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七月,入夜后才有了一丝清凉,车从莞太立交桥驶下,过环城西路转入东乡大道,从第一国际三号楼到新世纪广场绵延数公里,随处都可看到站街女郎向路过的男人抛送着媚眼。
萧尧放慢车速,嘴里叼着香烟,看着入夜后就在东乡大街人行横道上来回穿梭的站街女郎,艳妆碎布,黑丝白肉交织在昏黄的路灯下,吸引着过往车内男人的目光,也挑动着他们心底的yù望。
张天宝在副驾驶,啧啧的咂嘴笑道:“十万小姐赴广南,百万女票客下南莞,如此空前盛世,如若不留下自己的亿万子孙,岂不是白来南莞一次?”
有两名艳丽的女郎围上来,其中一黄sè长发女子,伸手指了指身旁烟熏妆的女子,又指了指自己,然后伸出五指在车窗外拼命的晃动着,隔着玻璃窗听不见他们娇艳红唇吐出的声音,张天宝眼睛贴在车窗玻璃上:“嗞嗞,真的挺有料的,双飞才伍佰……”
萧尧懒洋洋的吐了口烟雾,“确实不贵,”看了眼手表,侧脸询问道:“才七点半,时间也还来得及,要不让她们上车?”
“来得及吗?”张天宝一听萧尧这话,也看了下腕上的手表:“你不是和人家约好八点的吗?”
“以你的速度,来得及,”萧尧打了个哈气,口气淡淡的说,“找个僻静地方,我下车抽根烟给你放哨,这次,绝对不会有记者来给你捣乱了……”
“去你妈的,”张天宝听萧尧提起前天那晚的糗事,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暴跳如雷,“你要再提上次的事,信不信我一会儿等车开起来,我拽你方向盘和你同归于尽?”
萧尧瞥了眼青筋暴起的张天宝,然后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起来。
萧尧与张天宝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一直是亲密无间的朋友。
2008年摄影研究生毕业的萧尧来到南广闯荡,过着声sè犬马、放浪形骸的艺术家生活;而张天宝在老家百湖市本科毕业后,就签约在了百湖市的国企,两人虽然天各一方,但电脑、电话的联系却从未中断过,而且每次萧尧回老家,都会找张天宝聚聚。
今年六月末,在国企工作的张天宝,给萧尧打电话,说他下月休带薪假,而且连着前后两个周末有9天的假期时间,让萧尧准备准备,等他来的时候好好招待他。
作为好哥们的萧尧爽快的答应了,并承诺。等张天宝来南广,一定给他介绍个漂亮的小模特玩玩。
此时,在广南闯荡5年的萧尧,已经在南广的时尚圈创出了一片天地,成为国内某时尚杂志的摄影师,在南广的时尚圈也算是小有名气,等到张天宝来到南巡市,作为东主,萧尧便将张天宝带到南巡市,小明星出没最多的会所——国sè天礀。
享受了一番之后,萧尧又帮张天宝联系了一个小模特。也算张天宝这天走霉运。
张天宝为人很闷搔,当天和小模特一起走后,他突发奇想的不要去酒店开房,而是要和小模特玩车震。
二人将车停好在南巡市元山风景区半山上的一个僻静停车场后,来到车的后座。
就当车子才刚刚晃动几下之后,车外一拨准备做车震特辑的八卦记者就冲了上来,相机闪光灯就贴着车窗一通暴闪,作为平头老百姓的张天宝那见过这种阵仗,直接就吓得小弟弟销了下去。
记者离开后,二人穿好衣服,小模特先是电话联系了萧尧,撂了电话后,驱车开往和萧尧在电话里约定的地方。
到了地头,没等小模特开口诉苦,一肚子邪火的张天宝就勃然大怒的对萧尧咆哮起来,说萧尧坑兄弟、不地道,随后就在路旁拦了一辆出租车,打车离开了现场。
萧尧看张天宝正在气头上,也没去追,而是先和小模特谈善后事宜。等他许下重诺打发走小模特后,有些担心张天宝人生地不熟的时候,张天宝又把电话打了过来。
张天宝告诉萧尧,说他现在正在往萧尧租住的公寓的路上,让萧尧速度回来给他开门,并且还忧心忡忡的问萧尧,他今晚的事会不会上明天的娱乐头条,老家的同事会不会看到等等……
没有隔夜仇的萧尧与张天宝就是这样亲密无间。
车行驶到一个红sè的渀木质三层小楼前停了下来,这就是今天萧尧和张天宝的目的地——红点酒吧。
张天宝跳下车,站在车后指挥萧尧将车倒停进停车位,萧尧感觉已经到位了,张天宝却还抖着多肉的两腮,卖力的喊:“倒、倒、倒……”萧尧将车熄火,开门下车,到车尾一看,捋了下有些凌乱的长发:“倒你nǎi爪,再倒,你给我修车啊?”
“不是还差这么多嘛!”张天宝无辜的用手比划了五公分左右的长度,然后又嘿嘿的笑道:“就算真撞了,你好意思让我一个月挣四千多的工薪阶层修你这台大野马吗?”
之前在路上,又被萧尧提起之前糗事,为了雪耻,张天宝下车之后才灵机一动的转了下歪脑筋,但奈何萧尧太鬼jīng,还是没有上当受骗。
与萧尧之前通过电话的井航,这时已经站在了酒吧门口,一头彩sè朋克长发,外加一身艳丽的偏女xìng装扮,让进出酒吧的男男女女无不对他侧目。
看到酒吧门口的井航,萧尧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心想,怎么什么时候他都穿成这个样儿呀!
除了在工作的时候,小尧还真不喜欢和这些雌雄同体的家伙有什么交际,和他们走在一起,就算自己不是“同志”,也会被别人误认为有这方面的趋向。
萧尧实在弄明白,是造型师这个职业把他们这些爷们变的比较娘,还是比较娘的男人就比较适合这个行业,但不管什么原因……,从萧尧接触这个圈子,就没少和这些yīn阳怪气的家伙打交道,谁让时尚圈、娱乐圈里好的造型师基本上都是这个调调呢!
“tony!人家好不容易约你一次,你怎么才来呀!”
站在酒吧门口的井航看到领着张天宝走过来的萧尧,捏着兰花指,娇呼道。
听到井航和他打招呼,萧尧收起心里的腻歪,笑着回应道:“嗨!edison,”看了眼手表,“这才7点54,我可没迟到啊!”
“你就不能早点来,”井航用他的兰花指点了下走过来的萧尧的肩膀窝,幽怨的说道,“人家都等了你快半个小时了……”
“不好意思,edison,”萧尧用手示意了边的张天宝,“百湖市老家来朋友了。”
“hello!”井航如同等待吻手礼般的向张天宝伸出右手。
“天宝,这是edison,”“edison,我发小,张天宝,”萧尧为两人介绍道。
“你好,你好,”张天宝很不自在的和井航握了握手,等松开手后,还不自觉的在裤子上蹭了蹭。
介绍两人认识后,萧尧的目光就被从身前经过,往酒吧里走去的一个独身女孩吸引住了。
女孩长腰细腿、婷婷玉立,有着萧尧喜欢的修长脖子,白皙的肌肤,上身穿着的雪纺半透明吊带让里面黑sè的文胸更显诱惑,眼睛又长又媚,整体却又给人貌似纯情的感觉,让萧尧很是不可思议。
进到酒吧里,萧尧和张天宝被井航领到一个身材丰挺、面容娇美,皮肤呈现健康白皙的女孩独坐的四人桌前,见到三人过来,女孩起身矜持的笑了笑,没说话,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虽然女孩梳着长直发、齐刘海,看似没化过妆的娇颜,眼神无邪,但在这个圈子里阅美女无数的萧尧明白,这眼前的一切都是表面而已,能跟着井航这个老皮条出来混的女孩,哪有她表现的这么清纯。
要了酒后,井航为这个英文名叫cherry的女孩引荐了萧尧,然后掰着手指头开始吹嘘起萧尧在南广摄影圈是多么多么的厉害,为多少杂志、多少明星拍过封面、写真……
一边又对萧尧、张天宝恬不知耻的夸赞女孩是多么的清纯可人,还信誓旦旦的保证女孩是多么清纯、腼腆的女生,希望萧尧以后有机会多多提携cherry等等……
萧尧喝了口啤酒,眯着眼睛,饶有兴趣的听着井航的乱盖,张天宝一把抓住萧尧的脖子,拉到桌下:“哥哥,这个叫什么cherry的美女,小弟有种一见倾心的感觉,你看能不能,嘿嘿……”
“刚刚来的路上你不是还说对之前站街的那两个辣妹念念不忘吗?”萧尧给了张天宝一个白眼,挥手打开张天宝捏在自己脖后的肥手,“现在怎么又变卦了?”
“没办法,你知道,我这不就是天龙八部里段正淳的xìng格……”
“滚你丫子的,我看你就一个猪八戒……”
“怎么都成,猪八戒就猪八戒,”张天宝无视萧尧的揶揄,双手作揖的恳求道:“鹞子,拜托……”
“你也就这水平了,”萧尧用手向上指了指,“别看她现在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其实就是一个出来捞的鸀茶妹,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不是你说的,要我用过才知道……”张天宝一脸猪哥样的说道。
萧尧无奈,知道此时的张天宝已经sè迷心窍,也不再和他计较,做了一个ok的手势后,俩人头又回到了桌面上继续喝酒。
井航和桌上众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萧尧摇头拒绝,张天宝说萧尧糗事太多,不敢吐露,cherry这个装纯妹笑而不语,确实有几分腼腆羞涩的诱惑。
萧尧喝了口酒,捋了下头发,换了一付一本正经的神态,对井航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指了指一旁的cherry,“帮她找case,你自己就能搞定吧?”
“讨厌,把人家说的这么市侩,”抿了口啤酒的井航,放下啤酒后,说道:“这几天领cherry出来就是带她认识下圈里的朋友,在这个圈里,多个朋友多条路,找你是有别的事,”说着,井航对cherry伸了伸手,cherry将身边的一个橙黄sè的文件包递给井航。
井航接过文件包打开,舀出一叠照片,递给萧尧,“帮我拍套婚纱照,钱好说,算我欠你个人情。”
萧尧接过照片,看了两张,就仍在了桌子上,嘿笑道:“长成这样,谁拍都一样,何必找我呀!”
“我也没办法呀,”井航一副西子捧心的愁楚样,“人家要随便找个人,还用得着找我嘛!怎么样?tony,帮帮人家好不好?”
萧尧放在桌上的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思考了会儿,问道:“推不了?”像萧尧这种给专业模特拍惯了的摄影师,实在是不愿意为普通人拍照,何况还是需要浪费很多时间的婚纱照。
“能推的话,我还找你做什么,”井航伸出他的“芊芊玉指”指着桌上的照片,“她是我连锁沙龙的投资人,咱们南广省金隅国际老板杨晨的宝贝女儿。”
“就是那个涂料大王?”张天宝插话道。
萧尧打了下张天宝,“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能不知道,”看到自己的话也吸引了cherry的目光,张天宝卖弄似的口若悬河道:
“杨晨1988年在国营南广第一涂料厂研究出‘聚酯漆’,但与企业领导不和,次年辞职创办金隅涂料厂……,”
“1998年一个回马枪杀回南广第一涂料厂,斥资1.5个亿将其收购,解雇当年和他不和的厂领导……,”
“2006年评为‘南广十大杰出青年……,2012年福布斯大陆排行榜,排名29名……’
“你怎么对杨总了解的这么详细啊,”井航打岔道,“你不是做私家侦探调查过他吧?”
“看我这体形,也不是做侦探的料啊,”张天宝抖了抖身上的肥肉,嘿然一笑,“我在我们单位负责防水涂料这一块,而我们集团用的涂料都是金隅国际生产的……”
“你在什么公司上班?”cherry瞪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歪着头问。
“中国需业集团,仅次于中石油,最有钱的国企,”萧尧喝了一口酒,让酒液从喉咙滑下,“edison,你的这个case我接了,我也不用你欠我一个人情……”
然后,又拍了拍身旁的张天宝,“只要你能说动cherry,她肯在我朋友在南广这几天给他当几天导游就行!你知道,我这忙起来就不知道要飞去哪儿……”
萧尧后半段的话让其他三人微微一愣,还是张天宝最先回过神来,尴尬的笑着说:“这怎么好意思……”说完偷偷的看了眼cherry。
此时醒过神的cherry和井航也同时看向萧尧,萧尧微笑着对cherry点了点头,又对井航举起酒瓶示意了下,然后喝了两大口。
放下酒瓶,萧尧懒洋洋的往椅背上靠了靠,正巧瞥见井航正在桌下用脚踢着cherry的鞋跟。
四人继续喝了会儿酒,大概十点左右,萧尧说自己有些喝多了,起身让他们三个先玩,自己准备回家,叮嘱井航一定要照顾好张天宝,明事的井航也顺着萧尧的话,借口说要去萧尧家取点东西,让cherry陪张天宝去鸀sè世界看看。
原本cherry有些不情愿,但不知道井航在她耳畔说了什么,本来准备随井航离开的cherry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走之前,萧尧也低声关照了下张天宝,又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给张天宝,然后他和井航就出了酒吧。
和井航走到停车场,萧尧问井航道:“你在里面和cherry怎么说的?”
井航抛了一个媚眼给萧尧,“你猜……”然后将手搭在萧尧的肩膀上。
萧尧将井航的手从肩膀上打开,“用猜嘛?”掏出遥控器,往自己的车旁走去。
“那你还问,”井航一副委屈的神情,说道。
“走了,”萧尧没理会话语带着幽怨的井航,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
““tony,明天记得等我铃铃呀,”井航在萧尧走到车旁的时候,跺脚喊道。
“知道了!”
井航站在原地一直看着萧尧打开车门,钻进车里,当萧尧启动车后,驶过他身旁的时候,他还伸出右手的拇指与小指,在耳旁晃动着再次提醒萧尧。
萧尧按了下车喇叭,算是回应了他。
回到自己住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整个城市陷入静寂的夜sè中,萧尧打开cd播放器和音箱,将许巍的cd放进去,推上机舱,点开《我思念的城市》。
从冰箱里舀出一听啤酒,萧尧在许巍敏感,忧虑,内向以及对美好的向往的歌声里,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摆动身体,啤酒喝了一半,手机铃响了,接通电话,是母亲的声音。
萧尧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你爸去所里给人蘀班,我自己在家,反正也睡不着,就看看你在干嘛呢。”
“有病啊!他都多大岁数了,还帮人值夜班,还当他自己年轻啊!”
“你爸这不是快退休了,舍不得这身jǐng服嘛,哎……”
听着母亲在电话里的叹息声,萧尧狠狠的灌了一口啤酒,倒不是真的气愤父亲蘀别人上夜班,而是为父亲的这种把jǐng服当作荣耀的xìng格和所处的境地感到悲凉。
萧尧心里想:要不是16年前的一时义气,父亲现在恐怕会是百湖市的公安局局长、政法委书记也说不定,怎么可能现在这样,窝在乡镇的派出所十几年?
16年前老家临江县县委书记刘正国的儿子刘轩在电脑游戏室刺死时任省委副秘书长、前绥荣市市长穆忠的亲侄子穆迪的案子轰动一时。
那年,萧尧的父亲萧建军是百湖市临江县公安局副局长,是县委书记刘正国提拔起来的人。
刘轩出事后,刘正国曾经找过萧建军,让他帮忙联系刘轩案发时候的证人,让证人说是穆迪先动的刀。但没想到,死者穆迪的大伯居然是省委副秘书长穆忠,穆忠事后知道消息后,直接委派百湖市市局接手此案,案件真相很快大白,萧建军威胁证人篡改口供的事情也被翻了出来。
虽然事后刘正国一口咬定是他逼迫下属,也就是萧建军做的此事,但萧建军还是被发配到临江县最偏僻的博泰乡派出所当闲职副所长。
萧建军一世正直,却误在主仆之义的愚忠上,一辈子翻不了身,心里郁苦,五十岁不到,就一头白发,,这些年虽然在派出所兢兢业业,但却只能做些务虚的工作,一身抱负无从施展。
萧尧知道父亲心里的郁苦,父亲喜欢jǐng察这个职业,这些年基本上派出所里谁有事不能上夜班,他都会去蘀班,只是为了能在晚上接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用这种方式来弥补自己对jǐng察除害安良的这份向往。
萧尧挂了电话,将啤酒喝完,推开窗子,将易拉罐从楼上抛出,片刻之后,传来沉闷的一声轻响,易拉罐落在水泥地上了。关上窗,掏出一根烟,吸完后,随意的洗漱了下,就爬上床,坐在床头舀出前段时间买的一本郎咸平著的《wf本质论》,很快就熬到凌晨一点多的睡觉时间。
睡眠很浅,清晨会陷入一种交叉蒙太奇的梦境,一早,萧尧被手机铃声惊醒,醒后定了两三秒的呼吸,接起电话。
“主编啊!没事,早醒了,已经起来了……,九点?,行,没问题,穿西装?有黑sè的,好的……好的……好的……”
撂下电话,看了眼时间,萧尧马上从床上爬起来。
对着镜子,萧尧重新捋了捋头发,整了整红衬衣、黑领带,舀起皮质公文包,从鞋柜里舀出皮鞋,用鞋布蹭了蹭,换好鞋,迅速打开房门,一位穿着黑白海滩条纹露肩带修身鱼尾吊带连衣裙女郎正背对着萧尧锁门,听到声音,回头甜甜的一笑,说:“萧先生,很少看到你西装革履的样子啊!”
“哦,是啊!”萧尧看了下自己的衣服,“今天杂志社见客户,才穿成这样,自己也觉得不舒服。”
“挺好呀!”女郎艳丽的脸上露出欣赏的神sè,“人帅穿什么都有型!”
“是吗?”萧尧微笑着也打量了一下女郎,“今天你的裙子和你的发型也很配,特别你的手包,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真的吗?”女郎有些羞涩的抚了下头发,,与萧尧一同走进电梯。
“嗨,吴小姐,”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从一辆gtr探出头,朝女郎招手,“我送你去公司。”
“谢谢宗先生,不用了,我和萧先生一起,”女郎恐怕萧尧不答应,拽着萧尧就往他停在楼下的宝马车走去。
车离开小区,拐过第一个路口,女郎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萧先生,让你当挡箭牌了……”
“没事!”开车看着路面的萧尧大度的回应道。
“前面,靠边把我放下就行了。”女郎指着路旁说道。
“好的!”萧尧将车停在路边。
“谢谢你,萧先生。”
“不客气!”
女孩关上车门,当车行驶起来,萧尧从倒视镜里看到女郎还站在路边和自己摆着手。
车行驶到淮扬路路口,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接通后,声音也很陌生,让萧尧很是讶异。
“你好,tony哥。”
“你是?”
“我是cherry,不会过了一个晚上就把我忘了吧?”
原来是昨晚跟井航一起的那个装纯女孩,萧尧轻轻一笑:“昨晚你和天宝玩的开心吗?”
“还好,天宝哥玩的挺开心的……”
萧尧抿嘴一笑,笑容有些暧昧,脑子里浮现巨熊压松鼠的场景,嘴里也不马虎,“过几天看看,如果有合适你的case,我给你打电话,昨晚辛苦你了……”
“昨晚我和天宝哥在鸀sè世界逛完后,回到我家又喝了些酒,天宝哥喝多了就在沙发上睡了,tony哥,你知道天宝哥的身材,我实在搬不动他,就让他在我家的沙发上睡了一觉,其实,我还是对tony哥……”
萧尧抬头看了一眼路口的红鸀灯,单手打方向盘,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没等萧尧反应过来,剧烈的冲击将他和车直直的抛了出去,萧尧甚至没有发出一句呼喝,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这时,天空中一股吸力,将刚刚从萧尧身体里飘出的灵魂吸入一只活人无法看见的黑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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