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乔老爷选拔厨师去省城的事吗?”温守正刚一开口,别被周氏打断。
“温守正!你个老不死的!又来提选拔一事!可告诉你,这次你就是说得天花烂坠,我也不让闺女再参赛了,瞧把闺女累的!”周氏听到选拔二字,就像猫被踩了尾巴,一下就炸毛了,伸过手来就要打温守正。
“你这婆娘!你倒是容我把话说完啊!”温守正一面抱着头四处的躲避,一面气喘吁吁道。
“你说!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周氏停了下来,双手掐腰,怒目圆睁。
“咱家闺女替我赢了比赛,我这当爹的脸上也倍儿有光彩!这不,今日乔老爷宣布了七日后去省城的事,我就想着和你商量一下。”温守正边说,边试探性的凑近了周氏,见周氏没有继续追打的反应,这才放心的坐了下来。
“娘,您也坐嘛!”温柔旋即乖巧的将周氏也按在了座椅上,自己则搬了个小马扎,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下文。
“你这丫头,今日跑到哪里去了,害的娘好生担心!”周氏说罢,爱怜的将温柔的小手拿起,放在了自己的手中,又轻轻的拍了拍。
“娘,我好多了,出去走了走,透透气。再说,今日醉仙楼有好事,哪能少得了我呢!爹,您快说嘛!”温柔催促着温守正赶快进入正题,毕竟乔老爷只给了七日时间。
“乔老爷让我们七日后去省城,重新开设醉仙楼的分号,我琢磨着咱们一家三口都去,庭儿就跟这松涛先生留在咸阳。这几日,你把家中收拾一下,用不着的就变卖了,只带些细软上路,等到了省城,咱再重新置办新宅子。”温守正喘了口气,随即一气呵成道。
“啥?去省城重新置办宅子?!那得多少钱!温守正。你个老不死的,你就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掂掂自己能卖几个钱!”周氏大抵估算了一下省城的物价,一家子人若是新买一处宅子,的确是笔不小的开销。
“嘿嘿,咱家这些年不是有积蓄吗?”温守正狡黠的笑了笑。
“我呸!你个老不死的,敢情你那点花花肠子,就惦记着家里那点积蓄啊!”周氏啐了一口,噌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步步紧逼着过来了。
“你每日抹抹嘴巴,拍拍**就去醉仙楼了。你可曾关心过家中!庭儿这些年的束脩、用度、考资。哪个不需要钱。如今托柔儿的帮忙,那也是庭儿前世修来的福分,拜了松涛先生为师,虽说人家先生不收束脩。可咱也不能做铁公鸡一毛不拔吧!先生不要那是先生的气度,咱多少也得给些。再说,庭儿整日吃住在先生家里,这伙食费咱得给吧!还有,庭儿今年已经十五了,柔儿也已经十三了,你这当爹的可曾想过,庭儿娶妻的聘礼,柔儿嫁人的嫁妆。这些都不要你管是吧!且不说前些年,咱接济着大哥二哥,年前还为二哥办了婚事,这些都是要花银子的啊!”周氏平日里一个人打理着整个家,一切井井有条。当真是过日子的好手,便是今日和温守正算起帐来,也是清清楚楚,条理清晰。
说得温守正半天没回过神来,只张着嘴巴愣在那里。
“他娘,我那平日里不是也没少往家中贴补食材嘛!”温守正眨巴了几下眼睛,小声嘀咕道。
“食材!就你那从醉仙楼顺的用度,这么一大家人,消耗得甚是厉害!亏你也好意思说!你若再不支援些,想咱这一大家子,可就真是要揭不开锅了……”周氏瞪了瞪眼,欲做出哭天抹泪的样子,温守正忙起身扶住,安慰。
“他娘,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以后我再多顺些,贴补家用便是了。”温守正低着头道。
唉!堂堂醉仙楼的第一大厨,虽说在外人面前没有当官的老爷们威风,可在醉仙楼的后厨,那也是一呼百应的,前来醉仙楼吃饭的食客们,哪个不对温守正赞不绝口?眼下,在家中,却是这般怯懦于老婆的声调和气势。
温柔见状双手掩口,差点没笑出声来。
“娘,我们都知道您的辛苦,可爹也是为了咱们好啊!”温柔缓缓起身,走向周氏。
“您想啊,这到了省城,见识多了,生意火了,凭爹的手艺,这收入嘛,自然是要翻翻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娘!这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温柔继续劝道。
“你这丫头,我哪里是不肯去省城了,我只是说这银子……”周氏怜爱的模了模温柔的头发。
“娘,银子的事您不用担心,这小半年以来,咱的朝露酒不是销路颇高吗?算算看五百两总该是有了吧!”温柔笑嘻嘻的将温守正算的帐给抖了出来。
“温守正,你个老不死的!我想呢,你怎么这么顺溜的开口啊!敢情是惦记着柔儿辛苦赚来的银子!”周氏先是怔怔的望着温柔,心说你这丫头怎么知道?随即又瞥见了身后诡笑的温守正,立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又是一阵咆哮。
“娘,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再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眼下正是用钱的时候,咱在省城安顿下来,不是比什么都好吗?您想,您在省城的集市上采买,那该是多么惬意啊!还有啊,我听说省城的布料、胭脂都可漂亮了,娘,您不想去看看吗?若是银子不够,我再多酿些酒就是了,咱的朝露酒在咸阳都如此大卖,若是到了省城,那销路,还不得挤破头啊!”温柔一边给周氏灌着*汤,一边给周氏描绘着省城的美好景象。
温守正从旁频频点头,美滋滋的看着能说会道的闺女。
“那……好吧!既然乔老爷都说了,我还能说啥?明日我就去联系买家,把家里变卖了。”周氏大概动了心,省城的热闹精彩,确实是有吸引力的。
“房子就留在这吧!暂时交给大哥二哥他们来打理,往后咱若是回来,也好有个落脚地!”温守正又补充了一句。
“唉……”周氏抬起眼,四周深情的望了一圈,眼神中满是不舍。
毕竟,这个家是她一手打理起来的。
毕竟,他们一家在这一直生活着。
“娘!到了省城,咱买大房子!”温柔看出了周氏的不舍,又安慰了一句。
“唉!好吧!”周氏长长出了一口气,撇下温守正和温柔,一个人进屋收拾去了。
晚饭过后,任越本想回到房中休息,推开门却见盛尧山单腿翘着,躺在摆好铺盖的一溜凳子上,满心的无奈,想着过年后和温庭挤在一屋里的那几日,简直是恶梦啊,从来不喜与他人同住的任越,看来又是要失眠了……
盛尧山见任越推门进来,大大咧咧的也没起身,只随意的晃晃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任三,进来一起歇会儿。”盛尧山道。
“不了,我出去透透气。”任越轻轻出了一口气,刚踏进门的一只脚,却又收了回来,随即关上门,独自出门去了。
“这小子!还不好意思!”盛尧山见任越出门去了,旋即一个猛子从凳子上翻身起来,舒服的往任越的g上一躺,笑道:“趁这小子不在,我先享受一下,也舒服一下。唉!晚上就该睡板凳喽……”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多久,盛尧山许是翻身压到了受伤的腿部,一时疼醒,不由轻轻卷起了裤脚,想一探仔细。
盛娇雪带着玲珑简单的随松涛先生一行人用完了晚膳,原本是待在屋里的,可盛尧山的房间实在是简单到无趣,盛娇雪一时觉得憋闷,刚想出门去闲逛一圈,猛然想起隔壁住的是任越,一个突发的鬼点子,突的从头脑中冒了出来。
“玲珑,你在房里等我,我去下隔壁。”盛娇雪吩咐道,抬脚便出了门。
任越的房间,木门微微虚掩着。想来是刚才任越出门的时候没有关好。
“任越哥哥的房门居然没有关啊!让我瞧瞧他在干什么!”盛娇雪心中暗暗欣喜,悄悄的躬着身子,从门缝中仔细的望了进去。
此刻,盛尧山正端坐在任越的床上,正面对着大门,一条裤脚被高高卷起,小腿上的红肿清楚毕现。
“哥哥!你受伤啦!”门缝中,盛娇雪没有看到那个令无数京城少女痴迷的无双公子,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盛尧山的伤!情急之下,哗的推开了木门,一下就冲了进去。
盛尧山原本正专心致志的检查着自己的伤势,没曾想打正门就那么进来了个人,还如此大呼小叫的!惊的一个激灵,没来得及放下裤脚,只是抬头望着说话进来的这个人。
“妹妹,你怎么不敲门啊!”盛尧山见是盛娇雪,稍稍放了些心,小心翼翼的将裤脚慢慢放下,正欲起身下来。
“哥哥,是谁把你弄伤的!告诉我!”盛娇雪哪里见过自家哥哥受伤!盛尧山是何等的身份!大周当今的武魁!眼下,居然受伤了,盛娇雪心中那个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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