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齐的安德鲁大步走进房内,一把提起何知草,“走
何知草像个浮萍似的被提在空子晃来晃去,满心不开心,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提他,
——如果刚才这个红头发叔叔不一直站在门口,他肯定能找到空子溜走,
西蒙没有出声,以立刻紧跟而上的行为表明他已经遵照指示行动。
他们像一阵风似的快步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走廊里,外面的月亮渐渐升起,这颗星球拥有两颗环绕卫星,一颗猩红,一颗深蓝。两种光辉交织在一起投射在这颗死一般寂静的星球表面,似乎有种不安分的东西在黑暗中蠢蠢欲动。
一路上,被粗暴地挂在安德鲁手上的何知草不予余力地试图对他的‘敌人’使绊子。
“放开我!你放开我!”
他挥动自己还处于自由状态下的手脚,想扑腾起来运用惯性让安德鲁月兑手。可后者的那几根手指就仿佛长在他后领上一样。
红发男人露出邪魅一笑,对着他竖起一根中指——上面燃着一撮奔腾的火焰。
“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句类似的废话,我就把你这根不听话的舌头烧掉
何知草:“……”
西蒙一语不发地跟在他身后,在听到安德鲁语调轻快活泼地对何知草做出这种充满恶意的威吓时,不知道为什么感到有些不快。
明明这些话他早就已经听惯了的。
西蒙只是跟着安德鲁走,这座建筑物的结构道路四通八达,再加上没有照明的灯火,他并没有夜视的能力,但安德鲁却对这里的环境了如指掌,从他来到自己面前时西蒙就察觉到自己的红发上司正在被人追赶。
蓝眼睛男人的表情虽然匮乏,但是智商还处于基本水平之上。
他明白这种情况下追击他上司的只可能是前来营救何知草的绿荫号成员。
这一点早在他按照安德鲁的指示把何知草从绿荫号上带出来时他就已经预料到了。
而正因为如此,西蒙才越发感到困惑起来。
建筑物的另一个方位,何知树崩溃地发现他们把那个光着身子的男人给跟丢了。
明明这里的环境让他们追逐的那个浑身发红发光的大男人像是在万里无云的白天当空的太阳一眼显眼。
更加令他感到古怪的是这栋建筑物的结构,往往往前走着走着,忽然就发现这地方他刚才好像看到过。
何知树:“……”
这样一来他们不得不放慢脚步,开始审视他们似乎已经很月兑离初衷的追击路线。
不,一定不是他迷路。
阿萨斯皱皱眉:“这个地方不对劲,”他左右环顾了一下墙面,手掌轻抚上去,“这里安装有干扰装置,目的是让踏进这片区域的人段时间内无法走出去
何知树欣喜——果然不是他路痴!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找到干扰装置就能从这里走出去了
而同时他满怀不安地望向大概是建筑物外的方向:“安德鲁在拖延时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
何知草已经安分了好一会儿,西蒙是个面瘫,安德鲁一副什么也不想说的样子,因此,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说过一句话了。
这对于先天好动的何知草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这条道路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似的,就在何知草无聊的几乎要就这么维持着被人提起的姿势睡过去时,安德鲁终于停下了。
西蒙也停住了脚步。
何知草猛地被惊醒,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一扇被人简单粗暴地用铁链拴住的金属大门。
安德鲁脸上出现一种复杂而欣喜的神情,他伸出一只手催动能量核燃起烈焰,就算是这样也花了三分钟才把铁链烧断。
在这过程中妖异地火光照映在他带着微微扭曲笑意的脸庞,令遗传了他老爸怕鬼基因的何知草毛骨悚然地打了个哆嗦。
这扇神秘的金属门被打开了。
何知草被丝毫不怜惜地一把扔了进去,他重重地摔在坚硬的地面上,弹起一阵仿佛积攒了八百年的灰尘。
“咳咳咳咳咳……”
安德鲁带着西蒙走进这间房,骤然变得冰冷的目光落在因为撞击而脸色变得有点难看的何知草身上。
他打开灯光。
周围大亮。
这里是一间……实验室。
意识到这一点的西蒙更加茫然了。
安德鲁直接无视了地面上的何知草,转向他无法坦率地表露出情绪变化的蓝眼睛下属,道:“你看起来有很多话想问我
何知草愤愤地嘟囔,蓝眼睛叔叔有没有话想问你他不知道,但是他何知草真的很想问候一下你全家。
西蒙确实有很多事情感到困惑。
他本身话不多,遇到无法理解的事情也不能很好地表达,所以他只能犹豫着开口:“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他指的不是为什么来这间房间,而是为什么来这颗星球。
数月前,他们遵照国王的指令追踪最后一位亚克星人来到亚克星,却被对方反撂了一把。
安德鲁失去了右臂,国王警卫队因为阿萨斯埋下的大规模爆破性武器而损失惨重。
塔拿国王对于他们的这次失败怒不可遏,安德鲁身为行动的总指挥承担了全部的罪责,因此被卸任。
王国警卫队重组。
后来,他们离开了塔拿星,即使安德鲁不再是国王警卫队的队长,西蒙选择跟随他一起离开。
那是个塔拿星很少会出现的晴天,微风轻抚,靠着在国王警卫队任职期间获得的人脉,安德鲁为自己安装上了最好的仿生机械手臂。红发男人站在充满辐射的阳光下肆意地伸展自己修长并充满疤痕的躯体,
天很蓝,草很绿。
一阵大风袭来。
红发男人捋了一把在风中张狂的乱发,眼中闪烁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回过头凝视着始终跟在他身后的蓝眼睛下属:“我要离开塔拿星,跟我一起走
西蒙一如既往没有说话,却郑重地往前迈了一步,眸光坚定。
离开塔拿星后,他依然喊安德鲁‘队长’,因为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词汇可以称呼这个他从记忆以来就跟随着的男人。
他们现在并不是在以塔拿星的命令而行动。
而是以安德鲁的意志。
这颗星球西蒙以前从未跟他来过,安德鲁对这里的环境了如指掌,还安排西蒙去带来这个叫何知树的孩子,西蒙虽然隐隐觉得奇怪,但仍旧选择相信他。
一如相信他的信仰。
……
找到干扰设备,拆毁,回到正路。
整个过程何知树跟阿萨斯没有花费超过十分钟。
安德鲁逃跑时留下的燃烧痕迹又清晰可见了,清晰到……几乎要让他以为他是故意留下来的。
尽管有种不祥感,何知树还是选择跟阿萨斯崔健冲一起追踪着痕迹往前走。
然后不会吹灰之力的,他们来到那扇被烧化一半的金属门前。
何知树:“……你亚克星人间的特殊感应还在吗,能不能感应出何知草在不在里面?”
阿萨斯:“虽然它还没回来,不过我有别的办法知道他一定在里面
他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一枚黑色的小圆球。
何知树:“……m&m-s巧克力豆?”
看来他儿子比他想象的要成熟聪明的多,抵得住零食的诱惑懂得给他们留下一点点线索。
何知树从来不知道有一天一颗平平无奇的巧克力豆还会让他如此满怀宽慰。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这回何知草逢凶化吉,肯定会接着这件事大肆宣扬他的零食有益歪理——一想到这个他就像碰到了烫手山芋一样猛地把巧克力豆扔向一边,然后转过头很有威势地威胁在场的其余两人:“你们什么都没看到
崔健冲哼了一声。
阿萨斯紧跟老婆的旗帜走:“什么都没看到
很好。
何知树倒退一步,崔健冲换上一杆火力更猛的大口径武器,金属门轰地一声炸开。
烟尘弥漫间,他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小身影:“爸爸!”
何知树喜极:“小草!”
看到自家儿子惨白着一张小脸坐在地上,脸颊上甚至出现了一些病态的殷红。
何知树当时就卧槽了!
这么个宝贝儿子他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口里怕化了,被爷爷女乃女乃叔叔阿姨养父亲爹穿越甲乙丙疼着宠着养到现在,除了之前‘成长痛’那种不可抗力,根本连搬搬抬抬都没让他出过力气。
现在?
居然就这么把他扔在地上!
何知草一看到爸爸就满月复委屈,刚才他眼眶泛红是因为这地方太久没打扫进了沙子,一看到何知树难过成那样,他立刻计上心来,趁着别人没注意狠狠地揉了两下眼睛。
然后就……更红了。
红的跟兔子眼睛似的。
何知草泪流满面地告状:“爸爸!他们欺负我!”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问我五千的日更在哪里……………………我大概会说………………在明天?(……………………………………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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