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两人鱼贯下楼。
水玲珑脚有些软,眼眸冷意稍稍淡去,显得春意盎然,眼波流转处艳光四射,神采飞扬,宛若妖女下凡。
杜青跟在后面,负手而行,心道既然敢挑衅,就该承受挑衅的后果。
当然,某种程度上,他也在炫耀,炫耀自己拱了颗女神级别的白菜。不然随便几功德下去,小水妖也不至于这般妖媚,随便瞄一眼都在勾人堕落……
自助餐厅,不知多少人将稀饭倒进鼻孔,烫得不亦乐乎。好在总算没有狗血的乱撬墙角情节,除了不少服务员乱飞眼神窃窃私语外,两人还算吃了顿安稳的早餐。
宾馆门口,几个撞了柱子的男人目送两人上了一辆的士,不禁顿足惋惜,喃喃自语:
“怎么青州还有这等级别的女子,我咋没遇到?”
“没天理啊,好白菜都被土鳖拱了,车都木有……”
水玲珑虽然取消了隔离审查,但还没上班,还在休假中,的士直驱市局家属院。
车子停下来,水玲珑却没下车,转头忽道:
“下午我去看萧子安,要不同去?”
杜青愕然一呆,却忍不住点点头。
能在狱中再见萧子安,彼此身份对换,岂非是对他十年炼狱最好的慰藉……
目送水玲珑袅袅而去,想及昨晚这小水妖直指人心最黑暗的言语,他敢肯定,她去了随便几句话下来,萧子安不疯也得发狂。
这年头,什么人都能得罪,千万别得罪女人,尤其如水玲珑这般妖孽女子……
暗自一摇头,杜青对司机道:“师傅,去市局。”
市局门口,乔虎正好从里面出来。
乍见杜青,乔虎脸色一变,转身便走。
杜青朗声说道:
“乔队,昨晚回去,嫂夫人没责备吧?”
乔虎无奈止步,转头皮笑肉不笑道:
“怎么会,我跟她感情不知有多少好。”
杜青就叹了口气道:
“乔队,你可知道,昨晚我为了你不知受了多少罪……”
我都退让了,还来炫耀,当真以为我好欺……乔虎脸色一沉:
“你什么意思?”
“想来乔队肯定不知道,萧子安十余年前就是太监了。”
“……”
“那你肯定也不知道,到目前为止,水玲珑已经专注撩阴十余年了?”
看着乔虎阴晴不定的眼神,杜青道:
“我这么说,你可明白?嘿,原本我以为是救了她的,却不料是救了你。老乔,你打算怎么谢我?”
想及多年来萧子安稍尖的声音,无须的下巴,古怪的性格,再想想每天早上必踢半小时沙袋的水玲珑,乔虎恍然大悟,脸都绿了,呐呐道:
“请……我一定请。”
杜青拍拍他的肩膀:
“老实说,冲你昨晚的行径,把你送进去都不为过。不过,现在想来,那就是你的错。何况,你我本无仇怨,今日之前,我与水玲珑也无多大瓜葛,甚至怨恨居多,所以过往种种也就算了。不过今日之后嘛,老乔,我劝你离她还是远点的好……”
乔虎模模头上冷汗,大点其头:
“你不说,我也得时刻保持三米以上距离。其实,要不是萧子安以前欺我太过,我也会有那心思……”
杜青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若非你跟萧子安的过节,你以为我会这么好说话?”
乔虎一滞,旋即道:
“算了,过去的事情不说了。对了,你怎样?”
说完不经意间瞥了杜青下面一眼。
“挨了无数记,不过还好,还挺得住……”
“拿下了?好福气……”乔虎翘起大拇指。
杜青翻翻眼睛道:
“天知道是谁拿下谁。我怎么总感觉我被她拿下了……”
“……那也是天大的福气,只要不时刻来记撩阴腿。”
一番话,本来近乎势不两立的两人也便消除隔阂。
就杜青所知,乔虎也确如他所说,跟他老婆感情很好,除了在水玲珑身上出了点岔子,平日并无不轨之处,至少在上面是如此。
加上他也确与萧子安有不小的过节,按死在副大队位置上多年,背了无数黑锅;且萧子安的案子查实,他也出了不少力,杜青也不想直接将他送进去。
他总不能看谁不顺眼就把谁弄进去,警局又不是他家开的。当然,他也不想有人时刻在身后盯着,不时弄点幺蛾子出来恶心他,如此,化干戈为玉帛才是最好的办法。
上楼与林中建一声招呼,便与乔虎同去见彪哥。
彪哥其人,果然如瘦猴记忆一模一样,三十五六,既胖且壮,一脸络腮胡,颈后有个蛇形纹身。
不知乔虎他们上了什么手段,脸上不少伤痕,神色有些萎靡。
杜青瞄了他一眼,金字七,血字二四八五二。
贩毒者果然罪孽深重,如此业力前所,杜青颇有喜出望外之感。怎么说,这位被抓他也是出了力的,是不是该分点业力转化的功德?
若是再抓住其上家,甚至上家的上家,他得有多少收获?不说别的,光是把这条线上的喽啰弄进去,他想不进阶沙门都难。
杜青心神沉入意识空间,果然,功德值已经从二四七变成三七零。
这么说,他分了彪哥身上一半功德。也是,没有他,瘦猴也不可能保住秘密,时间长短罢了。
与乔虎点点头,转身便走。乔虎已经见怪不怪,也自跟着。
回到局长办公室,林中建挥手赶走乔虎,迫不及待道:
“怎么样?”
杜青一笑:
“林局,你逮到大鱼了。这不是一个贩毒案,而是两个非同小可的贩毒网络。”
“什么意思?”
“简单的说,西南两方面人马抢地盘,彪哥属于其中一派。他通过上家知晓对方网络的一些情况,正打算借助警方之手,将对方网络破坏殆尽,从而独霸西南到内地的供货渠道。还没开始行动呢,就被你们以打架斗殴的借口弄回来了……”
“这都知道,果然厉害。呵呵,不弄点花招,警局请他进来容易引起警觉的。”林中建搓搓双手道:
“后面呢?我拿录音机给你……”
“彪哥是冀原上家,下家包括冀原所属三区一市两县。彪哥上家叫飞哥,真名许继飞,四十五岁,一米七五,面白无须,戴眼镜,冀北一帆风顺有限责任公司老总,做物流的,冀北省的头目。跟飞哥敌对势力的那家冀北头目叫成哥,又叫大头成,真名马成功,是冀北金盾保安公司副总……”
半晌,杜青才将彪哥所知上家下家的所有消息叙述一遍,放下录音机道:
“林局,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够了,有了这些,将他们从冀北一扫而空轻而易举。”林中建满脸喜色,长身而起,握着杜青手道:
“这事儿得好好谢谢你……”
“不用,我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林中建哈哈笑道:
“现在拿钱的不少,但这等效率只你一个,不然天下早就河清海晏了。对了,这事后续可能还要你帮忙……”
“怎么说?”
“那两位不好继续请到警局了,我想着是不是安排你跟他们在公众场合见上一面,等掌握情报后将整条线连根拔起。具体该怎么做,我得跟上面商量,这案子已经不是我们市局单独能拿下的,估计省厅的力量都不够,可能还得通报公安部,组成专案组……”
见杜青有些皱眉的模样,林中建笑道:
“你放心,不到必要时刻,我也不想麻烦你。你该明白,我其实更不想你出来的……”
杜青哑然一笑:
“林局果然实在。嗯,到时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保持电话畅通,有必要时我联系你。嗯,我写个条子,你去财务科支上一万经费。”
“呃……是不是多了点?不是每次两千么?”
“多劳多得,这是你该得的。就这情报换成我们来,卧底肯定是要派的,经费肯定是要上十万甚至更多了,说不定还会有人牺牲,最终所获也有你这么详尽……”
杜青也就不再客气,接过条子,径去财务科取钱。
看着杜青消失的背影,林中建不禁摇头。
这般妖孽,他还能用得起几次?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关键是他这庙太小了……
捏着手上厚实的一沓红票子,杜青也自一阵感慨:
现在来钱倒是越来越快了,但还是有些慢……全部身家加起来都买不起舒心那辆宝马,更不要说房子了。
嗯,还得加油,还得尽快把自己变成富一代……
手机忽地响起,接通后传来水玲珑清冷的声音:
“我在市局门口……”
杜青一怔:如此决绝,如此迫不及待将萧子安绿油油的脑袋公之于众的女子……想不喜欢都不行啊。
果不其然,当杜青在警局门口坐进水玲珑玲珑的时,外面跌碎一地眼镜。
站在窗口的林中建看到这一幕,录音机差点掉下来,喃喃自语:
“好小子,下手也忒快了,要不要这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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