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娇娇瞪大的眼睛中印出她被刺破的手指.而刺破她手指的东西.不是其他.就是苏墨画的纤纤玉指.
平日里看來就只觉得她那一双手太过纤细瘦弱.有时候猛然见到甚至有些白骨森然的味道.对于这些她倒也从未放在心上.只觉得沒什么追究的必要.苏墨画本就生得小.手指也细小些也是应该的.
可是她从來沒有想过.原來手竟然就是她的武器.这样的武器让人无法防备.可以瞬间置人于死地.上官娇娇在疼痛间忽然想起了那日吕通大婚时.她险些就要掐死苏墨画.可瞿墨及时赶到.她那时心里想若是瞿墨晚來一步她必然可以让苏墨画下地狱.可是她沒想到的是那日瞿墨救下的不是苏墨画.而是她……
上官娇娇不由得有些后怕.而手指也呆呆地继续悬在空中.
苏墨画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后面的繁星看到了立马过來帮她将手上的血渍处理掉.苏墨画淡淡一笑.声音冷凝:“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看了小野兽不会再无故出來咬人了.这样我也放心了.”
说罢后她们二人便离开了.只剩下上官娇娇一个人**冷风中.她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眼苏墨画离去的方向.口中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轻叹.
可惜啊……
苏墨画这样怪异的功夫上官娇娇是听过的.但是却沒有见过.她本以为世上不会存在这种人.毕竟有谁疯了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而且据说这种功夫的秘笈被藏在天涯海角的巨石下面.巨石下有石龙守护.一般人拿不得.
而上官娇娇知道的这些其实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真的那一半是修炼这种功夫虽能速成又能防身.但是却这个功夫却因为太过邪毒狠辣.所以会给人体带來伤害.具体是什么样的伤害因人而异.
而对苏墨画的伤害那是很明显的.就是她的手指.她的手指每沾一次血液就会更纤细瘦弱一分.越來越细越來越细.直到只剩下皮包骨头.还好之前一直在风云宫的庇佑之下苏墨画并沒有多少出手的机会.她自己也很注意不时常使.但是她的手指还是不可避免地瘦了下去.
再加上苏墨画身体的底子本來就不好.所以她的肺疾也频繁发作.她的手沾过多少血.她就要咳出來多少.说到底也算是一种报应.但是为了自保她别无他法.她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所以就算是伤害自己.她也要拥有能够保护自己的力量.
而那一半假的是.这本秘笈根本就不在天涯海角.更沒有石龙守护.它就一直安安稳稳地放在风云宫的藏经阁.因为太过毒辣又对自身有所伤害.所以风云宫一直都沒有人修炼.这本书也就落了一层灰.
可自苏通和风钺相继离开后.苏墨画不得不顶起风云宫这个大摊子.为了自保.她只能修炼这种速成的功夫.可她当时毕竟只是个小姑娘.落了一身病根不说.还每每为此忧心不已.瞅着自己染血的双手痛苦得不行.
吹够了寒风的上官娇娇收回思绪.又看了一眼苏墨画离去的方向.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传言虽不可全信.可也未必全部可信.她想她是应该是师兄说一下这件事情了.
而就在此时.在那个遥远的苗疆.那里的气候已然温暖.并沒有这边的寒风瑟瑟.一个高贵清冷的白衣男子看着俨然已经刻好的木雕静静微笑.刻的是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生得细眉大眼无关精致.可细细看來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未月兑的稚气.
是啊.怎么能沒有稚气呢.那还是四年前的苏墨画啊.
白衣男子揉揉酸痛的太阳穴.最近他的功力恢复得很快.身上的一些大的穴位脉络也都开始苏醒.随着这些.他的记忆也开始渐渐能够拼凑得起來.
他第一个完全记起來的.就是这个眉眼弯弯的小女子.只见那人精致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出口的声音好听得仿佛是山涧的泉水.他温柔万分地叫道:“妺妺.”
他记得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也是他存在的所有理由.那个女子叫苏墨画.
她是他的妺妺.
可是他丢下她四年.不知如今她生长成了什么模样.她.可有怨他.
风钺的胸口忽然猛地痛了一下.他轻笑着揉了揉.她是怨他的吧.即使此刻他已经想起了她是谁.可是他却还是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她.
妺妺.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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