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殿太漂亮了,跟原来一模一样。悫鹉琻晓”顼贞望着卫皇变出来的这座宫殿,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扭头望向他,张开嘴巴,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应该如何称呼他,片刻之后,张开的嘴巴又合上了。
卫皇瞅了他一眼,如同看出了他的心思,大拇指伸出指向自己,“我是魔界的魔尊,这里的一切都归我管。”
“魔尊?”顼贞重复着这两个字,“我想跟你学习法术。”顼贞说这句话时,充满了担心,生怕会被拒绝。
“你本来就具有仙根,应该学飞仙术,而不是我们这种魔功。”
“不,我不要做神,我要做魔。”顼现那认真的样子,如同一个任性的小孩子瞑。
卫皇反被他的样子逗得“呵呵”大笑,“象你这么不知好歹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呢。”说着话,用手指向那些正忙着收拾残局的一众妖魔,“看到他们了吗?他们原本是兽界的生灵,由于不甘平庸,修炼了上千年,才修得人身,虽然具备了人身,但在别人眼中,还是妖,是魔,而你,不但是人身,还具有仙根,居然主动的要求成魔,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呢。”
“如果与那些满嘴仁义道德,却不做人事的神相比,魔又如何,魔要比他们可爱多了。”
“好,你这性子,我喜欢。”卫皇对顼贞可说是相见恨晚,“留在魔宫,我自会教你魔功。琚”
“谢谢魔尊。”顼贞简直太祟拜他了。
顼贞自认为能认识卫皇是他的福气,转身目寻冰若,发现她站在原处,目光呆滞,似有所思的样子,便甩开卫皇,向她走去。
跟随着他,卫皇也将视线移向了冰若,站在原处,冷静的注视着顼贞要做什么,虽然很喜欢顼贞的性子,但同时也在心里有一点的担心,不会这小子也爱上冰若了吧?那自己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情敌?
“冰姑娘。”顼贞为了显示对冰若的尊敬,故称其为冰姑娘。
冰若凝眸看他,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意外,记忆里,似乎没人这样称呼过自己。
“你在想什么?”顼贞注视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大脑也在快速的转动着,猜想着她的心思。
“没什么。”冰若丢给他三个字后,就径自向宫殿走去。
顼贞重又走到卫皇身边,两个人的目光俱都盯在冰若身上,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
“喂,你在看什么?”卫皇的目光停留在冰若的背影上,嘴巴却是在跟顼贞说话。
“你又在看什么?”顼贞的目光一转,从他脸上划过,随即又落到了冰若的背影上。
“是我先问你的。”卫皇收回目光,转而故作怒意的瞪着他,“你必须要先回答我,知道吗?”
“好吧,那我就回答你,我在看美女。”顼贞丝毫不隐藏自己的真正意图。
“美女?她美吗?”
“当然了。”顼贞忽然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毫无审美观的怪物似的,这样一个绝子,你看不到吗?
“那你喜欢她吗?”卫皇试探着问。
“当然了。”顼贞骄傲的把下巴高高抬起。
“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卫皇忽然脸色一变,郑重的警告着他,并用一根手指指着他的鼻子。
“为什么?”顼贞一副天然呆的样子,在卫皇略微侧过脸去的时候,嘴色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这抹笑意生怕会被卫皇发现似的,很快消失。
“自己猜。”卫皇丢下这三个字后,就大步向宫殿走去。
在他的身后,顼贞嘴角抽动了下,随即跟去。
“这宫殿好大,好漂亮哦。”当顼贞刚走进宫殿,还没看到比他早走进宫殿里的卫皇与冰若,两只眼睛就打最着宫殿里的一切,那吃惊的样子,如同一个第一次进城的乡下人。
“不用这么夸张吧?”卫皇比他早一步进殿,此时正站在台阶下,倒背着双手望着刚走进来的顼贞,“想你也曾是人间帝王,什么华丽宫殿没有见过,没住过?”
“那不一样。”顼贞摇头晃脑的对上他的目光,“我虽贵为帝王,但所居之宫殿,皆是一砖一瓦盖起来的,而你这座宫殿却是凭空变出来的。”
听了他的话,卫皇不但没有丝毫的喜悦之色,反而触碰到他的痛处,如果不是他的魔宫被毁,他何必变这样一座宫殿?
“美女哦。”卫皇正低头伤感他的魔宫时,听到顼贞的话,以为他看到了冰若,不禁一股醋意升腾,可是当他抬起头时,看到的却是离殇正缓步走来。
“啪”的一把掌打在顼贞的头上,将他直直的盯着离殇看的眼神打歪,并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即目光在离殇身上扫过,不动声色。
“看看都不行呀?”顼贞冲着卫皇大叫起来,“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就可心左右我的一切,眼睛是我自己的,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你如果不高兴,就把她们统统都藏起来好了。”他不管不顾的吼完之后,注视着卫皇。
卫皇略歪着脑袋瞅着他,心里越来越喜欢他这个性了,但还是装出一副恨恨的样子,一把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知道我是谁吗?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捏死。”
“好呀,那你的功力可就全白费了。”顼贞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伸手去推开他的手。
卫皇的手又岂是他的力道所能推开的?挣扎无望之后,扬着脸对上卫皇的目光,颇不服气的样子。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是不是?”卫皇咬牙恨声道。
离殇见卫皇居然不让顼贞看自己,那颗冰冷的心忽然又有了一丝暖意,在距离他们一丈开外的地方站定,幽怨的目光在卫皇身上扫过之后,就移向了旁边的一根柱子上。
“冰姑娘,魔尊要杀人了。”顼贞忽然扯着脖子大喊。
此话一出,卫皇如同受到了惊吓一般,抓在他胸前的手马上就松开了,顼贞趁势往后一退,用手拂平着起皱的衣服。
“我不跟你玩儿了,我找冰姑娘去。”顼贞故作沉稳的说完,转身就走。
这个临时变出来的宫殿里,分布着一些小房间,而最先走进来的冰若,想必就在某个房间里,因此,顼贞轻手轻脚的挨个推开门往里看。
离殇见顼贞走开,又往前迈出了一步,目光落在卫皇身上,如果此时,卫皇能向她移动一步,离殇定然激动万分,但卫皇的那两只脚并没有移动分毫,反倒在片刻之后,转过身去,给了离殇一个背影。
他转过身去了,难道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吗?离殇那颗刚刚升起一丝暖意的心顿时往下沉去,如同掉进了冰窟里一般。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不说话,离殇只好主动的打破这沉默,之前她还一直担心自己跟瑶姬的阴谋被揭穿,现在瑶姬意外身亡,再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了,她那颗提着的心也总算稍安了些。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卫皇依旧背对着她,“以我魔界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洛清的对手,为了不使魔界灭亡,我任由洛清发落,只要他答应不动魔界的任何一个人。”之前面对伏羲琴的强**力之时,卫皇就是这样想的,以自己一个人换得魔界的太平。
“不,应该还有别的办法的。”离殇再次往前移出了一步,此时,她与卫皇之间又近了一步,但她却分明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卫皇紧抿着的唇向两边展开,露出了一丝苦笑,将脸略垂下去,之前洛清手中的伏羲琴就是他灭掉神界的最大障碍,现在又加上灵珠子威力,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应对。
正当二人无语之时,传来顼贞的声音,“原来你在这里呀?”
离殇扭头看去,只见顼贞拉开了一个房间的门,正把脑袋探进去,当发现冰若在内之后,身形一闪,整个人就进去了,随即门关上。
就在这一刻,离殇面对着卫皇的背影,脸上浮现了一抹苦笑,她此时的心情就如同吃了苦瓜一般,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爱冰若,而她只想得到卫皇的垂怜,其实她并不贪心的,只要卫皇对她有对冰若一半好就行,她可以为他去死,那个女人可以吗?她心里还不是装着一个洛清,几时将卫皇放在心里了?为什么男人如此的贱,可以对着一个毫不爱他的女人大献殷勤,而她这个真心付出的人,却遭受冷落。
此时的卫皇,心里又何尝不是跟她一样的苦?甚至在答应洛清的那一刻,他就在心里想象着自己死去之后,冰若与洛清在一起的情形了。
卫皇的目光落到了顼贞消失的那道门上,如果不是离殇在此,他一定会冲过去,将顼贞从里面拎出来,扔到大殿外面去的。
“你以为你死了,魔界就会得以保存吗?”离殇才不信洛清的话,身形侧向一旁,反正她面对的也是卫皇背影。
“我信得过洛清。”那一抹苦笑僵在卫皇的嘴边,虽然他与洛清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但彼此之间却异常的信任。
“那你信得过西王母吗?别忘了,瑶姬可是死在……”离殇的话没有说完,目光看向那扇将冰苦隔在后面的门。
“瑶姬是神,是西王母的女儿,西王母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救她的。”
离殇发出了一声冷“哼”“如果救得活的话,她就不会那么气急败坏了。”
听了她的话,卫皇忽然心头一动,大步走向冰若与顼贞所在的那扇门。
“顼贞,你出来。”卫皇站在门外喊。
“干什么?”门被打开一条缝,顼贞从里面只露出两只眼睛往外瞅着,似乎是怕把脑袋伸出来,会让卫皇抓住,从而拎出去似的。
“你出来吧。”卫皇的手从那道门缝里伸进去,一把抓住了顼贞的后脖领子,就把他给拎出来了。
“你放手。”顼贞挣扎着,怎么说他也是一代帝王,这样被人拎着,多有不雅。
在将顼贞拎门外之后,卫皇倒也颇给他面子,果然就松了手。
“我郑重的警告你,以后不准这样拎我。”顼贞对于他动不动就把自己当小鸡一样的拎来拎去颇为不满。
“好,那你说要怎么拎你呢?”
“怎么拎都不可以。”顼贞马上反唇相向。
“我问你,瑶姬可是你打死的?”
“当然了。”瑶姬虽然死了,但只要一提到她,顼贞还是会充满了恨意,“是我用灵珠子将她打死的,就算西王母将所有的九转还魂丹都给她吃都没用的。”
之前还担心西王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救活瑶姬,对于离殇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你这个浑球。”见顼贞那既气又得意的样子,卫皇真想抽他,“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我只知道要报仇。”
“报仇是没有错的,我支持你。”尽管卫皇对于即将到来的后果颇为不安,但顼贞这种有仇必报的性格正对他的胃口。
“魔尊,你不会是怕了他们,要把我交出去吧?”顼贞忽然眼珠一转,扭头看向卫皇。
“要交出去还会等到现在吗?根本就不用搭上我那么多的魔力,直接把一具尸体交出去不是更好,更直接?”卫皇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真把他这个魔尊给看扁了。
“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就凭这,我一定投桃报李。”顼贞拍着自己的胸脯,很是义气的表态。
“本魔尊手底下随便一个小妖都比你本事大。”卫皇实在想不出他能有什么回报自己的,不扯后腿就不错了,说完,扭头就走。
“小瞧人,等我把灵珠子抢回来,你就知道我还是能派上大用场的。”顼贞可是一门心思的都在想如何把灵珠子抢回来,虽然那灵珠子与伏羲琴原本就是在一起的,但灵珠子陪了他一千多年,他们之间还是灵犀相通的。
“你能不能不吹呀?”卫皇原本扭头走出几步了,听到他的话后,转身又回来了,如果不回敬一下他,自己还憋得难受,“就你这样还能去抢灵珠子?连神界的边都模不着,神界一个小小的看门的就能把你捏死。”
“哼,走着瞧。”顼贞对他的话很不服气,转身又往回走,就在他即将走到那扇门前面的时候,后脖领子又被一只大手给抓住了,这次没有提起来,而是两脚在地上拖行。
“以后不准进冰若的房间。”卫皇命令着,脚步加快。
“你放手,不是说好了不再拎了吗?”
“没有拎呀,这不是拖着吗?”卫皇的手终于松开了,顼贞已离那扇门很远了,扭头看向卫皇,用眼神向他抗议。
“来……”卫皇用手一指,凭空变出一张椅子,他倒是不管气,一扭就坐上去了,招手叫顼贞到近前,“你倒说说,你与瑶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非要置她于死地呢?”一时之间,无视离殇的存在,他是故意这样做,以让离殇觉得无趣,主动离开的。
顼贞左右环视一眼,最后又将目光落到卫皇身上,他坐着,自己站着,这样不合适吧?
卫皇看出了他的心意,就是不动声色,冷冷的瞧着他。
果然不出卫皇所料,离殇意识到自己在这里纯属多余的,黯然转身离去,她那消瘦的背影孤单的让人心疼,尽管卫皇在一肯间心头涌动着一股怜悯之意,但他马上就说服自己,不可以让她看到希望,将涌动在心头的怜意强行给压下去了。
“喂,怎么说我也是做过皇帝的人,虽然我这个皇帝在神魔两界是微不足道的,但怎么说,你也应该再变出一张椅子来给我坐吧?”他早就观察过了,整个大殿都找不到第二张椅子了。
卫皇故意的将身体靠到椅背上,看上去,十分舒服的样子,用手往下一指,“现如今我苦心经营的魔宫毁于一旦,就是这座宫殿还是临时变出来的,你就别那么多讲究了,坐在地上吧。”
“好吧,那你找别人聊天吧,我还是去陪冰姑娘好了。”顼贞说完,目光在卫皇脸上划过,转身就走。
“回来。”顼贞已经走出两步了,背对着卫皇,虽然停住了脚步,但却没有转身面对他,脸上浮现狡黠的笑意,似乎料到他会叫住自己似的。
“坐上吧。”卫皇果然妥协了,又变出一把椅子。
顼贞扭头看到那把椅子后,这才转身回来,在椅子上坐下去,与卫皇面对面的坐着,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得意。
他的这份得意在卫皇看来相当欠抽,耐着性子说:“现在总该说了吧?”
“好呀,你想知道什么?”顼贞记性当然不会差到连刚才卫皇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只是故作姿态的等他再说一次。
一刹那,卫皇的脸上果然遍布阴云,但很快就化作了和蔼的微笑,“你跟瑶姬是如何结下仇的?”并略往前探了子,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她本是我的皇后,为了灵珠子将我毒死,好在有灵珠子护体,在千年之后,得以还阳。”虽然事隔千年,但当提起之时,顼贞还是难掩心头的悲愤之情。
“都一千年了,你还如此恨她,可见你当年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卫皇当然明白,一个人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
“没错,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一生一世只宠她一人,再不纳妃,就这样相伴到老,唉。”
卫皇忽然很同情他,也很欣赏他,做为一个男人,一个原本可以拥有后宫三千的帝王来说,能一心只爱一人,着实令人钦佩,但一想到他刚才要胁自己的事就打消了对他的同情。
“那你想过西王母会放过你吗?她可是西王母的女儿,神界的公主。”
“你怕了,后悔了?”顼贞侧脸瞅着他,他认为收留自己会给魔界带来灾难吗?
“怕?”卫皇失声笑了,“本魔尊自聚魔欲推翻神界以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怕,更加不知道什么是后悔,我只是在提醒你,以西王母的性子,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朕身为帝王,又岂会惧她?”顼贞展现出他帝王的威仪,傲慢的垂下眼皮。
“你是人间帝王,而她是神界之母,以你的身份,飞升仙界,是在她的统治之下的。”
“我要成魔,才不要做什么神呢。”顼贞越说越激动,蓦然站起身,仿佛面对西王母一般的充满了恨意。
“坐下,坐下。”卫皇伸手示意他坐下不要激动,“你果真要成魔吗?”
“你认为我还会想着成神吗?”
“好,我再给你一点时间,如果你确定要成魔,我就将你身上的仙根变成魔性,让你拥有一定的法力。”
“不用了,现在就可以。”顼贞身子往后一退,重又坐回到椅子上,毅然决然的决定成魔。
“为了对你负责,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毕竟仙根可以变成魔性,但你却再也不能成神了。”
“你放心,我是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的,我亲眼目睹了神做了什么,而他们口中的妖魔却救了我,就凭这些,我还分不清是非曲直吗?”
卫皇满意的点了下头,“总算没有白救你,知道知恩图报,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想一想,因为魔界正面临着一场生死劫难。”
“我顼贞誓与魔界共存亡。”顼贞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道。
“好,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把你的仙根变成魔根,但会经历一些痛楚。”
“放心,还能比死亡更痛的吗?”顼贞才不要让他觉得自己是那种弱不经风的人。
就在顼贞想要站起身,还没来得及站起身之时,卫皇不动声色的收起法术,顼贞下面的椅子消失了,顼贞一点防备也没有,整个人就四脚朝天的翻倒在地。
再看卫皇,不紧不慢的站起身,向外走去,如同根本没有看到摔倒在地的顼贞一般,也算是报了他要胁自己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