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墨带着大家浩浩荡荡回京的路上,一封由他亲手书写的书信也在飞往泽黎的路途中。几日后,那封信落到了苏墨画的手上。
“定是胜了她满脸笑容地对凑在身边的苏轩说。
“快打开念念苏轩赶忙凑得更近一点,两个人挤在一起准备分享看信的喜悦。
可是苏墨画的手却开始抖了,嘴唇张张合合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她满眼无助地看向苏轩,眼中含着凝结的水光。
“姐姐,你怎么了?不是说是胜了么,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苏轩握住苏墨画不住颤抖的手,感受到手心内一片冰凉,他凑近了将自己的肩膀挪过去抱住苏墨画好让她得到一些安慰。
“我,轩儿,我被,被,”苏墨画嘴唇抖了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这句话,该用怎样的词来形容,想了很久,她皱皱眉声音哽咽道:“我好像被交换到朔国了,说我们五日内便得到朔国边境
苏轩不解:“换?拿什么换?”
“停战,和被困的将士们的性命苏墨画早已将那封书信揉成了一团,她握紧苏轩的手,眼神无助得宛若一只刚出生的小兽:“轩儿,我该怎么办?”
什么?苏轩瞪大了眼睛?这都哪跟哪啊,她一个女子怎能掺和到这些国家大事之中来,那么多大老爷们儿的性命要靠一个女子的自由去换?真是可笑至极。苏轩拿了帕子给她擦泪,一边轻声问道:“如果不去呢?”
苏墨画摇摇头:“没有办法了,已经答应了,岳国我们去不得,如今既然洛国也已经不要我们了,那也只有朔国可以跻身了她吸吸鼻子,笑得分外凄凉:“真没想到我苏墨画竟有一日会落到如此境地
“姐姐,莫要哭了苏轩贴心地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既然哪里都是一样的,我们就当是换个住的地方,你身子刚好,莫要再哭坏了
苏墨画摇摇头,她难过的不是没有住处,她只是伤心她满心以为可以将自己托付给瞿墨,然后她便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些简单的日子。可是这心还没落稳,她就要被他推出去了。
她只觉得面前刀林剑雨,而她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毫无反击之力。
所以,瞿墨,你也不会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面对吗?
苏墨画闭上眼睛,眼睛顺着脸颊流下来,往事种种都浮上脑海,她苦笑了一下,终究是她太傻,总是这般毫无芥蒂地相信一个人。摔得惨了,才知道痛。
“轩儿苏墨画手脚并用地将苏轩抱紧:“轩儿,我只有你和弄月繁星了她哭得伤心,泪水弄湿了苏轩的后背,苏轩任由她抱着,一边拍着她说些安抚的话。
可苏墨画却像是铁了心要将心里所有的悲伤都哭出来一样,苏轩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进去,只是哭,不停地哭,不停地在苏轩耳边念叨:“不能走,你们不能走
苏轩心疼地给她擦去脸上的泪,她却执拗地躲开,后来索性什么也不说了,只是哭。
苏轩将那封信拿来看了,字里行间都透出了瞿墨浓浓的无奈,看来大家都不愿看到这样的结局。可是此事竟如此仓促,甚至来不及等到瞿墨回来亲口对苏墨画说,所以她这般难过只是觉得自己再次被抛弃了。
这样没有一点交代地,被抛弃了。
她知道他不愿,她也能理解,若是让她自己选,别说是十万个人,就只是一百个人的性命,她也是愿意去换的。可是理解不代表可以谅解,他是她一心准备倾心托付的人,他这样的举动是无奈之举,可也着实伤了她的心。
她怀念极了全世界只在乎她一个人的哥哥,如果是哥哥一定会选她吧,他不会忍心让她一个人去到那样陌生遥远的地方。
哥哥,哥哥,你在哪里?
遥远的西南方,一个拥有者绝世姿容的男子坐在铺满了石子的路上,只觉得忽然间心痛难忍,一片混沌的脑袋里,似乎有什么在渐渐觉醒。
妺妺,是你吗?
脸上微凉,他伸手一模,竟是眼中流下的泪。那神人一般容貌的男子微微蹙了眉,眉心间是不解事实的困惑。
妺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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