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殿内,气氛异常紧压,所有的长老汇聚一堂,弹劾着近日新界王的所作所为。
从五月份的祁城水患到弱水河带一连串的突发性水灾,从六月份延州的火灾以及血腥镇压到邓州铤而走险争夺启天鉴,再到决界余孽卷土来袭大战‘莫逆’西界的禁地惩咒森林被毁等一系列的事,都向长老们证明了当初他们做的选择有多么的黄,如今在他们的眼里,恐怕任何一个路人甲都比这个不称职的界王要有能力的多。
身为界王,更何况是刚登基不久的界王,他却一次次舍身犯险,屡次犯下重错,按照界律,六界以上的长老所组成的长老院有权利对界王的所作所为进行弹劾,必要时甚至可以左右界王的更替。从了诺成为界王继承人的时候起到他顺利登基,经过长达三年的观察审核,新界王的权威在一次次的失事后变得越来越小,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再次蠢蠢欲动了,长老院的最后通牒也在今日的黎明到来之际颁发了下来。
面对大殿内吵论的热火朝天的众长老,王坐上的新界王显得格外气定神闲,他不置一词,只是面目冷醒镇定地微微睁着波澜不起的双眼观看着大殿里的每个人,极为认真谍着他们的声音,似乎他正在观看一部漫长而又无聊枯燥的话剧。他的冷醒镇定与血气暴涨、青筋暴起的长老们形成鲜明了对比,使他们看起来更像是在舞台上上演着话剧跌梁小丑,滑稽可笑的同时却又很努力的在表现着自己,让人既想要讽刺他们却又不得不由心里发出点敬佩之情。
了诺轻弹着手指,端正了坐姿,好看的眉目挤出一丝怪异的笑,“诸位长老心里有什么不满,现在都可以说出来,本王洗耳恭听。还有本王不久收到的最后通牒,还请诸位长老略微地解释一下。”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为了西界拼搏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嘛,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是啊,才刚醒转过来,大脑再次出现间歇性失忆,留点时间来听一下事态的严重性和他们惮度也好。
竟然拿出最后通牒来威胁,难道他堂堂界王还要去请求长老的意愿才可行动?难道这区区的权力如今也要受制于人?我倒要看看,界中有多少人在扇风点火、投机取巧。
在内心里鄙夷的轻哼一声,强颜欢笑的面容上略微也蒙上了一层怒意。
被了诺一说,吵嚷的长老们敛声秉息,停下了自己的“表演”垂首不敢再有任何造次。少顷之后,寂静的大殿上有人甘做领头羊,踏出了第一步。
“臣有话禀报,自古以来,便是守业难于创业西界能独尊于世数十载,那是历代界王励精图治、夜以继日的图谋划策和众界徒抛撒热血牺牲了青春换来的。”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过绝对,玉琨略带歉意的看了看王座上的了诺,续道:“当然微臣所言并非旁指界王有何不足之处。历年来西界的大小事宜长老院都有权过问,从而得知了解界内的现状及未来的发展去向。可是如今界王移位不久,根基也尚未安稳,界王您便越过长老院独行独断,三番两次的带着圣鸟鹔鹴出战,中间致使左司命牺牲不说,今次又唤出镇界至宝玄冰器的守护者‘莫逆’,微臣私下觉得稍欠妥当。”
了诺略一沉吟,嘴角裂开个笑,“西方掌使所言极是,本王必定重新改过,至于左司命的死,看来诸位还没有查清楚她的来历,那就由本王一一详述吧!众长老应该都知道前决界共有三名护法,在其鼎立之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想必在座的诸位也有在他们手里吃过亏的。而众所周知那三个人中间,有一个是号称春风浮面的笑面护法,虽说她是一介女流可却是三人中间手段最为毒辣、杀人也不眨眼的冷血之人,还有她曾经也一度陷金容芷于危难之际,甚至致使我们的计划几欲中断。”
众长老面面相觑,都不明白了诺怎么说着说着拉扯到消弭了十六年之久的决界,难道他是想让大家回忆一下决界的历史不成?
看到他们疑惑的表情,了诺微微一笑,对他们的表情很满意,说出了他拉扯这么远的最终目的。
“这个笑面护法就是我们的左司命——亦忧!”
此言一出立刻像个惊雷一样,在下面炸开来。
“什么,她竟是决界余孽,还是那个笑面护法?”
“……”
“不可能吧,她不是在十六年前的倾殇事件就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西界还成了司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
和预期的一样,他们果然也不相信,了诺从容的一摆手,让骑士拿出了准备好的权凰剑。
好在自己还留了个心眼,不然身为长老院一员的左司命枉死,这关还的确不好过。
一如既往的微笑,了诺指着骑士手中的长剑,“本王所言句句属实,这个是我在她的房间里找到的,这把配剑就是她身为决界护法之时使用的兵器,想来你们也不会陌生。”
骑士手捧长剑在众长老面前一一走过,错金的纹饰,霸气的刀鞘,赤金的光泽,着权利、地位、财富的杖柱,虽然它剑在刀鞘,却掩饰不去它昔日的光华,阴枭的剑气还是逼迫的人心脏收缩,不敢久视。
的确是权凰剑不假,长老审视完后面面相觑,无言以对,总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见众长老不再反驳,了诺轻舒口气,“既然各位无话可说了,那会议就结束了,本王就告辞了。”
“界王,您且等等!”玉笑拦住了想要离开的了诺,目光恳切,“臣还有一事要报,如今方值冬末春初,两季交接之际,圣鸟也宜保养不宜出行,恕臣斗胆,还请界王交出圣鸟的调遣令,交委掌司保管最为妥当。”
“嗬,南方掌使管的倒不少呢!你干脆说圣鸟调遣令交由你掌管好了,至于这么拐弯抹角吗?”忍无可忍,了诺真想一掌拍在他的脸上。
“界王,此事非同小可,圣鸟乃本界的圣鸟,贵为一方守护神兽,你一而再地唤它出来,若动了西界的根基,却如何是好!最后通牒里也明显提到了这一点,界王您看是不是该放权了……”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大殿内立刻又是寂静一片,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看样子也只有不怕死的玉笑敢说了吧!其他的长老也都低垂着头,好奇的等着了诺如何表态。
好啊,终于还是问出来了呢?还怕你不问呢!了诺收回迈出去的步子,整了整凰缬长袍,耐心解释。
“圣鸟之所以成为本界的圣鸟,不是因为它体格高贵、血统纯正,而是因为它天生生性勇猛,是在战事上独当一面,战无不胜!因此也叫做战鸟。你们只看到本王擅自用兵,可曾知道北方的决界和南疆的巫王族已经逼到了王都!出兵镇压,已经刻不容缓,你们尚自不知,却在这墨守成规!若听你们的修养生息之道,西界终有一天会走上万劫不复的道路,毁于他人之手!”
“界王!这……可是延州那边的事还未停息,如今王都又添血腥,你不能不给出一个交代啊!”玉笑无言以对便又搬出最早的事。
又是延州,一想到那件事,了诺就发自内心的怔忡。想起那空前的血流成河、哀尸遍野,那样的事怎么会是出自自己的手呢?那明明是恶魔所为啊!
玉阳所说的王都又添血腥,一定是指使自己失忆的那件事情。现在脑子里出现的记忆间歇又不能告诉他们,看来还是得早些知道,方可想对策。
终于还是做了让步,毕竟那次,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了诺面色缓和下来,不自禁掉眉,“交代?随你们商议吧!安排好了只知会本王一声即可。”撩下一句,再也不顾众人做何反应,一弗长袖,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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