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真要成婚了!”忠顺美人半靠在暖阁中的软塌下,衣裳半敞,一手端着酒壶,一手拿着鎏金的大红色请柬。
“砰。”的一声,手中的青花酒壶被扔在暖阁的墙角里,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后便瞬间粉碎。美酒的香气慢慢充盈了整个暖阁。
暖阁的窗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暗卫。
“王爷,茜香国那边查清楚了,和女皇成亲的是宫廷侍卫长萧寻,据说茜香国女皇宠幸萧寻后,便有了身孕,这才急着大婚。”
“咚。”又是一声巨响,暖阁中的圆桌被一脚踢个粉碎。
暗卫瑟缩了一下,随即又强制镇定的低着头等着命令。
忠顺美人黑着一张脸,寒声吩咐道:“日后不用再盯着那边了,以后茜香国女皇的所有消息,都不必禀报!”
暗卫应道:“是,属下遵令。”见忠顺美人挥了挥手,便自动的消失在暖阁中。
忠顺美人身子摇晃了一下,便瘫倒在软榻上,往日里流光溢彩的狐狸眼,此刻也盈满了狂风暴雨一般。
眼前要出现了那人无辜的模样,圆润的小脸惨白惨白的解释着:“臻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你离开。你不要生我的气了,我这就给你解药。”
临走前,那人追着趴倒在地上,扯着自己的袍角,“呜呜,臻哥哥,不许你走。”
“流苏,从此以后,本王再也不会想你了……”忠顺美人长长的睫毛上沾染了一层雾气,眼睛轻轻闭上,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下。
建元五年末,茜香国女皇流苏大婚。皇帝派使臣亲往,并准备了奇珍异宝以贺女皇大婚之喜。
同时,忠顺王元臻染病,皇帝体恤,准其府中养病。
肖容听到忠顺美人生病的消息后,一颗玻璃心又粉碎了,拾掇了一堆补品后,又压着自己的私人大夫——刘御医,带着林黛玉便浩浩荡荡的往忠顺王府去了。
太后亲临王府,这也是莫大的荣宠。不过忠顺美人是病人,自然不用亲自相迎,只是在病床上轻轻咳嗽了几声,连请安敬语都被肖容一概免了。
看着病床上美人一脸苍白,病若西子的模样,肖容忍不住捧着心肝道:“珍儿,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一副憔悴的样子,母后这心里疼的扭成一团了。”
忠顺美人勾起苍白的美人唇,笑道:“母后,儿臣无碍,只不过是染了风寒而已。”
肖容心里更加担忧起来,想到这史书上,多少名将功臣都是死在了风寒之上啊。这眼前娇滴滴的绝世美人若是挂在了这风寒上,那可真是太不值了,最起码也要惊起天下英雄纷争,再不济也要来一段英雄美人的千古佳话才行啊。想到这里,肖容的整张脸皱成了一团。
崔嬷嬷踏着轻轻的步子走了进来,给肖容和忠顺行了礼,小声道:“郡主在外间念叨王爷的身子,让奴才进来传话,可否隔着帘子见见面。”
肖容:“……”这古人的规矩便是这般多啊,就算是兄妹关系,也不能直接进房见探视。
忠顺笑道:“那丫头倒是个有良心的,我这身上有病气,她身子弱,若是染上了可不好。你去回了她,便说待身子好了后,便亲自去看她。”
崔嬷嬷忙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肖容冒着星星眼道:“珍儿,没想到你对你妹子这般好。”又想到什么,问道:“那你怎么不担心你母后的身子不好?”
忠顺一脸无辜道:“母后,您身子看着可比儿臣还圆润呢。”
圆润=胖子!肖容闻言瞬间燃起了小宇宙,这些日子过的比猪还悠闲,自己的小蛮腰啊!心里发誓,回宫后一定要开始减肥大业。
待肖容带着黛玉出了忠顺王府,忠顺王这才掀起锦被下了床,□穿着的赫然是一身紧身武服。又拿出帕子抹了抹脸,刚刚还惨白的脸蛋又恢复了红润的神采。
暗卫从房檐上轻轻跳到地上,跪着道:“王爷,属下等已经准备妥当。”
忠顺拿起床侧的紧身上衣穿上,又将墨挽起。戴上一个银色的月牙形面具,遮住了半边如玉的容颜。从床边的褐色的雕花木盒中拿出一柄长剑,冷声道:“日落前定要赶到千石谷。”
肖容只和自家儿子请了两个时辰的假期,出了忠顺王府,立马便上了銮驾回了宫。
两人刚到长乐宫的时候,贾元春早已在长乐宫的门口候着了,红肿的眼睛显示了刚刚才哭过。
几人进了长乐宫,肖容便吩咐紫燕领着黛玉去梳洗,下午好去学里念书。“这无论如何,学业可不能有一刻的荒废了。”
“诺。”紫燕忙应下。
黛玉自从看开了所谓的外家亲戚后,便也避着这府上的人和事,以免徒增伤感,便也听了肖容的话,跟着去了内室。
肖容刚刚在崔嬷嬷的搀扶下坐在的雕凤靠椅上,才抿了口果茶,下首坐着的贾元春便扑通一声跪在的地上。“太后,求求您救救臣妾的母家吧。”
肖容闻言,心中惊疑。按道理,这贾府这两年可不会出什么大事才对,就算是败落,那也是两年后的事情了。
只见贾元春抹着眼泪道:“今儿个臣妾才听了消息,说是今儿个一大早,皇上便将臣妾的爹爹和伯父下了大狱。”
“知道是犯了何事吗?”
贾元春摇了摇头,哭道:“也不知何事,只说是和甄家的事情有关。”
肖容算了算日子,这甄家这两天也快到京都了,不知道皇帝儿子又发现了什么证据,竟然提前了两年就把贾府给搬到了,难不成是自己产生的蝴蝶效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