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罢了雪仗,苏墨画气喘吁吁地笑个不停,瞿墨将她从地上提起来:“莫要着凉了
苏墨画嘿嘿地笑,笑罢了又嚷嚷着:“好啦好啦,我站起来就是了她往前走了两步,忽然眼睛一亮兴奋地问:“你瞧,那就是冰雕吧
说罢还不等瞿墨回答就独自跑了过去,瞿墨无奈地摇头,追上去后就见那个娇小的姑娘被裹得圆圆的,满脸惊奇地穿梭在一个个冰雕之间,索性他双手环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看苏墨画惊奇和喜欢的样子。
他想,如果和这样一个姑娘在一起或许也不错。至少和她在一起,他觉得开心和满足,那是多么久违的感觉。
他记得他在历城的跟踪她的时候,那会儿他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她那么快乐那么满足那么无所顾忌,她所拥有的或许正是他求而不得的。他多么羡慕她,是的,羡慕,他很羡慕她。
他一直觉得她是猫,可是越是相处他越是发现她是猫,却不只是猫。她快乐却又忧伤,柔软却也倔强,狡猾却又真实,她是猫,是狐狸,也是豹。
瞿墨笑笑,觉得喜欢又无奈,他目光柔软地去寻找那个活蹦乱跳的身影。只是目光所及之处皆没有那个圆滚滚的女子,瞿墨一慌,赶忙快步走上去,他找遍所有冰雕的前前后后,却再没看见苏墨画的身影。
瞿墨眼中射出冷凝的光,他站在那里全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气,明明刚才她还像个小雪球一样红着鼻子朝着自己笑,她笑得那么高兴,怎么会,怎么会一转眼就没了呢。
瞿墨往前走了两步,目光猝然一利,一个山洞的入口处赫然躺着他的披风,那是他那会儿给苏墨画披上的。他立马快步往山洞里走了过去,洞内人声嘈杂,没有丝毫苏墨画留下的痕迹。瞿墨深吸了口气往里跑了几步,就见不远处人迹罕至的一条小路上有三三两两的凌乱脚印。
他想也没想就跑过去,可刚跑过去就断了线索,他想起上次苏墨画被装在小箱子里运走的事情,他想起她红肿的眼和干涩的唇。瞿墨暗暗握拳,他绝不能让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受苦。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瞿墨奔跑穿梭与各个大大小小的洞之间,可没有苏墨画一丝一毫的影子。瞿墨第一次感觉到颓败,他不能放弃,可他也没有方向。
太阳渐渐升高,又渐渐下落,瞿墨擦擦额头上的汗,心也渐渐凉了下来。那个笑容甜美娇懒如猫的女孩子,哪里去了?
他蹲在发现披风的那个洞口想了很久,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蓦地起身,一头扎进洞内就往他第一次去找的那条小路上跑过去。他直觉苏墨画就在那里,他肯定是遗落了哪个角落,她一定就在那里。
瞿墨心跳渐渐加快,因为他看见了一个被冰块掩住的拐角下面掉落着的雕着天鹅的白玉冠,他忽然有些不敢想象,她在这整整半天的时间内,都遇到了什么。
若是,若是……瞿墨闭上眼睛不敢想象。
当他走近,当他看见瑟缩在角落里的女子的时候,他顿时心疼得不能自己。
苏墨画一头乌发散了满身,她的貂毛披风也被扔在了一边,她衣冠散乱地缩在角落里,只有一双眼睛还闪闪发亮。瞿墨俯身凑过去,苏墨画立马受惊般又缩了缩,瞿墨顿时放柔了声音轻声道:“是我,是我,墨画,你看,是我啊,瞿墨
“瞿墨苏墨画委屈地扁扁嘴,眼神无辜得仿佛是一只被人拔了爪子上所有锋利指甲的猫儿一般,她眨眨眼,又叫了声:“瞿墨
瞿墨点头:“是我,是我,别怕,没事了他伸开双臂,鼓励地看向苏墨画。
苏墨画眼神更加委屈,她点点头,豆大的眼珠就从漂亮的眼睛滚落下来。她凑向瞿墨,一头栽进瞿墨的怀里,她委屈极了害怕极了。
瞿墨一边心疼一边安抚,以为她是遭了恶人欺辱而哭得悲愤,却见她湿润着一双眼睛从他的肩上抬起头来,然后举着一双染满鲜血的手,她委屈地哽咽:“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想杀他们的,他们,他们抢了我的衣物和发冠,他们还想欺辱于我
她眼睛亮得像暗夜里的星子,她像是要得到什么保证似的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真的不是想杀他们的,瞿墨,你信我你信我,我不是个杀人的恶魔,我不是她一边摇头眼泪一边就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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