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嘎白玛看来,陈莫的推理十分可笑。
在蒋开元眼中,陈莫的想象力相当低级。
但是,不管是可笑还是低级,他们都没有办法去回击,这种感觉令两人很憋闷,这就好像已经打听好了价钱坐出租车,但是计价器却在不停跌一样憋闷,心里边百分百确定是错的,可又没有证据去证明对方是错的。
“好,我现在就把卢建成的表弟找来,让你好好问问他,看看他们一家到底是不是自杀!”卓嘎白玛使了半天的劲也没有想出办法来推翻陈莫的推理,只能是硬着头皮打起了电话。
陈莫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一般,高昂着头颅说道:“不管我的想法是对还是错,好歹还是一个想法,你们明明连个能说得通的想法都没有,有什么脸在这里鄙视我?”
卓嘎白玛恨恨地瞪了陈莫一眼,拿着电话跑出了房子。
蒋开元更不用提了,活了二百来岁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子指责脑子不够用,那张女敕脸下面的老心哪受得了这个,怨念十足地跑到阳台上抽起了烟。
屋里边,也就是张雪和赵文龙这两无知的家伙朝着陈莫投去了崇拜之情,看那意思,两个人已经被陈莫给彻底忽悠了。
陈莫朝着两人吐了吐舌头,尴尬地说道:“别这么看着我,我这完全是在胡诌。”
张雪无比崇敬地说道:“师父,您说的没错,办案就是这样,要广开思路,不能一昧的死脑筋!”
“死脑筋?张雪,你是在说我死脑筋吗?我告诉你,他那不叫思路,他那叫……哎,你们嘛去啊,我还没说完呢!”蒋开元还没有来得急对陈莫展开攻击,三个人就已经出了房门。
当诡异的房子里边只剩下蒋开元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了下来。活了二百七十六年的蒋开元,什么样诡异的事情没有见到过?他之所以在这里装傻充愣,是因为他深切明白一个道理,每一个能够令他无法找出破绽的诡异事件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他都无法匹敌的对手!
“这个臭小子,不知道循序渐进是什么意思吗?上来就招揽这么大的案子,万一折了怎么办?他们老牟家的人是不是都这德性,不知道听人劝吃饱饭是什么意思吗?”蒋开元恨恨地骂咒着,如果陈莫不是牟晴的表弟,如果他不是中了替身符,他才懒得在这里跟陈莫这个白痴浪费时间。
打完电话的卓嘎白玛走了进来,看到蒋开元在阳台上坐立不安地咒骂着陈莫的时候,她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怎么,你也会害怕?”
蒋开元瞥了卓嘎白玛一眼,悻悻地说道:“害怕?我都不知道这两字是什么意思!你也别在那里跟我扮无知,你想做什么我很清楚,无非就是想借着陈莫的嘴把你心中想的事儿说出来而已。卓嘎白玛,你别忘了,陈莫是陈百炉的孙子,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陈百炉也能把你烧成香灰!”
卓嘎白玛声音平静地说道:“蒋开元,我也告诉你,不要以为你的心脏别人的心就不干净,我没有你那么龌龊。”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蒋开元不服气地问道。
卓嘎白玛无奈地说道:“还能为什么,因为我没有办法更没有理由去阻止他。”
蒋开元沉声说道:“你心里边清楚的很,如果这一家人真是自杀的话后果会有多么可怕,你竟然还配合陈莫的调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事情真是陈莫所说要怎么办?”
卓嘎白玛沉默了,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蒋开元这个问题。在这行混迹了这么久,卓嘎白玛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能够一眼看穿的人和事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那些你十眼都没有办法看穿的事和人!
“阿嚏、阿嚏!”
“师父,你没事吧?”
“没事,一想二骂三感冒,估计那两家伙在骂我呢!”
“师父,他们俩也是好心,怕你走进死胡同里边。”
陈莫笑而不语地摇了摇头,从这句话就可以看出来,张雪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可惜的是,她能解的只是普通人的心思,而不是卓嘎白玛这种白度母和蒋开元这种半毛半飞的僵尸的心思。
从开始调查这个案子开始,两个人几乎都是呈完全配合的状态,但是来了卢家之后却是变了样子,不仅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就否定陈莫的想法,而且还有意识的要把这一切定性为警察判断的那种入室杀人,这是为什么?这不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别看两人一个活得久,一个干得长,但是在这揣摩人心的功夫上,陈莫可以甩他们十条街!清风集是个什么地方?那就是一个大锅菜,里边什么人和事儿都有,在那种地方长大的人,心眼少了不早被人骂了啊?说句难听点的话,就他们俩演戏的能力,连石蛋的一半都不如!
“石蛋这家伙现在在干嘛呢?”一想到石蛋,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涌上了陈莫的心头,在这种人人都想向自己隐瞒东西的时候,陈莫特别需要石蛋这种无条件信任他的发小。
“天儿太热,你们去车里坐着吧,我自己在小区里边走走!”陈莫精神恍惚地指了指车子之后,便是自顾自的沿着卢家所在的楼转了起来。
卢家所在的9号楼位于整个小区西南角的位置,前面是小区的绿化带,后面是一条东西向的大马路,与里边那些十五层高的楼不同,这栋楼只有十二层高,不光这一栋,凡是临街的楼层都要比内侧的矮上三层。
小区算不得高档,但也不是平民阶级能买得起的,这一点从停在小区里的车子就可以看出来,陈莫溜达了半天,看到最次的也是伊兰特,国产车很少,就算有也是老式的红旗,根据规律,坐红旗的人一般都不是普通人。
小区所属的位置十分便利,无论是上班上学还是购物休闲都十分方便,按照常理来说,在现如今这种寸土寸金的年代,像卢家这种出过事的房子应该有很多人抢着买才对,怎么会弄得整个9号楼的三个单元都成了空楼呢?
为了解决心中的疑问,陈莫走向了那堆一直在那里看着自己指指点点的大爷和大妈那里。
“爷爷你们好,我叫陈莫,是个大学生,有个事我想打听一下,这栋楼的房子为什么那么便宜啊?”陈莫套话的方式十分专业,上来先介绍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再假装无知地问着这些老人,接下来的结果可想而知,这些热衷于八卦的大爷大妈们纷纷各抒己见的向陈莫讲述起了这9号楼的传奇经历。
卢家惨案轰动了整个小区,闹得人心慌慌,特别是9号楼的住户,好多人家到了晚上都不敢闭灯。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已经渐渐淡忘了9号楼的惨案,毕竟死的是别人,自己的日子该过还是得过。
可是在卢家惨案发生的第二年里,怪事发生了。
9号楼的住户,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都接二连三地被鬼上身,最严重的是9号楼一单元901的住户,那是一对退休的老教师,夫妻二人的孩子全在国外,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躺在沙发上,差点憋死过去,要不是他们的电视上吵到了邻居休息,估计他们俩真就过去了。警察撬门进去的时候,两个老人都已经口吐白沫了。
“小伙子,你不知道,当时悬着呢,就差一点儿,医生说要是再晚一会儿,人就没救了!”
“老两口出院之后哪还敢住啊,把房子租出去就跟着孩子出国了。”
“后来9号楼的住客就开始接二连三的被鬼上身,好几个孩子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耽误了高考!”
“到最后,大家就都搬出去了。这房子有人买过也有人租过,但是都住不长久。他们说,一到了晚上在楼里边就能听到哭声,那哭声好像是从墙里边传出来的似的,很吓人!”
“年轻人,听我一句劝,别为了图便宜摊上事儿,你要是真想租房子去其它楼问问,都有租的!”
“嗯,我知道了,我这就和我家人说说去,谢谢你们啊,要不是你们,我们怕真就被中介公司骗了!”陈莫一脸感激地朝着一干老人道着谢,离开这些老人之后,陈莫的脸马上就阴了下来。
闹鬼这种事情并不稀罕,稀罕的是闹得整栋楼都没人敢住这就有人稀罕了,纵观全国各地的鬼屋,要么是单独楼层、要么是个体单元没人敢住,哪有说是把整栋楼的人闹跑的?而且还是来一个闹一个那种。
“师父,你快看!”张雪神神秘秘地跑了过来。
接过她的手机,陈莫看到了一篇篇对玉翠园9号楼的描写,无非就是一写自称在这里住过的人把这里写成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鬼楼,甚至还有一些所谓的民间探险队来这里探过险。声音分成了两派,无神论者说是人在自己吓自己而已,鬼神论的人呢就推崇着冤魂不散之说。
最令陈莫感兴趣的是那些个借着来鬼楼探险而名声大噪的大师,特别是一个名为“不会念圣经的道士就不是好尼姑”的家伙,简直就因为这鬼楼成为了这些网民心中的神人。
别说是那些普通的网民了,在陈莫看到这篇分别从风水、佛法、道学还有基督学说等等各个学派的鬼神论来分析这栋楼爹子时都被吸引了。
“陈莫,人来了!”
“来了!”
陈莫看到那个站在二单元楼门前的皮包骨头的男人时,不由就笑了,好尼姑爹子里边,就有这个男人的照片和对他的采访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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