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儿,你……”他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得望着颜疏桐,眸光中充满了忧郁,使得他原本冷硬的面部线条越发柔和,阳光下,一身白色骑装的的他,俊美得如同日光下走出来的太阳之子。
颜疏桐眯着眼睛瞧着他白色的衣袂随风飘扬,极具魅惑,一双清澈的眸子犹如盛满了月光的湖面,清澈又唯美。
如此迷人外表的下的他,真的在乎么?司徒宇,你是真的在乎么?真的爱上我了么?你如此痛苦又忧伤,很容易让我心软。
不过在与不在乎都没有关系,只要你相信,我是真的吃醋了,那么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她望了他半天,最终嘴角滑过一丝苦笑,道:“你是太子,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妻子呢?”说完,她便策马转身。
司徒宇忙追上去,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的承诺变得那样的无力和苍白,他自己都无法相信,他却想要她相信,这是绝不可能的。
“桐儿……”他始终不知道如何说,声音依旧带着忧伤和歉疚,颜疏桐回头微微一笑,道:“妾只是随口一说,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他可以说他很是放在心上么?可是他又的确是不得不娶那些女子,他真的也无法承诺她什么,因此他什么也不能说。
远处,几位小姐们还聚在一处不知道说些什么。颜疏桐目力极好,远远的她看到小姐们的唇形。现代的时候,她曾经学过唇语,再加上她内力深厚,即使离得极远,也能听到他们讲了些什么。
任若其此时的表情,显然是被周依敏气得不轻,周依敏却不依不饶,继续嘲笑对方,道:“都说任家若雪小姐聪慧过人,想来若其小姐也是从国公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也应当差不多少,怎么这样愚蠢呢?可真是丢尽了任家的脸面!”
她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任家的其他小姐们也掩着帕子笑,任若其目光冷冷得扫了众位小姐一眼,他们立刻噤声了。
“你敢羞辱我?”任若其手中挥舞着鞭子,蓄势待发。
任依敏却表现得极为惊恐道:“哎呀,我只是说话直,一时间竟说了实话,冒犯若其小姐之处,若其小姐多多宽容才是啊,若其小姐宰相能撑船,断不会同我计较是不是?”
刚刚任依敏将任若其摆了一道,此时又给任若其戴了一个高高的大帽子,任若其再怎么生气也不好发作,恐怕要憋出内伤来了。
瞧着任若其有怒气发不出来的模样,周依敏感觉十分解恨,又掩着帕子笑了起来。
任若其怒道:“你还笑什么?”
周依敏终于止住了笑意,将帕子拿开,道:“早闻若其小姐骑术非凡,今日可否愿意同我比试比试,诸位小姐也权当裁判了,不知若其小姐意下如何?”
任若其有些诧异,她知道周依敏的骑术一般,她同自己比骑术,不是自取其辱么?任若其狐疑得看了看周依敏一眼,不明白对方有何目的。
周依敏知道任若其会觉得自己与她比试是自取其辱,于是她又开始刺激对方道:“若其小姐,若是我输了,从此见到若其小姐定会躲开你的视线,让你不生厌恶,若是你输了么?”周依敏挑了挑眉毛状若思考。
任若其从小骄傲自大,她笃定自己会赢,故意冷哼了一声,极为看不上周依敏的模样,道:“若是我输了,全凭周小姐处置
周依敏道:“若其小姐可是想好了,这话要是说出去了,可是回不去了啊!”
任若其却扬着鞭子,冷冷的睥睨着周依敏道:“我绝不会输给你!开始吧!”
周依敏低头笑了一下,然后道:“如此,那就请吧
任凝凝策马过来,笑道:“前面有一条红色的线,就以那红线为界限吧,谁先到,谁就赢了
她说着,挥舞着帕子数着数字。
任若其一身如血的红衣,策马飞奔而出,迅疾如风,感觉到周依敏并没有追上来,她更为得意了,扬起马鞭,狠狠得抽了一鞭子,马儿的速度更快了。
周依敏紧随其后,笑望着任若其的背影,目光阴鸷,今日她就要为姐姐报仇!周依敏狠抽马匹数下,她的马很快与任若其的并驾齐驱,任若其显然没有想到周依敏骑术也这样好,猛的又连抽马匹数下。
眼见就要到终点了,两人骑得都是上等的千里驹,此时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一种极限,周依敏冷笑,就是这个时候。
众小姐们见两人不分高下,都高声喊着加油起来,各个极为兴奋,任凝凝始终观察着两人的比赛,这时候,她轻轻甩了甩帕子。
周依敏适时得放慢一下速度,离开任若其数米之外,任若其眼见快到了终点,她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得意的喜色,嘴角翘起骄傲的弧度。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海东青冲天而下,猛地扑向任若其,任若其被惊傻了,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越发放大的海东青,惊得忘了躲避,海东青最终并没有袭击她,只是俯冲而下,然后迅速飞冲到高空。然而,即使是这样,任若其的枣红色千里驹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已经到了终点却无法停下来。
任若其只能拼命得夹紧了马月复,手指更是勒紧了缰绳,企图让马停下来,然而马匹却越跑越快,疯了一般。
众小姐们被突然发生的一切惊呆了,周依敏望着任若其的后背,冷笑,想必这样下去,任若其不被摔死也会变成残废,最好是残废,那样,任家就永远看着这样一个女儿,永远痛苦下去,任若其也一生在痛苦和折磨中度过。任若其,你不是天性骄傲,目中无人么?那么,若是你从此要瘫软在床上,就连吃饭如厕都要人伺候,是何等痛苦呢?那么,这样的话,也算是对得起她的姐姐,和她的白白牺牲的幸福了。
任凝凝也看着任若其慌乱控马的模样,极为享受。任若其,你就要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跟我争了,你这个蠢货自然是不配的!谁叫你拥有了不该拥有的呢?这就是你的下场。
众小姐们都惊呆了,当然大多都是由震惊转为幸灾乐祸,从此少了任若其这么一个骄傲的孔雀,她们的日子就可以舒坦多了。
慌乱之中,任慕枫惊呆了,大喊道:“快,快拦住那匹马!”半天也没见有人行动,她才想起来,她们已经让侍卫远远的跟着,皆没有在身侧,任慕枫感觉一阵的惊心动魄,这可是如何是好,大夫人让她跟着任若其,恐怕对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现在,任若其恐怕要没有了性命,她该如何同大夫人交代啊!
眼见那匹枣红色的马匹疯一般得狂奔,众人却皆无应对之策,只能眼睁睁望着。
这个时候,司徒宇也瞧见了任若其的马匹已经受了惊吓,十分惊异,他刚刚同颜疏桐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小姐们,此时见到这样的场景,极为震惊。
颜疏桐蹙眉,原来竟是这样的法子,不过么?草原上时常有苍鹰海东青等出没,要是真的追究起责任来,这也怨怪不到周依敏。颜疏桐远远地望了一眼周依敏和任凝凝,这个主意是任凝凝出的,不过周依敏配合得也极好。看来,这两位小姐也是聪明得很呢!而且默契不错。想到两位小姐皆是不满十五岁的女孩儿,颜疏桐不禁摇摇头,名门家族的大家闺秀总是早熟的,他们不早熟也不成,应当说,他们若是很懵懂,恐怕是活不到这个年龄就在家宅斗争和朝中政局动荡中成为牺牲品了。
此时任华、任修等从此次经过,正看到这一幕,都被惊呆了,任华迅速策马去追那匹枣红色马匹,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一匹发疯的马,速度本来就比正常的马匹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任华骑术再好也是无法追上的。
任华急得满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子,任修和任傅也大喊道:“五妹,勒紧缰绳!”只有先保证任若其不掉下马再说了,不然一旦摔下马,他们不敢想那是什么结果。
任若其知道任华等已经来救她来了,可是为了控马,她的大腿肚子早就被磨出了血,手臂更是僵硬无比,再也没有什么力气了,她大喊道:“大哥,救我!”
任华显得极为恼怒,他知道任若其的脾气,不知是惹了什么麻烦,但是他还是迅速作出了反应,大喊道:“我数一二三,你就跳马!知道么!”任华的声调带着命令,显然是在说,你必须这么做!
任若其傻了,这么快的速度,她跳下去,还能活命么?大哥不来救她了么?想到这里她极为心酸,若是二姐姐遇到这样的危险,大哥肯定会舍命相救的,可是,她如何能跟大姐姐比呢?她闭了闭眼,心如死灰。
任华在极速狂奔的马上搭弓,瞄准枣红色马匹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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