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哥!你忙着那吗?”
挂断隋亮电话后。丁宝星便随即拨通了哥哥丁宝阳的手机。因为电话响了两通丁宝阳才接电话,所以电话接通后之后他才会有此一问。
丁宝阳因为今天周末的关系,所以中午应酬的时候酒喝的稍微有些多。回到住所之后,头晕的他倒头睡到现在。此时被弟弟丁宝星两通电话吵醒的他,一边揉着酸疼的太阳穴,一边回答弟弟道:“不忙,中午喝的有点多,回来就睡着了,刚醒!”说完,仰了仰脖子的他问弟弟丁宝星道:“怎么,宝星,给哥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
“嗯,哥!确实有事……”随后,丁宝星随后便把刚刚在隋亮那里听说的,有关萧尧现在重伤昏迷住院的事儿,向其兄丁宝阳复述了一遍。
在听完弟弟的讲述后。丁宝阳将手机换了一下手,重新贴到耳畔之后。心中感觉难以置信的他诧然的对着电话问道:“宝星,你是说,那个萧尧,只是被人推倒在地磕到了后脑勺就昏迷不醒,然后住进重症监护了?”
“好像是吧!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隋亮刚刚打电话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和我说的!”一向把哥哥丁宝阳交待的事看得比他自己的事儿还重要的丁宝星,试探的问道:“哥,要不,我替你去医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嗯——”在电话这头的丁宝阳稍稍沉吟了一下。随后,他开口对弟弟丁宝星说道:“也行,宝星。那你就跑一趟,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好的,哥。那我现在马上穿衣服,你就等我电话吧!”说完。挂断电话的丁宝星,便忙三火四的起身开始找穿衣服,准备出门。
而在丁宝星穿衣服的这会儿功夫,此时在奎望县的丁宝阳,则在手机通讯录里翻找到父亲的秘书赵宏文的手机号码,然后便按下了通话键。
虽然明面上指使丁宝星去主动结交萧尧,是丁宝阳的主意。但实际上,真正让丁宝星去接触萧尧的人却是他俩的父亲——丁岐山。从郑雪梅从香巷成功招商回到百湖市之后。善于从各种消息中抽丝剥茧,寻踪觅源的丁岐山便将萧尧纳入到了他的视野里来。
如果不是出于丁岐山的交待。这几年一直全身心在奎望县为仕途奔命,而且都很少回百湖市的丁宝阳,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八月末才刚刚到市里念高中一年级的萧尧,究竟是何许人也呢!那就更不用提让弟弟丁宝星去接触萧尧这个——他之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小屁孩儿了!
“喂,赵哥,我是宝阳!”
……
“我爸现在还在忙吗?”
……
“哦,知道了!呵呵,谢谢了赵哥!”
……
挂断电话,重新拨号。等到电话接通后。丁宝阳开口和父亲打招呼道:“爸!”
“嗯,什么事啊?”丁岐山摘下花镜,捏着鼻梁的问道。
虽然不在父亲面前,但在父亲问话的时候,丁宝阳还是下意识的挺起腰杆:“爸,是这样的……”
等到丁宝阳把事情始末讲完之后。丁岐山不禁想到之前从市政俯那头传过来的那则,有关寺达明和刘正国结伴急匆匆的离开的消息来。随即,蹙起眉头的他在电话里对儿子丁宝阳沉声说道:“好了,我知道了。等宝星那儿有什么消息,你再打电话给我吧!”
“哦,好的,爸。我知道了。”
听到儿子的答复后。“嗯”了一声的丁岐山,便随即便挂断了电话。随后,从桌上烟盒里那出一根烟点燃的他,将身子靠在椅背上之后,便若有所思的一口口的抽了起来。
……………………
“我是刘正国!您哪位啊!”刚刚挂断白虎市卫生局局长李来福电话的刘正国,接起电话后,沉声问道。
听到刘正国的声音之后。陶文斌赶忙向电话那头的刘正国汇报道:“老板,是我,文斌。刚刚临江侯一民侯书记给您打电话,您的电话占线。然后他就把电话打我这儿来了。他想问您,是不是萧局去珲林县当政法委书记的事儿,有什么消息了!”
因为之前从市政府大楼出来的时候,寺达明要刘正国和他同乘一车。所以,作为刘正国秘书的陶文斌此时有什么消息便只能在后车用电话和他的老板刘正国联系。
听完陶文斌在电话里所讲的内容之后。刘正国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他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刘正国一边在手机通讯录里翻找着侯一民的电话号码,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对身旁的寺达明说道:“电话是文斌打过来的,老侯知道我把建军叫市里来了,他打电话问问,是不是建军去珲林的事儿有什么确切消息了……”
对于刘正国的试探。因为暂时两人也算是同坐在一条船上的关系。所以司明达也没藏着掖着。接着刘正国的话儿,他说道:“我估计啊!用不了多少天,市里组织部对建军的调令,也就该派到临江县了!”他抿了下嘴,怅然道:“汪洋这条过江龙啊,他是铁了心要拿建军的人头在临江立威!就算咱们现在有心使力,想把建军平调到市里,估计老丁他也不会同意的啊!”
“嗯,理解!丁书记,他也有他的难处!”
暂时虽然是副市长,但却还不是市委常委的刘正国。他从司明达话里透出的意思明白到,虽然有关珲林县政法委书记任命还没上常委会,但这份任命可做回旋的余地,基本上已经是几近为零了。随即,手机通讯录已经翻到侯一民的手机号码的刘正国,在嘴角微微一哂之后,便按下了手机的通话键。
一个电话打了能有十分钟。在刘正国处得知萧建军父子俩,儿子重伤昏迷,老子即将调任消息的侯一民,挂断电话之后,便起身将书房的房门从里面锁好。文字首发。
锁好房门之后。转回身来的侯一民走到书柜旁一个上锁的绿皮铁柜前蹲下。随后,他便从铁柜里拿出一捆五十根的,用来揲蓍卜卦用的桃木棍来。
手拿桃木棍回到书桌前坐下的侯一民,经过简单的筮仪祷告的起卦仪式之后。他便开始用揲蓍古法开始为自己占卜起来。
六爻之后得到卦象的侯一民,便依照卦象开始解挂。
利正北,必所往,去则复吉。有攸往,夙吉。
“正北,正北……”嘴中念念两遍之后。侯一民心想:临江正北不就是市区嘛!难道是让我去现在也去医院?
想到萧尧,侯一民脑中又不由的忆起古籍《三车一揽》中对“天乙贵人”的赋注:“天乙贵人,命中最吉之神,若人遇之则荣,功名早达,官禄易进,如命乘旺气,终将登将相公候方位.大小运行年至此,亦主升官进财.一切加临至此,皆为吉.凡贵人所临之处,大概喜生旺无冲破,道理顺……”
“既然是贵人,那么他就算昏迷不醒,那么大难之后也应该必有后福!”
侯一民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之后。随手便抄起了案头电话。在电话里告诉司机他现在马上要去市里之后。挂掉电话,将卜具重新收回绿皮铁箱后的他走出书房,和妻子打了声招呼,便迫不及待的穿鞋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