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越!”温柔心下一惊!
眼神中先是流露出一种讶异的神色,继而转为一种熟悉的感动。
便是连那清澈干净的眼睛中,也是盈盈的溢满了泪水。
无论前世今生,只要是危难之中,自己身边总会有任越的身影。
任越依旧是那么从容淡定的望着她,那深幽如潭般的眼睛里,似乎有种异样在流转。
四目相对,佳人在怀!
此情此景,为何如此熟悉!
衣袖中轻轻揽她入怀的这个女子……
任越低头,一时无从想起。
“咳咳,咳咳。”醉仙楼里剩下的众人,在乱七八糟的咳嗽着,挥动衣袖扇着面前残留的烟气。
混乱打破了温柔的思绪,也拉回了任越的思绪。
片刻间,温柔的颊上好似云霞冉冉,低垂着眼帘,旋即轻轻月兑身推开,再也不敢看任越半分。
刚才,那距离……当真是好近……近的近乎没有缝隙。
只有他的温度,还有他的气息。
只是似乎少了往日那淡淡的药香。
“多谢任公子相救。”温柔低着头,微微款款施礼。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是多有冒犯,还请温姑娘海涵。”任越轻声回应。
“大家都没事吧?”此刻,烟雾散去,乔老爷朗声询问着周围的众人。
“乔老爷放心,我们好好的!”温守正应道。
“原以为是毒气,没曾想只是普通的烟雾障眼法。”松涛先生面色微微恢复了平静,淡淡道。
“真是可惜,让那丑陋之人跑了!”汤大厨愤愤不平道。
“此人太可恶了,手段卑鄙,用心狠毒!爹,我们报官吧”乔子章从旁应道。
“此人并非寻常之人,报官怕是徒劳。方才此人来时。似乎和温大厨倒是相识,温大厨可认得此人?”乔老爷转身问道。
“只有过一面之缘,当初他早已废了手,欲拜在我师父门下。只可惜师父未收留他,仅是知道他叫杨谷而已,别的就不知晓了。”温守正实话实说着。
“真是个怪异狡诈之人!和他那丑陋的外表一样!”李掌柜带着柱子等人,在一旁议论着。
“快去看看那三位大人如何了?”圆子嚷嚷着。
南宫雪带着翡翠急忙上前,三位大人依旧是那副痴迷状,不过似乎较之刚才,略有平缓。
“呀!尧山哥哥不见了,你们谁看见尧山哥哥了?”便在此时,刘显脆女敕的童声,在一干骚动的众人中。尤为具有穿透力。
“是啊,盛将军呢?盛将军去哪了?”翡翠一听这话,立时起身四下里张望。
越过众人一张张的面孔,却不见盛尧山的身影。
“糟了!”南宫雪心中一惊,似乎想起了什么。丢下翡翠,径直追了出去。
可跑到门口,却见到空空荡荡的大街,和错落有致的屋舍,要到哪里去找盛将军啊!
南宫雪一时无措,只得怔在那里。
“啊!爹,我的刀。我的刀呢?”就在一行人七嘴八舌寻找盛将军的时候,温柔惊异的发现,就在刚才,一直放在桌上的那柄玄铁菜刀不见了!
“柔儿,是不是掉落桌下了,你再仔细找找!”温守正也急了。从旁建议着,明明心中担忧着什么,可还是存有着一丝的侥幸。
“爹,没有,都找遍了。没有了……”温柔此刻突然有种想要哭的感觉。
那是刘大厨的刀,今早才托付她保管使用的。
而今,刘大厨还在病中,这刀却是在自己手中,只一个上午,就丢失了……
“丫头莫要慌张,定是让那杨谷给偷走了,尧山不在,也定是眼明的去追了。”松涛先生旋即缓声劝道。
此刻,任越的视线在众人中看似有意无意的流转着,却惊奇的发现,还有一个人也不见了!
此人,便是蔡米!
“任公子,刚才多谢您的出手相救!若不是您及时的让柔儿使用玄铁菜刀来验明菜性,恐怕这会儿,我们早已输得一败涂地了!”温守正快步上前,附身行礼道谢。
“呵呵,无妨。”任越略微点头回礼。
此刻,任越的全部心思全在蔡米的身上。
其实,哪里是什么自己饱读诗书,涉猎甚广!
刚才那些话都是蔡米教的。
便是在温柔拿起那柄玄铁菜刀之时,奇异的光彩,已然让蔡米肯定了菜刀神器的属意。
随着三位大人品尝杨谷那道水煮肉片开始的时候,蔡米的心中已是开始飞速的推测和怀疑。
当时,任越一直斜斜的站在他的身边,蔡米不知道为什么,视线掠过了众人,最后还是选定了任越。
只因为这位无双公子,乃是大周第一才子,虽是未考取功名,可任越的名号,却早已在坊间流传开来。
冷傲的公子,无欲无求。
蔡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定任越,只是在冥冥之中自己觉得,此人可信!
因为,只有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这些话,旁人才不会怀疑。
因为,任越是博学的,因为任越的才华无双的,且又有足够的勇气、底气和智慧来应对一切的怀疑的。
于是,他趁着大家都在被三位大人尝菜所吸引的时候,悄悄凑到任越的耳边。
以最简洁且最快的速度,将那柄玄铁菜刀选定主人的神奇,以及接下来要如何去验证一事,一一对任越说了个明明白白。
“蔡伯,你如何知晓?”任越当初听罢,只是淡淡的追问了一句。
“信我!”蔡米并无过多的解释,只是简单的两个字,眼神中满满的全是托付!
任越饱读诗书,猜人推心,世间的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方寸之中。
只一个淡淡的微笑,便可决定一个繁琐的进程安排。
比起盛尧山的侠义和直率,任越则表现出淡定和高深。
如果盛尧山是一团火,那么任越就是一块冰。一块高山之巅的万年寒冰。
之后的事情,任越处理得天衣无缝。
先是借用蔡米的话,说了玄铁菜刀的传说和神奇。
只是在验明菜性的时候,任越惊叹了一把蔡米的先知。
因为。那柄菜刀若是主人拿着之时,切生鲜会惊现美味,便是蔡米事先告知过的。
“定会有人起疑,若是有人怀疑,任公子你就……”蔡米不疾不徐轻声道。
“呵呵。”任越当初还不以为意,以为这只不过是蔡米故弄玄虚的幌子。
一个厨房的杂役,没来由的说了一把菜刀的来历,又叮嘱了这么多,是挺可笑的。
不过,便是在任越心生笑意之时。那日和温柔在山间水边,亲眼目睹蔡米用阴阳火烤鱼时的高超技艺,还有温柔那日曾说,前日晚间,也曾见到蔡米偷偷烹制美食。这一系列的场面,今日若是都串联了起来,任越的头脑中似乎渐渐理出了一条模糊且清楚的线。
蔡米,你到底是何人?!
此时,蔡米的身影早已不在醉仙楼中,盛尧山、杨谷也是不见了踪影,便是连那柄传说中的神器——玄铁菜刀。也一同失踪了。
任越微微皱眉,本能的冲出了醉仙楼,没等温柔叫一声“任公子,你去哪?”
那翩然的白衣,也便无影无踪了。
醉仙楼外,一处偏僻的死胡同里。两个身影正相对而立。
“果然是大周的武魁,身手果然不凡。”杨谷凶残泛绿的目光,透过凌乱的头发,森寒的射向盛尧山。
“你即是知道,为何还敢放肆?居然在众人的眼皮子低下投毒!还偷了温姑娘的玄铁菜刀!”盛尧山怒气冲冲。声音洪亮。
“呵呵,好器具,自然是要善用之人方能相配,那丫头……哼哼,区区厨娘而已!”杨谷冷笑道。
“呸,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吃我一枪!”盛尧山哪里肯和一个无赖之徒废话,说话间亮银长枪已是从背后出鞘,紧紧的握于手中,迅疾的朝杨谷奔来!
“哼哼,今日你若杀了我,这刀也就废了!”谁知杨谷不仅不躲闪,反倒是手提玄铁菜刀,一副无畏无惧的样子,懒懒道。
“废了?”盛尧山的脚步陡然一停,单手执抢,立于杨谷不到半尺的距离。
“哼,说到底,你这武魁到底是没有那姓任的小子有才,想来他还未曾来得及告诉你们,这柄玄铁菜刀虽是神器,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且是毁灭性的!”杨谷斜斜的抬起眼皮,冷笑着看着盛尧山。
“少废话,快说!”盛尧山怒道。
“这刀,原本是切菜的,可若是沾上了人血,怕是只会化做一把锈钝之物,再无神奇可言喽!”杨谷阴仄仄道。
“你!你说什么?!”盛尧山愣住了,旋即平静了下道,“想我盛尧山的枪法和抢速,又岂会让你手里那玄铁菜刀沾上你的血?!”
“哼哼,怕只怕,没等你出枪,我的血就已经和这刀融为一体喽!”杨谷阴笑着,说着就将刀提上了手,架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做出要切割的动作。
“无耻之徒!”盛尧山怒不可言。
“你们这些空有一副完美之表的腌臜虚伪之人,我即是得不到、做不到,也不会让你们得逞舒服的!哈哈哈哈!”杨谷狞笑着,那刀在他手腕处岌岌可危,锋利的刀刃,似乎随时都可以划破他的皮肤。
盛尧山的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他似乎都已经看到杨谷血涌如柱的场面,血腥之气似乎早已污秽了那柄神奇的玄铁菜刀!
便在此时。
“杨谷!”一个苍老且精神的声音缓缓的从盛尧山的背后响起。
盛尧山虽是看不到身后为何人,可从杨谷的眼中,他看到了一丝的善意。
恍若初生婴儿的眼中,不带任何陈杂的真与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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