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第十五章花落故人家(三)
我晕啊,这不是我那条镶着小石子儿的铂金坠子吗?它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接过石头坠子,一阵兴奋伴着一股恬然荡上心头,记忆像被解开封印的魔咒一样,合并着头痛,汹涌地冲进脑海,和石子相识、相苦、相结以为伴的日子,将我拉回到梦开始的地方。
这粒很普通的小石头是九岁那年,我们一家人出去神农架旅游时,我在的巫溪河畔捡到的,从它蚕豆大的外表上看,这块小石子儿真的很普通,就像北方河套里随处可见的青黑色鹅卵石一样,只不过它的外皮更黑、更剔透一些罢了。
可就是这样一颗平凡的小石子儿,让我爱不释手,特别是将它置在手心里,我会产生一种抗拒不了的归属感,当我兴奋的拿着小石头给哥哥看时,他却一脸不能理解的对我说:“从哪捡的烂豆,这么难看
虽然失望于哥哥的满不在乎,我依旧陶醉于自认的与众不同之中,拿它宝贝似地珍藏了很多年。
捡到石子儿那一年我九岁,哥哥瑾瑜十六岁,捡到石子儿那一天我很高兴,哥哥瑾瑜很不兴高,还记当时他很无心的从我手里抓过小石子,随手将它扔进河床里,嘴里还嘟囔着:“这么丑,有什么好宝贝的
听着瑾瑜说石子儿难看,看着瑾瑜把石子儿扔进河床里,我哭了,哭得好伤心,哭得九岁的我昏天黑地,一边抹着鼻涕一边往浅滩里趟,还真有点寻死觅活的味道,现在想起来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因为一粒小石子儿而哭得那么伤心。总之,当时害得瑾瑜被老妈一阵臭诉之后,不得不被罚代我趟进河滩里去捞石子儿,要不是很庆幸于那块光秃秃的河床上只有黄沙一片,他还真没办法找到那块扔得不算太远的丑石子,更没办法和爸妈交差。
对野放在外的哥哥向来严苛的老爸老妈很宠爱我,宠爱的程度简直可以用溺爱无边来形容,而这份溺爱并没能治愈我深掩了许多年的心病,他们越宠我,反而会让我对那件事的猜疑更加严重,而这块心病的成因,正是源自于不该有记忆的年纪里,瑾瑜当着外婆的面,无意中说出口的一句话,还有老妈精神失常那次的意外月兑口。
其实,大我七岁的哥哥从小就很稳重,早熟的他在同龄人中各方面都很出众,对我的疼爱也并不比爸妈少,只是他经常被我在爸妈面前阴害,所以才会偶尔乍露出长兄如父的架子,狠狠地背着爸妈……带我出去吃个烧烤什么的,以示贿赂,再申请休战,求我停止在家里对他进行的不正当迫害。说句老实话,我这哥哥其实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瑾瑜大学毕业以后,在老爸的强压下不得不考了公务员,可还不到三个月,就因为他那受不了日日被束缚的性子,干脆背着爸妈辞了职,凭着玩出来的友谊和出众的人际关系,自立门户开了间公司,也许是源自爷爷的优良的经商基因,他的公司一路畅通,从此走上了致富之路,一发不可收捡,当某天老爸在电视上看到有关他的报道后,也气得一发不可收捡。
虽然说他当时已经摇身变成了年轻有为的一司之总,但在隐瞒实情拒不上报的大背景下,他还是被老爸狠狠地痛整了一把,赋闲在家的老爸勒令哥哥在公司里给自己安排了一份工作。
在外人眼里向来宽厚仁慈的父亲,在瑾瑜的安排下先后调换了三个高岗也没能如意,当瑾瑜发现老爸得了更年期综合症后,才反应过来老爸在故意“捉弄”他,结果害得他在外面住了一个多月,连家都不敢回了,要不是最后迂回使出让我用撒娇的方式在老爸跟前给他求情,只怕这会儿爸已经当上他那公司的ceo了。
哦,我们家有很严格的家规,就是子女未成家立室,就不能离开父母单独出去住,尽管哥哥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为了能在父母膝下尽全自己的孝道,他还是很唯家规是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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