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2-10
突然,他把目光投射到面前的木板上,不禁得意的笑了。只见木板缝隙里隐约露出一块灰黑色的布条条——真是百密一疏啊……
胖老头儿扭动着肥腰,凑到木板前,撅起胖,看着破布条,挤着牙缝儿笑道:“小王八羔子?你看是你自——己出来呢,还是我请——你出来呢?”
“嘿嘿,呵呵,还是,我自己出来吧,嘿嘿重八陪笑着,扒开木板,从里面慢慢挪出来,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立在私塾老先生的面前。
胖老头儿也不说话,只是绕着战战兢兢的朱重八,铙有兴趣儿地转了一圈,就如同逮着耗子的老猫戏耍爪子下可怜的小老鼠一般。
突然!
他变了脸,朝着小乞丐冲了过去!
“你个臭小子!让你来偷听!再让你来偷听!看你还敢不敢来了!偷听去老子多少精华了?不给钱?不给钱也想来学堂?自古以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知道不?啊?你个小兔崽子!你个小王八羔子!打死你个臭叫花子!”
老头子边骂边把扫把狠狠地招忽在重八的后背上,胳膊上,上。
重八只是立在那里,任由他的发泄,竟然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哎呀呀呀,这应该是他的性格吗?这也太窝囊、太完犊子了吧!
估且分析一下。
话说人,其实是一个很奇怪的物种,有着各种各样的情绪,行为表现,但无外乎一点:即使再坚强的人,也可能会有其脆弱的一面!我们把它称之为——“**”,或者说是“贪念”重八作为一个平常人,有平常人的“贪念”,这“贪念”其实并不算大,只要能让自己和家人吃饱、穿暖、再过两年有余钱娶房干活卖力,能生娃的媳妇,就足够了。
但给地主刘德家放牛显然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
他听人说那些大官大将,王公贵族,甚至说皇帝,肚子里的墨水儿都是很多很多的!
看来,想摆月兑现在这贫穷、挨饿的命运,就一定要有知识,懂文化,要识得好多好多的字!
自从第一次来到这座破庙后,就像着了魔儿似的,上了瘾
总要在放牛之余来这里偷听一会儿,只觉得那书上说的东西奥妙无穷,令人向往不已,欲罢不能……
此时,他让势利的私塾先生暴打、痛骂,却一声不吭,只是抱着头忍受着,忍受着……
他在心里默念:你尽情地打吧!你肆意地骂吧!你打够了,骂够了,我还是要来偷听,还是要来学习,无论如何,你是阻止不了我的!哈哈哈哈……
老头子就这样边打边骂,不一会儿,额头都冒汗了(果然打人是个力气活儿……),抡起胳膊抹了一把,额这么冷的天里,嘎吱窝竟然汗湿了一大片……
他终于停了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嘴上仍然不依不饶:“老子告诉你,你个臭小子!你如果再敢来听窗根儿,看老子怎么、怎么收拾你!老子打地你满地、满地找牙!不拿钱就想、就想来偷听,想吃白食?告诉你,没那么、没那么容易!”他断断续续地怒喝道。
“噢,小生知错了,小生再不来了还不行吗?老先生,您消消气吧!您看看您,都那么胖了,还做这么剧烈的运动,对您老的身体不好的啦!
这个,我记得老先生您曾经教导过:君子有三戒: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您看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时日也不多了,要那么多钱干嘛呢?自己也花不完重八摇头晃脑地安慰着胖老头儿。
“你个——你个死小子,竟敢诅咒老子!你是揍地轻了是吧?我打、我打、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胖老头儿让小乞丐的一番“高论”气地愈加怒不可遏,冲过来又要暴打!只是扫把还未落到对方身上,重八拔腿就跑了!
一边跑一边抽出垫在后背和上的薄木片儿甩到地上,大笑道:“我今天学到了——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谢谢师父啊,哈哈哈哈……”
“你个、你个、你个小死王八羔子,你敢再来,你敢再来,看我、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老头子快要气疯了,跳着脚痛骂着愈跑愈远的重八…….
经过一番“剧烈运动”之后,私塾老头儿拖着扫把垂头丧气地来到庙堂门前,听见室内乱哄哄的喧闹不堪,余怒未消的他“嗵”地踹开了庙门!
众娃子们立刻闭上嘴巴,端端正正坐好。拿眼偷看一下先生的脸色,立刻惧怕的垂下眼睑,把身子坐地更笔直了些,生怕会成为老头子泄火的倒霉蛋儿。
“刚才我不在时,哪个兔崽子捣蛋了?给我站起来!统统站起来,听见没有?”胖老头儿拿戒尺狠狠地抽了讲桌一下,吓地众书生一激灵。
室内一片肃静
“先生,常伯仁乱讲话,他还想要下地揍——我呢!”刘小德突然站起来,抓住时机,又告了一状
“哎我说你个王八羔——”黑脸伯仁一听刘小德告自己的状,气就不打一处来,“噌”地从座位儿站起来,就要揍他。
怎奈抬头一看,老头子已经敲着戒尺洋洋得意地朝他踱过来了,伯仁赶紧停止了进一步行动,可怜地朝着胖老头儿解释道:“那个,那个什么,先生,我没、我没调皮捣”
不等他说完,胖老头儿已经打断了他:“把手伸出来!”
“啊?别打了吧,先生。昨日打的地方还没消肿哪……”伯仁可怜地求道。
“不想挨打是吧?不想挨打就滚回家去!你娘每月就给我那么一点儿谷子,要不是看在你娘求我的份儿上,老子早就让你滚蛋了!”老头子挥舞着戒尺,咬牙切齿道。
“额……好吧。您打就是了嘛伯仁嗍着嘴巴,怯懦地伸出了右手,突然又换了左手,道:“打这个打这个,这个消肿了!”
只见老头子缓缓地举起戒尺,突然狠狠抽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足足打了有三四十下方罢,然后气喘吁吁地警告道:“再敢伙同朱重八那小子给老子捣乱,就叫你彻底滚蛋!听见没有?”
“听见了……”伯仁搓着疼痛地都有些麻木的手掌,连忙跑到墙边儿放到墙壁上拔拔凉儿,嘟囔着怯声回道。
“没听见!大声点儿!”
“听见了!”伯仁嘟着嘴巴,提高音调回道。
一边拔凉儿,一边斜睨着得意洋洋的刘小德,心中恨恨道:tnnd——今日放学后,非得把你个王八蛋好好修理一顿!以解我心、头、之、恨!
“郡主,您还是、还是跟奴婢回去吧!这都走了快三个时辰了,您看看,这周围哪有、哪有什么金龙光柱啊?”塔娜气喘吁吁地哀求道。
“我看着还有不远了吧,估计再有、再有一个时辰就应该到了,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干嘛半途而废呢?”吉雅喘着粗气笑道。
“可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去、再不回去天就黑了!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儿去找住的地方啊?再说相爷夫人、相爷夫人得急死啊!呜呜呜呜……”塔娜竟然立在原地,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哎你个完蛋玩意儿!我不是说了吗,再有一个时辰就该到了呀!到了地方看一下,没有咱就回去呗!赶在天黑之前到家便是!”吉雅边走边说。
“反正我是、我是不去了啦!嗯哼哼哼……”塔娜一坐在地上,继续哭鼻子。
“好哇!我正嫌你烦着呢!你赶紧回去吧!嘿嘿嘿,哈哈……”吉雅停下来回身看着塔娜大笑道。
“郡主!您、您明知道——呜啊啊啊……”塔娜愈发哭地厉害了。
“慢慢哭啊,小女子先行一步哩!”吉雅笑着给塔娜故作认真的施了一礼,转身加速向前走去。
“哎呀,郡主您这是干嘛哪?奴婢要折寿的呀!哎呀哎呀!罪过罪过,罪过罪过!”塔娜赶紧趴在地上忙不迭地还礼。
侍抬头一看,郡主已经走地远了,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影子。
“哎呀、哎呀郡主、郡主别丢下奴婢,等等奴婢,等等我——”塔娜慌了,赶紧又喊又叫地爬起来,向吉雅追去
“回家以后,都给老子乖乖地背诵这篇!明日老子提问,背不下来的,仔细你的皮!滚蛋!”私塾胖老头儿一声令下,小子们抓起书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到门口。
“嗯?”私塾老头儿威严地扫视了一圈,学生们立刻止下脚步,请胖老头儿先行。“哼!”胖老头儿冷哼一声,昂首阔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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