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上部乱花渐欲迷人眼
第17节第十一章踏春游遍好村景(三)
第十一章踏春游遍好村景(三)
他们来到了村东大河双阳河边。玉川市著名的双阳河由南至北贯穿村东。之所以叫双阳河,是因为早晨太阳出来,东河上映出两个太阳,碧波潋滟,杲日映双,故而得名。
双阳河溢洪道故道下面有一大泉眼(图)。河道沿钟翁垒东宽阔的大河道下行。这一段是这条河流的中游和主干道。早在上世纪70年代至80年代,这里河道宽阔幽深,有两、三丈深,有大小泉眼十几个,在这段河道汩汩翻流,且系温泉,冬暖夏凉,冒出一缕缕白烟,农妇喜欢冬季冒雪踏冰来这里洗衣。现在泉眼小多了,也少多了,河水也由洪涛奔涌变成了涓涓细流。
大顺说,少年时双阳河还是沟深水大。骄阳似火的盛夏,那里是他和伙伴们的游乐天堂。就着水库一丈多高的河岸“扑通”一声,一个“猛子”扎下去,然后或仰泳,或蛙泳,或自觉进行游泳比赛,或钻进下面凉丝丝的水底,当游上一半个时辰,没气了就到河岸草滩荫凉处**果地仰天躺下,那赤日炎炎三伏的困啊、乏啊竟荡然无存,感到无比的惬意。当然,也没有少受父亲的罚跪训戒。
有一年的寒冬,由于浇灌麦田,双阳河水抽快干了,他看见伙伴逮了不少鱼,就提起篮子往河边赶,见河里有无数的鱼被冻得半死不活在冰下慢慢挣扎,有人在河岸边打破坚冰用竹篮捞,有几个大人卷起裤脚下了浅滩。情急之下,他不顾一切地穿着棉衣棉裤跳进齐腰深水处鱼最多的冰水中捞鱼。手冻僵了,就用宽棉衣袖头把冻得痴呆呆的搾把长的鱼一个个套进袖内,装入篮中,整整逮了一荆篮,一家人美餐了好几天哩。
还记得生产队在水库挖塘泥做肥,那一锹锹污黑的泥肥,拉了一车又一车。一次上水库陡坡,有老农肩膀上平车拉带由于用力过猛绷断了,前门牙跌掉了好几颗呢。还有,用水库的水浇地,村民有时不经意间,也还从田垄里拾到三两条大鱼呢!
水库的河岸上还经常有老鳖晒盖,很多人逮住过,他也见到过多次,这里曾经鱼虾之类很多,曾有几个村民从水库仅一里的路,就捉到晒岸的九个大老鳖。(不过现在这些都不复存在了。)
他还说,小时候还和大江等同伴一起常到几里外的河下游模鱼逮蟹,双手顺着河边的草丛或在一片浅滩来回模几下,就可能捉住一条大鱼黄鳝。每次他都逮住不少,回来让母亲切成一段段在油锅煎炸,那滋味现在想起来还馋涎。那时候的双阳河边水草丰盛,绿藻满布,鱼鳖蚂虾黄鳝泥鳅螃蟹青蛙样样俱全,当然也少不了长虫蛤蟆这些另类,这里河床宽阔,平常河水奔涌,是一个水生动物的小世界哩!可今天,双阳河水有点小了,鱼虾也少了!
双阳河留下了很多神美传说,且都是成双成对和有据可靠的。河口至中王段庙宇相连,每隔三、四百米就是一座,从北而南相继是吕祖庙、娘娘洞、清真观和五龙庙(又称泰山庙)以双阳河老桥址为界,南北各二。
双阳河老桥位于中王村东南,是过去济孟重要交通咽喉,也是昔日双阳河上唯一的一座大桥。中王村素有“四十八道街,一柏担三孔”之说,这“一柏”说的是古桥中孔正当心石缝间长着一棵奇妙的老柏树。据对此很有研究的张文精说:原桥上石缝系有厚一二寸的大铁缠线板扣着,这桥兴建于元代,抗日战争时为阻挡日本进村,曾被炸毁,后重修缮,1953年这座古桥被拆,连同珍贵的桥碑和娘娘洞的大碑等不少有价值的石碑一同被埋入新桥地基。站在双阳河桥上,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还可验证,拍两下手,娘娘洞(又称朝阳洞,位于双阳河桥南一里处的河滨)的金鸡就叫两声,颇为灵验。
谁说老实人不会说话?说起自己活泼和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说起自己家乡双阳河,大顺就像打开了水闸,变得滔滔不绝。只是父亲早逝,近年逐渐大了,早早替母亲分担起家庭的重担,才感到生活窘迫的压力,渐渐变得话越来越少了。他如数家珍,一口气说了这许多,翠花“咯咯”笑着:你真是个大傻帽,大冬天也敢下河!俺看你小时候不是现在这样,挺调皮捣蛋的!
大顺又得意地嘿嘿笑了。
他们转到了村西边。村西头也有一条通南扯北贯穿的高高的土垛,那是古村寨墙,寨墙外面是村沟。土垛上面是河渠,渠边长满了绿茵茵的甜甘草、大碗花等花草,进村的大路口还有长长的美丽的翻水槽。大顺说,农人们傍晚三五成群地跳入水渠,来消去一天的疲惫和身上的污垢。
他们到了村东北角的小寨上,一边转,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叙说着。
舅家原在寨上,去年年才搬迁下来。小时侯常去那儿和大江等伙伴玩耍,吃了饭就约伙伴上寨墙上玩。叔伯舅妈常逗我玩,“外甥舅家狗,吃饱就爬走只所以叫小寨,是因为那里地势高凸,实为村中村。有一丈多高的弧形城墙环绕周边;寨头有抗日战争时修的大雕堡,依稀可见一个个机枪眼;寨下是狭窄不宽的进村的唯一马路驿道,驿道的两旁是高高的土岭,如同山岭间的峡谷一般。正因为地势险要,解放战争时刘邓大军解放玉川,钟翁之战是玉川最艰巨的三大战役之一呢!国民党兵依仗天险工事,拒不投降,后来解放军采用智取方法,化妆成老百姓,傍晚悄悄进村,爬满了附近的房顶。解放军攻击猛烈,势在必得,国民党守兵看大势已去,就从东边的暗堡地道悄悄溜走了。故事多着呢,国民党守寨的是一个连,走时连长还带走了咱村的一个玉天仙一样的闺女做老婆!你爱听,回头我再给你细细道来。
翠花松开大顺的手,朝他的后背不轻不重地捶了两下:你还会说黄段子呢!但她心里很开心,很久没有人给她讲故事了,只是小时候听父亲给他讲过一些,都是些“小猫洗脸,用手擦擦;小狗洗脸,用手抓抓”之类的故事,且父亲早年就去世了。他说的故事和父亲讲的根本不一样哩,这太有意思了,这么多年就没听了,今天一下就说了这么多,真是有时撑死了,有时饿死了,哎,就跟做闺女和做新媳妇生活大不一样……她想着,一看没人,就楼住了大顺得腰,朝他脸颊、嘴上“噗噗噗”就是三口。
别,别,别叫人看见,回去再……
行,回去可别光顾你呼呼大睡!大顺笑笑,没吭声。但他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也来了性趣,但他只有控制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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