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
芮澄芳跟着慕殊慧起身。
初步的情报已经收集完毕了。
“我不是小孩子,”慕殊慧拒绝道,“我知道怎么走,你还是忙你的事吧。”
“没关系,”芮澄芳坚持道,她亲昵地抓着慕殊慧的手,“我们走。”
“各位,我先走了。”慕殊慧向办公室里余下的人道别。
“走好。”宿徙萍他们回应道。
芮澄芳和慕殊慧走出办公室,并关上门。
“你……”
“怎么了?”芮澄芳问道。
她们的交谈声只有宿徙萍才听得见。
慕殊慧酝酿了一会,“你和宿徙萍的关系看起来很好……你们是恋人吗?”
“不,”芮澄芳似乎捂住嘴笑了,“不,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只是朋友,好朋友。”
“真难以相信,”慕殊慧吃惊地道,“我是说,你们两人之间的氛围——”
“嗯。”芮澄芳洒月兑地说,“他救了我不只一次,我们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一般的朋友可不会有这样的经历。可是,他的心中别有所爱,一个好女孩,”她停顿了一下,“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介绍她给你认识。”
慕殊慧好奇地道:“什么样的好女孩比得上你?你是我认识的最好的女孩了,如果我是一个男生,和你一起逛街一定很让人羡慕。”
“可是爱情很复杂,对吧?”芮澄芳说,“他喜欢那个女孩,非常喜欢。”
宿徙萍收回了自己的听觉。
他盯着屏幕,心思却不能集中。
过了一会,芮澄芳步伐轻快地回到了办公室里。
“抄好了?”她问魏德正。
“你真是太好了!”魏德正感激地把作业还给她,芮澄芳摇了摇头。
“嘿。”她走到宿徙萍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像被冻僵了似的?”
“没什么。”宿徙萍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现在我的手头有了一份比较详细的名单。”芮澄芳在椅子上坐下来,“一份追求死者的男生的名单,我猜他们中相当大的一部分人会到处撒网。”她拍了拍篮子里叠得高高的情书,“先从重复的部分开始,我可以去和那些人谈谈,就说我决定回应他们的来信,这样或许能降低他们的警惕性。”
宿徙萍疑惑道:“你是要让我看这些信吗?”
这些是情书,只有拆开以后才知道来信人是谁。
“德正也来吧。”芮澄芳满不在乎地说,“这座小山,你们不会想让我一个人对付吧?”
“我来了。”魏德正兴冲冲地拖着椅子坐到芮澄芳身边。
宿徙萍却又想起了之前他所考虑的事情。
——“我与澄芳已经引起了误会了。”
他这样想,如果有谁爱上了芮澄芳,或者情况反过来,芮澄芳爱上了某个人,自己会否成为其间的阻碍呢?
和慕殊慧说的一样,芮澄芳是他接触过的最好的女孩,慕殊慧或许有些夸大其词,但宿徙萍不同,他更为了解芮澄芳,他知道她配得上这样的赞美。
她应该拥有幸福。
宿徙萍盯着那些信件。
——“如果那些追求者当中隐藏着一个凶手……”
有那么多人想要靠近芮澄芳,从前,他并不十分在意,芮澄芳很聪明,她懂得保护自己。
可是,即使如此,如果有人心怀恶意,她还是会受到伤害。
宿徙萍想要调查这些人——就算不为了找到凶手,也为了保护芮澄芳,他听说过那些男生的传闻,校园里耀眼的明星,可是往往让女孩子为他们伤心。
宿徙萍对此颇为矛盾,他应该与芮澄芳保持适当的距离,还是去加以干涉呢?
——“哪一种方式对她比较好?”
“怎么了?”芮澄芳关切地看着失神的他。
“没什么。”宿徙萍摇摇头,微笑道。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
万象统一看着墙壁上的字迹。
这是一条寂静无人的小巷,如果在外面,他的出现一定会引发一阵惊呼。
迄今为止,他和四大神通仍未知晓电光石火的真实身份,他们就通过在这里的墙壁上留字进行交流。
而看起来,电光石火并没有新的计划。
万象统一伸手按在墙壁上,轻轻一抹,就将电光石火刻下的字迹抹去。
万象统一解除了星辰衣的伪装,显露出宿徙萍的面目来。
他走出小巷,以一个正常人的速度在大街上缓缓而行。
宿徙萍一边走一边思考着。
芮澄芳已经约了一个男生出来,曾经追求过她与死者两个人的男生。符合这样的条件的男生为数不少,以致于整个排查的工作量十分巨大,而且只能由芮澄芳独自承担。
“男生们会请客吧?”芮澄芳俏皮地说,“所以我也不会太吃亏。”
而宿徙萍则负责调查玉石厂的工作。
可惜的是,玉石厂既没有一个年级合适的男生,也没有呛人的浓烟——后一点早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警察们有什么发现了吗?”
宿徙萍想打电话问问芮澄芳,但又随即意识到芮澄芳正在应付某一个男生。
他盯着手机的屏幕有些发愣。
宿徙萍察觉到自己的心底泛起了一丝丝奇特的情绪。
——“那是什么样的情感呢?”
“嫉妒,”他想,“我是在嫉妒吗?”
他很快否认了这个可能性。
他喜欢芮澄芳,或许比任何人都要喜欢,但他把她当作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朋友,他爱的人是慕殊慧。
宿徙萍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继续前行。
他强迫自己让思绪回到案件上。
——“鸀色的石头。”
他念叨着这个词。
他在玉石厂见到那些玉石,大部分是鸀色的,层次丰富的鸀色,但宿徙萍不觉得“鸀色的石头”是一个合适的形容词,“石头”,听起来不像是在描述那些价值不菲的玉石。
在“静静流淌的河流”边的“鸀色的石头”,两者之间会是这样的关系吗?
可即使是长满青苔的石头也并非全然的鸀色。
他来到了那条河流的旁边,那条流经玉石厂附近的河流,那里的石头大多是黑色或白色的。
“如果那个人写的不是实景的话……”
“鸀色的石头”会是某种象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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