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山,一辆马车在山间缓缓前行。
黑羽和子玉带着冥洵离开离世岛已经五天了,奇怪的是早该支撑不下去的冥洵却好端端地活了下来,身体也渐渐恢复过来,与之前在离世岛那要死不死的模样好的不值一两倍。
这让三人都大出所料,虽是比之前好了,却还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这个不清不楚的状况是回光返照。但即便是身体恢复了,考虑到冥洵大病初愈,况且还不知道这初愈意味着什么,安全起见三人还是改坐马车了,是以行程也耽搁了下来,这不行了五天了,才刚到栀子山,离西界王都还有二百三十里的距离。按着目前的前行速度,要不休不眠赶上二天二夜才能赶到。
子玉和黑羽都不明白,思来想去得出了两个可能的结论,子玉笑着说是出来的缘故,出来后视野变开阔了,空气也夹杂着红尘的味道,心情也好了,一切都好了,自然病情就会好转了。
黑羽只是摇头说他的观点不靠谱,继而说出了自己的观点。黑羽的猜想是冥洵的身体状况,天下极罕见的血咒和至毒冰蚕雪蛊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这样的情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以两个机缘巧合之下碰撞出什么火花谁也说不准。再者就是一直陪着冥洵的小耳鼠,这家伙又是千年难遇的奇兽,本身就御百毒,天天和冥洵待在一起,定然会在无形间减淡他体内的毒性。
冥洵的想法和黑羽的想法不谋而合。灰兔拥有愈的力量,他早就知道,那次延州大变,他、大叔还有若玘中的毒也是被灰兔救的,所以本该死去的他,在因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灰兔,便奇迹般的活了下来。除了这样猜测,不然真的很难解释。
出岛前冥洵还很担心若他再次出来,引来灾难怎么办?黑羽告诉他说他现在的身体,虚弱的已经不能再使用召唤术了,同理,破坏性极大的灾难暂时也不会发生,只让他安心养病,其余的都交给他和子玉就行。
自上次离开碧玥后,已经两个月了,冥洵也料想不到自己的身体会这么不争气,说倒就倒,还倒成这副德行!在床上一躺就是近两个月的光景,可把他憋坏了。这下出来,腿脚竟自能动了,冥洵再也坐不住了,也管不了许多,当天用过午饭后便偷偷溜开了黑羽子玉的视线。
灰兔显然也很高兴,在冥洵的肩上兴奋的吱吱叫着,手舞足蹈的。
此时已是腊月,繁华落尽,栀子山光凸凸的山体毫无遮挡的在外。阵阵寒风吹来,吹的山路间的人外裳猎猎飞舞,秀发翻分,尽管严寒,大多数人都躲进了温暖舒适的家里,山路上的人却似乎很乐意这样的严寒,在凉风阵阵的山间穿梭,不时还有欢笑声传来。
对于一个被困在屋里两个月且他本身自由惯了的人来说,他内心对自由的往往要大于常人。冥洵就是这样,所以这次离开离世岛,他就像月兑离了桎梏的鸟儿一样,也不去管方向如何,只是随着性子,一味的跑着,欢呼着。
少顷。终于跑的累了,冥洵一坐在山路旁的青石上喘息,肩上的耳鼠也跳了下来,冥洵用掌接住。
冬季来了,这小家伙的皮毛越发厚了,经刚才的颠跑,它身上的灰毛都向后倒竖着,小鼻子也冻的通红。
冥洵给它揉了揉冻僵了的鼻子,把它的灰毛也打理一遍,看了看快要黑下去奠,冬天的夜来的很早,就这一会功夫,他已跑出来半天了。
疯也疯够了,歇也歇好了,冥洵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杂草,站起来,敛了适才的兴:“该去和大叔他们汇合了,不然天黑下来就麻烦了。”
灰兔吱吱叫了几声表示赞同,冥洵把它放进怀中,便寻着来时的路走去。
走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看到黑羽和子玉的影子,冥洵这才意识到他兴奋之下爆发力实在是强,竟跑了这么远!一边惊叹着自己的爆发力,一边又暗怪自己粗心,若是找不到大叔他们该怎么办呢?心中烦躁不安,脚下的步子也明显加快,只是太阳腾地跳下了地平线,黑夜很快就笼罩了整个栀子山。
又赶了会路程总算是隐隐约约看到了他离开时的地方,那里有个醒目的青石,赫然杵在路间,很好辨认,即便天不那么亮堂了,也是能看到那个路标般的巨石,冥洵松了口气,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到眼前一看,他呆了,哪里还有人影?
不久前在这歇息的黑羽和子玉早已不见踪影,马车也没了,只有巨石旁那推火烬还能证明他们来过这,而那些火烬也凉透了,可见黑羽他们已经离去多时了。
冥洵无力当坐在地上,像是失去主心骨般低声喃喃:“怎么办?大叔他们走了,我们走散了……”
在巨石旁寻找了半个时辰仍是不见踪影,冥洵已经力竭,喉咙也因为大声喊叫而沙哑了,最终冥洵放弃了继续寻找,况且此时奠已经黑透了,想想自己要一个人在这荒山露宿,他就不寒而栗,便寻着马车的车辙向不明的方向走去。
当天夜里,冥洵找了个五米高的小山洞,打算在这歇息,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总比呆在外面受冻的好,况且,这深山老林的,突然跳出个野兽,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啊!
冥洵当即捡了些干柴,生了堆不大不小的火,一是为了防止野兽逼近,二是供暖,不知为何,今日太阳下山后,栀子山异常寒冷。
灰兔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享受着一波一波的热浪,打在它毛球般的身子上,舒服极了。
冥洵围着火堆席地而坐,却还是感觉到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吃东西的缘故,奔走了半天,中午吃的东西早都消化掉了,方才焦急着也没什么感觉,现在静下来了,靠在火旁,还是感到异常寒冷。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冥洵却做了个梦,梦中若玘一袭红衣,远远的站在茫茫白雪间,红与白的对比再明显不过,若玘看到冥洵,冲他妩媚的一笑,迎面走来,走到他跟前时,右手在胸前一抹,整件红衣竟被褪去,瞬间白皙的肌肤在外,冥洵惊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拍了拍狂跳地心脏,冥洵看了看洞外,天已然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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