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刚大败之后逃至张难堡,樊伯通与张政博死守张难堡,最后李世民乘胜追击,同樊张二人里应外合将宋金刚抓获,尉迟敬德同寻相归顺于唐。张难堡的事情对我而言已经是后话了,声音像火柴的将军叫刘弘基,至于李二,我后来没有见过他,也没来得及见他便被刘弘基屈突通等人防范尉迟,而带来的种种借口遣送回了长安,师傅包袱一收,很是潇洒,尉迟没吭声,别有意味的看了我几眼,便默默应了,路上火柴还想像从前一样挨着我,却被尉迟各种理由推开。我觉得这情况有点不乐观啊,突然很不想回长安了。
甚至我住上了单人间。这尼玛老子花木兰的身份就要被拆穿了。火柴远远的如同怨男的望了我好几天,终于他得了机会凑近我艰难的说,尉迟将军都34岁了,还没娶妻,实属可疑。我很不解,34岁不结婚不正常吗?我老家男人30多岁结婚的大把是。火柴如同看怪物的看了我几眼,艰难道你老家很是奇特啊。哦哦,不对,你想将军34还不娶妻不奇怪吗?
难道他不举?
火柴喷了我一脸口水,恶心死。
这次神秘的谈话终究不得而终,想了想我和火柴的谈话大多都不得而终的,可就是所谓的代沟吧,唉,我模着眼角叹了口气。明明他同我差不多大,我果然太早熟了么?
我们回到长安正好赶上过年。
师傅领着我们回了他的药庐。他离开后,药庐的生意全靠墨月在打理。师傅说起他这个女儿很是骄傲,不仅能干帮他打理着药庐让他老人家云游四方不说,还是长安城出了名的美人。如果你随便问一个人,金墨月姑娘是谁?他摇头的话那他一定是外地人。我也是这样顺着听尉迟说我师傅算是当时三大名医之首,师傅从来没给我说过,他说这些虚名不过都是人封的,神医又如何,他也不能救下天下人,害得民不聊生的是战争,能救天下的却是战争,他说这话的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我因而耳濡目染同他一起探讨了下整治,为此我大为改观,想来能教导出墨月这样的闺女,必定也不是个凡夫俗子,他曾经入仕为官,后见不得官官相护统治者昏庸无度,便开始了归园田居的生活。
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我听得眼冒星星,顿时觉得李世民和尉迟都成了渣渣。
我们到达长安城这日,家家户户掌灯挂彩准备着过年,我居然有些热泪盈眶,这才是人生活的地方啊,没有战争和血腥味的地方。
第一次见到墨月是在城门口的大道边,带着两个家丁撑着一把油纸伞。她裹了一件长长的厚厚的的芙蓉色斗篷,帽子边沿是白色的兔毛,师傅叫住她的时候她转过来,裹在斗篷里的长裙下摆绣着淡色的荷花。我怔住了。我一直知道金墨月是个美人,却从不知一个人可以美到这种地步,她站在那里,仿佛她脚下的皑皑白雪都要因爱慕她而脸红消融。
其实后来想想,后世界的各类大明星还是很美的,也不比墨月差多少,也许是我没见过亲眼见过吧,当时的那种的惊艳我一直历历在目,让人震撼的美,让女人自卑的美,即便后来我恢复女装也极不情愿同她站起一起,人家说绿色衬红花,我站她旁边连绿叶都不是。干脆一朵鲜花插那啥上比较贴切。我自问自己虽然长得不算美人,也不算难看吧,那一刻我在心里哭了,我觉得自己长得简直车祸现场。
想我一个女人都这般了,身边的两位雄性生物自然不用说。尉迟毕竟年纪大了,还会假装咳嗽拉回自己的神智,火柴彻底的花痴掉只差流口水了。我缩了缩很想装作不认识他。
她举着伞笑得一脸容色倾城,我以为她会扑进师傅怀里来个梨花带雨似的哭,但事实总是出人意料。她走近收了伞,脸色一变就举着伞向师傅劈了过去,他老人家习以为常的闪了两步,指着美人控诉,“逆子,弑父吗?!小年,上!”
我眯眼,这叫话同我小时候被苏尘静揍了扭头对大黄狗的那句话,“小子,谋杀亲姐吗,大黄,上!”很是异曲同工,但奈何大黄没脑子我还是有的,摆明着我要帮忙不是自讨苦吃么?何况对方还是个美人,师傅,您自求多福吧。
墨月拍拍手转而把目光看向了我,“你就是苏尘年?”美人就是美人,连声音都好听得很。我连连点头生怕回答晚了美人不高兴,点完头我就吐了自己一口,你还是女人吗你。
“我年纪比你大,叫姐姐吧
我一时语塞,她先这么说摆明了是给师傅听的,大约是对我没意思,让他别白费力气了,我头点得比刚才还快,对的,千万不要顺这老家伙的意思。
回到药庐墨月取下斗篷交给了婢女,然后优雅的坐上了凳子,婢女端来了茶水,“你们刚回来是先洗漱还是我们直接开饭?”
“吃吧,想我闺女做的菜了师傅这个没节操的赶紧讨好道,墨月不留痕迹的抽出了被他拽着的衣袖,如果是我的话直接给他个白眼完事,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的,我端坐上凳子,喝了口茶,其实要是装大家闺秀我还是可以的。火柴愣了愣,“小年你干嘛?”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自己现在是男装,一口茶水喷在了他脸上,算是报仇了。
吃了晚饭之后,墨月吩咐了婢女带我们去了各自的房间,我请他们打了大桶水,总算能有个自己的房间,也能安心的洗个澡了,以前在军营的时候都是偷偷模模心惊胆战的还外带要火柴守门。现在自己关了门就好,这么想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要洗个干净。
墨月听得我派人打水,还好心的找了几件干净的新衣裳,我看了看她,她将衣服赛到我手里,“我从小就一个人生活习惯了,爹总也不在,那时候总盼望着他收个徒弟可以陪我,现在我长大了他却把收徒的事看做我的婚姻大事,你不必顾虑,我爹还是很讲理的,你只将我当做姐姐就好大约这便是独生女的寂寞了吧,我虽然也没有姊妹,但从小和苏尘静在一起也不算太寂寞。“谢谢姐姐她明显很开心,便推了我入门,“快去洗吧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我师傅金大爷一大早就提了小锄头去后院给他的药草像模像样的松土,他要真在意也就不会扔给自己闺女拍手不管了,所以说这位大爷真是叫人无可奈何。火柴这个猪却睡到中午才起,我从前的世界,几乎每次过年都是阴雨绵绵,这天的却伴随着暖暖高照的太阳,天气出奇的好,墨月的婢女提了篮子,拿上蓝色的绢布盖上,我指了指她便回头看我,“今天过年,我想去南贤寺供香,你要陪我去吗?”我连连点头。余光里瞥见尉迟的身影连忙去抱她胳膊,婢女黑着一张脸恨不得揍我一顿的模样,墨月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胳膊,完了,忘记自己现在是拌男装,只得讪讪笑,虽然不至于自恋的说墨月挺喜欢我,应该也是不讨厌了,我如今这样,怕是会她误以为我是登徒子吧,像她这样的美人,应该没少遇见打她主意的人,心里必定是厌恶得很的。“对不起
“走吧没出口骂人已经是仁至义尽基于她良好的修养罢了。
我便小心翼翼的跟了她们出门,尉迟本想叫我的,见我在墨月那处碰了壁便也就算了。
我一路算是明白了墨月有多受欢迎,婢女跟在她身后,今天却没有带家丁,就她和一个粉衣的婢女,再加上我这个花木兰,这么一想我顿感责任巨大,要是有地痞流氓来找茬我做肉盾是无疑的。好在一路相安无事。
出了长安城,同我们昨日回来路是同一条,只是到岔路口之后选了另一道,这一路墨月没有同婢女说话也没有同我说话,她们主仆俩肯定是比我亲近些,既然她们都无话可说了我也自然更没话了,我这人在不熟识的人面前也没什么话,先前都是墨月在示好我只是顺意接下她的话罢了,刚刚我那么一抱她肯定是不高兴了,我的形象也跟着全没了,自然对我无话可说,我这才觉得尴尬得很,还不如不来的,再想想余光里尉迟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让人觉得难以接受,我心里只当他是我叔叔,他的年纪是我两倍不止,他这样也算功成名就之人,放现代找个可以做女儿的人结婚在世人眼中也正常得很,但我真心苦恼也觉得他瞧上我也是件非常诡异的事情。
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还是挑个机会说开算了。
我一路这么苦恼着时间也过得飞快,转眼,南贤寺就在眼前了。我抬头望去,坐落在半山上的一座古老寺庙,站在山角也能听见佛经的声音,闻见香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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