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乾回到上琼学宫之时,已经接近黄昏时分,余日的光,金黄金黄,照在人身上,好似情人间的旖旎抚模,特别舒服。
本来这个时候,正值学子们晚练时分,学宫之中,应是处处有人,热闹无比。
但楚乾进入学宫之后,却难得发现一两个人影,偶有几个宛如惊鸿一现的学子,都是神色匆忙,似乎在急着往某处赶。
楚乾急忙追上那几名学子,细问之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竟是拓跋宇和阴无常搞出来的风波。
这两天来,阴无常和拓跋宇是一点都没有闲着,初一级九位最强的公子被他们轮番挑战了个遍,却没有一人,能够在他们手下坚持过一百回合。
这在上琼学宫,简直堪称开天辟地的事情,在新生之中,从来没有过如此精彩绝艳的人物,不仅能够将老生打的灰头土脸,更是能够将上琼学宫内,已经功成名就,有公子称号的天才给战败如丧家之犬。
这种惊艳的战绩,让上琼学宫所有幸灾乐祸,准备看好戏的老生们,一个个震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是以当阴无常和拓跋宇开始挑战‘坤’字号的公子之时,整个上琼学宫,都彻底沸腾了,一个个围拢到他们战斗的地点——上琼学宫的天空战场周围,要观看这两名绝代天骄的绝世风姿。
一些才得到消息的学子们,也是纷纷往天空战场赶,这才有了楚乾看到的这一幕空空荡荡的景象。
随着那几名学子赶到天空战场,这里已成了人山人海,超过八成的上琼学宫学子,围拢在战场周围,而中央离地近五丈的高空之上,悬浮着一块直径超过十丈的圆形宽板,宽板五彩炫美,散发着迷蒙艳丽的浓光,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半球形透明霓彩光罩之中。
这就是上琼学宫闻名整个上琼公国的天空战场,也被誉为上琼公国第一斗战场。
见此奇丽壮景,楚乾心中惊叹,这种将如此巨物悬浮于空的手段,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天空战场之上,阴无常正在和坤四公子战斗,双方你来我往,打的惊天动地,不时引发围观众学子的一阵阵惊叹。
光罩之外,拓跋宇负手而立,战意凌人,在他周围三米之处,空无一人,但身后,却是密密麻麻占满了这一届入学的新生,一个个不时用羡慕,崇拜,景仰的目光看向他,尤其是一些女学子,看向他的目光,更是火热的几乎能够将百炼钢都融化。
与拓跋宇对峙而立,而已经被战败的九名‘初’字号公子,还有数名也已经被战败的‘坤’字号公子,他们身后,也站着一大票的老生,一个个看向拓跋宇的目光,便是充满了愤怒,甚至仇视,简直恨不得将拓跋宇拖过来暴打一顿。
两票人中间,则是一大群中立的学子,他们的目光,大都聚集在天空战场之上那场对于他们来说,堪称惊世骇俗的战斗之上,不时惊叹出声,眼眸中流露出的,也大都是不可思议,仿佛是不能想象,天空战场中的两人,怎么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连天空战场,都被打的阵阵颤抖。
楚乾慢慢的挤到前排,准备好生看看阴无常的本事,前几天晚上两人虽有切磋,但都是点到而止,真正的本事,根本没有展现出来,楚乾根本体会不到,具有初代完整圣兽血脉的天才,到底有多强横。
现在有此机会,他当然要好生见识见识。
天空战场之上,阴无常面容如鬼,阴啸戾戾,周身漆黑元力如龙如虎,离体一丈,背后更有一头九头怪物,若隐若现与浓厚的黑雾之中,怪叫连连,吼声如魅如魔,衬的阴无常,宛如一头从地狱鬼蜮深处爬出来,要择人而噬的凶残老鬼。
“初代圣兽血脉,果然厉害!”
楚乾暗赞,就阴无常现在爆发出来的力量,绝对能够和炼煞境七重天初境的武师争锋,他背后那头看不清状容的怪物,吼叫出的怪啸,对灵魂的杀伤力,简直太大,便是隔着那具有神秘力量的透明霓彩光罩,但传递出来之后,周遭观战的大部分学子,仍旧忍不住头脑眩晕,甚至一些只有纳元境几重天的新生学子,竟是脸色惨白,萎顿倒地。
围观之人尚且如此,可以想象,处于阴无常正面的坤四公子,所受到的冲击力,该有多大!
那坤四公子,倒也是个偏偏美青年,拥有炼煞境六重天的修为,倒算得上的一代俊杰,但在阴无常手下,却是束手束脚,根本施展不开,攻少守多,尤其是当阴无常背后鬼物三声狰狞鬼啸之后,他的脸色,便极度苍白起来,身子微有不规律的颤动,动作,都开始有些凝滞起来,败相已生。
那一票‘初’字号公子和‘坤’字号公子见到这一幕,脸色迅速难看起来,那一个个的老生,也如吃了死苍蝇一般。
不过为首的几名衣着甚为华贵的青年公子,却是神色不变,只是盯着天空战场中,阴无常辗转腾挪的身影,眼眸中,射出一缕一缕凌厉的光。
新生这边,自是大声欢喝,喧采之声不绝于耳。
“楚乾,真的是你!”突有一个突兀的声音,传入楚乾耳中。
楚乾循声扭头看去,见一人身着白色宽袍紧腰长衫,却不正是那大宛领领主独子,上琼学宫的初九公子葛太玄。
“初九公子,久违了楚乾心中微微惊讶,他身在茫茫人群之中,竟也被葛太玄发现,倒真是一桩巧遇了。
“咱们有三个多月没见了吧,倒也真是久违了葛太玄轻轻的叹了口气,言语有些落寞:“至于初九公子这个名号,你就不要再叫了,我早就已经不是了
“葛兄,胜败乃是常事,无畏之心,勇猛精进之心不可丢,不可废啊!”楚乾轻言提醒,看葛太玄这个状态,似乎是被打击的不轻,葛太玄对他有恩,他自是不愿看到这么一个堪称天才的武者,就因为这么一次失败而沉沦。
“这些我当然知道,只是憋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