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入营第五日,正是秦王返程的日子,侍卫们天还没亮就开始拔帐,我被巴丑从地铺上早早的唤了起来.
早饭不是巴丑专门备的,所以里面有军营“专供”的馒头,见我只吃了两口小菜,秦王盯着我一下也没碰的馒头只看不语。
一直都不太会转弯的巴丑,突然敏感的察觉到秦王的目光,赶紧禀道:“禀大王,清姬不吃馒头
我气结,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王不解,面食仍是秦赵两地人的饮食习惯,这清姬怎么就不吃起馒头来了?
饱睡了一夜,刚来当职那只九曲十八弯的蛔虫读出秦王眉宇间的疑惑,小碎了几步近到秦王耳根私语了片刻后,秦王的眼睑随之不耐的垂了又垂,之后竖起不高兴的睿目,盯得我头皮发麻。
看来这项平一定是将那晚我被馒头咽到的原委都道给他听了。
被咽到那晚发生了好多事,明儿死了,我也险些结果了自己的性命,也是在那一晚,不该看的他都看了,不该碰的他也都碰了,就连最私密的地方都接触过了,只差最后的仪式没有完成,我才险险地躲过名副其实成为他女人的一夜。
心头一股汹潮翻腾起巨浪,啪啪几下就将大毡床上的一幕一幕拍进脑海,由不得我拒绝想起那些画面。
皱了皱眉头,咬了咬下唇,警告自己不许丢份儿地克制着没有表情的表情,头上顶着那双因为不吃馒头而不高兴的睿目,想着曾让自己无比暴光的大手,颌首缄默着,由着气氛变得尴尬不堪,就是不想抬头再去看那张持重的x脸。
……
秦王岂是因为一个女人不吃馒头而生气的人?
在他的心里,不吃馒头是小,为什么不吃馒头才是大,因为这背后牵涉的阴秽事,已经将他搅得很不耐烦了,偏偏这个任性的倔丫头在这件事上还要再给他添堵,不爽,极其不爽。
可是,我哪儿知道不吃馒头也能惹恼了他?那些阴在背后的事情,我自是不知的。
穿着蒙古服,束着高马尾,一身不伦不类的衣服看得本已不高兴的秦王更障眼,为了不让自己长针眼,秦王索性将我撇给巴丑不理,自己带着项平先出了王帐。
“清姬怎么喜欢穿胡人的衣裳?”巴丑一边收捡桌上的剩食,一边疑惑着。
哦,蒙古人现在还被称为胡人,可他这话问的好奇怪,如果胡人的衣服不能穿,敢问它们为什么还会出现在我的衣箱里呢?
巴丑虽然是个内侍太监,在我眼里他还是个男人,没有对太监的歧视,我对他是尊重的,如果能说话,我很愿意告诉他,因为我喜欢穿裤子,喜欢跑跑跳跳,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被约束,哪怕是衣服也别想束缚住我,可惜我不能说话,便只能由着他胡乱猜度了。
桓齮所率大军仍旧驻扎在平阳城外,跟随秦王返回秦国的只是秦王的亲随兵力而已。
我被困在王帐里四天,今天总算可以换地方了,只是从王帐到马车,地方是越换越小了,好在这辆马车不是前高后低的战用马车,内厢也比前次所乘更宽敞了许多。
可马车终究还是马车,速度提起来时,坐在里面被颠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闷在车箱里晃了小半日,也不见大队有要午休的迹象,我无聊的推开车窗,趴在窗棱上看起风景来。
远山景色苍绿间泛着枫红,几块俏皮的棉花团绵绵地萦着峰顶,叠出米奇脸似的画面,十分可爱。
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现代世界影子的脑海里,偶尔还会闪出一张干净利落的脸,心窝深处总会不由自主地猜测,他真会来救我吗?
好吧,我还是抱一线希望好了,就把它当成是分散压力的引子,让它成为我无法预料那个未来的减负良方,感觉也不错。
人不能总让自己沉浸在悲愁和压力里,哪怕是拆东墙补西墙,我也要将自己从低谷里拖出来,这才是我,那个外静内颇、表里不一、大大咧咧、单纯质傻的纳兰满贞才对。
日正中和,向秦国行进的队伍虽然没有停下来休整,速度倒也放缓了许多,因为早上起得太早,车速一慢下来,悠得我开始打起盹来。
……
“小美人,吃饭了!”妈妈最喜欢在我窝在房间上网时,用来唤我吃饭的亲昵口吻。
“美女,帮老爸去买盒烟爸爸最爱偷偷使唤我的声音。
“臭丫头,你又把我车给停哪儿去了?”刮花瑾瑜车后,他在电话里预感不妙的焦急声。
我没睡,只是回忆着,回忆着能让我坚持下去的幸福,和爱我的家人们,回忆着家人口中的小美人曾经是多么快乐无忧,率性而又沉静的生活着。
美人我绝对不敢当,自视倒是不丑,说不出哪里奇怪的脸上,先天生长着赛过常人两倍的睫毛,眼睛看上去有点像一朵盛开的花蕊,用瑾瑜的话说,这张脸有点像可爱的陶瓷女圭女圭,但又比陶醉女圭女圭多了几份灵气和不听话。
这些年流行假睫毛和有色隐形睛镜,虽然能让人们扮出各式各样美艳的脸庞,我的脸在大多数人眼里仍然是异类,因为这张脸上无处不在的绽放着和身上胎记一样的花样气质。
从来这张脸都只是让我更自信的理由,而不是炫耀的本钱,这一点老妈把我教导的很好。
从小到大,老妈为了培养她宝贝女儿的身姿、气质、情操,还有心理素质、人格品德,不知花了多少时间、精力和财力,弄得我小小年纪,就整天泡在各种各样的培训班里,可见老妈望女成凤的夙愿不一般,相比较而言,只学钢琴的哥哥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嫉妒才好。
在我看来他是偷着乐的,因为他有大把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过自己野放的童年生活,而我只能巴巴的看着野放也很优秀的哥哥,成群结队的在外面玩,自己却乖乖地由着老妈安排我的未来。
安排就安排吧,最不可理解的是,老妈为了实现她自己没有实现的梦想,利诱我学起了花样体操。
可惜,那本就不是我的兴趣所在,自然就不够勤奋,要不是哥哥救我出苦海,我的梦想可能会就此被老妈的梦想给荼毒了。
小时看到哥哥和别人家的孩子们玩得开心,我就觉得自己好可怜,在心里埋怨老妈束缚我的情绪从来就没消失过,还好顶着强大的压力,我茁壮健康的长大了。
直到离开体操队,被模特公司挖去做兼职,我身上除了老妈刻意培养出的气质外,还水道渠成的散发着孤静的性子,没人玩嘛。
可是老妈压制了那么多年,也没能把我真实的本性根除掉,在我身上偶尔月兑疆出来的捣蛋,还有点鲁莽的品性,导至很多相熟的人都会直言不讳地说,我这身颇蛋性格和给人孤静的第一印像真的很不协调。
每次一提到这个,我总是把责任推到老妈身上,怪她不该从小就压制着我,应该任由我像哥哥那样自由的成长,那样的话,我就会是一个豪情笑天下的洒月兑女子才对。
每每这时,老妈总是回我一句:“总体来说,成品效果超过预期,知足,知足吧
也每每是在此时,稳重的瑾瑜才会流出深藏不露的幽默感,接上一句:“妈,我要把妹妹留着做媳妇儿
然后,全家捧月复,哄堂大笑一场,其乐融融,好不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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