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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姚锦源今夜可真是艳福不浅。采薇采英两个姐妹都是打小在坊间调、教出来专门伺候男人的,不但人生的美,到了床上可谓是风情万种。
这么一个美人儿就叫人**蚀骨了,何况还是一对一模一样的姐妹花!
姚锦源这十七八血气方刚的少年郎,简直都要醉死在那温柔乡里了。
这边听壁脚的小丫头听里头二少爷越战越勇,颇有一夜七次郎的架势。那边姚玉秦不搭理莫氏,莫氏真真是恨不得替儿子嚎啕大哭。无奈回了屋子,已经摔了一套吉祥如意青花绣金茶具了。
偏偏外头那没眼力劲的小丫头还不呆呆傻傻的跑进来继续汇报:“禀告二少女乃女乃,奴婢听见刚才二少爷夸采薇的皮肤女敕的能掐出水来,又夸采英的腰细,说什么不盈一握……然后里头又开始了响动了……”
西厢那边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来,莫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生产完还未恢复的隆起小月复,满头的青筋清晰可见。柳绿吓的脸都白了,忙把那不长眼色的小丫头撵出去。
“明个把她打发去浣衣院,我瞧着心烦莫氏绞着帕子道。
“是柳绿应了一声,绞了帕子给莫氏净面,也不敢劝,就立在旁边小心翼翼伺候着。莫氏黑着脸,也不说话,今个她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想到平时哭的起劲的姚玉秦,为何突然就睡不醒了呢!?
莫氏由柳绿伺候着,换了衣裳躺在床上琢磨。儿子今个实在是太反常了啊!难不成是有人在里头做了手脚?
采薇采英不过是两个丫鬟,来到姚家的时间也不长,莫氏不信她们两个有能耐能插手到自己儿子房里。但是采薇采英是王妃的人,儿子女儿的女乃娘也是王妃送来的。
想到此处,莫氏忽然一个激灵:难不成是婆婆给女乃娘提前打了招呼?
再往深处想,姚玉秦开始夜哭的时间,正好是自己出了月子,姚锦源己房里休息的第一天。这几天姚玉秦不偏不斜,每次都在自己和姚锦源好事将成的时候哭泣,坏了自己的事。而当姚锦源宿在采薇采英房里时,偏偏又不哭了!
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定是那该死的婆婆叫女乃娘们从中作梗!莫氏简直恨的牙痒痒。
此时姚玉离浑然不知,她前世的婆婆、今生的祖母,已经替她背了黑锅。姚玉离闭着眼睛,西厢那边的动静挺大,连她都能听见,今个晚上莫氏该睡不着了吧。
第二天一早,姚玉离被女乃娘抱出来的时候,瞧见莫氏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显然是一宿没合眼。
“笑笑,来让爹爹抱!”姚锦源心情非常不错,除了……腿有点软之外。
采薇采英虽然昨夜鏖战一晚,不过还算懂规矩,也不恃宠而骄,一大早就乖乖的来伺候主子们用早膳。
而后二少爷的两个姨娘绣金和吴氏也来了。她们前阵子早上请安的时候,姚玉离还睡着没醒,今个是她头一次碰见两个姨娘来请安。
莫氏的陪嫁绣金是个水灵的姑娘,颇有颜色,穿着一袭水色的锦缎袍子,头上挽了个流云髻,斜插着跟点翠的簪子,垂着几颗玉珠。
吴氏瞧着老实巴交的,身着素锦袍子,头上只别着根乌木发簪,比起绣金显得有些寒酸。模样说不上多好看,不过清秀而已,但是胜在温婉顺从。
绣金一进门,瞧见采薇采英,就知道不对了。昨个她得了消息,说是王妃赏了二少女乃女乃两个大丫鬟。
今个一瞧这两个丫鬟的容貌姿色,是个明眼人就明白了:这哪是赏给二少女乃女乃的呀,分明是赏给二少爷的,不过是借着二少女乃女乃的名头罢了。
一顿早膳吃的个有滋味,姚锦源是心满意足,吃的津津有味;莫氏则如鲠在喉,味同嚼蜡。莫氏瞧着采薇采英二人在眼前晃悠的心烦,可这是婆婆赏的丫鬟又打发不了,肚子里的火气憋的越发的大了,还的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
姚玉离在女乃娘怀里,咗着自己的小手指,眨巴眨巴眼睛欣赏这一屋子各人的表情。
用完早膳,莫氏叫人撤了桌子,端了茶来喝。
绣金和吴氏陪着两个主子说了会话,莫氏的注意力全在采薇采英身上,全然没注意到绣金偶尔隐隐露出的筹谋和欲言又止的表情。
不过绣金的表情被姚玉离尽收眼底。姚玉离直觉的感觉到,绣金虽然不是个顶聪明的丫鬟,但是却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
果然,喝了会茶,绣金放下茶碗,起身对二少爷和莫氏行礼,拿着帕子脸红道:“妾身有一事禀告……”
莫氏愣了一下,看着绣金,神色复杂。这妮子一向听话,就连跟二少爷的情话都一字不漏的向自己报告,她能有什么事需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莫氏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刚想示意绣金有什么话私下跟自己说,二少爷就心情甚好的插了话:“是什么事啊,瞧你这一脸严肃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是上公堂禀告官老爷呢
绣金脸更红了,娇羞道:“这些日子妾身总是觉得身子不利落,本想着是因为入了冬,难免有些不适,以为是吃东西积食了,吃坏了胃,就没太在意。昨个妾身屋里的小丫头兰儿病了,请了大夫来瞧,妾身想着既然大夫来了,就叫大夫看看,开副消食养胃的方子。结果大夫一诊脉,说……”
“说什么?”姚锦源追问道。
“大夫说妾身已有身孕,四个月了……”绣金娇羞道。
有了身孕,四个月了!绣金你可真能行,一直不动声色忍到现在才公布!好深的城府!莫氏简直如同五雷轰顶!
莫氏当初有孕在身,千叮咛万嘱咐绣金和吴氏一定要在房事后喝避子汤。可绣金如今居然违背自己的命令私自怀了孩子,还一直憋着等到四个月胎儿稳定了才说出来,还是直接在二少爷和王妃的人面前当众说了出来。
这下所有人都该知道绣金怀孕的事,莫氏若是想暗中对胎儿做手脚,也没那么容易了。
姚玉离眯着眼睛,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哟,忍到四个月才说,还挑了这么个场合,绣金这丫头,不简单啊。
姚玉离早就观察到,莫氏的屋里这些丫鬟婆子并非一条心,而是各人有各人的小算盘。比如桃红,比如杨婆子,人人都有自己的打算。
“太好了!”这消息对于二少爷而言,简直是双喜临门,哦不,是三喜临门!
先是得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而后姨娘又怀了孩子,姚锦源乐的简直合不拢嘴。
莫氏憋了半天,憋出一个“好”字,而后又当着姚锦源的面赏了绣金好些财物和补身子的药材,姚锦源直夸莫氏贤惠。
而吴姨娘则一直坐着,有些茫然的看着众人,显得有些傻气。
好容易折腾完了,莫氏多拨了一个二等丫鬟去招呼有孕在身的绣金,又叫人去请大夫为绣金诊断,开些安胎的方子。
一屋子人都散了,只剩下二少爷夫妇,女乃娘抱着姚玉离,还有柳绿。
二少爷今个简直心情好上了天,也不顾旁边有人,搂着莫氏亲了一口,道:“一会你去给母亲请安,跟母亲说声绣金怀孕的事,让母亲也高兴高兴!”
“……好莫氏笑的面皮抽筋,一口牙都快咬碎了:还用她去给王妃带话?这半屋子都是你老娘的人,还能瞒的过她?
二少爷哼着小调出去办事,莫氏屋里才换的新景泰蓝瓷器又遭了秧。姚玉离闭着眼睛听见耳边乒乒乓乓的声音,心情比姚锦源还好。
还没把婆婆塞的人理顺呢,自己抬举的姨娘就先反了水,莫氏这回心里憋屈到了极点,可偏偏又发作不得,难不成还指着婆婆鼻子骂她塞人分宠,指着绣金骂她不该怀孕。这话要是说出去,妥妥一个不孝加妒妇的帽子扣上来,她又不傻。
发脾气归发脾气,安,还是得请的。
莫氏收拾一番,叫女乃娘抱着姚玉离去给婆婆请安。王妃一向喜欢这个孙女,莫氏请安时偶尔会带着姚玉离一起去,反正外头天寒地冻的,她才舍不得带着自己亲儿子出去受冻。
今个早上耽搁一会,等莫氏进王妃屋里的时候,三房罗氏已经到了,正陪着婆婆喝茶说话。
罗氏瞧着莫氏脸色,心情甚好。昨夜二少爷一夜七次的光辉战绩已经在姚家私下传遍了,那些个好事八卦的婆子丫头传的有模有样,罗氏听的都快笑岔气了,早早就来在婆婆这候着,好瞧瞧二嫂的脸色。
“哟,二嫂,我瞧着二嫂今个气色不错。昨天看着二哥气色也不错(所以可以一夜战七次),二嫂贤惠,将二哥照顾的好,我这做弟妹的要多跟二嫂学学罗氏无视莫氏眼下的乌青,睁着眼睛说瞎话。
莫氏被戳了痛脚敷衍的笑着寒暄几句,而后给婆婆敬茶。
王妃捧着茶碗,叫冯妈妈抱了姚玉离过来逗弄。
“笑笑瞧着比前些日子长的大些了,小女圭女圭长的就是快。老二媳妇,昨个苏州来了批新缎子,你领去给孩子们做几身过年的新衣裳王妃笑眯眯的捏了捏姚玉离女敕滑的小脸蛋。
“是,母亲莫氏应道。
王妃不再跟媳妇们说话,而是笑眯眯的逗弄孙女,房间里只听见姚玉离咯咯的笑声。
“我听说你房里那个叫绣金的姨娘,怀了身子王妃冷不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转头盯着莫氏。
莫氏道:“回母亲的话,是怀了身子,四个月了,已经叫大夫瞧过了
王妃盯着莫氏的脸,道:“有身子了是好事,怎么怀了这么久才报上来?”
莫氏心说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那死丫头违背我的命令!可她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便笑道:“绣金那丫头年纪小,不懂事,怀了身子也不知道,还以为是吃积食了呢,昨个恰巧叫大夫把了脉,这才知道的
王妃眼皮抬了抬,“哦”了一声,道:“……还真是‘恰巧’。四个月,胎也该稳了吧,挺好
罗氏捏着手里的茶杯顿了顿。王妃这话说的有意思:绣金可是你的陪嫁丫鬟,她怀孕你不知道?谁信?昨个我才送了两个通房丫头去,今个恰巧就爆出姨娘怀孕,这是示威?如今四个月胎儿都稳了才来报告,难不成你莫氏以为我堂堂金陵王妃会害了一个庶子的姨娘怀的孩子?
莫氏心里头惴惴揣摩着婆婆话里话外的意思。若说绣金不知道自己怀孕,就连莫氏也不信。可是为何绣金会有胆子私自怀孕?说背后没人撑腰,莫氏还真不信了。
莫氏甚至怀疑,给绣金撑腰的人,就是她的婆婆金陵王妃,这个处处跟她作对,给她丈夫塞女人,还利用她儿子哭闹搅合她不能同房的恶婆婆。
但是怀疑也只是怀疑,等她回去,得好好审问审问绣金。
“媳妇会好好照顾绣金和孩子的,请母亲放心莫氏低眉温顺道。
“嗯。绣金是你的陪嫁丫鬟,又是个马虎的,她这胎我就交给你照看,你是生育过的人,你多费心些王妃道。
莫氏连连答应下来。
王妃亲自把绣金和孩子交给莫氏照顾,姚玉离不晓得是因为上次自己被针扎的事让王妃怀疑莫氏会害了孩子,还是绣金真的被王妃收买。
总归有一点姚玉离可以肯定,绣金和孩子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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