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澜 谁叫你是天蝎座(一)

作者 : 单影孤恋

有人说,当天蝎对你说"不喜欢",那就是真的不喜欢.你不要试图再做任何努力,因为天蝎的执着,就像一个弹簧,你靠的越近,就将你弹的越远.

————题记

程诺言在上体育课时故意磨磨蹭蹭的走在最后,直到确认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才手忙脚乱的从自己书包的最夹层里掏出粉红色的信封,慌张塞进隔了两张座位的陆颜期书包里。******请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第二天放学回家时,程诺言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翻遍了自己整个书包,没有回信。次日她锲而不舍再度趁大家不在意时又塞了一封信夹在陆颜期的语文书里。

结果,整个高中时期,陆颜期没有再单独跟她说过一句话。

程潇柚说,阿诺,陆颜期是天蝎座,天蝎座执着,他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再努力,只会适得其反。程潇柚说这话时,正漫不经心的翻阅着程诺言的日记本,那个日记本写满了陆颜期。陆颜期的身高体重、陆颜期的兴趣爱好、陆颜期的喜好厌恶。

程诺言抱着枕头蜷缩在床角屏着抽泣声掉眼泪,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陆颜期的厌恶之一。

程诺言写的那本关于陆颜期的日记凭空消失了,她惶惶不安的跑去问隔壁的程潇柚。程潇柚眼神闪躲,吞吐了半天才解释:阿诺,我不想你睹物思人,帮你烧了。

程诺言闻言楞了半天,最后扯着嘴角笑了笑,走了。程潇柚是堂叔的女儿,和她年纪相仿,在同一所高中的隔壁班,是她从小至大唯一的闺蜜。

程诺言想,谁没有过一个初恋呢,谁的初恋注定是美好收尾的呢?不过是一个陆颜期,不过是一个求而不得的初恋,真没什么难以释怀的。可是,当看着陆颜期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而程潇柚在一旁红着脸递矿泉水时,当看着陆颜期生日程潇柚送上印着kobe图案的白色t恤时,当看着陆颜期视若无睹的从她身边走过而身后紧跟着的是满身青柠檬香的程潇柚时,程诺言终究还是难以释怀了。

程潇柚拉着她的衣角低头小声喃喏:阿诺,对不起,我也喜欢陆颜期。

程诺言从她手里拉出自己的衣角抚平,心平气和的回:没关系,你喜欢就好。

其实她很想问程潇柚,你怕不怕遭报应。

程诺言那本丢失的据说是被程潇柚烧毁了的日记里,清楚的记录着,陆颜期打球后只喝纯净水,不喜欢碳酸饮料;陆颜期喜欢kobe,喜欢白色的t恤;陆颜期身上有柠檬味的沐浴露香味,他讨厌香水,所以不愿意坐爱喷香水的班花周围的课桌椅。

程诺言从初中开始暗恋陆颜期,那些关于她的小秘密,她一字不漏的向同为堂妹及闺蜜的程潇柚倾诉。然后,在她鼓足勇气告白没得到回应后的不久,程潇柚替她完成了她在日记本上准备了多年一直没有勇气去付诸行动的事情。然后,她用这样可怜兮兮的语气告诉她,阿诺,对不起,我也喜欢他。

喜欢到可以背弃你。程诺言在内心将她潜藏的后语补充完整。高三那一年,程诺言失去暗恋了好几年的对象,失去推心置月复了十几年的闺蜜。有人说,上帝关上你的一扇门,总会给你另外再开一扇窗。那一年,程诺言高考发挥超常,考上了重点大学。据说陆颜期考的也不错,程潇柚却发挥失常。程诺言收到s市f大的录取通知书时,隔壁传来堂叔的责骂声,隐约听见似乎是要程潇柚复读,程诺言心里没多大感觉,没有幸灾乐祸,更不可能会替她惋惜。不相干的人,何必再浪费自己的情绪。

程若言独自一人踏上远赴s市求学的轨道。大学生活相对惬意,在上音乐进修课时,程诺言坐在倒数第三排靠窗位置发呆,有纸团扔在她课桌摊开的课本上。程诺言回过神来,执起纸团向周围打量,然后,就看见了苏澈。

当时程诺言正坐在窗口的背光处,苏澈没能看清她脸上那一瞬间怔忡的表情。而程诺言当时想的却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样漂亮的男孩子。苏澈表情不耐的朝她做手势,程诺言一下子清醒过来,红着脸将纸条传了下去,原来那纸条是传给她后面的同学的。

再有交集是在两个星期后的图书室里。程诺言抱着挑好的几本书在柜台处排队,前面站在一个穿淡粉色开衫外套的异性,个子很高,程诺言视线平行只看得见他挺直的背脊。然后,排队的长龙终于轮到了前面的仁兄,柜台的管理员却说,同学,你拿错了,这是饭卡,不是借书卡。

前面的仁兄似乎很懊恼的靠了一声,程诺言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头脑一发热,便将自己的卡递了过去说,先用我的卡借吧。

仁兄回眸略怔了一下,低声说了句谢谢。程诺言也怔忡了一下,微微打量这张精致的脸,再次感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男孩子。

次日中午程诺言因为回了宿舍一趟,到食堂时已经人满为患。正端着餐盘四处张望寻找空位时,一旁有干净好听的男声在唤:嘿,姑娘,这儿。

程诺言闻言慢半拍看过去,只见漂亮的男孩子正朝她卖力的挥着手,用如墨般漆黑的眼瞳瞥了瞥他对面的空位。程诺言又朝四处打量了一番,确定方圆十米之内找不出空位,才慢腾腾的走过去,轻声道谢,在他对面的空位坐下,埋头安静吃饭。漂亮的男孩子旁边坐着同年级的几个男生,见到这幕顿时直吹口哨,不怀好意的笑道:嘿,阿澈,你马子?哪个系的不介绍一下?

正太男孩呸了一声,怒斥道:卤蛋都塞不住你丫的臭嘴?瞎了眼吗,没瞧见这是咱班的姑娘?语毕转过头来问程诺言,嘿,姑娘,啥名呢?

程诺言没回声,将饭卡递了过去。正太接过瞄了一眼,满眼笑意的念:程、诺、言。靠,又承诺又诺言的,你爸妈帮你取的这名字可真够执着的。程诺言浅笑,没说什么,伸手接过他递回来的饭卡,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眼他放在台面上的饭卡。

苏澈。苏杭的苏,清澈的澈。程诺言下意识就想到了西湖。

程诺言的潜意识里是认为像苏澈这种看起来既漂亮又干净的男孩子,性格应该是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的,喜欢穿同一种颜色的衣服,坐在远离尘嚣的角落里,视线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半明媚一半忧伤……嗯,实在多想了。

苏澈是个另类的存在。他长得极为漂亮,说话却从来不细声细气;他的兄弟朋友很多,但从来不跟他们一起去打篮球踢足球,最多打个羽毛球,而且每次打完都要先赶回宿舍冲凉,他洁癖的症状很严重,他讨厌汗水的味道,他那些朋友每次打完篮球回来都不敢和他勾肩搭背,因为苏公子会真生气。苏澈喜欢穿色彩鲜艳的衣服,讨厌黑白灰,偏爱粉色,但这些衣服被他穿在身上一点都不显得女孩子气,好像他理所当然就该这个样子穿。

苏澈从来不叫她的名字,一般都叫姑娘,心情郁卒时会叫程姑娘。说实话,连程诺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苏澈那一群混熟,也许有过前车之鉴,不敢轻易再对人推心置月复,半个学期下来竟都是一些不咸不淡的同学,没有朋友,除了苏澈那一群。真的没有刻意为之,一切都顺其自然。有时候苏澈也会说,姑娘,看你长相过得去心眼也不差,怎么行情就这么惨不忍睹?

其实程诺言的行情还真不算差,偶尔也会有同年级的同学或高年级的学长向她递情书或传短讯,程诺言大概明白一些怀着忐忑的心理跟喜欢的人表白后得不到回应的心情,于是无论对方是出于真情或假意,程诺言都会回复八字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苏澈看到后漂亮的大眼里写满嘲讽,鄙视的瞥了她一眼后,转过身去回复别人发给他的告白短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但女生和男生的思考方式是不一样的,男生收到这样的回复自然能够明白这是女生在不着声色的婉拒自己,而女生收到这样的回复大多数都以为对方是在关心自己的学业。故而同一种回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程诺言基本顺利摆月兑了自己的追求者,而苏澈的追求者却依然前赴后继。

第一学期末尾时,苏澈被自己的兄弟骗进了羽毛球社团,兄弟对他说有好多漂亮的大二大三学姐也在里面,一时间被美j□j惑的苏澈毫不犹豫的在报名单上大手一挥龙飞凤舞签下自己的大名,结果去羽毛球社观察市情后满脸郁卒的回来,对正循规蹈矩坐在教室里抱着论语和孔老夫子打交道的程诺言说:程姑娘,你马上给我去参加羽毛球社团,不然我拿你当挡箭牌告诉我的那些爱慕者你真实的身份其实是我马子。

向来没有多少运动细胞的程诺言暗骂了一句卑鄙,最后被向来有着极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观念的苏公子逼进了羽毛球社团。其实羽毛球社真的有高年级的漂亮学姐,可当她们从羽毛球场上挥汗如雨后下来跟新进成员打招呼时,苏公子便像触电般迅速从自己兄弟身旁闪到程若言这边来,猫着腰用她娇小的个子挡住自己修长的身躯,口中念念有词道:漂亮阿姨别过来,漂亮阿姨别过来……

羽毛球社所有成员集资在周六为他们这批新进的成员开了个小小的欢迎会,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这批新进的成员自然都没能逃月兑过集资的厄运。苏公子许是看见程姑娘在他施展婬威逼她有难同当时没有反抗,心情大好的大手又一挥,将程姑娘那份子钱一并出了。这样做的后果是,羽毛球社的学长:我靠,好不容易进来了个小萝莉,这么快就名花有主了?羽毛球社的学姐:我去,千年难遇的小正太,这么快就心有所属了?

程姑娘:我不是小萝莉……

苏公子(极小声的):我对漂亮阿姨不敢兴趣……

苏公子的众兄弟:阿澈,你和诺言妹妹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反应过来的程姑娘瞬间红脸否认,苏公子则拿着手中的羽毛球拍往众兄弟每人头顶各赏一拍,口中振振有声道:滚你丫的,别他妈乱说,影响老子行情。

与其说是欢迎会,不如坦白说其实就是找了个ktv包厢每个人歇斯底里的鬼吼一嗓子。苏公子正值感冒期间,一晚上滴酒未沾,更别提碰麦克风。程诺言被他当挡箭牌推出去点了一首《可惜我是水瓶座》,唱得中规中矩,谈不上惊艳,至少没跑调,软软糯糯的声音,另有一番滋味。中途被几个颇为彪悍的学姐灌了几杯啤酒,喝的太急导致坐回角落时月复中有些翻江倒海的难受。

苏澈递过来一杯果汁,漫不经心的问,姑娘,水瓶座呢?程诺言摇头,诚实回答:摩羯座,89年的农历腊日二十六。苏公子白了她一眼,反问:星座不是都算新历的吗?说完不等她回答便径自掏出手机查89年的日历,手机上的查询结果是89年腊月二十六实则为90年一月二十二,苏公子边翻手机边靠,姑娘,你还真是水瓶座呢。

程若言对星座学兴趣不大,意兴阑珊的问了句,那你呢?

天蝎座。苏澈这样回答的时候,程诺言原本漫不经心的脸色倏地一紧,苏公子不乐意了,挑眉直问:怎么?程姑娘这是不待见天蝎?

程诺言微微怔忡了几秒,摇头,低眸喝果汁,不再说话。

陆颜期的生日是农历十一月初一,按新历算,这么说来,也只是个伪天蝎,那套天蝎座执着到你靠越近就弹越远的说法,根本不适合他。

聚会后期,不知是谁提起的玩真心话大冒险,程诺言人品极高,没被抽中一次,有学长想套这枚外表小萝莉的秘密,中途毫无原则的更改了游戏规则,强迫每个人都必须说出自己活到目前为止认为最悲哀的一件事。成员甲君说,我高中的女朋友被一阔公子一个一千二的破皮包给勾走了,果真是个小贱人。成员乙说,我更惨,我初中第一次躲在家里抽烟,被我爸撞见到后直接扣了我一个月的零花钱!某学姐特彪悍的说,你们那都算些什么事,我更惨,上学期暑假回家我高中的前男友约我去他家,我还以为是什么急事呢,我艹,原来是想和我做,当老娘是ji呀,我原本想一脚踢得他终身不举,结果出脚时重心不稳摔了个狗j□j,脚腕都月兑臼了,丢光老娘的脸了!

轮到苏澈时,苏大公子先是看看了四周都瞥向他的视线,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的说:我现在还是处男。半秒后,四周均是一片喷酒声,苏大公子还不嫌乱的补上一句:难道你们不认为这是一件极其悲哀的事情吗?这次连坐在一旁小口喝饮料的程诺言都被呛的岔了气。

沉寂片刻后所有人包括苏公子的目光都落在了程姑娘身上,程诺言喝了一口啤酒,低眸沉思了几秒,缓缓开口:a和b是最好的朋友和姐妹,a暗恋了c五年终于鼓足勇气告白,结果b和c在一起了,然后,没了。

周围一大片不屑的“切~”声,有学长问,这故事扯的,有啥好悲哀的?

程诺言端起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笑着回答:因为我是a啊。半秒后,周围万籁俱寂。

寒假程诺言回老家过年,苏公子挺重情重义的领着一大帮兄弟去火车站送她,给她买了一大包零食,程诺言在火车上翻了翻,都是他自己极爱吃的那些,果然是小孩子心性。据说苏公子是b市人,父母在加拿大做生意,他得直接飞加拿大,过年还不一定回b市。

程诺言惧冷,回家后几乎成了大家闺秀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直到收到了高中同学聚会的群邮件。聚会定在过小年那天,只是班级的聚会,原本是隔壁班的程潇柚却寸步不离的跟在陆颜期身后,原来是可以带“家眷”的。程诺言向来喜静,性子温和,高中三年从未与同学结过怨,但也确实没有交到可以称之为知己的朋友。聚会的地点选在高中班长的家里,程诺言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小口抿着橙汁看星空,有人走了过来,竟是陆颜期。

f大的学习氛围怎么样?陆颜期浅笑着这样问的时候,程诺言只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踌躇了接近半分钟才反问:你怎么舍得跟我说话了?

陆颜期闻言挑眉,显然不懂她话中的含义。程诺言淡笑着问,陆颜期,你当初收到我的情书时,是什么感觉?这种话换以前的程诺言是绝对问不出口的,经过半年的沉淀,倒真觉得释怀了。

陆颜期却显然没料到她会在这么问,脸部表情明显僵了一下,笑着反问:你当初写过情书给我吗?不太记得了,高三那段时间压力颇大,很怕分心,所以收到的那些情书都没怎么看就直接扔一边了。

程诺言苦笑了一下,捧着玻璃杯将视线转回星空,轻声问:那怎么会选择在那时候跟程潇柚在一起呢?不是说那时候压力很大么。

陆颜期将胳膊伏在栏杆上,略略沉思了一会,缓缓出声回答:不知道呢,只觉得突然有个人那么关心我,知道我喜欢纯净水,讨厌碳酸饮料,喜欢kobe,喜欢白t恤,喜欢柠檬味道的沐浴露,讨厌香水,还有很多很多。说到这时,陆颜期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她,表情有些迷惘,仿佛在等待她一个肯定的答复般轻喃道:那时候我想,人这一生即使再漫长,也未必能遇到一个对自己了解至此关心至此的人,所以应该值得珍惜。程诺言,你说对吗?

程诺言静静的回望他,心里有股微微的苦涩在发酵,半响才浅笑着回答:是的,值得珍惜。心里想的却是,陆颜期,若你只是想珍惜那般了解你那般关心你的那个人,那个人选,是不是非我莫属呢?

阳台里走进第三个人。程潇柚站在陆颜期身边低眉顺眼的唤她,阿诺。但她的眼睛里,却是满满的防备。程诺言敛去笑意轻轻颔首,不咸不淡的回应她。

手机铃响,程诺言边掏手机边低眸,是有些时日未曾联系的苏大公子。程诺言猜测苏澈是她的福星,这个电话来的多是时候。接通,苏大公子干净而懒散的声音随即传来:姑娘,在干嘛呢。程诺言突然觉得即使是这样随意的问候,在如此冷冽的严冬里也显得格外温暖,唇角不自觉的翘起,故作淡然的开口:敢问苏公子现在身在何方,若在国外请挂断直接短信可否?小女子家产薄弱奉献不起跨国漫游这项伟大工程。

苏澈在那端笑着靠了一声,只嚷:不就是点破话费,大过年的你至于这么寒酸么?亏少爷我刚回国前脚进家门后脚就惦记着给你丫打个电话呢,到底在做什么?

程诺言下意识往身侧瞥了一眼,见陆颜期携着程潇柚已经出了阳台进了内里,浅笑着回答:同学聚会,a问c,当初收到a的告白情书时是什么感受,还有,为什么最后会跟c在一起。

那端沉静了一下,苏澈轻声问,然后呢?

程诺言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回答:没有然后呢,苏公子打电话过来恐怕不只是无聊到询问我在做什么这么简单吧?

知我者果然非程姑娘莫属。苏澈的声音染了些笑意,随即补充道:姑娘,发张靓照过来借少爷用用,我高中认识的那群混球一个个都带着马子在老子眼前瞎炫耀,把老子讽的无地自容,老子要拿你的照片给他们几个瞎了眼的瞧瞧,什么才叫真正的美若天仙。

程诺言闻言怔忡,半响才问,为什么要我的照片?敢问苏公子的仰慕者可在少数?公子只需将“我想要一张你的照片”这条短信群发给你的红颜知己们,不出十分钟燕环肥瘦各种姿势各种媚态的照片你绝对会收到手软,何必为难本姑娘?

你对我有意思吗?苏澈突然一本正经的问了这么一句,程诺言闻言贴着手机的脸倏地一热,心跟着漏了半拍,迅速调整自己紊乱的心绪,边摇头边回答:没意思。苏澈听她这么一说原本认真的语气瞬间散漫了下来,恢复了一贯慵懒的模样,一副了然的语气说道:所以我才找你要照片啊,那些女的不都对我有意思么?我要是还问她们要照片,她们不直接误会我对她们也有意思?那开学岂不是又要缠上来了?不是只有姑娘你一人对本公子的长相具有免疫力么,别磨蹭了,随手照一个发过来吧,赶紧的,爷候着呢。

程诺言无言以对,最后出了阳台随便拉了一个同学给自己拍了张照片,期间因为害怕无比挑剔的苏公子不满意而导致返工,故认真的挑了光线好的地方扯了扯嘴角摆出标准的国际微笑。

不多时便收到苏澈的回讯:姑娘莫不是为了去见c君而特地打扮的如此令人耳目一新?

程诺言低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饰,其实真的很一般,是她之前留在老家的冬装,没有在s市穿过。略略思考了一番,笑着回复:姑娘要真打扮起来,定会让公子倍感惊艳。

苏澈回:那本公子就拭目以待了。

程诺言笑笑,将手机收回兜里,这次她完全充当路人甲的聚会终于接近尾声。陆颜期是骑摩托车来的,程潇柚小鸟依人的坐在后面搂着他的腰,程诺言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戴着头盔的陆颜期转过头来对站在台阶上的程诺言说,一起上来吧程诺言,你不是住在潇柚的隔壁吗,我送你们一起回去。

他说这话时,他身后的程潇柚一脸戒备的盯着一直保持得体微笑的程诺言,有一瞬间程诺言甚至想应允了,就当挫挫程潇柚的锐气也好。但终究还是笑着摇头拒绝,上了他摩托后面的计程车,心里无比感谢班长住的这地方是闹区,不缺乏taxi,也无比感谢自己方才没有头脑发热做出让自己瞧不起自己的决定。不是她故作清高,而是该放开的,就绝不要多留一丝绮念。

回家冲凉,睡觉之前才发现苏澈的未读信息,只有一句:姑娘后天生日怎么过?她那天只是随口一提,他便记住了。程诺言自己自然不会误会什么,苏澈待她极好,也仅仅是因为他知道她不花痴他,可以当真正的朋友来看待。苏澈对待朋友向来是不会吝啬他的真心的。但即使只是关于朋友之间这种极其随意的问候,也让程诺言倍感温暖。

聚会后的第三天,程诺言收到了一个从b市快递过来的包裹,她被快递员的电话call出门签收包裹时,隔壁的堂婶和她宝贝女儿正提着大包小包从计程车上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买年货。程诺言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婶子,程潇柚的母亲笑着冲她点点头,跟在她身后的程潇柚看了程诺言一眼,没打招呼。

sf的快递工作人员很尽职,要程诺言先检查包裹内的物品是否完好无损再签收,程诺言将不算大的纸盒子拆开,里面依旧是一个纸盒子,两个盒子之间塞了很多泡泡纸。程诺言耐心极好的小心翼翼拆开剩下的纸盒,里面装着一个精致的亚力克塑料盒子及一张漂亮的卡片。塑料盒子里装着一个极其小巧漂亮的ipod,粉色的,苏澈偏爱的粉色。卡片上是苏澈龙飞凤舞的四个字:生辰快乐。署名只有一个苏字。

程诺言在签收单上极其认真工整的写上自己的名字,抱着装了ipod和卡片的纸盒上楼进自己的房间,微微调整有些失常的心跳,拨电话给苏澈。电话接通,苏澈慵懒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不知生辰礼物姑娘是否满意?

程诺言情不自禁的轻笑出声,认真的说,谢谢,苏澈。

那端的苏澈一边打哈欠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甭谢了,那是你应该得的。我跟那群王八打赌,说我马子绝对比他们马子好看,他们都不信,我拿出你那张素颜照把他们全秒了,赢的钱都够我换新手机了。放心,回校会分红给你的。

程诺言心头暖意纵横,活了十八年终于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心无城府。脸上笑意明媚,轻声回答:好,公子记得请小女子吃大餐。

再见面时,苏澈果然没有食言,带着程诺言上了f大附近收费最坑爹的饭店狠狠搓了一顿,当然,同行的还有一大群兄弟。期间苏澈上洗手间时他放在餐桌台面上的新手机遭到了同群人的围观,其实大家想观摩的也只是他手机的款型,结果一开锁便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包厢里瞬间炸开了锅,恰巧苏公子从洗手间出来,几个人拿着他的手机纷纷围了上去,边指着坐在原位不明所以的程诺言边冲苏澈嚷嚷道:阿澈,赶紧给我们交代清楚,不得了了啊,才过一个寒假,你都和诺言妹妹产生了jq?屏保都直接用她的照片了!到底给不给活路我们这群孤家老人?!

苏澈一把抢回手机,挥开七八只搭在他肩上的猪蹄,极度不耐的开口:我靠!瞎嚷嚷什么呢,你们懂个毛球,这张照片能给爷带来财运你丫懂么,没这张照片你们现在能坐在这里吃麻辣砂锅?吃街边麻辣烫还差不多!有吃就赶紧吃,丫那么多废话干嘛?大餐都塞不住你们的臭嘴?!

众人纷纷问此话作何解,苏大公子懒得解释,只仰首示意正坐在原位不知所措的程诺言,嘿,姑娘,多吃点,跟这群非洲难民在一起就甭矜持了,至少得把你那份子吃回来。

苏澈这一大圈子的人里,是没有谁跟程诺言玩暧昧的。不知是真因为苏澈的关系,还是像程诺言这种安守本分循规蹈矩能少说话时绝不多开口的性子不太遭这群人的追捧。总之,这样也就成就了程诺言能够无畏闲言碎语和他们安好相处的模式,自己问心无愧,又何惧他人多言?这一群人只有苏公子程姑娘长姑娘短的唤她,其他人都唤她诺言妹妹,每次听到这种称呼程诺言都会情不自禁的抖三抖,然后将自己的衣袖推上,果然,又起鸡皮疙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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