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气死先生
这天上官家里来了一个六十开外,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的干瘦老夫子。♀
上官东家把玥儿叫到跟前嘱咐道:“玥儿,这个是何先生,也是我多年的好友。先生博学多才,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从现在开始你要跟先生好好学习,长大才会知书达理,给我们上官家增光。知道吗?”
“爸爸,先生可以和我一起玩吗?我们可以一起去钓鱼,一起去抓天牛么?”玥儿天真的问道。
上官东家真的是被玥儿问得哭笑不得:“玥儿,先生是来教你读书的,不是来陪你玩的。”
老夫子一听也乐了。“小姐,老夫可以陪你念书,陪你写字。”
“哦,不能陪我玩呀。”玥儿感到非常失望,“念书、写字好玩吗?”玥儿接着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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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过了拜师礼之后,东家又再三叮咛:“玥儿,从现在起,你不能再顽皮,不能贪玩。要尊敬先生,不可造次,否则我不轻饶。”玥儿使劲点点头。
开始学习的时候,玥儿有十二分的热情,因为抱新鲜,天天跟着先生、学着先生摇头晃脑的念着三字经,倒也觉得好玩。可念着、念着就觉得枯燥无味了,先生在上面摇头晃脑地讲着,玥儿听着听着在下面就呼呼地睡着了,还是花狗通人性,“汪汪”的提醒先生别吵醒它的主人,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劳而无功。
一个月过去了,玥儿才能背出“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这四句,性本善、性相近这两句还常常搞反掉,简直把先生气的吐血。
“我从来没有教过这样的学生,一个多月了,三字经还背不到第五句,这可怎么教呀。”听到先生的抱怨,东家只好苦笑着,转身责备自己的女儿。先生多次的抱怨,父亲多次的责备,玥儿渐渐地讨厌先生。
一天早晨,玥儿听父亲已出门收帐,看到外面阳光明媚,本想和小朋友一起去河边钓鱼,可又怕先生不准,于是灵机一动,“先生,我爸爸叫你今天去一趟疏山寺,他在那等你。♀”先生知道东家和疏山寺的渊源,到前铺问一下伙计,东家一早就出门了,就对玥儿的话深信不疑。
深夏的抚河,一改初夏洪水泛滥时凶神恶煞的模样,清清的河水抚模着河岸又温柔地缓缓地流过,正所谓柔情似水,就是抚河这样的水啊。
河岸边水里停靠着一排排的竹排,竹排上到处都是清晨洗衣的女人,槌衣声,笑声、打情骂俏声此起彼伏。竹排下游着无数条三五寸长的河鱼,如果你在河里洗鸡鸭的内脏或淘米,那成群的河鱼会在你的手上抢食。
玥儿带着鱼竿和蚯蚓欢快地来到河边,在竹排的最外边找好一个位置,在鱼钩上装好蚯蚓后扔在水里,静等着鱼儿上钩。
太阳已经老高了,看到伙伴们都钓到了很多的鱼,而自己却寥寥无几,玥儿有点着急了。♀
看,一只鱼上钩了,还没等鱼儿吃稳,玥儿急忙把鱼竿一提,可鱼儿随着鱼钩离开水面就月兑钩了,掉在竹排上,玥儿急了,跑过去抓鱼,脚下一滑,竟掉到水里。
竹排上都是女人,看到有小女孩掉到水里,发出了一片惊呼声,岸上的男人要去救人,怕也已经是鞭长莫及了。又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花狗闪电般地扑到水里,咬住玥儿的衣领,不让玥儿沉下去,岸上的男人这才赢得时间,把玥儿救了上来。
本来还要和小朋友约好要去抓知了和天牛,可玥儿现在一身**的只好作罢,偷偷的回到家里。
先生来回走了十多里路,脚都快走断了,见到东家回来,不停的抱怨,数落着玥儿的不是。
玥儿看到父亲怒气冲冲,知道东窗事发,站在那里不敢出声。“玥儿,你的胆子越来越大,竟敢欺骗先生。给我跪在那里好好反思。”
花狗救主的故事传到上官东家的耳里,东家也是哭笑不得,这个女儿呀,什么时候能够给我省省心?
玥儿总是认为先生跟自己过不去,又害得自己被父亲罚跪,心存怨恨,总想找个机会报复。
这天玥儿在作坊看到装书的细线,一个坏主意就想到了。
玥儿悄悄的拿了一根细线,想到先生马上就要来上课,就找个机会,把它绑在大门的两边,只是离门槛两三寸高。
先生照例抱着书准时来到,看到玥儿早早在里面念书,先生正感到奇怪,过门槛时脚下一拌,把书摔到八里远,眼镜也摔破了,骨架子差点摔散了。
看到先生摔趴在地上,玥儿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当先生终于搞清楚自己为什么摔跤,不禁大怒,没有摔死,也差一点被玥儿气死,拿着自己的东西就一瘸一拐地回家了。
玥儿的父母知道了先生不辞而别的原因后,赶紧买好礼品,准备好一年的工钱,到先生的家里赔礼道歉了。
以后断断续续又为女儿请了几位先生,或三两个月,或半年多一点,竟没有一个先生拿满一年工钱,就知难而退了。
现在再想为女儿请先生是东家最为头疼的事情,女儿的顽劣也是小有名气的,谁还来自讨没趣呀?
这天东家正与妻子又商量此事,妻子也是一筹莫展,只好试探着:“她爸,我看请先生还不能我们一厢情愿,还要看看女儿喜欢不喜欢。”
“看你的,要女儿喜欢,她就喜欢玩,她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先生的。”显然东家这个做父亲的还不完全了解自己的女儿,更加不知道女儿最近的变化。
“不,爸爸,我有自己喜欢的先生。”一直在门外的玥儿进来坚决地。
“什么,你有自己喜欢的先生?来听听。”这次东家感到惊讶了。
“我就喜欢烨哥哥来教我,烨哥哥真的好棒哟。”妻子也用默认的眼光看着东家。
东家一听,火冒三丈。“什么,叫他来教女儿?他这个无情无义、忘恩负义的东西,别把我的女儿教坏了,女儿不识字不要紧,如果不知仁义道德、三从四德那就完了。”东家的断然拒绝。
玥儿一听就哭了:“你再也不要给我请先生了,我再也不读书了。”这事就这么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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