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张大厨闻言,愤愤的甩了甩袖子,独自躲到小厨房去了。
“守正你们回来了?”汤大厨虽是心中也不是个滋味,可一见到温守正师徒三人进门,还是笑脸相迎。
“汤大厨、郑大厨,圆子哥、二狗哥、小五哥,今日我们去范府行厨,范大少爷出手阔绰,打赏了我们好多银子,我爹说回头请大伙去喝酒!”温柔一进门,就兴奋得嚷嚷开了。
“好呀!隔壁正好开了一家酒肆,等今日收工了,咱们几个就给守正个面子!哈哈哈哈!”听说有人要请喝酒,汤大厨立时忘记了刚才心中的不快,满脸乐开了花。
“我什么时候说请客喝酒了……”温守正苦着脸,再次模了模怀里鼓鼓的、温热的银子。
“爹,有钱大家赚,有酒大家喝!大不了回头,我再给范公子多做几回鲍鱼就是了!”温柔一见温守正肉疼的小气样,轻声耳语道。
几个小学徒听闻此言,也是兴奋得挤眉弄眼。
“小五!给我滚过来!让你切的菜都切了吗?什么时候学会偷懒啦!”小厨房里,张大厨的声音在咆哮。
小五可怜兮兮的吐了吐舌头,垂头丧气的往小厨房去了。
唉!同样都是师徒,人家的师父,带着徒弟整日威风,自己的师父还是那个老样子,说话基本靠吼,笑容基本没有。
“哎,我说,你们大伙儿都在呢!”后厨正说得热闹,只见李掌柜唉声叹气的进来了。
“怎么了,李掌柜?”温守正关切的询问道。
“唉!”见李掌柜叹气,汤大厨和郑大厨收起了刚才好不容易才有的笑容,也跟着频频叹气。
“我说。这都怎么了?我才走了半日,怎得都如此没精打采的?莫不是中午的客人太多,累到了?”温守正满脸诧异。
“爹。你看。”温柔轻轻扯了扯温守正的衣袖,下巴往近处点了一下。
只见后厨里。准备好的食材,基本没怎么动,就是连灶台也是干干净净,竟无半点油星,根本不像是忙活了一中午的节奏。
“要真是累得,倒也不至于如此颓废了,真是窝囊到家了!”郑大厨向来不善言辞。此刻竟也直言不讳起来。
“温大厨,你们走了之后,就松涛先生带着任公子四人来此用餐,其他的也就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李掌柜再次叹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醉仙楼可从来就没缺过客人啊!”温守正立时觉得事情有异。
温柔也在胡乱的猜测,难道又是范剑?
“温大厨,你有所不知,隔壁新开了家老汤馆,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打着招牌。每餐每人只卖一碗汤,烧饼无限供应,这不,第一天开张,就吸引了无数的客人!”此刻柱子也掀着门帘子进来。
“哦?只卖一碗汤?还只有烧饼?如此简陋的吃食。竟然能把咱醉仙楼的客人给抢了去?”温柔不信了。
“就是!柔儿妹子,你是没看见,今日老汤馆开业,它打出的招牌,居然说它的汤是祖上三代没停火!呸,亏它也能吹得出口!”柱子愤愤道。
“哦?祖上三代没停火?难怪它叫老汤馆!它卖多少钱一碗汤?烧饼呢?”温柔好奇了。
“不贵,都吃喝得起!汤十文钱一碗,烧饼一文钱一个。”柱子撇了瞥嘴。
“李掌柜,柱子哥,大家也别太担心了,许是因为它刚开业,客人们图个新鲜,再加上它卖得便宜,吸引客源嘛!再说,刚过完年,大家肚子里的油水大,都好一口清淡的,咱醉仙楼货真价实,不怕它花花绕绕。过不了几天,新鲜劲儿过了,客人们还是会回来的!”温柔看了看冷冷清清的醉仙楼,自信道。
“唉……如今,也只能盼着它那新鲜头过了,醉仙楼好进入正轨!”李掌柜到底还是叹了口气,缓缓的去帐房了,许是去算算今日亏了多少银子吧。
晚饭时分刚过,各家饭馆、酒肆,悉数开门。
柱子站在醉仙楼的大门外,拿起肩上的毛巾,抽抽打打的弄得着实的响,还不住的吆喝道:“哎,瞧一瞧看一看喽!老字号醉仙楼,一等的食材一等的大厨喽!走过路过不容错过哎……”
一边吆喝,还一边不住的往隔壁的老汤馆去张望。
“柱子哥,你干什么呢?”温柔在后厨听得真真的,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刚忙跑了出来。
“我吆喝生意啊!”柱子一脸的认真。
“柱子哥,咱醉仙楼什么身份,用的都是货真价实的料!你要是再这么吆喝下去,醉仙楼可真要跌份成了路边的小吃铺了!”温柔扯了扯柱子的衣袖。
“可是,柔儿妹子,你瞧,我这吆喝着,都赶不上隔壁的进人速度,要是再不吆喝,怕是今儿个整晚上,连一个客人都没有了!”柱子一脸的无辜,用嘴呶了呶隔壁。
只见隔壁,斜斜的插着一面小旗,上面三个象形的文字“老汤馆”,门前立起一块牌子,上书“三代老汤,不曾停火!”
“好大的口气!”温柔自言自语道。
只见不大的汤馆门前,熙熙攘攘、门庭若市,进进出出的客人们,无不面色兴奋,急于品尝。
“真那么好喝吗?不就是一碗汤,配点烧饼吗?”温柔嘀咕着,一肚子的不信。
“丫头站这干嘛?”一个熟悉的声音。
“松涛先生,您来啦?”温柔扬起笑脸,一一招呼着跟在后面的水墨、生伯,当然还有慢悠悠走在最后的任越。
“咦,怎得都这个时辰了,还是没上客人?比中午还冷清!”松涛先生一进门,环视四周,竟无一人入座,索性也不用去什么二楼雅间了。这一楼前厅就好!安安静静的,还宽敞明亮!
“喏,都被老汤馆抢走了呗!我看你们能撑几天!”温柔悻悻的指了指对面。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各家的手艺。各有所长,丫头,要想成大事,必得有成大事的心胸,呵呵!”松涛先生捋着胡须笑道,他还是头回见到温柔气鼓鼓的样子呢!甚是可爱。
“先生说得是呢!可这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白花花的流走……”温柔看了一眼门外。有些不舍。
“我这不是给你送银子来了吗?快来,点菜!”松涛先生清了清嗓子,端坐了身子。
“先生今日要点贵菜了?”柱子一惊一喜。
“老夫哪有那个闲钱!粗茶淡饭,好吃。管饱就行!呵呵。”松涛先生接过菜单,神情自若。
“唉……”柱子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果真是馊先生寡大夫,便是连皇上的老师也是如此!
“温姑娘不是有酒吗?今日可否多拿几坛给我?”任越清声问道。
明摆着人家任三公子是要照顾酒楼的生意了。
“额……鲍鱼要不要尝尝?”温柔突然想起来中午在范家烹制的“鲍鱼”。
“不必了,还是萝卜白菜保平安!”松涛先生一听是“鲍鱼”,连连摆手。口中却念念有词,说得水墨和生伯失望的咽了好几次口水。
“呵呵,好,下回有机会,我请先生吃鲍鱼!”温柔笑道。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连着到了第三天。
“丫头,还是没有生意?”松涛先生再次带着任越他们坐在了空无一人的前厅。
“是啊!您这不都看到了吗?”温柔托着腮帮子,百无聊赖的坐在前厅的桌前,玩转着一只空茶杯。
“真是个笨丫头!做菜的那股子机灵劲哪去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都不知道?还不去隔壁尝尝?”任越接连三天,亲眼目睹了昔日里热闹非凡的醉仙楼,今日是何等的萧条,忍不住出了个主意。
“对对,你们几个去隔壁尝尝看,看他到底都卖了些什么!我就不信了,单凭一碗汤,一块烧饼,就能留住客人的胃!”李掌柜听闻任越一言,茅塞顿开,连连招手点了圆子、二狗、小五三人,前去隔壁卧底。
等了好久,三个小学徒满脸幸福的回来了。
“怎么喝个汤要那么久!”李掌柜没好气的问。
“排队!”
“人多!”
“等位!”
“怎么样?”松涛先生好奇的问。
“绝了!从来没喝过那么好喝的汤!乳白色的浓汤,暖心暖胃,配上刚出炉的烧饼,那个爽!”几个小学徒,说着不住的舌忝舌忝嘴唇,似乎还是意犹未尽。
“哦?什么汤?那么好喝?”汤大厨等人也被吸引了过来。
“像是羊肉汤……”圆子咂吧了几下嘴。
“反正很好喝!据说是三代未停火的老汤呢!难怪那么好喝!”小五模模肚皮。
“听它吹!”温柔不信。
“那烧饼呢?”郑大厨继续追问。
“就是普通的烧饼,没什么特别的。”二狗仔细的回味了一下。
“那怎么那么多人去吃呢?”李掌柜又开始头疼了。
“李掌柜,您莫要担心,不如我们几个亲自出马,去尝尝,定能发现个中的蹊跷!”温守正也坐不住了,拉上汤、郑二位大厨,又白了一眼张大厨。
“行吗?同行怕是会被人认出来的吧!”李掌柜面色犯难。
“不怕,它既然敢开在醉仙楼旁边,就不怕我们去尝尝!走!”温守正大手一挥,连张大厨都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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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答应了盛尧山和乔子章要给他们加戏,任越近日来心情不太好,也不和小容配合,唉……男人长得太美,其实也挺烦的~嘿嘿嘿嘿,小容要快点写,快些快些,让那谁和那谁早日那啥吧~捂嘴,绝不剧透~不过呢,温柔这边貌似遇到了困难呢,这丫头怕是要多费些心思了。咳咳,正版订阅哈~小容码字,只赚个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