青嗤笑,“不管过程如何,你到底是答应了
二十一世纪一夫一妻制度深入蓝楚青的观念,她厌恶种马男,厌恶那些口中爱的死去活来,却可以为了利益令娶她人的虚伪。
对于蓝楚青的反应,翼峒不奇怪也不生气,出乎意料的点点头,赞同蓝楚青的话,“没错,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的结果
“就在那天深夜,我留下书信,带着蝶儿离开天翼鹰兽族的势力范围,甚至化作人形,隐居于人类的田园
“所幸的是,虽然阴阳胎体在蝶儿体内停留超过一年,可却不见有一点流逝的迹象,蝶儿每天仅需以部分灵力温养体内的阴阳胎体,以保证胎体的稳定。
“就这样过去了一年又四个月,蝶儿惊奇的发现体内的阴阳胎体竟然有了凝聚的现象,且肚子也慢慢大了起来。我看着蝶儿欣喜的模样,心里很是安慰。
“就这样又过了六个月,蝶儿的肚子终于大的不能走动,只得整日整日的躺在床上。我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幸福的模样,忧喜参半。
“在离待产日还有两天的那个夜晚,蝶儿肚子突然疼得厉害,在床上坚持了半个时辰,始终没把那魔兽蛋生出来。我很是无措,在天翼鹰兽族内,所有的母亲都是在丈夫的陪伴下顺利产出魔兽蛋,然后将其孵化的。哪怕我是第一次做父亲,也知道这时该怎么做。
“这时,突如其来的意外才是最可怕的。我并不如预期一般模到那颗圆滑的蛋,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带有硬度的肉块。我真的差点疯了!特别是看见蝶儿那张因过度扭曲而刷白的脸时,我甚至想过打掉她月复中的胎体。
“可蝶儿的手紧紧拉着我的,不论如何也不肯放开。而且我知道,若是我执意打掉她体内的胎儿,她会永远无法面对我,无法正视自己,甚至想不开。
“我跪在床前,看着蝶儿体内的生命力一点一点的消失,暗下决心,在最后时刻,就是拼死,就是蝶儿真的因此远离我,我也要出手保她一命翼峒说到这儿,忍不住停顿了下。
“后来呢?”蓝楚青抬头,她有预感,接下来翼峒说的,会和自己扯上关系……
见蓝楚青发问,翼峒才又缓缓开口,深邃如鹰的眸子染上几分敬畏,“后来呀!后来,屋里来了一男一女,皆是一身如火的红衣,气质尊贵无比。男子开口第一句便看穿了我的本体,‘天翼鹰兽的族人,你们到我家来做什么?’
“我方才知晓这房屋是眼前男女所有,还未开口,就见女子缓步走向蝶儿,我一惊,连忙挺身挡在蝶儿面前,防备的问女子想做什么。女子眉头轻蹙,指着蝶儿冷冷的开口,‘不想她死的话,就给我让开。’
“女子说完,径直绕过我,随手设下一道结界。我破不开防御,也看不到里边的情形,只听的见蝶儿痛苦的叫声。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得着急的干踱步。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时辰,一声婴儿的啼哭让我全身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欢喜。我的妻儿,终是双双平安的活了下来。
“而保我妻儿平安的这一男一女,正是菱华丫头的爹娘,小丫头你的外祖父母!”说道这里,翼峒深邃如鹰的眸子紧紧盯着蓝楚青,“如今,小丫头还要杀我么?”
“无凭无据,单凭你空口白牙的一个故事,便能让我相信你么?”蓝楚青反问。
“自然不能翼峒早有预料一般,这小丫头和菱华丫头初次见他的反应还真是一模一样呢。
“但故事还在继续,所有的阴谋才开始登场。小丫头你要的证据,我也会一一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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