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倾城·妖精,请留步 第六十三章 谁的执念谁的劫 二 (万谁字第二更)

作者 : 边水灵

魔殿内外,一众侍从来回穿梭着,有的装点着大殿彩带红灯笼,有的端着各色奇珍异果,美酒佳肴在长席摆上。悫鹉琻晓喜庆的气氛洋溢在整个魔界。

离殇手捧锦盒站在紧闭的房门外,望着黑漆漆的乌木大门,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攒足了勇气才轻轻推门进去。

高大熟悉的身影背朝她站在已经装点好的红账锦被的大床旁,彩凤金龙的床品静静的躺在那里,像是在等候主人肌肤之感。

离殇有一瞬间的晃神,眼底划过的那抹凄凉让她脚步有点迟缓。

把锦盒放在桌上,打开盒子,拿出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来到他身边,她轻唤“该换衣了”龛。

卫皇转身,梁冠礼服透着精致和华丽,看得出来她是花了心思置办的。

他睨了她一眼,低垂的眉眼,波澜不惊的神色,一身淡水蓝的素衣,清婉的发髻,低调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骄傲的百花之母。

“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吗?冰若那边怎么样了”?他展开双臂淡漠的问道躯。

离殇褪下他身上万年不变的黑色长袍,展开礼服套入他双臂淡淡的说“东西都给冰若姑娘送过去了,她没什么说辞,一直站在窗前望着昆仑的方向”。

他蹙眉不语,由着她给他整理衣襟,扣着繁琐复杂的盘龙锦扣。

“你想好了”?扣好最后一粒盘龙扣,她抬起头望着他冷峻的脸用难见严肃的口吻问。

卫皇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突然就烦躁起来,一把推开她的手不耐烦的说“越来越啰嗦,事情还不够你忙的吗”?

离殇神情一暗,垂下眼帘幽幽的说“你明知道她对你无情,为什么还要这样一段姻缘呢”?

他心里的怒火更甚了,眼眸一沉,长袖一挥,桌上的瓷杯应声而落“我魔界卫皇傲视六界几百万年,论才智法力哪一样比不上那个不堪一击的男人,你又怎么知道她对我无情”?

她似没看到他满腔的怒意,拿起金丝腰带,俯身缠上他结实的长腰。

“时辰快到了,你去吧,今天魔界大小尊者,护卫,小妖小魔都到了,你别像上次他们给你贺寿时一句不快就大动肝火,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记得要笑,知道吗”?

他一滞,满腔的郁结和不快堵在心口难受的很,每次对她发火她总是那副云淡风轻般的不经意,像是竭尽全力的一拳打在软绵绵的一团棉花上,丝毫也没效果反而悉数把力弹回给了他。

冷哼一声,紧了紧腰间的束带,他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就朝外走。

“卫皇,我再陪你八百年”。身后传来她一声柔柔的声音,却透露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决。

脚下的步伐的依旧没有放慢,他昂着头挺拔的身影没有丝毫留恋的消失在她眼前。

可是,为什么自己高兴不起来,今天是自己的大喜之日,魔界要迎娶昆仑之母,应该心花怒放才是呀?

八百年,他眉心一紧。凡间一年,神,魔,妖三界一日,她的意思就是在他身边再呆七百多天就要理他远去了?

心里非常不舒服的刺了一下,他马上嗤鼻低哼“爱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谁会拦着你。”

几个侍女轻敲着房门,“冰若姑娘,快洗漱更衣,时辰马上到了”。

喊了几声里面没人应答,两个侍女相视一眼推门进去。

冰若还是站在窗前,冷若冰霜的脸看不出一丝大喜之日的期盼和高兴。听见有人进来,她徐徐转身,寒冷的目光刺的两个侍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拿过桌上的凤冠霞帔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边。

“夫人,大殿内宾客都已经到齐了,魔尊吩咐了,让您赶紧更衣前去行礼”。

她还是不说话,看着两人手里的礼服眸子里的寒霜更甚了。没等她们近身,她双眸一闪,礼服从两人手里飞出悉数穿在了自己身上。

不理她们惊诧的眼神,她已经走出了房间。两个侍女回过神急忙追上去,一边大喊“夫人,还有凤冠,还没戴凤冠”。

可是无论她们怎么喊怎么追,她始终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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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饰金碧辉煌的魔殿,卫皇高坐台阶上的宝座,下面蜂拥而至的各路魔界之人纷纷上前给他行礼道贺。他依旧没什么好脸色,漠然的颔首,视线始终望着新娘子该出来的方向。

细心的人会发现,他似乎又有点心不在焉,偶尔不经意的眼神总是若有若无的瞥向自己的宝座的左侧。

那是离殇站了一千多年的位置,现在,却空空如也。

“新娘子来了,快看,新娘子来了”。几个小魔惊呼一声,众人纷纷将视线转向一边。

卫皇眼睛一亮,猛地起身站了起来。

冰若慢慢走来,大红的霞帔穿在她身上给她苍白的小脸舌忝了几分血色。她目中没有任何人,冷冽的眼神盯着卫皇手中的炼狱权杖像是要把它撕的粉碎。

“咦,新娘子怎么没有带凤冠呀”?魔界护法之一共天小声的咕哝了一句。声音虽小,殿上的人却都听在了耳里,一时间众人纷纷交头议论。

“是呀,大喜之日,怎么披着一头素发就出来了?连我们魔尊都穿戴着这么整齐,做新娘子的怎么一点礼数都不讲究”?

“瞧她脸上,一点胭脂都没涂,那脸色苍白的像是几百年没见过阳光一样”。几个女的也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卫皇阴沉的眸光扫视了一下众人,刚刚还交头接耳的人一下子就缩起脖子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魔尊的脾气他们可是了解的很,自己唧唧歪歪的搞不好被他一脚踢出魔界也说不定。

他看着缓缓而来的冰若,一步步的走下台阶。两人面对站定,一个目光柔和,一个清冷不屑。

伸手饶住她一缕长发,他低声说“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觉得你这一头黑发漂亮的很,今天大喜之日你没有带凤冠也正和了我的意,我的夫人”。

冰若冷冷的看着他,双唇紧抿。半响,她才开口,“你会后悔的”!

他哈哈大笑,拉过她的手俯首在她耳边说“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等你昆仑山那个男人没了性命之忧后把我这魔界搅得天翻地覆呀”?

冰若不说话,寒冷的目光逼视着他,那神情,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你猜对了,到时候你会死的很惨。

他丝毫也不介意,低沉的嗓音又响起“别忘了,你的情郎是没事了,可是你喝了我的七草断肠汤,每个月不服食我魔界独有的解药,你就会痛不欲生。反之,只要你安心留在这里做我的夫人,做人人敬畏的魔界之母,荣华富贵你生生世世都享用不尽”。

“魔尊,时辰到了,该行礼了,错过了天道吉时就不吉利了”。下面传来几声急哄哄的提醒。

他拉着冰若的手来到大殿中央“夫人,拜了天地你我就是夫妻了”。

冰若回眸看了眼大殿门外,似乎在等待什么,又似乎在流连什么!

魔界右护法从地伸长脖子,清了清嗓门“一拜天地”。

卫皇看着身边的冰若,耐心的等着她。所有人都摒弃敛神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大家都不是傻子,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未来的魔界之母那脸上毫不掩饰的写着,我不愿意和你成亲。

冰若还是一动不动,卫皇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双拳渐渐握紧。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我随时都能派人去昆仑要了那个人的命”。他冷冷的开口,视线并没有看她。

“一拜天地”。左护法从地打破这该死的尴尬只好扯着嗓门又喊了一声。

冰若微微颤了一子,上半身一点点向前倾去。卫皇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也微微屈躬朝前拜去

还没等两人行完第一拜,一道刺眼的白光冲进大殿,所有人都被震得吓了一跳,纷纷从位置上站起来。

“若若,不许和他行礼”。一声洪亮的怒斥传来,白光一闪,一身蓝衣的洛清已经一把拉过冰若拥入自己怀中。

“若若,若若”他伸手轻轻抚着她齐腰的长发,一声声呼喊着呆若木鸡的冰若。

她是真的傻了,水灵灵的大眼紧紧盯着从天而降的洛清,那眼神里,有惊喜,有迷惑,有不安,有柔情

“洛清?是你吗?洛清,还是泽泽,你是我的泽泽吗”?她的双眼逐渐蒙上一层水雾,微颤的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千百不舍,万般柔情的磨蹭着。

她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真的见到他了,她好怕,一眨眼,他又不见了。

洛清很纳闷,自己一点也不奇怪她会把自己和白泽搞混,反而有种很熟悉很遥远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觉在身上,犹如自己认识她已经漫长到无论怎么细想都数不过来的岁月。

用鼻尖温柔的蹭了蹭她冰凉的小脸,他爱怜的说“傻若若,是我,我没事,我们都没事,我带你回昆仑”。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儿终于从她眼角滑落,璀璨的笑容却爬上了她的嘴角,“我们回昆仑,我们现在就回去”。她喃喃而语,笑容越来越灿烂,嗓音越来越动人。

“你们在我魔界上演这么一出感人的场面觉得合适吗”?卫皇阴沉沉的一句话拉回了两人的注意。

他的脸早已阴云密布,手里的炼狱权杖发出阵阵蓝光,那是他发怒时的前兆。

底下一众人见他们的魔尊发话,也一哄而上把他们围在中间,个个都摩拳擦掌。真是丢死魔界的脸了,自己魔尊的大喜之日,新娘子板着张棺材脸已经够让大家扫兴了,现在居然还冒出个不知死活来魔界抢亲的,不把他碎尸万段还当他们魔界是菜市场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哪里来的臭小子,敢和我们魔尊抢女人,真是找死”。共天一声怒斥,一个箭步上来伸开五指就朝洛清劈来。

洛清敏捷的身子一侧,反手一掌就反击过去。共天来不及躲避,硬生生的挨了他一掌后退了好几步。

他心中一惊,这小子是谁?怎么有如此浑厚的功力?

冰若也狐疑的看了眼洛清,来不及说什么,又见共天运气朝他逼来。她冷哼一声,还没等共天看清楚怎么回事,自己已经飞一样朝后甩去。

众人见魔界护法被两人几下子就打的飞了出去,一时激愤全都扑了过来。洛清体内虽有一股强大的真气却还不知道怎么运用,只是凭着本能横冲直撞的和一群人打斗着,没一会功夫就被一群有着千年道行的魔族之人逼到了角落。

这边的冰若已经把一群人轻而易举的打的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动惮不得,回头一看洛清,眸光一沉,五指蕴集着一团绿光就朝那边打去。

一群人惨叫一声,如被炸到一般全都从洛清身边弹开,几个道行浅的早已魂飞魄散,连尸骸都不见了踪影。

洛清擦拭着嘴角的血丝跑到冰若身边,拉着她的手作势就要朝外走。

一直站立不动,冷冷看他们打斗的卫皇这时候一步步朝他们逼来,每走一步他手里炼狱权杖的蓝光就亮一分。

“看来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你现在就把魔界搅的一塌糊涂”。手臂一伸,炼狱权杖指着冰若的胸口。

冰若看也不看一眼冒着愤怒之火的权杖“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哈哈哈哈”他仰天长笑,笑的连高大的身躯都在微微颤动,低头,寒光浮上眼眸,他一字一字说道“我也说过,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冰若心头一震,一丝不祥的预感闪过。张开手,五指转动,猛然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弱,手指尖的绿光也越来越暗

洛清也注意到了她的变化,急忙拉过她的手忐忑不安的问道“若若,你怎么了”?

“让你安心呆在魔界你不听,还把我的人打的魂飞魄散,你体内的七草断肠汤真的不是我吓唬你的,就算你昆仑之母的法力无人能及又怎么样,没有魔界的解药你一身的本事都是摆设,每个月还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他得意大笑,不紧不慢的说完一席话后,阴沉的目光又看向洛清,腾腾杀气漫上了他的眼眸。

炼狱权杖一晃指向洛清“我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也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来到魔界,但这次,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的死期到了”。

权杖疯狂的转动起来,蓝光越来越亮。

冰若咬牙运气,一掌向他打去,可是那道死忙之光已经冲破炼狱权杖冲向洛清。

一阵香气袭来,魔殿被万道五颜六色的霞光笼罩,所有人都被眼前刺眼的一片的光逼迫的紧紧闭起了双眼。随后,霞光轰然一声炸开,殿内顿时一片刺白

卫皇急忙施法打散白光,殿内早已没了冰若他们的身影,他怒骂一声,急忙飞身跃出大殿。天那边,三个人影驾云远去,隐约可以看见一个蓝衣长发的女人护在他们身后

他握紧双拳,猛地朝一块巨大的石碑打去。高约几丈的石碑瞬间变成一堆碎末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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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神峰顶,冰若对马上返程的离殇说“你救了我们还要回魔界吗?他会不会迁怒与你”?

离殇黯然苦笑“他性子是急躁了点,但还不至于把我怎么样吧。倒是你,七草断肠汤虽不像其他毒药要了你的命,但能让你功力尽失,如果不服食解药每个月的月末就会疼得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洛清大惊,急忙上前拉住离殇“这位姑娘,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若若她中毒了?拿解药在哪里?”

她仔细打量着洛清,不明所以的她难以相信他竟然能跑到魔界抢亲,七天未过,照理他不可能运气呀?

压着满心疑惑,她叹了口气,幽幽的说“没有真正的解药,服了七草断肠汤的人只能呆在魔界,每月服食魔界独有的七草籽芯才会安然无事,这也是卫皇为什么要给冰若姑娘服用七草的原因,他想永远困住她”。

洛清惊得踉跄几步说不出话来,倒是冰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点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中。能回到昆仑,能见到洛清和白泽,大概比什么都重要吧。

离殇看了眼呆若木鸡的洛清又说“世间的事谁也说不准,冰若姑娘是昆仑之母,她与天地同齐,命数怎样我们谁也不知道。再说,你不是中了幽冥弓箭的剧毒,没出七天也平安无事的出现在了魔界吗?望你们保重吧”。

洛清拥着冰若目送着飘然而去的离殇,眼里的忧愁又爬上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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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殇站在魔殿大门口,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所有人都不知所踪,刚刚还结灯张彩的魔殿此刻灰暗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移步向前,昏暗的烛火下,殿内静谧的比地狱还可怕。

台阶之上的宝座,那团高大的黑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魔鬼,独自舌忝舐着嘴角的鲜血等着猎物慢慢靠近自己。

离殇很平静,平静的连她自己都不足道此刻在想什么。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自己撕得粉碎,但她知道他现在的愤怒已经是到临界点了。

这个世间,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的脾气。他一个眼神,一个举手,她就知道他想要什么,做什么。

可是,这个世间,所有人都比她了解他,他身边从没停留过一个女人,魔界的人送他什么也不会送他个美人讨他欢心,这次他突然宣布要成亲,着实是让魔界上下的人议论了几天。

一千二百年,每一天她都对自己说,离殇对他很重要,他不是没心,他的心只是还没苏醒。

十几个台阶好像永远也不走到,他和她都不急,一个气定神闲,动作轻缓。一个面无表情,目光如炬。

迈上最后一步台阶,离殇回首看了看生活了千年的地方,她看得很仔细,努力睁大眼睛,把昏暗烛火下的大殿每个角落都浏览了一遍。

她告诉自己,自己还是最了解他的,就像现在,也许下一刻他就会扑过来扭断她的脖子

绕到他身后,还像以前那样,轻柔的捏着他的肩,她缓缓开口,像是拉家常一般的嘱咐他“人已经送到昆仑了,传说中的圣兽白泽也在,冰若姑娘法力虽不及从前,在你上古元神没归位前,你未必是他们对手”。

她不得不撒谎自己见到了圣兽白泽,要是他现在去昆仑,自己的一番努力就白费了,希望他能相信吧。

黑暗中的卫皇一动不动,还是不说话。

指尖划过他的脖颈,她有一瞬间的停滞,叹了口气,她又说“万年神花炼出的花蜜我都放在了你房间那个七彩瓷罐里,你吸食的时候别急功近利一下子吸太多。还有,我给你做了几套新衣,放在你的柜子里,颜色亮丽了点,你本来就不爱笑,又爱穿那些死气沉沉的衣服,魔界上下的人都不敢和你说话,有事没事都找我来转达”。

心里的苦涩愈发浓重,她突然想放肆一下,双手慢慢拂过他修长的脖颈,又一点点的往上移,软绵绵的双手捧住他的脸柔声说“记得第一次看见你,你身受重伤,一脸虚弱的望着我,那时候的你,脸上没有一丝戾气,蓝色的眸子怔怔的望着我,看得我”。

“贱人”。随着他咬牙切齿的一声低咒,离殇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

她撑着双手,扬起脖子依旧温柔的望着他。

他双眸染着愤怒的火焰一步步朝她逼迫而来,长臂一伸,猛地箍住她的脖子把她从地上拖起来“离殇,你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没人敢忤逆我,没人敢和我作对,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背叛我私自放了她们”?

他越说越怒,手里的劲道随着他能蹦出火花的话语一点点加重

离殇闭上眼,两颗晶莹的泪珠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她突然觉得很累,不想反抗,不想再辩解

两颗泪珠落在他的手背上,慢慢晕开滑落。他胸口剧烈起伏着,粗重的呼吸声宣泄着他的愤怒。掐着她脖子的手猛的一紧,又猛的一松。

似乎是在和自己较劲,他的脸有点扭曲,呼吸也越来越沉。半响,他松开她,蛮横的一掌把她推到在地上沉声喊道“把她关在炼狱塔,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前去探望”。

离殇颓然倒地,他没有杀了她,却要把他关在炼狱塔,她是该庆幸他没要了她的命,还是该哀伤从此被关暗无天日,恶灵哀嚎的炼狱塔?

两个浑身上下遮挡着严严实实的男人如幽灵一样出现在她面前,一人一边架起她就消失在大殿。

死气沉沉的魔殿内,卫皇望着空荡荡的大殿,似被抽干了全身力气一下子瘫坐在宝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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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神峰——

冰若置身玉池,闭目合掌。

时间一点点过去,洛清看到她头顶的白雾越来越浓,整张脸也红的极不自然。

几天过去了,她泡在玉池运气解毒却始终无法把七草毒逼出体内。洛清心里的担忧一天比一天来的重,焦躁的在玉池岸边来回踱步,越想越不对劲的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转身朝寒冰洞跑去。

一口气跑到寒冰洞,在镜泊湖见到的景象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双眸紧闭,身体卷缩的大老虎被厚厚一层冰层裹住静静的躺在寒冰台上。

洛清奋力敲打着寒冷坚硬的神冰,一边急吼吼的大叫“白泽,你快起来,白泽,你这只死老虎别装睡了,若若出事了,你快醒来,快点醒来呀”。

可是无论他怎么奋力敲打,无论怎么嘶声大喊,万年神冰连滴水都不会融下来,里面的白泽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洛清瘫坐在地上,黯然呆坐了一会,垂头垂脑的站起来看了一眼白泽转身离去

他不知道,身后被神冰封住的白泽忽然睁开眼,琥珀色的兽瞳紧紧盯着他,明亮一片。

垂头丧气的洛清突然觉得自己体内燃起一片火焰,下意识的按住自己的胸口,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

两道白光从天灵盖冲出,洛清浑身一软,差点跌倒在地,紧接着,后面传来一阵咔咔咔的冰层断裂的声音。他一惊,猛然回头。

神冰台上,封住白泽的万年神冰已经四分五裂,威风凛凛的大老虎巍然站立在神台上,抖着一身飘逸浓密的长毛“虎视眈眈”的望着他。

洛清一个箭步冲到神冰台上,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大呼“你特么终于醒了,你个臭老虎,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某虎脖子被勒的难受,大虎眼向上一翻,冷不丁的回首朝他嘶吼了一声,震得他两只耳朵嗡嗡直叫。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你被寒冰冻傻了呀,朝我吼什么呀”?某人不满的大声抗议,两手还死死搂着他的脖子。

白泽彻底无语,嫌恶的抬起前爪一把拨开他的手“不去照顾冰若,你搂着我干嘛,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恶不恶心”?

某人一愣,随即指着白泽捧月复大笑起来“你你特么你特么也算是个男人,我靠特么笑死我了哇哈哈哈”。

某只大老虎恨不得一巴掌直接把他拍在冰台上,心里月复诽“特么你笑个屁,没我这世上能有你”?

笑的喘不过气来的洛清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一边捂嘴噗噗笑一边蹲子,歪着脑袋在白泽四腿间来回寻找。

“你看什么”?被他肆无忌惮的眼光看得极不自在的白泽忍不住问。

“我想起你和若若在玉池眉来眼去,看看你到底是公老虎还是母老虎,咦,话说老虎的那玩意儿长在哪里”?浓密的毛发遮挡了他的视线,某人居然不知死活的伸手朝他两腿间探去

“嗷”!——“惨绝人寰”的惨叫在寒冰洞回荡

片刻后,一只大老虎悠悠哉哉的从寒冰洞晃出来,里面不时传来一个男人愤怒的叫骂。

“特么是不是昆仑山上的妖精和怪兽都变态呀,动不动就袭击人家的小兄弟,特么我的小兄弟要是以后不能正常干活谁负责,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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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望着玉池里闭目运气的冰若,眼里的疼惜怎么也抹不去。

来回焦躁的岸边走了一会,沉不下心来的白泽终于憋不住,一声低吼猛然跃入池中。

闭目敛神的冰若睁开眼,眼里刚染上喜色,他长尾一卷已经把她放在了自己怀中。怜爱的舌忝舐着她绯红的小脸,他温柔的轻唤“若若,我的若若”。

冰若搂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喃喃的说“泽泽,你变回来了?七天到了,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寒月日也过了,我还是威力无比的圣兽白泽,还是昆仑之母的守护神”。

她甜甜一笑,扬起小脸高兴的说“泽泽,洛清回来了,他去魔界救我了”。

白泽凝视着她,想起那蛋疼的洛清不禁眯起了大虎眼“嗯,我知道,那小子去寒冰洞找我了”。

“是吗?那他人呢”?她四下张望,在周围找寻着洛清的身影。

“别看了,我在这里”。一声恶声恶气的话传来,冰若看到某人夹着双腿,以十分可笑的步伐朝他们走来。

白泽忍住笑意,看着他蛋疼的脚步得意的朝他扬了扬眉。

某人恨得牙根发痒,“臭老虎,放开我的马子”。一声怒吼后某人普通一下,一头扎进玉池奋力朝他们游来。

不一会,玉池上空就传来三个人的打骂声和爽朗的笑声。玉池上空,难得的迎来了短暂的快乐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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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觉得漫长的日子现在觉得眨眼就过,洛清和白泽都心照不宣的数着日子,每过去一天,两人脸上的笑容就少一分,倒是冰若,自从白泽和洛清都在身边后,每天连泡在玉池运气逼毒都懒得做了。

和洛清泡在水里嬉戏饿了,就冲莲花冰柱上的白泽娇滴滴的喊一声“泽泽,我要吃神莲籽”。

威猛的昆仑圣兽就抖着一身雪白的长毛,矫健的从冰柱上飞下来,叼着神莲籽喂到她嘴里。

洛清气不过,每次都气急败坏的试图从他嘴里抢过莲籽要自己喂她,可是每次都不能得逞。

他沮丧的问“若若,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那头臭老虎”?

白泽在一旁翻眼表示鄙视

而冰若每次都笑得娇躯乱颤,“你们一个是守护我六百多万年的圣兽,一个是拿下我寒玉七彩玲珑鞭的人,而且泽泽变回真身时的模样和你一模一样,我两个都喜欢,你们都永远陪在我身边好吗”?

“好”两人异口同声的点头,说完两人又对视一眼后别扭的转过头。

她笑得更欢实了,捧起玉池水洒在两人身上,看他们狼狈的甩着头笑得清亮的眸子染上了星光。逐渐失去法力却有他们陪伴的昆仑之母似乎比从前来的快乐,幸福。

没有血肉之脏前的她,没有七情六欲,没有喜怒哀乐,清汤寡欲的和白泽在昆仑生活了三十几万年,除了召唤护法神兽盘龙金蛇,她是真不知道其它有生命的东西到底有多好玩。

白泽对于她来讲,已经是一种习惯,一种依赖,没有他的陪伴,就好像身体缺少了某样零件,怎么都不舒服。而洛清的出现,带给她从没有过的神奇感觉,他拿下了她的玲珑鞭,那是象征她权利和生命的精灵之鞭,鞭在,她在,鞭毁,玲珑石也会消失在这个世上。所以六界内,能拿下寒玉玲珑鞭的就是她的命定之人。

他也给了她白泽期盼已久的血肉之脏,让她真正成为了一个有血有肉,懂得复杂情感的昆仑之母。

如果可以,她万般不愿做什么与天同齐,与日月同辉的昆仑之母,她宁可不要六百万年的法力,只要能和白泽和洛清生生世世在一起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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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躲在薄薄的云层不肯露出娇羞的脸,洛清望着怀里蹙眉低吟的冰若,心里一阵阵的发紧。

白泽站立在神莲叶上,眉心的大王子紧紧的拧在一起。月末了,她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一丝力,时而一声声痛苦的呻.吟更是让两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大家心里都明白,要减轻她的痛苦只能去魔界,可是别说是洛清和白泽不会这么做,冰若自己也是绝对不会去那里的。

七草断肠汤没有解药,它是牵制人的一种手段,不是去一次吃一点七草芯从此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如果事情这么简单,白泽早前往魔界拿七草芯了。

“啊”冰若突然发出一声长啸,额头上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落下来,只见她粗暴的用力推开洛清,手捂着丹田处在水里不停的翻滚着。

“若若”,白泽和洛清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两人都扑向他。

被七草毒折磨的红了眼的冰若根本就近不了身,纤细的身子不停的在玉池剧烈翻滚,一声声嘶哑的痛吟穿透昆仑神峰,在伤口久久回荡,挥之不去

洛清急的手足无措,看着痛不欲生的冰若对白泽大喊“要不我们去魔界吧,先搞点七草芯让她度过这个月”。

白泽的心都已经扭在了一起,没人比他更心疼了。

“万万不能去,去了正中卫皇下怀,七草芯要是遍地都能得到他还会给若若服用吗”?

“那怎么办?我们一点力也使不上,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她活活被折磨死吗?她不是什么法力无边的昆仑之母,万妖之祖吗?你特么不是什么圣兽守护神,你倒是想办法救她呀,守护她呀”?急的乱了心智的洛清简直就要抓狂了,他是受不了看她这样被折磨了,太瘆人了,太揪心了。

白泽不说话,万年神莲叶连宝剑都刺不破却被他四爪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啊啊”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冰若身子猛然一僵,直挺挺的立在水面,洛清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扭曲的脸变回玉面冰脸,满头飞舞的白泽取代她飞扬的黑发

“不好,她体内元气大耗,要变回原身了,如果血肉之脏被玲珑石代替她就又回到六百万年前了”。白泽惊呼一声急忙跃入池中。

洛清也慌忙游过来“那怎么办?有什么办法,我不要她变回以前的模样”。

白泽长尾用力一卷,把直挺挺僵在空中的冰若用力拉下来“洛清,你和她双掌对握”。

“啊”?洛清回不过神来。

白泽低吼一声,“快,照我说的做,举起她的双手握住她”。

“哦哦哦”洛清手忙脚乱的刚握住冰若的手。白泽仰天长啸一声化作一道白光猛地窜入洛清体内。

洛清浑身一激灵,顿觉丹田处涌上无数道浑厚的真气,全身也热的犹如置身火炉。

不一会儿,两人手掌合缝处冒出一道道绿盈盈的气流,洛清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输送给了她。洛清丝毫不敢马虎,一边咬牙忍受着身上灼烧般的热气,一边紧张的看着她。

半个时辰后,她脸上的气血渐渐恢复,身子也渐渐安静下来。

洛清心中一喜,深吸了一口气,愈发用力将真气灌输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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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萧萧,新月初现的昆仑神峰安静的如一副万里长卷。

碧波荡漾,水雾缭绕的玉池,一兽一男人目不转睛的望着躺在神莲叶上的女人。

她脸色逐渐转红,紧闭的双眸微微动了一下慢慢张开。

“若若”白泽和洛清同时出声,一个一把抓住她微凉的小手差点喜极而泣。一个用温厚的大舌头温柔的舌忝着她的身体,万般疼惜都不足以表达。

她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四肢软绵绵的根本就使不上一丝力。心里虽明白但还是忍不住暗自深提了一口气,丹田处根本就没有一丝真气上来。

白泽明白她在做什么,长尾一卷,在她月复部轻轻磨蹭柔声说“七草断肠毒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我和洛清虽给你灌输了一天一夜的真气,但你几百万年的法力却还是不能用”。

“你下次别再给我输真气了,七草毒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法力没了就没了吧,我在昆仑也没什么用”。她咬牙坐起来,十分淡然的说道。

洛清眼眶一热,情不自禁的把她拥在怀里,黯哑的嗓音有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傻丫头,你差点就变回一块石头了还说没事,你答应我,无论怎么样都要咬牙挺住,我不许你丢下我们回到六百万年前一块冷冰冰的破石头”。

亲眼目睹她被七草毒折磨的面目前非,痛不欲生的情形,他是真的感到怕了,那种深深的恐惧让他恨不得代替她来受这份罪,他真的难以想象,如果不是白泽不顾一切把浑厚的功力输给她,自己将怎么面对发生的一切。

此时此刻,洛清清楚的知道,她在自己心中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如果她有什么差池,自己也会跟着崩溃。

心尖发疼,愈发不自觉的把她搂的更紧了,冰若虽被他箍的难受,脸上却洋溢着羞怯的笑容,两手吊住他的脖子,她娇嗔道“如果我变成了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你就守着我的玲珑鞭再等我六百万年,做不做的到”?

洛清屈指在她脑门上象征性的弹了一下,故意沉下脸说“肯定”

冰若双眸染上惊喜,一脸期盼的等他说完。

“肯定不会等”。某人一本正经的说。

某妖精失望的垂下眼眸,一声不吭的扭了扭身子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他双臂一紧,把她箍的死死的,似乎很为难的说“你也知道,我喜欢热闹,你叫我在昆仑山守着一块石头过六百万年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所以,我决定了,如果你敢变回一块石头,我就从神峰顶跳下去,死了算了,眼不见心不烦,这比较符合我的风格”。

一旁的白泽听的是两眼直抽抽,这小子脸皮真够厚的,哄女人那是一套又一套。鄙视之余,心里又有点暗暗得意,孺子有前途也,就那一身嘴皮子功夫以后统治六界简直就是游刃有余。

冰若气咻咻的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油腔滑调,鬼才信你的话”。说归说,眼里的星光却一点也掩饰不住。

洛清得意大笑“鬼信不信我就就不知道了,反正你信了我知道”。

嚣张自恋的表情和语气引来冰若和白泽极度不满,两人对视一眼后

下一秒,某个不作死就真的会死的男人被月复黑的大老虎用力抛向空中狠狠的摔落在玉池里

玉池上空又转来笑声和打闹声,一切看似又恢复了平静,但三个人都知道,表面的快乐都是短暂的,七草毒一日不解,每个月的月末昆仑都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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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皇坐在闭幽谷的山峰上,黑色的身影看上去透着深深的孤寂。这段日子除了日以继夜的吸食万年神花蜜就是坐在这里发呆。

有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什么?每次有这种念头后他就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卫皇,你是蚩尤的后人,你是魔界的王,整个魔族的未来都寄托在你身上,你要把五百万前魔界的耻辱洗刷干净,你要让魔族发扬光大,重新登上六界至尊的宝座。”

可是伏羲和女娲的后人还没找到,伏羲琴乍现究竟是真是假?自己魂牵梦绕的昆仑之母对自己百般厌恶,跟随了自己一千多年的离殇又背叛他,一切的一切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一道暗影幽灵一样出现在他面前“王,无极山楚初姑娘来了”。

卫皇蹙眉“她来做什么?说我不在,把她打发了”?

“楚姑娘执意要见你,说有要事和你细谈,现在在大殿等候您”。

他沉思了一会,看着闭幽谷怒放的百花不耐烦的说“先下去吧,让她等一会,我自会去的”。

“遵命”。暗影又瞬间消失在闭幽谷。

楚初四下打量着魔殿,难以言喻的感觉浮上心头,八百多年了,这里的一切还是没有变。

走上台阶,轻轻抚模着威严肃沉的宝座,她眼底浮上一片柔光,似是自言自语般的说“八百多年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变”?

“你来做什么”?熟悉又冷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楚初身子一僵,心跳却如万马奔腾而过般狂跳起来,转身,怔怔的望着无数次在梦里出现的男人,一时间湿了眼眶。

“卫皇”她低呼一声猛地扎进他的怀里,挺拔结实的胸膛,还是那股冷冽的气息。

“卫皇,你是不是把我忘了?这么多年了你一次也没再去无极山”。楚初一边哭一边捶打着他的胸膛,心里的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作泪水流了下来。

他僵着身子,面无表情,看她好像没有止住眼泪的迹象,略显粗暴一把推开他,冷冷的说“说吧,什么事”?

楚初被他拒人千里的冰冷弄的有点下不来台,心里委屈,小嘴一撅不满的说“干嘛呀?人家想你了嘛,难道你不高兴见到我吗?我在无极山修炼每天都会想起你,你却再也没去看过我,是不是因为离殇呀”?

卫皇脸上覆上一层冰霜,冷声道“怎么?你千里迢迢来我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废话”?

楚初被他阴沉沉的样子弄得神情一滞,这个男人的脾气她多少也了解的很,惹恼了他等下又把她赶走了”。

心下一想,她展出一脸娇媚的笑容,双手覆上他宽厚的胸膛,“卫皇,难道你不想我吗”?说着一只手一点点滑进他的衣襟,触模到他结实光滑的胸肌,她忍不住娇喘出声,另一只手也已经解开他腰间的黑丝束带。

他冷笑一声,长臂猛地一揽箍住她的腰,大掌落下,她身上的纱裙掉落在脚下。

楚初咯咯娇笑,一点也不羞怯自己刺果果的在他的面前,反而骄傲的挺了挺胸膛,拉过他的双手覆在自己傲人的双峰上,娇媚的问“挺不挺,喜欢吗”?

眸光一沉,五指骤然收紧,掌下的两团绵软挤压出靡丽的形状。

揽着她细腰的手臂猛然一收,他已经坐在了宝座上,而楚初已分开着双腿,已羞人的姿势骑坐在他胯上,那硬挺的巨物早已怒气冲冲的横亘在她的。

双手握住她的腰,毫不怜惜的往下一拉,他暴怒的分身毫不费力的进入他的体内。

楚初一声舒畅的申吟,两手搂紧他的脖子,主动摆动起身子来。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他粗喘的话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隐忍随后揽着她的腰肢疯狂的律动起来

魔殿内充斥着***的气息和此起彼伏的娇喘,久久没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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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有事要和我说吗?到底什么事,别卖关子,我没那么多的耐心”。衣着整齐的卫皇看也不看红潮未退,衣不遮体的楚初,淡漠的说道。

她一边慢悠悠的穿着衣服,一边娇嗔道“你这个无情的魔头,刚刚温存完就板着一张脸,你那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呀”?

他抬脚就走下台阶,丝毫也不留恋宝座上娇艳的女人。

楚初气的大喊“喂,你干嘛呀,我说还不行嘛,什么犟性子”。

他停住脚步,没有转身,以仅剩的一点耐心等着她的话。

楚初整理着发髻走下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幽幽的说“你的上古元神不是一直被封印着吗,我手下的小妖有一次途经迦弥山,无意中听到元始天尊座下的两位童子在谈论。”

卫皇双拳骤然握紧,挺拔的身子微微颤了颤“说下去”。

她皱了皱眉,心里月复诽“薄情的男人,不是对你有利的事情你还真不把我放在眼里”。

脸上却也不敢表露什么,继续说“两位童子也是无意中听到元始天尊和西王母的谈话才在背后议论的,他们说,你的上古元神和一些百万年的恶灵都在六百万年前封印在昆仑神峰顶下”。

“昆仑神峰顶”?他猛地转身,差点让楚初摔了个跟头。

完全不理会她委屈的神情,一把抓住的她的胳膊冷声问“就这些吗?还有什么?怎么才能解开封印”?

胳膊被他捏的生疼,楚初撅着嘴,愤愤的甩开他,不情不愿的说“哪那么容易解印,好像说那封印是伏羲帝和女娲亲自设下的,后人想要解开封印,除非有寒玉七彩玲珑鞭和神界的赤火剑”。

他蹙眉自语“神界的赤火剑我倒是听说过,据传是玉帝赠给西王母的一把万年神铁铸成的宝剑,赤火剑出窍能开山辟地,威力无比。可是,那寒玉玲珑鞭什么东西,从来没听人说起过”。

大氅一挥,他马上又问“知道那寒玉玲珑鞭在谁手里吗”?

楚初摊手“不知道,那两个童子没说”。偷偷看了看一脸失望的卫皇她又说“知道又如何,一把赤火剑想得到已经是难上加难了,再加上个什么寒玉七彩玲珑鞭,都不知道在哪位法力高超的神仙手里”。

他陷入沉思,紧紧蹙起的双眉让楚初也不敢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他淡淡的说“要派人送你回无极山吗”?

“什么”?楚初差点跳起来“我不回去,我都八百年没见你了,你就这么急着赶我回去吗”?说着说着,眼泪又扑扑啦啦的滚落下来。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狼心狗肺,温存的时候板着张脸不说,一转身还翻脸不认人。

卫皇焦躁的看了看她,一转身大步离去,“随便,爱呆着就呆着吧”。

楚初破涕为笑,马上擦干眼泪露出一张得意洋洋的笑脸,猛地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边急急的追上去一边大声问道“离殇呢?怎么不见那狐媚女人,平常不是都跟在你身边的吗”?

他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脚步一点也没有放慢,根本不搭理她的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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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初仰着头,望着高高的炼狱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卫皇走后,她拉着几个侍女软磨硬逼终于得知离殇被卫皇关在了炼狱塔,至于为什么要关她,无论她怎么严加逼问,那几个侍女是打死也不敢多说半个字了。

她也无所谓,过程不重要,这个结果却比多得了几千年的功力还让她高兴。

炼狱塔是魔界囚禁犯了禁条的魔族之人的一座魔塔,里面的魔灵有的已经被关押了几百万年,那些魔灵怨气冲天,魔界时常能听到他们的声声哀嚎。塔尖一块画满符号的镇磨碑相传是魔界创始人蚩尤所立,只要那块镇魔碑立于塔尖,塔内的魔灵就永世不能再出炼狱塔。

楚初绕过一层层的回廊,阴森恐怖的惨叫不时的传入她的耳朵,她毫不在意,径直穿上最高的一层,打量着这方**的空间,里面除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什么都没有,一座圆形的大铁笼封住了里面人的脚步,让她只能在这个如大鸟笼的地方活动。

铁笼上的每根铁柱都散着淡淡的蓝光,楚初一看就知道,那是卫皇设下的结界。要不然,离殇不是魔族中人,炼狱塔根本关不住她。

离殇坐在简陋的木椅上,一手搁在桌子上,一手撵着手里的一窜漂亮的五色彩珠闭目修炼。

楚初冷笑,真能装,都这德行了还故作正经的打坐修法。

“既然来了,不说点什么吗”?闭目的离殇缓缓睁开眼,看着一脸恨意的楚初淡然开口。

她脸上的不屑更甚,摇曳着妖娆的身子来到铁笼前,极尽讥讽道“师姐,你怎么落到这般田地,这要传出去,你百花之母响当当的名头可往哪搁?再说了,你不要面子我无极山可还要脸面,怎么说,什么也是师出同门,要我给你在卫皇面前说几句好话吗?说不定他一高兴就放了你”。

离殇轻笑,继续捻动着彩珠,不吭不卑的说“天空之境和无极山早已没有瓜葛,我这百花之母的名头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一身虚名而已,小师妹大可不必为你的脸面发愁”。

“你”楚初被她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深吸了一口气,她咯咯一笑,娇笑的回她“也是,当初师父偏心,把天空之境给你做行宫,你却扔下人人向往的天空之境不管,偏要赖在卫皇身边,一呆就是一千多年,你说你是不是犯贱”?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直保持着娇媚的笑容,语气却是歹毒之极,字字都是怨气冲天,恨不得把她撕碎吞掉。

离殇站起来,轻移莲步来到一笼之隔的她面前“楚初,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当初师父把头衔给我,你怨我,我知道,后来师父把天空之境给我,你恨我,我也知道。可是这些都是定数,你我都改变不了,现在,你跑到炼狱塔来讽刺我又是为哪般?为了卫皇还是什么”?

楚初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乱颤喘不过来起来。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她一脸得意的说“我说师姐,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什么百花之母,什么天空之境,对我来说统统不重要,谁稀罕谁拿去。至于卫皇,师姐,他什么时候承认跟你有过关系,你只不过是心甘情愿跟在他身后的一条走狗”。

说道得意处,她又大笑起来,捂着嘴一脸娇羞的说“师姐,你跟了他一千多年估计还没见过他不穿衣服的模样吧?她向前倾了倾身子,盯着离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他胸前左肋下有一块红色的胎记你知道吗?他亲热的时候最喜欢把我放在他腿上做你知道吗?他的腰肢多有力你知道吗?他的

“够了”!离殇怒斥道,极力控制着自己微微颤抖的身体,她的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

“怎么了?师姐,你难受了?哈哈哈”。楚初得意的笑声在塔内回荡,刺的离殇心里一阵阵的发疼。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她转身又坐到木椅上淡淡的说“你走吧,这种事你和你的卫皇去分享吧,别扰了我静修”。说完闭起双目捻动着手里的彩珠再也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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