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你能时常看到他。悫鹉琻晓”卫皇丝毫熙眉试图说服她回到魔界与卫皇并肩作战,言语之中过于委婉,冰若明知她的心意,也不挑破,她此时也拿不定主意,可以说她正处于矛盾之中,既想见到洛清,又想拒之于千里之外。
“冰若……”远处传来若隐若现的呼唤声。
是谁在叫我?冰若一愣之后,与熙眉交换了下眼神,向外走去,熙眉猜到八成会是卫皇,这个魔尊,江山他要,美人他也要,定要暗中助他才是。
果然,当冰若走出洞府之时,站在高处向下看,看到了穿行于林间的卫皇,看起来,如同找了很久了,那紧皱在一起的眉头,让人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田人,避而不见就是在辜负他。
“冰若。”卫皇无意中抬起头,发现在半山腰上的冰若,顿时一阵急行,在跑出几步之后,似乎方想起他有飞行的本事似的,纵身飞起,如一只矫健的大雁一般落到了冰若面前,面露惊喜,“我终于找到你了。”许是太过激动了,伸手就扳住了冰若的双肩眭。
冰若目光扫过他放在自己肩上了那两只手,身子向后一退,使卫皇的两只手悬在了空中,片刻之后,讪讪然的垂下,自我解嘲般的傻笑了一下。
“你来干什么?”冰若转身面向洞内,给了他一个背影,正撞上刚刚走了来的熙眉。
熙眉不动声色,片刻之后,方说:“你们到里边去聊吧,我出去转转,打些野味回来。”说完,就从冰若身边穿过,走到洞外,纵身飞下吱。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卫皇小心的察颜观色,生怕哪个字说错了,冰若会再次离开他似的。
“你多心了。”冰若轻轻的冷笑了一下,残存在嘴角的那抹笑意让人心疼,“我是不会留在魔界帮你的。”
“没关系的。”卫皇不以为意,“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不会介意的,否则,别人会说我是为了让你帮我打江山才……”后面的话还需要再说吗?
“你跟他的事,与我无关。”冰若冷冷的神情,心里在问自己:真的与自己无关吗?当洛清处于生死存亡之际,自己能坐视不理吗?答案是肯定的,她做不到。
“你不帮我没关系,但……”卫皇眼瞅着她,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便聪明如冰若又岂会不知,他是想让自己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也不要帮洛清,毕竟自己的实力如此强大,不管站在哪一方,对对方来说,都是极大的威胁。
“你该走了。”冰若不想给他这个答复,她给不了,卫皇这样做,让她很为难,脑海中闪现洛清的样子,他是从不会拿这样左右为难的事让自己回答的,心灵的小天秤再次向洛清那边倾斜了一点。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不放心,这样吧,你跟我回魔界。”
“我不是一个人,我也不会跟你回魔界的。”冰若打断了他还没有说完的话。
“我要你回魔界并不是要利用你,而只是想让你有个好一点的归宿。”卫皇说着,探头向洞内看了一眼,“这个地方的确是个山明水净的好地方,但与魔界比起来,却是天壤之别,你放心,我不会要求你做任何事的。”落地有声和话语,给人十足的安全感,仿佛这样的好男人,如果拒绝了,就是遗憾终生的事。
“不用了,这里挺好的。”冰若抬起头,目视前方,如果她离开了这里,洛清就找不到她了。
“你……”卫皇迟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紧接着,身形一转,转到了冰若面前,注视着冰若的神情,“你是不是在等他?”
冰若目光流转,在卫皇身上划过,“我要在这里陪白泽。”
“他已经死了。”
“他的死,是为了六界苍生,就连你这个魔界至尊都应该感激他。”
卫皇发出了一声冷笑,“能补天的不是只有他一人,我也可以。”
“你——”冰若的目光中流露出不屑,她承认卫皇的魔力非同凡响,但补天这种事正如熙眉所说,不是谁都可以的。
从冰若的目光中,卫皇看到了什么?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在她心里,难道自已永远都差那么一点点吗?
冰若抬眼扫过他,身形一转,从他身边绕过去,向洞内走去。
卫皇转身跟上,眼珠乱转,他在想如何才能让冰若跟自己回魔界呢,用强肯定是不行的,但让她心甘情愿的跟自己走,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冰若,我有办法让白泽复生,你带我去找出他的尸体好不好?”
冰若心中一动,但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马上就被自己否定了,“你想用别人的魂魄附进他的**中?”
不否认,以他这个大魔头的能力,做到这一点还是不难的。
“那样的白泽不要也罢,他的魂魄已经进入到洛清体内了。”冰若转身冷眼瞅着他,仿佛在告诉卫皇,你能把洛清弄到她身边吗?
冰若注视着卫皇的反应,果然,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没有马上说话。
“你真的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卫皇不再一味的讨好冰若,而是想勾起她对洛清的恨,只要她心中还有恨。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果然如卫皇所料,冰若的脸上立时罩上了一层寒霜。
“你可以不恨他,但西王母会放过你吗,还有那个瑶姬,整个神界根本就不会容忍你的存在,他洛清纵是六界大帝,只怕也不能冲破重重阻力跟你在一起的,因为你是妖。”说这番话时,卫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冰若脸上,最后那个妖字,声音很轻,但对冰若来说,却足有千斤重压在她心头。
“你在说他们两个才是天生的一对吗?”冰若看似平静,但心里却如同翻江倒海般的涌动不安,没错,那个瑶姬真的很漂亮,又是西王母的女儿,不管从哪方面看,他们都是再般配不过的。
眼前浮现出瑶姬那轻蔑的眼神,尽管她可以说,谁的眼神,她都可以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洛清,但那个眼神却如同一把利刃在她心口划过,似乎感觉到疼了,情不自禁的伸手捂住了心口。“你怎么了。”卫皇跨前一步关切的问,伸手将她扶住。
“不关你事。”冰若甩开他的手,向前走出两步,将卫皇甩在了身后。
为什么你对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我哪里不如那个人了?卫皇盯着她的背影,在心里质问着她。
“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熙眉想想,为跟随你的那班妖精想想吧?”卫皇话锋一转,决定旁敲侧击,以此打动冰若与自己联手应对强大起来的洛清。
此话一出,冰若果然神色为之一动,之前熙眉就曾试探过她,她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现在卫皇再次提起,冰若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了,他说的没错,如熙眉这样的妖精,在被封印了千百万年后,机缘巧合的月兑印而出,这是六界千年的劫,如果洛清一统六界,会允许他们存在吗?熙眉对自己忠心耿耿,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再次被封印?
卫皇见她没有马上回话,似乎看到了希望,从她身后绕过,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生怕冰若看不到他似的,与冰若站了个面对面,“也许曾经有人跟你说过,妖也是可以成神的,但就算你成了神,神界的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能接纳你吗?若,不要再犹豫了,我们一起攻下神界,一统六界,你就是西王母了,六界之中,再也没有人敢为难于你。”
“不要说了。”冰若的心被他说乱了,她原本就生性单纯,经过了这么多事,虽然有所历练,但却从来没有想的那么深,那么透,在她看来,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应加入一些外在的元素,她需要静一下,让自己好好的想想。
卫皇转身向旁边走开,避开冰若的视线后,嘴角微微上翘,看得出,他的话起作用了,就等着冰若表态了。
“好,我跟你回魔界,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要勉强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那当然。”卫皇毫不犹豫的月兑口而出,他的目的达到了,只要冰若不被洛清哄骗,他就算是占到大便宜了,当然,他真正的意图不仅如此,他要得到冰若,要让他继续恨洛清,直到他们联手让洛清从六界消失。
尽管思量再三,冰若决定跟他回魔界,但心里还是有一些犹豫,呆呆的站在那里,“等熙眉回来吧。”
“我回来了。”冰若的声音未落,外面就传来熙眉的声音,手中提着一只长尾山鸡,其实她早就回来了,一直在洞外偷听他们的谈话,当听到冰若答应跟他回魔界,顿时心头一喜。
“那就走吧。”卫皇给了熙眉一个赞赏的眼神,她出现的太及时了,一点都不耽误时间。
冰若犹豫了一直,她还处于纠结之中,但无从拒绝,缓步走出洞府。
“你看到了吧,他们还是走到一起了。”空中瑶姬的声音响起。
原来,他们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一直尾随着熙眉,看到了三个人先后走出洞府,不管怎么样,当洛清看到冰若又跟卫皇走到了一起,而且看他们三个人的样子,似乎是就某件事达成了一致,使得洛清的心里不禁往下一沉。
瑶姬却是得意的,冰若跟卫皇走到了一起,就是公然的又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让洛清再也没理由说妖也是可以成神的,因为她这个妖已经公然的与他为敌,就算洛清想要再袒护她,也找不到一个能够服众的理由了。
洛清身子往前一动,想要下去阻止冰若跟卫皇走,却被一只属于瑶姬的手给拉住了。
洛清扭头对上了瑶姬不安的眼神,这样做,的确对她是个伤害,可是冰若在他心里几乎占满了,尤其是当与白泽合二为一之后,一种强烈的,想要将冰若占为已有念头无时无刻不在催促着他。
瑶姬的目光从洛清身上移开,再次落到下面的三个人身上,卫皇走在前面,不时的用手臂去拔挡路边的探出来的杂草为冰若开路,那份细心呵护,简直到了拒绝他就是天理不容的地步了。
她恨冰若,同时又羡慕她,如果洛清能为自己如此,她还有何求?目光收回,又落到洛清身上。
忽然,出乎瑶姬的意料之外,洛清后退一步,运功发掌,要袭击卫皇。
“你就不怕打伤她吗?”这是瑶姬情急之下为了阻止洛清而说出的话,尽管洛清恢复了神力,但她仍担心他大伤初愈不是卫皇的对手,待时机成熟之后,再与之一较高低,正可趁这个机会让洛清看清楚冰若对他已经没有情了,让他死心。
瑶姬说的没错,他们两个走得太近了,这一掌下去,难免不会伤及冰苦,洛清打消了这个念头,收掌不语。
“洛清,我们走吧,他们一定商量着如何攻打神界,我们也要做好迎敌的准备。”瑶姬努力的让自己表现的象一个贤妻,不争风,不吃醋,一切以大局为重,希望以此来赢得洛清的青睐。
洛清并没有理会瑶姬,而是转身就走,倍感失落的瑶姬心底那种属于女人的妒火已经燃烧的越来越旺了,她要在他们之间制造误会,让洛清恨她,让他们两个势同水火,再也无法走到一起,就算妖也可以成神,那也不会是冰若这样的妖。
冰若跟随卫皇回到了魔界,为了真正得到冰若的心,卫皇也加紧扩张势力,要与洛清决一死战,也就是从这时起,他只要心血来潮,就会带着一班妖魔外出寻衅滋事,目标当然是那些分布在各处的神仙了。
如此一来,备受***扰而又无力反抗,饱受欺凌,侥幸死里逃生的神便上天庭向西王母奏报,希望天庭能派出人马,打平魔界,还神界一个太平。
西王母又何尝不想一举除掉卫皇这一众妖魔,怎奈对方妖多势众,尤其又有冰若与熙眉相助,不敢轻举妄动,待要与洛清商议过后,方能下决定。“请洛清前来。”在西王母的大殿上,下面就是一众天庭众仙,西王母用了一个请字,足见对洛清的重视。
当洛清到来之时,就在西王母的宝座旁边专门设了一个位子,为洛清准备的,虽然他现在还没有真正的成为六界大帝,但身为伏羲女娲的后人已是不容质疑。
洛清径直步上台阶,在那个位子上坐下,扭头扫过下面的三位惨兮兮的神仙。
“他们侥幸从卫皇的魔爪下逃生,我神界还有多名神仙死在卫皇的手中,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决断?”西王母坐在宝座上,略侧着身子问洛清。
“依臣之见,不如带领天兵天将,打到魔界,一举灭了这班妖魔。”不等洛清开口,下面的天王李靖抢先发话。
西王母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再次落到洛清身上。
洛清的目光落在李靖身上,微然冷笑,“天王所言极是,不如就你带一队天兵天将去剿灭他们如何?”
李靖听出他话中有刺,纵有不愤,也不再多说,卫皇与冰若的实力他是见识过的,单只那次婚礼上,就让天庭的一众神仙伤亡惨重。
西王母询问的目光望着洛清,能与卫皇匹敌的就只有他了。
“卫皇势力强大,又有冰若与熙眉相助,而神界有谁能与之匹敌呢?”
“请你来可不是说教的,而是要拿出可行的建议来。”李靖还他一个白眼,算是对他刚才让自己难堪的报复。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自有决断。”洛清说完,站起身就要向外走。
西王母对于洛清的这份狂妄也颇为不满,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有什么计划不防说出来,大家商议一下,看是否可行,而他就这么来去匆匆,置她这个西王母于何地呀?
“你要带我去哪儿?”瑶姬被洛清拉着手,虽然还不清楚他的用意,但只这份感觉,就让她颇为受用,心里在想,他是不是想通了,只有自己才是真的适合他。
“去一个好玩儿的地方。”洛清故作神秘的一笑,不再说什么。
他在冲我笑哦,那可是略带几分调皮的笑意,在瑶姬的记忆里,洛清从未如此对自己,一时之间,整颗心都醉了,任由他拉着走。
两个人穿过层层云雾,在空中飞驰,一路上,瑶姬不时的偷瞄洛清,发现他嘴角始终都挂着微笑,如同在心里想着什么开心的事,莫名其妙的心放稳,他不会是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吧?
前方?瑶姬目视前方,不知是何种的惊喜在等待着自己。
“这是哪里呀?”瑶姬忽然感觉不对劲,吃惊的望向洛清。
“魔界呀。”洛清丝毫不认为不妥,轻描淡写的给了瑶姬一个笑意。
“魔界?”瑶姬之前的所有陶醉顿时烟消云散,他把自己带到魔界干什么,难道是要当着自己的面与冰若打情骂俏吗?再次不安起来。
“怎么,不愿意与我并肩作战吗?”洛清嘴角依然保留着那抹既邪魅又迷人的笑意。
“并肩作战?”瑶姬自语着,“你是说……”她不确定自己猜想的是否正确,因为,从一开始,洛清的心思就不是她能猜得透的。
“此时,卫皇正带着人去了东海,想必那里将有一场大战呢。”洛清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替东海龙王担心。
“那你应该派人增援才是。”瑶姬想到天庭的那些神仙都挡不住的卫皇,东海龙王能应付得了吗?
“卫皇虽然凶悍,东海龙王虽不是他的对手,但自保还是可以的。”洛清果然对东海的安危一点都不担心。
“那我们……”瑶姬的目光从他身上收回,心中在想:冰若那妖女是否与卫皇在一起?如果她坐守魔界的话,当他们二人相遇,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洛清为什么要带自己来呢,难道是嫌自己心上的伤不够重吗?
“他能攻打神界,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趁他不在的时候,扫平他的老窝呢?”洛清嘴角的那抹笑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寒意。
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就好了。瑶姬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怀疑洛清是借此来会冰若的。
当洛清与瑶姬落到魔宫,马上就被小妖发现,惊叫四起,倾刻之间,一众妖魔涌出,将二人团团围在中间。
“就你们这些人吗?”洛清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叫卫皇来见我,只有他勉强能够成为我的对手。”明知道人家不在,却说这样的话。
“是谁如此狂的口气呀?”冰若的冷冷的声音传来,她早就看到洛清与瑶姬了,故意有此一问。
小妖往旁边一闪,让出一条路来,冰若缓步而来。
好美哦,难怪他……瑶姬在心里感叹着,同时目光一闪,看向洛清,她倒要看看洛清是何反应。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冰若经过这些日子的苦想,终于还是决定留下来帮助卫皇,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情,而断送了这些妖魔的前途,他们也是生命,只是在那些神眼中是妖罢了。
“没错,我是来找卫皇的。”
“你找他作甚?”冰若的眼睛里射出两道寒光,尽管她已经说服自己了,但当面对洛清时,内心之中还是会泛起波澜。
“前儿,他捣毁了几处神坛,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当然是来找他算帐的。”
“你来的真不巧,他不在。”冰若身形一闪,给了他一个侧影。
“是吗?”洛清一副不信的神情。
“信不信由你。”冰若懒得跟他解释。
“那就怪不得我了。”洛清忽然发掌击倒了一片小妖,随即飞到空中,向着魔殿发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如同一个巨大的气球冲击而去,当冰若反应过来时,听得一声巨响,魔殿顶端被击出一个很大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