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异冢 第十一章 红衣女子

作者 : 邀月狂歌

我心里冷笑一声,作机行事状。

我浑身上下浸着冰凉的水,脑中蓦然闪过素素惊颤着发梢的画面,心也浸到了零度。

前方,阡陌泽衅,过了一片芦苇荡后便可以看到龙腾堂生物系的实验田了。我踽踽独行,向前方的黑暗疾驰,穿破隐藏着未知的黑夜维幕,天空宛如漆黑穹顶,给人一种压郁的感觉。

这个时候,一团黑云仿佛被一道强大的力量钳制住,越扯越大,淹没了稀薄的月光,抬望眼,潇潇雨歇。忽然,树林深处低矫的乔木和灌木丛里发出阵阵尖细的女声,那声音一开始如丝如缕,紧接着便声掑力歇,但音量却细如纤毫,我暗骂一声,感觉自己的耳朵里爬进了数千只蚂蚁,让我全身毛发都竖了起来。

这声音以某种奇异的波长纠缠着我的耳朵,直到我难以忍受,我旋即大喝一声:“破!——”。继而仰面而啸,用尽我全身气力,霎时,那声音宛如有意识似地跟着缥缈起来。我惊了一层冷汗,方才那种丝丝冰凉的感觉,就像日本恐怖片里的美女尸体的皮肤触感。

先声夺人,我苦笑一声,居然敢在龙腾堂地界撒野,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也罢,猫捉老鼠的游戏,双方都需要足够的智谋与胆略,我心里正郁的慌,此时正想找个人好好干一架呢!

想到这里,我便坦然起来,昂首阔步,欲邀月狂歌,我舒了一口气,一股诗情从心里涌了上来,旋即放声喝道:“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金殿风来花香满。绣帘开,一点落霞窥人。

人正待,椅白虎横鬓乱

话音刚落,黑暗中的那个声音忽然有节奏的拍打起来,戏草弄珠,拍叶摘花,霹雳啪啦,洋洋洒洒好似跟着我的旋律在打拍子。

我大笑道:“山寂有声,不见疏星度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破,金波暗,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叫林中汉,瑟瑟窥看!”

恰似这时,本来相对平静的林子,突然间一种类似笛子的声音,穿云裂石般清脆地钻了出来,仿大海上起了些许波澜,然后接着波涛起伏,一艘战舰驶了出来。

再仔细听,这声音就像小时候用嘴吹竹叶的声音,轻细婉转,还颇有中国风特色。我们中国没有七个音节,只有五个音节,五色和声徐徐暖引,曲子揉合着我的词,一时相得益彰,配合得天一无缝。

我喉间一甜,清声道:“真是好曲子,高山流水,不过尔尔”

然而,话还没说完,我的声音便冻结了。

就在前方不远处,赫然立着一位身着怪异的红衣女子!

那女子披肩散发,一袭红色滚边拽地长裙,在斜风中籁籁翻滚着宛如一团红色的云,冷艳明厉,冷袖及地。她撑着一把红色油纸伞,素发掩住芳容,向我缓缓走来,就像显液中的照片渐渐显现出来。

过了片刻,曲子在那女人唇间徒然间一寂,百花一颤,我心里猛然一抖,只看见前白红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我怔了怔,吸了一口寒气,目光立即在四周逡巡起来。

我突然想到什么,旋即快速地移动起来,一颗凝结在山花上的露珠蓦间崩裂,射向虚无的黑暗,我不停地闪烁着身影,那细轻磨牙般的声音徒然间又鸣了起来。

声音携着一股怨气,从四周八面向我涌了过来,气势汹汹。

我顿了顿,一道红影在我眼前飞快地掠了过去,我吃了一惊,旋即仰面望去,只见一团红色的云雾正飘荡在前方几码处的一棵树梢上。

正是她!

长袖纷飞,红裙乱舞,黑夜中看不清面貌,却有种特别的风姿,加上那细长的身段,我脑中旋即勾出倩女幽魂里的女鬼形象来。

我看着她,清声问道:“请问,朋友是去往龙腾堂的吗?”

回答我的是一片虚无的冷寂,斜风微雨,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又问:“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回答我的仍是一片死寂,风裹着一丝凄厉的味道飘荡在空气里。

我咽了口唾沫,旋即硬声道:“那你是专门跟踪我的了!”

话音刚落,那红女衣子登时长身一跃,那树梢顿时像弹簧一样将那女子射向高空,霎时狂风大作,墨汁似的黑云在天边翻滚起来,顷刻间眼中有一团红光融化在一片密云里。

我暗暗吃惊,这是轻功么,太不符合物理规律了!难道她像鬼蜘蛛一样,携着昆仑蚕丝一类的兵刃暗器,我心里搞拾了下便否定了,因为我所看到的,是她一个箭身遥遥射向虚空。

就在我踟躇不已时,平静的天空突然破裂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黑云开始快速旋转。一股股细细的黑云柱飞快地向下伸展,继而消逝于茫茫天地间,一轮明月再次醒目地浮现出来。

那银盘突然好似有生命般地泌出一滴血珠,莹莹金辉从中倾泄而下,那血珠越凝越大,殷红欲滴,定睛一看,那血珠赫然就是那红衣女子,我的眼睛近乎被一片红色迷乱了。

狂射印万里,红袖月朦胧,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又是一眨眼的功夫,红衣女子落在了离我五米间的草丛里,雨不沾衣,伞却破了,而她仍保留着撑伞的姿势,不可一世。

气氛一时间变得肃杀凝重起来。

我喝道:“既然出来见面了,朋友不妨吱个声吧我顿了顿又说:“我姓罗名夜城,是龙腾大学一名大二的学生,请问您贵姓,找我有何事?”

那女子的回应,只是淡淡地看了看月亮,然后轻轻地把伞搁在草地上,一声不吭。虽然相距数米,面容却因为被她飘逸的长发遮挡了,还是分辨不出她是什么人。

我啐了一口痰,一团怒火刹时如火山暴发般破空而出。

我大喝一声,一招擒龙手如利剑如鞘般向她袭去,我倒要看看这女子是人是鬼。

谁知,那红衣女子只是淡淡地捻弄了下发丝,就在我即将擒住她时,她竟然轻描淡写地闪开了。我心里咯噔一声,仿佛找到了与蒋导对武时的快感。

我轻笑一声,长身旋进,双手一招一马奔腾,一招射雕引弓同时探出,只见那女子长袖一挥,一团红影掠过,又飘至几米开外。

我心中一凛,那女子尚未出手便叫我吃了她一软钉子,我启能罢休。大喝一声,运气疾行,在黑夜中耍起一招秒手百花错拳。

这种拳法的奥妙之处便是“似是而非,出人不意”,我暗忖那女子在速度和反应方面略胜一筹,那我就攻她一个出其不备。拳法招招频闪,在月茫黑夜中,我看她如何应付。

但没想到的是,她几乎脚不沾地地频频躲开了,而且动作飘逸俊美,就像舞蹈,不,应该就是舞蹈,几招下来,她根本没有施展任何武功招术。而我已将妙手百花错拳的六式,桃花春雨,移花嫁木,花开遇佛,锦笔生花,漫天花语,雪花盖顶尽数攻出。

突然,那红衣女子长袖一挥,一股阴风顿时咆龙射雕般向我袭来,这种隔空打物般的荒唐打法让我防预不及,胸口霎时一紧,跌出数米开外,身子将一竹身压断。

蒋导告近过我,一个人武功再强,一掌攻出,也不可能将一个几米开外的人打死,这是功夫的局限。而眼前女子使出的这一招,其冲量足可以将人至于死地,若不是我这两年暗中苦学功夫,强筋健骨,这个时候我早就驾鹤归西了。

我暗骂一声,“啪啦”一声顺势把身边称手的竹子折断,长竹在手,犹如一把绿婴枪。

就让她看看我杨家枪法的厉害,我大喝一声,旋即飞身出去,长枪破空而,直捣黄龙。谁知那红衣女衣根本就没有要躲的意思,黯然地站着,竹尖即将刺及时她才轻轻扬起了手。我看在眼里,猛然顿住,心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旋即硬生生地收回攻势,化枪为剑,以剑当棍。

竹子有个韧性佳的好处,削去一端单手使可以当剑来舞,同时也能化枪来刺,而且竹子本身就是做棍的好材料。是以我同时展开,杨家枪法,道家的全真剑法和少林棍法,刹那间,那红衣女子的身影错乱了。

我心中暗暗叫喜,道家的清静无为,神游太虚结合刚柔并劲的儒释内化,启是赤手空拳可以以付。只见那红衣女子连连后退,身至田埂绿水之间,溅起阵阵水花,青草与秋花的残香倾刻间杂乱尘杂。

我边舞边长声道:“三千世界,众生默武。花魂成灭,白骨化雾。河水自流,红叶乱舞!”

“着!”

这一记将她*入绝境,眼见就要刺入她胸膛了,这个时候她居然顿住了,突然红裙拽地一闪,“砰!砰!砰!”第一响,我手中竹器瞬间炸残裂!第二响,我下颌重重地被踢了一脚!第三响,我胸口硬生生的吃了她一拳!

她这三招几首同时挥出,速试之快我根本没反应过来,简址迅雷不及掩耳!我被重重地打出十几米开外,喉间骤然一咸,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我翻了个身子,霎时牵一毫而动全身,全身刹时就胀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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