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皇上安排的……你们去将三少爷带出来。ai悫鹉琻”李大人叹息了一口气。
兴许在别人以为皇上这次是微服出巡,但是私底下皇上却是在查一些事情。
却不想,他本欲查的事情与不想查的事情,全都让皇上查出来了。
秦落衣直接被大内侍卫带到了马车上,安静的马车上,皇上正闭幕眼神。
“嘟嘟??”秦落衣一上去,皇上便开口说道。
秦落衣立即吓了一跳,跪在皇上的跟前。
“朕怎么也没想到你就是嘟嘟……”皇上十分痛心的说道。
“皇上,小衣不是故意欺骗皇上的,小衣是有苦说不出。”秦落衣现在的心情十分的复杂,她不明白皇上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在一瞬间涌出这么多的大内侍卫。
难道这是一个圈套,让她显现真正身份的圈套?
但是如果让她显现真正身份,也不需要花费这么多的精力。
“大胆,你假冒太监,得到宫墨王爷的宠爱之后又想来迷惑朕,秦常在,朕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心思?若不是朕亲眼所见,朕还不敢相信,秦常在便是嘟嘟,嘟嘟便是秦常在。”皇上沉痛的闭上眸子。
他没想到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在欺骗他。
后宫的妃子也就罢了,就连他最宠爱的皇子也在欺骗他。
“皇上,你听小衣说,小衣假扮太监不是想去勾引宫墨王爷的,只是当时小衣的陪嫁宫女冷梅受了重伤,要天山雪莲救治,听人说天山雪莲只有皇后,萧妃还有宫墨王爷有,小衣听人说宫墨王爷是个傻子,所以便准备假扮太监去宫墨王爷的府中偷天山雪莲,但是没想到宫墨王爷会看上小衣,而且当时小衣偷了天山雪莲便立即离开了宫墨殿,但是宫墨王爷却在整个皇宫搜找小衣,小衣怕事情败露,危机整个延禧殿的性命,所以才又回去做王爷的男宠,皇上,小衣真的都是被逼的,真的没有有意去勾引宫墨王爷,而且小衣也一直都在找着机会离开宫墨王爷,但是宫墨王爷看得紧,小衣真的离不开。”秦落衣急切的说着,眸中的泪水打着转,声音中满是无奈。
马车中一片漆黑,秦落衣只能大概的看清皇上的轮廓,却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你知道瑾墨不是傻子的事吧?”皇上低沉的嗓音忽然传来,像金属一般十分的沉重。
秦落衣愣了一下:“是,就因为这样宫墨王爷更是不允许我离开他身边一步。”
她惊讶皇上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皇上,小衣在宫墨王爷身边一直都提心吊胆的,小衣一边不想让自己的身份暴露,又一边找着各种各样的机会从宫墨王爷身边离开,但是皇上,宫墨王爷十分的聪明,我想从他身边离开真的太难了,直到发生静常在那件事,当时我以秦贵人的身份在场,而正好皇上要找嘟嘟也找不到,小衣这才借着这个借口从宫墨王爷身边离开……皇上,小衣是真的不愿意待在宫墨王爷身边的。”秦落衣跪在皇上的跟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语气中十分的无奈和迫不得已。
“你真的不愿意待在瑾墨身边吗?”皇上沉冷的声音又问了一遍儿。
“皇上,小衣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待在宫墨王爷身边,宫墨王爷一直宠我,也无非是想利用我而已,就在刚刚,宫墨王爷还亲口说要杀了我……”秦落衣的哭声越发的大了,满脸都浸满了泪水。
“不管怎么样,朕……不能在留你了。”皇上嗓音冷寒的说。
秦落衣猛然间抬起头,一双婆娑泪眸看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皇上,声音有一丝颤抖,但是却没有惧意:“皇上,你要杀了小衣?但是小衣真的没有错,小衣从一开始都只是想救好冷梅而已,从来都没有you惑勾引王爷,留在宫墨王爷身边,小衣也是被逼的……小衣本来拿到天山雪莲已经回到延禧殿了,但是是皇上下旨让宫墨王爷在宫内宫外搜查小衣,小衣若不是担忧整个延禧殿的性命,小衣根本就不可能再回去……”秦落衣歇斯底里的吼着。
皇上长时间的沉默着,一直紧闭着的眸子,忽而慢悠悠的睁开:“朕派人送你去沂南的尼姑庵,等五年后你再回来……”
秦落衣哭泣的声音一下停止住,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威严的男人:“皇上,你不杀小衣?”
皇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的确没有错,错的是瑾墨,他在这后宫中一直装疯卖傻,欺骗朕,你落入他的手里也的确没有办法逃出来。”
“皇上……你的意思是??”秦落衣越发的不解了。
尹瑾墨那么精明小心的人,怎么会被皇上发现的?
“朕从皇后那件事便开始怀疑瑾墨了,发现他有时候傻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该知道的时候却比谁都清楚,朕将皇后一事压下来带你们出来也就是想查清楚心中的疑惑,这逸仙楼的一切都是朕的安排,刺杀瑾墨,也是朕的一手策划,瑾墨在宫中的确十分的小心,隐瞒了朕十年,但是到了宫外,他便会有所松懈,却没有想到竟然还能查出你的事情来。”皇上显得有些疲惫,好似因为自己最宠爱的皇子欺骗了自己而感觉到的心累。
“皇上的意思是不追究小衣的事情了?”秦落衣有些复杂的说。
她可是和宫墨王爷在同一张床上睡过,静常在只是和千尘王爷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静常在就要被赐死,皇上会轻易的放了她?
还是准备在路上的时候才对她动手。
她是发现了皇上和尹瑾墨一样,月复黑,城府极深。
“朕怎么会不追究,让你在尼姑庵住上五年就是对你的惩罚,再说你是羌国的公主,朕要是杀了你,自然会牵扯到两国的和睦关系,而且瑾墨虽然宠你,但是也没对你怎么样过。”皇上的声音缓了一下。
秦落衣听出,皇上的话语中也是不忍心杀她。
但是皇上最后一句话的意思,秦落衣有些听不懂。
“皇上说的是什么事儿?”秦落衣问道。
“瑾墨喜欢男子,如果你要是和他有了什么,那他必然也知道你身份的事情,也因为这一点儿,朕决定原谅你,而且也因为你还是个孩子,十一岁的孩子和哥哥睡在一起的大有人在,朕对于这件事不会在追究,但是朕希望等你五年后回宫就要安稳稳做你的妃子,不能再有任何的杂心。”皇上威严严肃的说道。
秦落衣立即磕头说道:“是,小衣知道了,谢皇上开恩,小衣在尼姑庵一定会好好悔过。”
秦落衣听到皇上这么说,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到底和静常在的身份不同,她是和亲公主,皇上杀了她也要找个好一点儿的理由给羌国。
再来就是她现在的年纪救了她,就因为她年纪小,所以皇上才会对她宽容。
如果现在她是一个大姑娘的话,恐怕皇上也会毫不犹豫的赐她于死地。
“老爷,三少爷带来了。”帘外李大人温厚的声音传来。
皇上声音雍长的说:“先带回客栈吧。”
门外响起的李大人的应声。
随即皇上便对秦落衣说:“马上朕让李大人护送你去沂南,你就不要在和瑾墨见面了。”
皇上不让她和尹瑾墨见面也是好事儿。
一来尹瑾墨也不会知道她就是嘟嘟,二来等过了五年,估计尹瑾墨早就不知道嘟嘟是谁了。
她离宫五年,也正好可以避开尹瑾墨的麻烦。
客栈早已被皇宫的大内侍卫团团包围,灯火通明。
尹瑾墨跟在李大人的身后,眉头紧紧的拧着。
直到大内侍卫冲进来,他才知道这是一个计。
花染就是父皇派来试探他的人。
而他却因为不是在宫中,而松懈了……
花染仍旧一袭粉红色的缎裳,身体斜坐在太师椅上,显得有些放荡不羁。
少了嘴角妩媚的微笑,倒是多了一分英气。
“嘟嘟一直都没有出宫而是在父皇的手里对吗?”尹瑾墨冷着脸,转过身,问着太师椅上的花染。
花染微微的抬了抬眸,潋滟的眸中没有笑意,只是一片没有波澜的黑夜,嫣红的唇轻轻的抿着,有似威仪的味道:“对。”
尹瑾墨不禁冷笑了一下:“你是父皇的暗卫?”
花染一双平静的黑眸,静静的看着尹瑾墨,没有之前的玩魅和阴柔,有的则是一身的凛冽,血性气息:“我是一品大将军花莫若第三子花枝妖,你没有听过我的名字是因为我娘只是一个婢女,从出生将军府便都没有当我存在过,不过我有幸得到皇上的赏识,现在是皇上身边的御前一品侍卫。”
花枝妖的口气十分的沉稳和低敛,本该妩媚的面容却因为那严肃的表情而显得凌然,肃杀。
尹瑾墨微眯了眯眸子,一道寒光便从眸光中射出。
“瑾墨……”皇上威严的声音忽而从门外传来。
尹瑾墨朝皇上走进的方向看去,脸上的神情没有太多的波澜,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静谧冷静的如同一只守株待兔的猎豹。
“属下参加皇上……”花枝妖从椅子上站起来,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皇上第一次看脸上没有傻气总是说着疯癫话语的尹瑾墨,倒是觉得有些陌生了:“你可知罪?”
尹瑾墨不急不慢的掀起白色的裙角,跪了下来,敛下深谙的眸子道:“儿臣知罪”
“今日若不是花枝妖,朕还不知道朕最宠爱的儿子竟然在朕面前装了十年的傻子。”皇上真的有些痛心。
他不知道尹瑾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十年来尹瑾墨这样以一副傻子的面孔欺骗着他,真的让他十分的难过。
“儿臣还是没能逃过父皇的眼。”尹瑾墨轻扯了一下嘴角,没有笑意,有的只是从容不迫和冷静。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皇上走到尹瑾墨的跟前,垂下眸子问道。
“儿臣只是想做一个傻子而已,在这饿狼吞虎的皇宫中也只有一个傻子才能生存长久。”尹瑾墨似是早已想好了如何回答,思绪十分的清晰。
“你是在怪朕?怪朕没有好好保护你?”皇上听到这句话,倒是觉得有些自责。
“父皇,十年前儿臣掉入冰冷的湖水中,您可曾想过,儿臣是自己掉下去的还是被人推下去的?”尹瑾墨没有直接回答皇上的问题,而是以更加冷静的态度反问着。
那双如古谭般深邃的眼眸,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的光泽……
皇上猛的吸了一口气,知道尹瑾墨想说什么,沉下声音道:“你想说是皇后所为?”
“儿臣不知道是谁,但是除了她没有别人。”尹瑾墨潋滟的眸光猛的迸射出一道锋利的光束来,直射人的心底。
这个后宫除了皇后会这么处心积虑还有谁?
“你既然也找不到证据,怎能胡乱诬陷你的养母,这些年皇后待你不薄。”皇上由衷的说道。
这些年皇后对瑾墨的疼爱他是看在眼里的。
“父皇,儿臣是您最宠爱的芯皇贵妃所生,地位仅次于皇后,而皇后膝下无子,惠贵人死后,千尘王爷才过继到皇后膝下,我和大哥一起生活在一起,皇后深知我比大哥聪慧,有意想立我栽培我为太子,但是皇后在不久之后知晓我不是她所能驾驭,为了保全大哥的太子之位不被我夺去,所以她便在寒冬之中将我推入水中,想淹死我,父皇,这些还不够吗?儿臣可以确信不是儿臣自己掉下湖水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尹瑾墨每一个字都说得十分的有理。
皇后身为的后宫主位,只要她膝下的皇子当上太子,她便可以稳坐皇太后的位置。
但是她又不想自己坐上皇太后位置之后就这样颐养天年,尹瑾墨她驾驭不了,所以她栽培尹瑾尘,尹瑾尘又实在不成器,皇后为了后顾无忧,所以才会想除掉他。
“宫墨王爷为什么就断定是皇后所为?你们都是皇后的养子,谁当上太子,她都是皇后。”花枝妖这个时候开口说道,声音低哑,带着一种特有的男性磁性。
“如果我当上太子,我一定会重新彻查当年我母后的死因……”尹瑾墨这一句话将皇上震到。
“你母后是难产而死,这有什么可查的?”皇上不解的问道。
“儿臣这些年一直在找寻我母后的死因,发现了很多疑点儿……”尹瑾墨轻弯着淡冷的唇,冷凝的味道从嘴角溢出。
皇上的眉头不禁一皱:“你没有证据不能妄自的揣度,瑾墨,你怎么就这么心疑,总是怀疑身边的人?你母后是难产而死,当时产婆和太医费了好些力气才让你母后生下你。”皇上说道过去的事情,不免有些心痛。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能忘记,但是一提起芯贵妃,他就不免想起芯儿生瑾墨的那晚。
“那儿臣敢问,当年接产的产婆和太医现在又在何地?”尹瑾墨敛下的眸光慢慢的抬起,如带着刺的倒勾一般,森冷的看着面前的父皇。
皇上看着尹瑾墨,他眸中的仇意和杀意在一点儿一点儿的增加。
“他们都死了,产婆出了宫便惨死在千松河的石头旁,而当年的太医也在告老还乡的途中被人杀死,时间都是在生下儿臣不久,他们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死?如果其中没有缘故,他们为什么会死?”尹瑾墨黑色的瞳孔满是残佞和仇恨。
他如果想要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自己隐藏起来,不被敌人注意。
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装傻子,逃避所有人的目光。
白天他是一个傻子,但是到了晚上,他则是一个化身复仇之身的尹瑾墨。
但是因为身份和权力的界定,他只能查到这些。
但是等他有朝一日,他不在需要小心翼翼的活着,他一定会彻查母后当年的事情。
“那也不能证明是皇后做的,这后宫的嫔妃甚至朝中的大臣都有嫌疑。”在没有证据前,花枝妖从不妄下结论。
芯贵妃受宠,后宫所有的嫔妃都有害芯贵妃的嫌疑,不单单一个皇后。
“除了皇后那便只剩下千嫔娘娘了,母后死时,父皇身边只有千嫔娘娘。”尹瑾墨说出这一个事实。
那时候父皇还只是太子,皇后是正妃,母后是侧妃。
如果不是皇后的话那就是千嫔了。
但是千嫔是什么性子,父皇比他还要清楚。
从来不争不抢,随遇而安,不会向其他的嫔妃那样刻意争宠,父皇来,便笑,不来,便与种在院子外的花草为伴。
皇上听到这样的话,眉头越皱越紧。
脸上一片阴霾。
“父皇,母后的死要么是皇后所为要么是千嫔,不会再有其他人。”尹瑾墨声音薄冷坚定的说着。
“你还有什么证据?”皇后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后宫嫔妃不孕,父皇以为是人为还是天意?”尹瑾墨将内容再次牵扯到那敏感的话题上来。
皇上登基这么多年来,后宫嫔妃无数,但是皇子却只有四位。
听到这,皇后不由的攥紧了拳头,随后对花枝妖说:“花枝妖,朕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到底是不是皇后所为?”
花枝妖弯腰拱手道,一脸的严肃:“回皇上,后宫嫔妃身上带的荷包的确是皇后当年所赠,但是桦树下掩埋的那些麝香还有蒙汗药都是不久之前制造出来的,很显然那些麝香并不是皇后埋下的,属下也拿盒子里的麝香和荷包里的麝香粉末进行对比,同样也都是不久之前制造出来的,说明嫔妃身上带的荷包全部被人换过。”
尹瑾墨听到花枝妖说的这些话,眼角露出一丝惊讶。
他竟然能将这件事给查出来。
“这么说有人在陷害皇后?”皇上低吟着声音问道。
“是。”花枝妖颔首回答。
“父皇,这是儿臣做的,儿臣这么做就是希望父皇会将这件事好好的彻查一番,因为儿臣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找不到皇后让众嫔妃不能生育的证据,所以便想用这个引蛇出洞,但是没想到父皇如此精明,听到这些,不仅没让宗人府的人抓拿皇后问罪,反倒让人暗中查出这麝香的由来。”尹瑾墨由衷的说道。
真是一上比一上高。
他以为父皇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怒不可遏的去找皇后兴师问罪,而他也准备在这个时候找出皇后真正让嫔妃不孕的证据,但是父皇听后却十分的冷静。
在此同时还设下局,让他一直隐藏的身份曝光。
皇上听到这,重重的闭上眼睛,沉痛的说道:“你为什么总是怀疑皇后?从你过继到皇后那里,你扪心自问皇后待你如何?她要是真想害你,你早死了,而且皇后的身体你不是不知道,身体越来越差,太医都说皇后活不过三年,你所说的一切全都是无稽之谈。”
“那皇后的病是装的呢?太医被皇后收买了呢?”尹瑾墨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冰魄的说着。
“瑾墨,你让朕如何说你?”皇上深吸了一口气。
他简直不相信自己宠爱的皇子竟然会怀疑自己的养母。
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皇后,哪还有心思想着去害别人。
“儿臣能装傻,皇后为何不能装病?”尹瑾墨反问。
“瑾墨……朕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别逼朕。”皇上猛的转身,凌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尹瑾墨,黑色的瞳孔蔓延着无尽的痛楚。
尹瑾墨深谙的眸光直视着皇上的黑眸,没有任何畏惧的意思。
“你想让朕处置皇后,就一定要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来,否则朕不会听信你的一言一语,你真的是让朕太失望了,你欺骗朕也就罢了,还要去诬陷自己的养母?你知道朕现在有多难受吗?”皇后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质问着尹瑾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