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饭店里,何亚琴找服务员问了266包间的位置后,服务员领着何亚琴和萧尧一起上了二楼。
萧尧本以为,既然母亲这么着急,那么父亲萧建军与刘正国应该早就到了,进了包厢后,才发现此时包间里只有刘正国的妻子郝凤燕。
“来了亚琴,”郝凤燕起身笑脸如花的对着刚进门的何亚琴和萧尧招手,然后问萧尧,“小尧,最近怎么没去找我家刘轩玩啊?”
这是萧尧重生后第一次见到郝凤燕,就算舀十六岁少年的眼光来看,她都算是一个美妇人,气质端庄,待人热情。
因为萧尧重生后阻止了刘轩杀人事件的发生,郝凤燕并没有遭受到前世儿子、丈夫锒铛入狱,夫离子散的人生打击,此时的她,因为丈夫即将高升,一颦一笑间都透着洋洋的喜气。
“郝姨,”萧尧微笑着和郝凤燕打了声招呼,说道:“前段时间买了几本小说,在家看小说了,就没怎么下楼。”
“哦,”郝凤燕点了下头,看到何亚琴和萧尧还站着,便招呼道:“来,亚琴,你做我边上,老刘刚刚打电话了,说他们得稍微晚一会儿。”
“嫂子,刘轩怎么没来?”坐下后何亚琴问身旁的郝凤燕道。
本来准备给何亚琴倒茶水的郝凤燕,被何亚琴抢过茶壶后,微笑道:“刘轩中午吃完饭让天宝叫走了,说晚上不在家吃了,等下午正国给我打电话说要请你家吃饭,我也没叫他,”又看了一眼安安静静坐在门口的萧尧,对何亚琴夸赞道:“我家刘轩就不如你家小尧,一天就知道傻疯傻玩的,没有一时的消停气儿……”
“嫂子,孩子这么大,不正是玩的时候嘛,”何亚琴轻轻拍了拍郝凤燕的小臂,口是心非的说道:“我家小尧就是太闷了,我在家总说他,让他没事找同学啥的出去玩玩,他就是不听。”
“像你家小尧这样儿多好,”郝凤燕看了眼萧尧,说道:“我在家也告诉刘轩,让他没事找你家小尧玩,别总和天宝去什么游戏室玩游戏,他也不听,估计现在又被天宝领着在游戏室玩游戏呢!”
萧尧坐在一旁,听到郝凤燕这么说,心想:这孩子都是自己家的好,明明是刘轩带着张天宝去玩,到了当妈的嘴里,就好像是张天宝把刘轩带坏了似的,再者说了,天宝这几天因为家里给买他衣服的钱被他玩游戏花没了,正被家里禁足,都一周都没下楼了,中午怎么可能打电话给刘轩?
萧尧猜想,估计是刘轩舀张天宝做幌子,他自己不知道和那个前些天看到的那个白衣女孩,疯到哪里去了。
在饭店的包厢里,一直到七点多,还没见刘正国和父亲来,萧尧看得出,虽然郝凤燕和母亲聊天的话题一直没断,但她神色上明显已经有了些焦急。因为之前刘正国有交待说要晚些,所以郝凤燕也没打电话催促,等到刚过七点半,萧建军和他便携手而来,想不到现任.县.长侯一民与他们同时进来。
刘正国在县委与侯一民讨论事情时顺口提起,侯一民这就顺便跟了过来。
“怪我了,要不是刘书记和建军等我,你们这饭早就个该吃上了,”侯一民进门后先寒暄了下,然后回头问萧建军,“建军,这是你家的小子吧?”
萧建军笑着招呼儿子称呼人,请刘正国、侯一民先落座,自己也坐了下来,郝凤燕看到人到齐了,就告诉服务员可以走菜了,大家在包厢里聊了会儿天,服务员就开始往包厢里端菜了,就在上到第三道菜的时候,外面蹩进来一个人。萧尧认不得他,只是他眼睛笑成一条缝的进来后,看见侯一民也在座,吓了一跳:“侯县.长也在啊!”
“怎么着,我就不能来你这里吃饭吗?“侯一民笑着说“啊,金胖子,你就这么空手进来了?”
萧尧细看了他肥脸上的白麻子,猜想可能他就是这家狗肉馆的老板,又仔细看了看他的长相,眉眼间真的很有朝鲜人长相的特点。
听侯一民这么一说,金东哲虽然弄不明白刘正国和侯一民这两个县里的死对头怎么坐到了一桌上,但还是笑着应声道:“侯县.长看你说的,我老金是小抠的人嘛,店就在这儿,要啥没有啊,我这不是听说有女士在嘛,正好我自己酿的‘麻嘎里’(朝鲜米酒)这两天刚能喝,我这不是过来问问嘛!”
因为金东哲这里的狗肉正宗,刘正国还最爱这口儿,所以几年下来,刘正国和他也算是老朋友了,看到老金此时的尴尬,哈哈大笑,说道:“老金,既然有这好东西,那你就舀过来吧,再麻烦你这个大老板亲自下厨给我们做一碗‘辣酱汤’……”
“刘书记,别的菜咱们不说,这‘辣酱汤’必须我亲自下厨,味儿才能正,”说着肉球似的金东哲挽了挽袖子,对屋里人笑道:“刘书记、侯县.长、萧局,还有两位嫂夫人,“然后用油腻的肥手拍了下坐在身边萧尧的肩膀,”对,还有小伙子,你们先聊着,‘麻嘎里’我马上让服务员送上来,我这就给你门做汤去……“
金东哲在门口对进来送菜的服务员交待了几句后,便出了包厢。
郝凤燕、何亚琴于侯一民虽然都算是认识,但却是头一次坐在一起吃饭,简单的寒暄后,郝凤燕与何亚琴便将聊天的主场交给了桌上的三个男人,而作为桌上唯一的未成年人,萧尧除了点头、微笑以外,基本上就没他什么说话的份了。
萧尧其实很纳闷,刘正国叫自己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既然想不明白,他也就没往下深思,只是忙不迭的往自己嘴里送吃的。虽然桌上的狗肉他不吃,但这家狗肉馆别的菜,做的味道也还是很不错的。
酒过三巡后,刘正国开始告诫萧建军,让他在自己离开.县里后,要像现在配合自己一样,好好配合侯一民的工作;同时也对侯一民交代萧建军性格上的一些不足,让侯一民在以后的工作中对萧建军要多担待。
看到饭吃到这时候,还没自己什么事,想到进饭店前母亲的交待,吃的已经差不多的他就打算提前退场回家了。
萧尧放下筷子,舀起手旁的面巾纸擦了擦嘴,然后站起身来,“刘伯伯、侯伯伯,郝姨,我吃好了……”
“小尧,那你就先回去吧!”何亚琴对儿子说道。
“哦!”
“小尧,先别走,”正在和侯一民侧脸说话的刘正国抬头叫住已经离座的萧尧,看到萧尧回头望向他,笑着说道:“小尧,先坐下,刘伯伯还有事问你。“
萧尧有些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问道:“问我什么?“
一桌人,不仅萧尧迷糊,其他人也都用困惑的目光看向刘正国。
等到萧尧重新落座后,刘正国目光扫过众人后,问萧尧:“小尧,你认识李暮从的女儿吗?“
萧尧本以为,刘正国叫住他是为了董浅予家那幅《大杰寺七子图》的事,但没想到他却说出一个他从未听过的人名,问自己认不认识。坐下来的萧尧努力的想了想后,对刘正国摇了摇头,“刘伯伯,你说的这个人不认识!“
“诶?“刘正国听到萧尧的回答后,发出讶异的声音,但看了看萧尧的表情,又不似作伪,模了下头发,说道:“这不应该呀!”
郝凤燕听了丈夫的话,好奇的问道:“正国,李暮从是谁啊?”
“哦,李老先生是咱们临江县人,50年代末期,因为犯了错误,偷跑到了香巷,现在已经是香巷地区知名的大富豪了。”刘正国回答妻子的同时,也算给桌上人简单的介绍了李暮从的背景。
“那现在他就算是香巷人了,小尧怎么会认识他。”郝凤燕看到萧尧依旧在冥思苦想的样子,好心说道:“小尧,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何亚琴想到儿子之前和自己提到过,他在苇荡湖写生的时候遇到过一个香巷女人,还让他学经济,因为这些经济书花了一千多块钱,所以她印象非常深刻,便萧尧:“小尧前段日子你不是在苇荡湖遇到过一个香巷人,也是个女的……”
萧尧因为之前刘正国说的是李先生的女儿,所以他就没往苇荡湖遇到的那个女人身上想,经母亲这么一提醒,他猛地想起来,那个香港女人去掉所冠夫姓不就是叫李月华嘛!
“刘伯伯,那个李先生的女儿是不是叫陈李月华?”想起来的萧尧,试探着问刘正国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李暮从女儿的名字,”刘正国有些尴尬的说道,但想了想,又补充道:“但,应该错不了吧!毕竟咱们这儿,也没什么巷澳同胞来……”
刘正国身旁的侯一民听了他的话后,揶揄道:“刘书记啊,你这哑谜打的有水平啊!”
“呵呵,”刘正国苦笑着摇了摇头,叹声道:“老侯,这还真不是我在打哑谜,郑市.长交待我的时候,就说让我在咱们县里找一个认识李暮从女儿,而且会画画,名叫萧尧的十六七岁的少年,当郑市.长说完,”他看向一旁注视他的萧建军,“我脑子第一反应,这不就是你家的小子嘛!”
“郑市.长找我?”萧尧诧然道。
“是啊!郑市.长找小尧做什么啊!”何亚琴也惊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