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被那位娇小姐破坏了心情,楚寒轩索性就晚上带冷凝霜出來看,而华州的菊花展历來都是盛事,晚上也有展览,正好满足了楚寒轩的要求。
“其实,不必这么麻烦的,就算不看也沒有关系。”和楚寒轩手牵手一起走在夜晚的华州街道上,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冷凝霜低声对他说,“明天我们要赶路,你肯定又要早起,今晚应该早些休息的。”
“休息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我不想你带着遗憾离开华州。”楚寒轩轻轻捏了捏冷凝霜的手,“就算,这些菊花在你眼里不算什么珍贵的东西,但是我不想违背对你的承诺。”
“胡说!”冷凝霜急切的辩解,“我什么时候看不起这些菊花,你的心意我怎么会不明白!在我眼里,这些菊花是我看过的最好的菊花。”
“既然如此,那就要收拾好心情,细细的欣赏,不可辜负。”楚寒轩得意的挑眉。
“你什么时候对我也这么多心眼!”冷凝霜回过神來,发现楚寒轩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她好好看花,不由得娇嗔着横了他一眼。
“沒办法啊!”楚寒轩有些无奈的叹气,一把揽过冷凝霜的肩头,让她再靠近自己一些,“有这样一个聪明的老婆在身边,我若是不聪明些,多丢脸!这就是娶贤妻、无忧愁嘛!”
“就你会说!”心头甜蜜蜜的,冷凝霜有些羞涩的白了楚寒轩一眼,“那边有猜灯谜的,本夫人命令你,去给我猜个又大又漂亮的灯笼给我,不然,就别回來了。”
“你哦!”楚寒轩有些无奈的轻轻戳戳冷凝霜的额头,“好吧!夫人有名,为夫岂敢不尊!好,为夫就去给你赚一个大灯笼。”
说着,楚寒轩左右看了看,趁人不备,在冷凝霜嘴角边亲了一下,有些顽皮的笑,“这是事先的奖励。”
“无赖!”冷凝霜实在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有些恼怒的捶了楚寒轩一拳,却又舍不得打的太重,所以力道轻的,就像给楚寒轩挠了一下一样,毫无警示作用。“快去啦!”
“那你在这儿等我!”楚寒轩不想让冷凝霜在人群里挤,将她拉到一旁比较干净的馄饨摊坐下,细心的嘱咐,“你若是饿了,就先吃碗馄饨,我很快就回來。”
“知道了。”冷凝霜催促着楚寒轩赶快离开,“你好啰嗦哦!赶快去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楚寒轩又嘱咐了冷凝霜几句,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楚寒轩心系冷凝霜,不愿意离开她太远,还是选了一个离馄饨摊不远的灯谜摊,好时不时的能望她一眼。
冷凝霜在馄饨摊等着,托着小下巴看着周围人來人往的人,偶尔对上不远处楚寒轩投來的甜蜜眼神,感觉一阵安逸。温和从容,岁月静好,大抵就是如此吧!
等了一段时间,冷凝霜感觉有些饿了,这才隐隐的想起來,她中午因为气那个刁蛮小姐,又吃不惯客栈那些粗糙的饭菜,所以只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就沒有再吃。现在,坐在馄饨摊上,鼻尖闻着那诱人的香气,看着那白色的汤底中,皮薄的小馄饨显出鲜红的肉馅,实在是馋极了。
“老板,”冷凝霜招來摊主,“來一碗馄饨,多汤多香菜。”
“好嘞!”摊主实诚的拿下肩上的毛巾,奋力的擦了擦冷凝霜面前干净的桌子,笑呵呵的看着她,“您稍等,馄饨马上就來。”
摊主转身就去下馄饨,冷凝霜便抽出一旁的筷子,取出手绢细细的擦干净。
“这位夫人,你的东西掉了。”忽然,有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男人走到冷凝霜面前,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有些紧张的说。
冷凝霜回过头,发现自己的香囊确实掉在了地上,弯腰将东西捡起來,转身对身后的男人笑了笑,“谢谢你。”
“不客气。”男子笑了笑,在冷凝霜转身的一刹那,从衣袖里掏出一方手帕,迅速捂住她的鼻口,并利用自己的身高,挡住身后吃馄饨人的视线。
冷凝霜一感到有一样,身体下意识的就奋力挣扎,奈何越是用力,身子就越是沒有力气,沒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男子左右张望了一番,见沒有人察觉到这边的一样,拽起冷凝霜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让外人认为他们关系亲密,无从怀疑,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馄饨摊。
楚寒轩一路过关斩将,终于拿到最大的灯笼,兴冲冲的回到馄饨摊,想要让冷凝霜开心。可是环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他想见到的人儿,心底突然涌出一丝不安。
“客官,吃馄饨啊?”摊主笑盈盈的迎上來,招呼楚寒轩坐下。
“老板,”楚寒轩将灯笼扔下,一把抓住老板的胳膊,紧张的问:“你有沒有看到刚才坐在那里的一位女子,穿着淡青色衣服的,很漂亮的那个!”
“哦,那位夫人啊!我有印象。”摊主难得见到那么漂亮的夫人,印象也很深刻,“那位夫人她点了一碗馄饨,还沒吃呢!就跟她相公离开了。”
“相公?”楚寒轩皱眉,“我才是她相公,她是跟谁走的?”
“啊?”摊主被吓了一跳,“我瞧着那位夫人好像有些不舒服,是靠在那位小相公的肩上离开的。他们不是夫妻吗?”
闻言,楚寒轩脸色极其难看,不舒服?冷凝霜的身体他会不清楚吗?她明明说好了会在这里等他的,而她现在提前走了,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被人威胁,或是被人打昏了,强行拉走。而不管是哪一个,都表示她现在极度危险,他必须尽快的将她救出來!
冷凝霜醒來的时候,周围一片黑暗,而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身子也提不起劲儿來,软绵绵的像是沒有骨头一般。
深深的皱着眉头,冷凝霜努力的回想事情的缘由,感觉最有嫌疑的人,就是那个在馄饨摊跟她说话的那个男人。
只是,她和楚寒轩刚进华州沒有多久,不曾与人结怨,谁会大费周章的将她掳走呢?难道,是楚寒麒知道了他们的行踪,派人做的?
脑中闪过这个可能性,冷凝霜一阵阵的后怕,若真是楚寒麒做的,那么她现在一个人在这里,根本什么都反抗不了的!
不行!冷凝霜不愿意无助的任人宰割,尤其是不想落在楚寒麒手里!努力思索了一会儿,冷凝霜狠了狠心,用力咬破自己的嘴唇,利用疼痛的感觉刺激大脑神经,恢复清醒。
反复几次,冷凝霜稍稍恢复了些力气,便试着爬起來,也就发现了,她的手脚都是自由的,沒有被人束缚住。暗自庆幸之余,也有些疑惑,若是楚寒麒,他不会做事这么马虎的,更加不会留下机会,让她逃跑的,难道,不是他做的?可,那又会是谁呢?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点头绪,冷凝霜索性不想了,靠在墙边眯着眼休息,要想逃跑的话,就必须储存好自己的体力,不然一切都是空谈,而且,她已可以借此机会,等待楚寒轩的救援。
“喂!醒醒!”
冷凝霜在睡梦中感觉到自己被人用力的拍打着,微微的痛意刺激了她的大脑,立即就清醒了,缓缓的睁开眼睛,适应了强烈的光线,才看清楚屋子里的人。
被关的房间不是很大,冷凝霜一眼就瞧见了坐在中间,趾高气昂的女子,正是之前在街上跟她争夺玉钗的那个刁蛮小姐。心思转了转,冷凝霜立即就明白了,她被抓,根本就不是什么阴谋,只是某些人任性的小手段罢了。
“终于醒了?”女子有些不屑的看着冷凝霜,冷冷的开口,“睡的跟死猪一样,毫无大家闺秀的气质。”
“你将我掳过來,就是为了讽刺我睡觉沒有气质?”冷凝霜微微挑眉,“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目无王法,在大街上都敢强行掳劫!”
“王法?”女子嗤笑一声,“在华州,本小姐就是王法!别说把你掳走,就算是杀了你,也沒有人敢对我怎么样!”
“哦?”冷凝霜冷冷的笑,“我不相信你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我好心劝告你一声,你最好尽快放了我,否则,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放肆!”那位女子还沒有开口,身边站着的一位妈妈级妇人却怒气冲冲的开口,上前就挥手甩了冷凝霜一耳光,“不知身份的东西,凭你也敢欺负我们大小姐!”
“大小姐?”白皙的脸上被打了一耳光,肿的老高,冷凝霜不在意的抹掉嘴角的血丝,斜眼看着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不知是哪家的大小姐,说來让我也见识见识。”
那位妈妈闻言得意的昂起了下巴,骄傲的说:“咱们家小姐是华州都督的嫡小姐,正经儿的金枝玉叶!”
“金枝玉叶?”冷凝霜嗤笑,“不过一个地方都督的女儿,在邺城连个芝麻大的官都算不上,也敢称是金枝玉叶?真是笑话,笑话!”
“你!”那位妈妈闻言,羞恼万分,抬手就要再甩冷凝霜一耳光。
“梁妈妈住手。”嘟嘟小姐喝住了要动手的梁妈妈,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站到一旁,随后又斜斜的睨了一眼冷凝霜,“你是从邺城來的?”
“你还不配知道我的身份?”冷凝霜也來了倔强脾气,不肯给那位都督小姐一点好脸色。
“你不肯说也沒有关系,”都督小姐难得有了好脸色,眼中带着淡淡的柔情,“也对,他那样身份的人,也只有邺城配得上他!”
“他?”冷凝霜听出其中的不对劲儿,“你说的他,是谁?”
“你不知道吗?”都督小姐温和的笑,“你既然如此聪慧,应该知道说的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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