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紫色大森林,远观之,其甚为凶恶。那连天蔽日之紫色浓云覆盖,间或有干枯树杈突兀高立,黑色魔禽上旋,于淡紫色之天幕下往来,气氛确然丑恶而诡异。
“啊也,果然有埋伏!”
一阵箭雨飞击而来,那八千大惊失声大喊道。
而彼两小龙却兴奋而起,化为双翼神龙之本体,振翅飞击而去。
梆梆梆梆!
那弓弦之展驰声大响,两小龙身体上已有数百箭簇,直痛得两修嗷嗷叫。八千却将手中魔刃一紧,御流风飞击。及至敌方埋伏之处所百丈远近时,其猛然将那魔刃抛起,大喝一声道:
“疾!”
那魔刃倏忽化为千百之状,纷纷往袭敌修。
“啊也!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一魔修吼道。那一干射箭之众急急回撤,入了那紫色大森林中。亦是有数修走得慢些,吃八千飞刃斩击,倒在地上惨呼。
“师尊,吾斩杀数敌修也!哎哟!”
那八千兴奋大叫,忽然便倒地呼痛。
不足行过来,见那两小龙已是身上箭簇尽去,唯点点血红显见得其吃亏不小。而八千却然身上中了三箭,虽不甚要紧,然其自小无有吃痛之经历,小小一点痛便觉其痛彻心脾,此时其倒地上嗷嗷大叫。不足行过来,小心将那箭簇取出,上了金疮药。谓其修道:
“汝等且先去车架上稍歇,吾等在此地稍缓一二,却再上路。”
八千与两小龙闻言上了前方一辆大车上。车夫皆老手,闻得梆子响,却早潜身车辕下也。此时皆纷纷爬出来,上了车,静候不足之命令。不足前行去了紫色大森林,过得半个时辰,却摄了来一张藤条编织之大网。那大网成拱形,恰恰儿安放在大车所列之车队上。直前后洞开。那不足道:
“车队便这般成一条线儿行走,勿得乱了阵脚。”
于是众出发前行。两小龙道:
“师尊,此大网何用?”
“啊也,两位师弟,此盾牌也,可以防了彼等之箭簇也。”
“然此木条也,若彼等用火则何如?”
那两小龙怪而问曰。
“汝等随某家习学道法仙术已然有年,难道连冰箭风雨亦招不来么?”
“啊也!师尊好生狡诈也!”
那两小龙恍然大悟道。
不足闻言皱皱眉头,不再多言。车驾行得稍稍紧促,一连一辆。在其外藤条大网之下疾行。过得两日夜。居然无有任何消息。虽两小龙出巡数次。亦是无果。
“师尊,难道那些真是强人?路遇吾等强者,不敢来袭耶?”
八千皱眉问道。
“呵呵呵,何强人也?明明便是胭脂山之修。当头者乃是一介神箭手。汝之三箭皆出自其人之手也!”
“啊也,吾若逢其修,必斩杀之!”
那八千咬牙切齿道。
“师尊!师尊!那边有了数百人,且有空置大车百辆待吾等行来也。当头一修,足下一柄宽大之黑剑,正自在天上绕行也。”
“嗯,晓得也。”
“啊也,师尊,如何处?”
那八千道。
“休得惊慌!八千。汝与大龙在后压阵,若有敢尾随者,以道法攻击,勿使之近前即可,不得贪功擅自出击。”
“是!”
“某与小龙在前开路。总是遇水架桥,逢山开路,难不成困死此地么?”
于是车队复前行。或许只是一炷香之功夫,那梆子响再起,然却吩咐射在那藤条大网上,车驾完好!
“呔,兀那小厮!快快将汝家车上货物卸下与吾等去,否则坏去尔等之小命便不好也!”
“汝等可是胭脂山众位师兄么?虽吾两家素有积怨,然这般大劫之下作事儿,尔等亦要做么?”
“我呸!吾等此间强人,哪里甚么胭脂山魔众?”
“呵呵呵尔等当真小人也!敢做不敢当之鼠辈!来来来,与吾战三百回合!”
那不足一头言罢,一头暗自传音,众驾了车驾疾行!
“呔,小子,休得逞口舌之利!看吾杀汝!”
那天上足下御黑剑之魔修疾驰而来,望了不足当头一剑挥来。
“小子纳命来吧!”
不足眼观其剑来之方位,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一道烈风刮过,居然将其黑剑走偏,一击斩击在林间紫木上。一阵疾风起处,那紫木之碎屑四射,紫色树叶乱飞。
“好好好!且再吃吾一剑!”
那修并不在意,方才一剑走偏,乃是其不小心尔!接下来一剑,其极为小心运施圣魔元力斩击,然不过直直而下之刹那,那剑居然复走偏!
“啊也,贼子,好生狡诈也!汝敢不动,吃吾斩击么?”
“哈哈哈汝真乃愚蠢之极!吾等其时乃是生死较量,亏如有这般幼儿之谋也!”
“啊耶耶耶!气杀吾也!且看吾此一击安如何?”
那修大声呵斥道。然未见其巨剑斩下,其人本家之身形确然于百十丈虚空直直跌落而下。
“啊!救命啊!”
轰!
“啊!”
一声惨呼罢,那修竟然再无有声息也。
“啊也,大人死也!快快回报将军吧!”
那一众魔修咋呼一声,四散而溃逃。不一时居然人影了了也!
“快快疾行,不得有丝毫懈怠!”
不足大声吩咐道。
一道车马疾驰,惹其尘土飞扬,一路滚滚而去。
分道镇,一处万人小镇,不足等车马停歇时正在此地一家客栈。
“小二,打酒!再上些魔兽肉羹来,吾等吃了好上路也!”
“好嘞!上好药酒一坛,魔兽肉羹来也!”
那小二声音仿若吟唱一般,煞是好听。不足闻得其音,心间不觉复现出凡俗之情景。
众车夫与八千等一干数人,吃酒闲话。那不足却将眼望了客栈外,久久不语。
“师尊,怎得不吃肉羹耶?”
“喔,怕是吾等吃不得完也!那门外之修或者便是那胭脂山下来此劫道之正主儿。”
“店里人听着,有一伙强人劫了吾家车马来此,吾等一路寻来,便是欲击杀彼等,得获吾家货物。闲杂人等尽避,勿得斗杀之余波伤了尔等!”
“那店内众修纷纷行出,唯余不足等数十人。不足叹口气行出,观视门外之魔修,大约阴魔之修为。其死死盯了不足道:
“阁下好快得脚步!伤了吾麾下,这便要逃么?”
“哼,尔等拦路抢劫,有人手伤在吾等手下,此天经地义也!何敢追击而来?难道此界便真是唯汝胭脂山一派张狂么?”
四围魔众闻言纷纷交头接耳,有修道:
“原来是贼喊捉贼也!”
“哼,胭脂山魔众亦是忒过跋扈!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不成,便敢尾随杀人!”
“呔,尔等卑陋鄙下,知得什么!还不快滚!”
那来修中一魔修忍不得大喝一声。
“哎呦!吓死吾等也!哈哈哈”
一众乡间恶徒围拢来讥讽大笑。
“斩!”
一声罢,数颗大好头颅滚落地上,那乡间之流民惊得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