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梅鸭!亚先知!失踪被劫持的亚先知!
当所有人估计亚先知极有可能已经命丧黄泉的时候,他却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皇宫里!
真凉不敢置信地望向身旁一脸漠然与淡定的南宫烈,犹豫着开口道,“昨日劫持他的人,是……是皇上?”
南宫烈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毫无温度的回答道,“你错了,劫持他的人,是该死的混账
真凉的脸立即红了,她自然记得自己跟他说过的那句:“不知哪个混账把厨子给劫持了,该死!”
谁能想到,当时她骂的人就在她身边,难怪他当即让她跪下呢,原来是被她气坏了。
真凉暗忖,莫非亚先知失踪跟她有关?南宫烈虽然不许她进宫,却为他请了亚先知进宫来解她的馋?
若真是这样,一直不认为自己过分的真凉倒觉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觉得自己没那个福分,南宫烈没有理由对自己好到这种地步。
于是,真凉朝着身旁的男人轻声地确认道,“皇上这是特意为臣妾请的厨子吗?”
南宫烈袖筒里的一只手缓缓握紧,嘴上不屑地冷哼道,“自作多情
这样的回答,在真凉眼里,便是反向承认了,因为她觉得像南宫烈这种人,若此事与他无关,他不该是这种反应,而他越是急着撇清自己,越是心虚地反向承认了自己。
而这个时候,真凉也找到了南宫烈对自己如此“好”的理由,他不过是嫌麻烦,生怕她日复一日地来烦他,跟他提出宫去吃酸梅鸭的要求,是以倒不如把她这个似真似假的要求给满足了,看她还有没有其他托词?
想通之后,真凉以满满的讪笑表达了她对他的认定,坏坏道,“皇上,臣妾错了,是臣妾有眼不识泰山
南宫烈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心里却在慨叹,这个女人宁愿跪死也不愿认错,可一看见酸梅鸭便主动认错,看来对付女人不是什么软硬皆施,而是投其所好,再将她的倔强与顽固一网打尽。
虽然晚上点灯伺寝的阴影仍盘旋在心口,但美食当前,真凉思虑再三,决定暂且搁下那烦人的忧愁,先尽情地享用一番再说,毕竟,无论她吃与不吃、忧与不忧,酸梅鸭都在,而伺寝更是在劫难逃。
心情陡然转好,真凉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故意道,“臣妾听说皇后与其他嫔妃都喜欢吃酸梅鸭,皇上怎么没有把她们一并叫来?”
南宫烈不悦地看着她,问道,“难道抢着吃比独享要好?”
真凉口不对心地点了点头,“那是一种分享的味道
只是,除了皇后,她并不喜欢与其他嫔妃一起用膳,不是与她们争宠,而是因为她们对她都充满了敌意,让她很不舒服,是以平日都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而皇后就不同了,两人之间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成见,一起吃的话,互相交流感觉,确实比独食要美味一些。
南宫烈再出发出不屑的冷哼,“你跟朕分享就够了
真凉撇了撇嘴,趁着南宫烈没有看向自己,便快速地朝他做了一个吐舌的鬼脸,谁知,她正准备将鬼脸收回,南宫烈似乎感应到了似的,猛地朝着她看了过来,而真凉的嘴唇正保持着嘟起的状态。
南宫烈幽深的眸光落在她红润的唇瓣上,似是突然发现了异常道,“你的嘴唇怎么破了?”
咳……
真凉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心中将暗三骂了十遍,都怪那个男人,干嘛将她的嘴唇不小心咬破?现在好了,今天已经是第二个男人问她嘴唇的事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三个第四个……
其实也不能怪暗三,两人缠吻的时间一长,唇瓣上的肉自然像是变薄了一般脆弱,稍稍用点力就容易破开口子。
顶着一张涨红的脸,真凉庆幸有面具挡着,回答道,“昨日出宫贪玩,不小心被一头猪给啃了一口,就成了这副样子
南宫烈面色一沉,手指若有若无地在桌面上敲击,“是种猪?”
暗三怎么可能是种猪呢?你才是种猪好不好?
真凉白了南宫烈一眼,急着维护暗三道,“才不是种猪呢,是史上最干净的公猪,还未跟母猪那个过呢
好吧,她认为南宫烈听不懂她的暗讽,是以说得夸张且大胆。
谁知,南宫烈不知道是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竟一副孜孜以求的模样,盯着她问,“那个是哪个?”
真凉的脸红上加红,本不想理会这个男人,但为了更有力地打击身边这头还不知自己是种猪的种猪,便厚着脸皮道,“交配!”
“咳咳……”南宫烈既没有喝水,也没有玩耍口水,可是,他被真凉这重重的两个字给刺激到了,“咳咳……”
真凉不好意思地望着南宫烈,有点相信,他可能真的是在不耻下问吧?
为了转移尴尬,真凉望了望不远处还在忙碌着的亚先知,捂着自己确实被催得更饿的肚皮,嘀咕道,“怎么还没好?肚子都快要饿扁了,皇上你信不信,待会臣妾能一口气吃下四只?”
真凉自然吃不下这么多,只是对酸梅鸭的期待太过强烈,是以忍不住夸下海口,同时,她想转移南宫烈的注意力,从而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南宫烈竭力止住咳嗽,白了她一眼道,“他只做一只
“为何?这么大的锅只做一只?太浪费了吧?”真凉将眸光落在那只大大的盖着锅盖的锅子上面,满脸不敢置信。
若亚先知真的只做一只鸭子,她突然就明白为何南宫烈没有让皇后或其他嫔妃过来了,因为根本不够吃,大家若是一齐过来,恐怕只能拿酸梅鸭填牙缝了吧?
南宫烈也朝着锅子看去,漂亮优美的薄唇轻启,“物以稀为贵
真凉撇了撇嘴,表示无法认同。
继而,她将眸光第二次投向亚先知,这一次,定定地打量着他的动作,久久地没有离开。
鼻息中不断地吸入酸梅鸭的香味,真凉不由胡思乱想道,若是这香味就是香君的味道该有多好……
不对不对,这香味若是香君发出,那香君岂不是一只鸭子了?乱了套了。
亚先知似乎能够敏锐地感觉到她的专注凝视,掀开锅盖看了看之后,抬起头朝她看了过来,妖媚的眸光跟她对了个正着。
跟南宫烈一样,他也有一双凤眸,只是,南宫烈的凤眸深沉、正派、稳重,似能瞬间吸人灵髓,而亚先知的凤眸却比南宫烈的更加邪肆,年轻、生动、激越,显得神采飞扬,两人最大的区别,是一正一邪、一稳一俏。
而当真凉看清亚先知的面容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微微地张开无法闭拢。
她一直以为亚先知是男人,去没想到却是个女扮男装的女人!
勾魂摄魄、妖媚灵动的凤眸,高挺别致的鼻梁,嫣红小巧的唇瓣,斜飞的刘海飘然灵动,让她整张脸看起来宛如祸世的妖孽般惑人神智。
虽然亚先知穿着男人的衣装,身段又如男人般高挑,且脸上没有涂脂抹粉,但绝美的容貌欺骗不了人,真凉万万分地确定,这个亚先知根本就是个女人,女扮男装的女人,绝对是!
奇怪,怎么就没人传说亚先知的容貌如何如何漂亮妖孽呢?更没人说亚先知根本就是女人装扮的事?
真凉忍不住模了模自己脸上的小白兔面具,若是揭掉面具,她与亚先知便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美至极致,一个丑至万丈深渊,而鸭先知这样的美貌,若只论外貌匹配,试问谁能配得上她?
于是,真凉将脑袋中所有俊美的男人全部搜罗了一遍,最后只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即当仁不让的南宫烈。
真凉偷偷地侧首望向南宫烈,发现他的凤眸正定定地落在前方,也就是亚先知的身上。
看着看着,真凉突然间便恍然大悟,继而,她觉得自己误会大了,既误会南宫烈请亚先知来宫里的根本目的,也误会了他说她自作多情的真实性。
是呀,她的确自作多情了,南宫烈请亚先知进宫,只是拿她当了一个借口,其实南宫烈,明着是宠溺妃子,暗地里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这个铯鬼南宫烈一定是听说了亚先知的美貌,或者之前跟她在宫外邂逅过,是以对她定然馋涎已久……
思而不得,相思成疾,他终于按捺不住地将她劫持进宫,明面上让她烹饪酸梅鸭,实则是制造跟她接触的机会……
而她这个叫作尉迟真凉的凉妃,不过是他追求美人的一颗棋子而已。
也就是说,她被他利用了。
好在真凉对南宫烈并无感情,否则在得知被利用之后,一定会很是愤怒,而正因为她对他没感情,是以即便已经得知自己被他利用,但也能宽宏大量地理解他,甚至往好处想,觉得至少自己还是能占到吃酸梅鸭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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