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苗家镇,向南是一条大路,在不远处就是一座小山包。()(⊙﹏⊙⊙﹏⊙)
这时,金根姬已经来到小山顶部。()山的上面有一座日军碉堡,在我军攻占苗家镇时就已经炸塌了,在那座碉堡前面,是被我军炸弹炸成的大坑,坑里堆满了烧焦的木头,还有一堆石头堆在坑旁。而现在那上面爬满了藤蔓。从这里可以看到就在不远处有一遍荒废的果园,里面长满牵牵绊绊的野草。
金根姬向果园走去,双手排开身边的野草,有好多野草上都开满了花儿……她好似闻到了桂花飘来的香味,可眼前没有看到一棵桂花树,那一定是野草的芬芳;野草差不多快要把她遮住了,她停停走走,又走走看看,听到苗家镇里传出一片沸腾,人人都在欢呼雀跃……在大路上她看到一群人,是一群难民拖家带口地从苗家镇出来了。()
这群人中有行进的牛车,马车,手推车。
车上坐有老人和和孩子们,他们是要回家了,是到占领区去,近快和自己的亲人们团聚,他们一路欢唱,一路笑语。哪气势好象是从苗家镇流动的一股清泉……流过田野,消失在远处的村庄里。
在山坡的上面,有一处高台,有两位哨兵一前一后站在那里放哨,他们仍是表情严肃,岿然不动;幸许,他知道了日本侵略军战败无件投降的消息,但他更没有忘记自己职责,自己是一名新四军战士。()
金根姬向另一边走去,走到哨兵看不到的地方。
然后、慢腾腾地跪倒#**小说
她两手撑放在地上,她开始向苍天祈祷。这种仪式存在有几千年了,她知道在朝鲜是庸俗的,在中国也是庸俗的,而今这样做,也许是迫于无奈。她抬头清清嗓子,准备说话了,可又一次停下来喘了口气,急忙地说道:
“朴心爱姐姐,洪贞慧妹妹,还有,还有……在中国死难的慰安『妇』姐妹们,请你们受我一拜吧……睁开眼睛吧!看看!日本鬼子投降了,咱们回家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唉!现在好了,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了——那么我想问问你们,我是新四军战士,抗日战争胜利了,该不该回到朝鲜去呢?俺一边干革命,一边和亲人团聚,俩位姐妹——还有好多死难的慰安『妇』姐妹们,如果在天有灵的话,就替俺出出主意吧……俺、俺给你们磕头了。()”
她长跪不起,两只眼睛含着眼泪,闪闪发光。
哪知道,在山坡的另一边,还有一个人在静静地坐着,那是一位白发苍苍的钱中医,已在此地多时了。他当听到哭声,喊声觉得有些耳熟,就急忙地赶过来了。
“小金同志,别哭了,起来吧!我知道你此时此刻的心情,咱们俩都是一样的情况嘞!”他轻轻拍拍金根姬的肩膀说
“钱中医,你不在镇上与民众欢乐,怎么也是一个人过来的呀!”金根姬站起来,擦了擦眼泪说道。
“是啊!抗日战争胜利了——噢!你能一个人过来,我为什么不能呢,哈哈……你看!咱们俩虽说是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可庆祝胜利的方式总是一样的,也许这就是不谋而合吧。这一天中国的老进姓都知道抗战胜利了,这一天到来可真是不容易哟,你,还有什么想法……来!向我汇报汇报。”
“钱中医呀!”金根姬又开始向钱中医哭诉道,“我是农家女孩,十六岁就被告坏人骗出大山,说到朝鲜全州府做工的,可后来他们把我骗到中国,给日本人做慰安『妇』,我好苦啊……”
“知道了,知道了,小金同志。”
“噢!现在是抗战胜利了,如果我想回到家乡去,怎么向首长说,他们问起些事,我怎么回答——我、我,象我这种人能不能回到朝鲜去?”
“小金同志,俺们是军人,是一名新四军战士,新四军有铁的纪律”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我也有家室的人,也想看回看看呀,是为什么呢?抗战胜利了,这不是小事情,咱们呀!要让后人牢牢记住这段民族屈辱史,俺们军人还要用枪杆子来保卫这胜利的果实……不过你的身事特别,你是朝鲜人,你要向部队首长反映情况,写个申请书,我想组织上会批准你的要求的。”
“是啊!是啊!钱中医你也想回家吗?”
“唉!没错,是想回家看看,家里有妻子还有两个儿子——他们还在不在?在怀远县城里我还有两间门面嘞……”钱中医说着找到一个坐的地方,坐在一块岩石上,那岩石早被人推在那儿紧靠着一棵老苹果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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