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马车内一派和祥之时,外面传来了年轻的车夫勒马的声音,苏墨画凝神一听,与繁星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皆有诧异之色。
前面有个高手是毋庸置疑的,她们两个都感觉得到,但是她们也同样感觉到前方并无杀气。那,他是来干什么的?
不愿受制于人,苏墨画率先撩开马车帘子迈步下车,繁星紧随其后。顺着阳光看过去,苏墨画隐隐觉得那人的面孔十分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已经忘了我了吗?”那人的声音浑厚沉稳,脸上带着些外露的笑意。
听声音苏墨画恍然记起,只是如今与当初早已是两种心境,她靠在马车边上也淡淡道了句:“并未繁星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苏墨画拍拍她的手臂示意她并无大事。
若是他成心伤她,那便不会安然站在这里。
“你过得还好吗?”那人问了声,之后似乎自己也觉得唐突他便笑了几声,他是铁打的汉子不知脸红和羞怯,不好意思了也只是朗笑几声便罢。
“还好,不过那个孩子已经没了苏墨画淡淡道,仿佛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千年,再提起时她亦无痛无痒。其实,她只是不想让往事与现事纠缠,过去的便过去了,即便是将这个人千刀万剐轩儿也活不过来了。况且,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救了他们的。
当初她便将一腔怨气都喷到了瞿墨身上,并未怨愤过他,而如今再见,他也只是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再无其他。
“对不住那人声音里藏着些懊悔,他也未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境。就像他从未想过他这样一个人竟然会一眼便爱上一个女子,更没有想过为了这样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他竟在这条道上等了整整一个夏天,如今秋日已来,没想到她也来了。
他的内心激动且混乱,曾经想过很多遍的话如今一句也想不起来,这样的情境让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显得局促起来,他甚至有些嫌弃这条道不够宽敞。
“我,我其实,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在苏墨画要转身上车之前,他终于不甚顺利地将口中的话说了出来。
苏墨画微微蹙眉,偏着头凝神想了一会儿,似乎也明白了他为何要等在这里的源头,在那个时候便是他的这些盲目又汹涌的爱恋救了她一命。可是,那不是只是心血来潮吗?他是个强盗,茹毛饮血抢砸掳掠,应该会有不少女人在身边吧,又怎会对自己这样一个还颇显青涩的女子感兴趣呢?
其实苏墨画脑中的自己还是一年半前的模样,时间在慢慢流逝,而她也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不仅心智更为坚韧了,就连容貌也更为娇媚可人,那是一种悄然的美丽,于岁月中静静沉淀,于是便显得更为和真实。
“你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那人笑了笑,眉心间揉了点暖意,让那张粗犷的脸顿时显得柔软了许多。他向前又走了两步道:“我叫,十九岁在这里落草为寇,一待就是十年。这十年里坏事好事我都没少干,可我没想过会遇上你
苏墨画扬眉,什么意思?
“自第一眼看到你我便想将你带走,你知道的自嘲地笑了笑:“可惜我只是一个强盗,不比皇帝势力强大,那日我没能将你带走让我抱恨终日,后来我几经打探,才知道你是被送去了朔国
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早知你如此命苦,我便早该将你救下的。后来我日日在这里等着你,我信你总有一天会回来,果不其然我还是等到你了
苏墨画蹙眉,发丝拂过她细女敕的面庞,她伸手将头发拨开,眼中闪着粼粼的光。
“虽然我没权没势,不比皇上能给你的荣华富贵,可我起码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本是雄霸一方的强盗,陡然见了日思夜想的人自然会紧张,经过了这么一会儿他似乎已经完全找回了自信和该有的霸气。
“我不是皇上的妃子苏墨画淡淡道。她不是要刻意强调,也没有想要给机会的意思,只是她不是瞿墨的妃子这是事实。她不是,也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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