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人们七手八脚地扶起了摔在地上那两个人,已经是过了好一会儿了。
受了惊吓的欧阳储虽然面色苍白,但还是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在管家的身上哭着,闹着,“鬼呀,本王再也不想坐车了,不坐,不坐!呜呜……”
本来就闪了腰的他,被王爷这么一折腾,更是苦不堪言。可是又不敢对王爷不敬,老脸一黑,咬紧牙关,也就这么隐忍着。
不知折腾了多久,风雷才将车内的一件披风慢慢为欧阳储披上,动作温柔体贴,生怕再恐吓到王爷。
“王爷,乖,没事了,好,好,以后我们不坐车了,不坐车了,外边凉,我们还是进屋吧风雷看了眼管家那狼狈的样子,强忍着爆笑的冲动,环抱着仍然颤抖不已的欧阳储便向屋内走去。
待欧阳储与风雷的身影渐渐消失后,管家才哇的一声坐到了地上,扶着他的老腰,咿呀咿呀地叫了起来。寂静的夜晚,六王爷府门前一个难听的嚎叫打破了宁静。
走到屋内的欧阳储立刻就像变了个人,目光一凛,站直了身子,轻轻解开披肩,便步伐稳健地走到桌前,悠闲地倒了一杯茶,沿着杯缘抿了一小口,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样子十分地享受。
恭敬地在一旁候命,风雷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另一个样子的王爷,给他一种无形的压力,更准确的说是一种敬畏,一种钦佩。
“对于这次行刺你是怎么看的?”欧阳储露出了本来面目,向风雷瞟了一眼,吹了吹茶杯,淡淡地问了一句。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的很,从他懂事的那天起,皇族里的兄弟们没有一天不惦记着他身上的宝物,那是全天下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据说有了它就等于掌控了天下。
聪明如风雷,他当然明白欧阳储问的不是她们这次行刺的目的,而是这幕后的主使者。
“属下不敢断言,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次行动与四王爷有关风雷低着头,实事求是地说道。在天殷国四王爷与六王爷从小不合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早就怀疑自己这个六弟弟不是傻子了,而能有此实力和野心杀死六王爷的人,非他莫属。更重要的是,夺宝是一方面,想尽一切办法试探欧阳储才是他的本意。
没有说话,欧阳储继续品茶,只是那握住茶杯的手却不经意地增加了几分气力——欧阳明,你处心积虑地谋划了一场夺宝暗杀,我又岂能没有回报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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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摇曳的书房中,欧阳明衣带微开,手中握着一支毛笔,蘸了蘸墨水,在一张白纸上,挥挥洒洒地写下几行大字。
“王爷……”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男子急促的声音。
“进来欧阳明闲闲开口,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想必已有势在必得的架势。
“办的怎么样了?”看着下属走进来,欧阳明直接开口问道,手中的毛笔紧了紧,急切想知道答案。
“王爷恕罪!”下属连忙跪下,沉吟了半响,才老实交代,“派出去的人……没有完成任务
“哦,是吗?”皱了皱眉,欧阳明放下手中的毛笔,只是落笔的力量重了许多,刚才写出的那几行大字瞬间迸溅上很多墨汁,而那支毛笔也被折断成了两半。
“王爷……恕罪啊!”眼看着那几行大字只是一笔尽毁,下属的声音微颤,欧阳明的意思他很清楚——如果不说明白,那支毛笔就是他的下场。
“他们都没有等到欧阳储经过,就临时杀出一个女人,所以……所以……”
“那个女人是谁?”下属的支支吾吾让欧阳明不禁一阵烦躁,忍不住吼了一声。
“她们说是……鬼!”下属犹豫了半响,才实事求是地交代道。
欧阳明脸上的表情也冷到了极致,他猛地一步靠近下属,倏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拎起来:“鬼?这就是你们给本王的回答?”
“王……咳咳……”下属挣扎着扭动着身躯,脸上满满的都是恐惧。
“去,一定要查出那个女人的身份!”在他断气之前猛地将他甩在地上,欧阳明交代了一声。
“是……是……”下属连连回答,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又小心翼翼地说道:“有个女刺客好像认出来了,说她是……是……”
“是谁?”欧阳明已经没了耐性,轻蔑地看了下属一眼,屏住最后一丝怒火冷冷地问道——暂且饶了你的命,倒要看看这回,你还会说出什么荒唐的事。
“说是相府的千金,婉婷小姐。而且……而且还听说被毒虫咬了竟然没有死
“你说什么?”眼睛睁的大大的,欧阳明的双手攥成了拳头,很明显,他难以置信。
“滚!”欧阳明一声咆哮后,下属也顾不上行礼,慌忙地爬了出去。
半响过后,紧锁着眉头欧阳明开始思量——是相府的庶女吗?好,很好!毒虫都咬不死,看样子是个厉害的角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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