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急忙搓了搓手,把泥土甩了甩,然后伸出两指放在周吉的鼻子下。花放下心来,又在其他两人鼻子下面试了试,也有气息。花明白,这是被下了药,暂时的昏迷不醒。
他们什么时间才能醒来呢?花发了愁。只要他们不醒,花目前无力解救他们,只能焦急地坐在那里傻等。花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又把周吉他们的土打扫干净,就一坐下,刚才突然爆发的一股蛮力使她精疲力竭。
周吉近在身旁,使花忘记了恐惧,夜猫子和不知什么虫子的叫声她也不管了。她目不转睛地盯住周吉,盼望他快点缓醒。
两个多时辰悄悄走过,周吉终于首先慢慢苏醒,他只觉得头沉浑身无力。周吉用鼻子吸了几下气,怎么感觉有凉气呢?左右还很拥挤。花已经看到周吉微微摇动了头颅,俯身盯住他的脸,几乎贴近周吉的脸。
“周哥哥,你醒醒……你醒醒,我是小弟弟
周吉听到花的轻声呼唤,才如梦方醒,他一下子坐起来睁大了眼睛。四外一片漆黑,只有花的散发热气的脸。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是我的小兄弟?”
“周哥哥,不要惊慌,我是。你们刚才住的客栈是个黑店,你们被下了迷幻药,他们还杀人灭口埋了你们。是我前来寻你们,偷偷看到了
“啊?”周吉清醒过来。周吉费劲地站起来,花扶住他。两个随从也开始缓醒,吓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花就把对周吉说的花简单重复一遍,两人才稍微安定。
周吉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立即回客栈报复,转眼一想,这样会打草惊蛇。花的意见也是这样,待一切安排就绪再来收拾他们不迟。于是他们重又把坑填满了土,跟随花悄悄走掉。
固县城里是进不去了,那个客栈更不可能回去。周吉和花以及两个随从,走了很远才打听到一个小客栈,里面是老两口开的,一看就是老实人。他们要了个房间住下。周吉身上分文皆无,花带了银两付了房钱。
他们都没有月兑衣服,洗了洗手和脸,盖上被子躺下休息。花自己裹紧被子,和周吉并排挤在一块。花别提多高兴了,能感觉到周吉的体温,要比喝醉了的那回踏实也香甜。他们小声交谈。
“谢谢兄弟相救,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大官人啊,你能来这里还不许小弟也来啊?俺崇拜英雄呢
“我算什么英雄?刚才险些断送性命
“都是你不小心啊,还敢住黑店。要说你怎么这样偷偷模模地来呢?”
“你有所不知,兄弟。我就是要体察一下民情,才轻装简行
“奥,我明白了。那你不如继续这样,和平民一样在固县待一段时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有事明天再商议吧,你也够累的了,我们都休息
花这一晚上,睡得很甜。不知怎么地,自大爱上周吉,那过去恣意寻欢的劲头没有了,有的是浑身的陶醉,还有期待还有对明天的向往。那份对明天的向往,是那样令她激动不已。她不喜欢过平静的日子。
第二天,周吉他们一大早就起床,随花进入固县县城。固县不大,外表看一切正常,人们都在忙于自己的事物。周吉先以一个平民的身份,感受这里的气氛,就如过去在自己家乡漫步。没有人特意注目新知县的来临,周吉更无需招摇。
周吉并不想立刻走马上任,圣旨还藏在衣服里。花在她住的附近找到新客栈,要了紧连的两件房屋,她还拿出自己的银两送给周吉,以备吃饭等花销。周吉感谢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花不但救了自己的命,还把他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
随从在房间休息,周吉和花在一个小酒馆坐定。他们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小声交流。
“哥哥,告诉你,我先头赶往这里,就是为哥哥做个耳目
“兄弟果然不简单,令周某佩服啊
“哥哥,不要说客套话好不好?谁让俺喜欢周壮士来
“好,我们亲如一家。不过,兄弟贵姓大名?惭愧的是到如今还无从知晓
“嘿嘿,要说啊,我们是前世注定的血缘。俺也姓周……”花不得不谎报姓名,“俺叫周正
“啊?岂不是一家子!”
“是啊,可能家谱论不上,不过都是周氏后代
“嗯,亲如一家!可是我还是要感谢你
“要是你真的感谢的话……”周吉眯起眼睛,想听话的下文,花不紧不慢:“那要答应我一个事情
“自家人,说出即可
“就是啊,以后无论有什么情况,你都要拿我当自己人看待,绝不能反悔
“我答应!绝不反悔周吉痛痛快快地说。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花太开心了,既然周吉答应了她,就是以后知道花是个女人,周吉凭借誓言也不能抛开她。小小的目的也许是她希望的诺言,就这样敲定了。
“周正,谈谈这里的情况吧周吉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好,我来的时间也不长,你未来之前,我没事闲逛,在和百姓的谈话里多少听出一些名堂
“什么名堂呢?”
“就是现在的知县叫刘元,昏庸无能。其实所有的权利,都让一个叫王海的人把持。这个王海是地道的固县老户,关系盘根错节,控制粮食的收购,所有的官位几乎都是他家的亲戚。他幕后还开了一个酒楼,里面要比你投宿的客栈还要黑。为何?据说那里是交易的场所,送礼和攀附他的人都要在此请客。对于外来人员,一般就是风骚的女人先诱惑,然后索要大价钱,如若不从官方立刻派人来抓。王海还和你投宿的客栈有牵连,那是个黑窝,一帮占山为王的强盗。这帮强盗为非作歹,官方不便出面的事情,王海就指望他们摆平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县城,居然如此混乱不堪周吉气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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