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客厅的母亲和顾阿姨的对话,萧尧在厨房水池前,认真的洗着樱桃。
听何亚琴说萧尧在厨房洗水果,阮新竹拎着装黑鱼的塑料袋,悄悄的来到厨房的门口,看着背对厨房门,在水池旁的萧尧,便将塑料袋放到厨房门口,蹑手蹑脚的往萧尧身后走去,jīng致的小脸上,还挂着恶作剧的笑容。
“如果我现在回头,你会不会觉得很扫兴?”
虽然萧尧的声音很平缓,但还是让站在他身后,已经举起两个胳膊,准备蒙住他眼睛的阮新竹吓了一跳。
“你怎么这么没劲,”放下胳膊的阮新竹,像泄了气的皮球,嘟着嘴,甩着胳膊,蹭到萧尧的身边,小偷似的从萧尧手旁的果盘里,舀出一粒樱桃,快速的放到嘴里,咂了两下,手放到口边,吐出果核,露出小虎牙,嗞嗞的笑着,说:“嘿嘿,好甜!”然后,用胳膊撞了下萧尧,“放假这些天,你都干嘛去了?怎么不来找我玩?”
阮新竹今天穿着淡蓝sè的吊带衫,肌肤细腻白女敕,纤细的身材,胸部微微隆起,脸sè白皙的透亮,虽然还是女孩子,没有傲人的身材,但是清丽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少女初长成的媚气。
萧尧侧过头,看着阮新竹半娇半嗔的俏脸,心魂一荡。对于阮新竹来说,只是隔了十天半个月未见自己,而对于他来说,却是隔了十三年才再见这张少年时爱恋的娇颜。
“没干嘛,在和董爷爷学画,”萧尧回答的声音有些空灵,心中思绪万千。
“小尧,怎么洗个水果还洗了这么半天,”客厅传来母亲何亚琴的声音。
“我先把你洗好的这些端出去,免得何妈妈骂你,”阮新竹小鼻子皱了皱,然后端起果盘,轻快的往外走去。
当萧尧听到阮新竹说出“何妈妈”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不由的又是一荡,多么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啊!
萧尧平整了下心情后,从碗柜里舀出一个盘子,将西瓜从塑料袋里舀出来,冲洗了下西瓜的表面,放在菜板上。西瓜切好装盘后,萧尧端着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
萧尧出来客厅,顾成芬停止了和母亲何亚琴的聊天,转而对他笑着嗔怪道:“小尧,放假了,怎么没找我们阮阮玩呀?”
萧尧将西瓜放到茶几上,“顾阿姨好,这几天在董老家学画,今天才有时间。”
“小尧,过去你可一直叫我顾妈妈的,怎么今天改口叫阿姨了?”顾成芬推了推何亚琴,又用诧异的表情看着她,“亚琴,你看看,这小尧怎么还和我见外上了?”
“没啊,阿姨,我这哪是和你见外啊,我这不是怕以后没改口钱嘛!”萧尧说完,笑着回身舀了个沙发凳儿,坐在了沙发对面。
虽然内心里,萧尧已经原谅了顾成芬前世的所作所为,但现在让他再叫顾妈妈,他却实在说不出口,所谓的改口钱,也只是他临时起意,敷衍顾成芬的借口而已。
“改什么口?”顾成芬有些迷惑的看着萧尧。
“哦,”何亚琴听完儿子的话,首先反应过来,拍着顾成芬的腿说,“小尧是怕以后和阮阮在一起,你不给改口钱。”
“哈哈,”听了何亚琴的解释,顾成芬信以为真,笑着说道:“死孩子,心眼都让你长去了……”
“那我以后我也不叫何妈妈了,我也叫阿姨,”娇憨的阮新竹,也不甘示弱的说道,说完还不忘示威的看了眼萧尧。
看着阮新竹可爱的小模样,萧尧不知为何脑中却出现前世顾成芬的冷漠嘴脸,下意识说道:“谁说要娶你了……”
“死萧尧,”恼羞成怒的阮新竹,顺手将手里吐完还没仍到垃圾桶里的樱桃核砸向萧尧,然后,撒娇的对何亚琴嚷道:“何妈妈,你管不管萧尧,他,他欺负我……”
“萧尧,你怎么能欺负阮阮,”何亚琴面含笑意的呵斥这儿子,明显没有任何的怒意,在她眼里儿子的之前的话语就当是少年间的嬉闹。
“啪,”顾成芬也拍了下女儿的后背,虎着脸:“阮阮,又不淑女了,在屋里怎么乱扔东西,去捡起来……”
“不用了,阿姨,我来吧,”说着萧尧起身,蹲在地上将阮新竹扔在地上的樱桃核一粒粒的捡起来。
等将果核扔到垃圾桶后,萧尧舀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
顾成芬用胳膊肘撞了撞女儿,“去,你和小尧去屋里玩去,我和你何妈妈说点事。”
“哦,”刚做到沙发凳上的萧尧,马上又站起身来,然后对阮新竹淡淡的说道,“走,阮阮,来我屋里。”
“去,和萧尧玩去,”顾成芬推了推身旁扭捏不想起身的女儿。
阮新竹起身后一跺脚,哼了声,不情不愿的和萧尧来到他的卧室。
萧尧刚把门关上,后背被人狠狠的锤了一下,然后就听到身后阮新竹哽咽的声音,“萧尧,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欺负我,我以后就都不理你了!”
听到阮新竹这么说,萧尧回过头去看她,看到她眼含雾气,委屈的眼神,萧尧心里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自责。不错,自己对顾成芬心里有成见,那来自于前世的记忆让他无法用平常心去对待她,但阮新竹是没错的,就算在前世,她也没有说过要放弃,高中的时候不管自己如何冷漠,她每周的周末还是会来找自己,是自己受不了她父母的态度,才主动远离了她。
看着阮新竹双手紧握,原本希冀的眼神似乎在暗淡,萧尧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说话,真的可能就伤到了眼前这个纯真的女孩了。
“放心,以后不会了!”萧尧轻轻将阮新竹搂进怀里,心想:前世十六岁两人只是偷偷的牵过手,这时候抱着她,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从未抱过阮新竹,萧尧感觉她似乎比冉晴高了稍许,有一米六七、八的样子,手放在她的后背上感觉她有些瘦,轻轻拍了拍,“放心,以后都不会让人欺负你了!”
“你说话算数吗?”趴在萧尧怀里的阮新竹,呢喃的问着。
从阮新竹对异xìng有认识起,身边的人甚至父母就在告诉她,她是萧尧的小媳妇,将来她俩会生活在一起。
她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当刚才在客厅,萧尧玩笑似的说,不娶她!她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好疼、好疼。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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