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烈日当头,树上知了又是吵得厉害,三人不甚心烦,均疲惫地往回走着,想赶在太阳下山前乘车回到市区,然后一切再从长计议。
等车是在离村子不远的一条柏油马路上,一条裤腰带般的狭长路段,平时根本没什么人从这路过,偶尔一两辆通往市区的车从此经过,但有时也要等到很长时间。
三人刚上了柏油路,李特忽然又感到脑袋一阵疼痛,忍不住一下就蹲子。
刘芸一把拉住他,满脸焦急,范婷则关切地问:“怎么,头又痛啦?”
李特心中隐隐不安,有种不详的预感,忙道:“不对,我脑袋虽然有时会痛,但从来不会一天痛两次,我总觉得今天有事会发生,我们快走吧,离开这里!”
刘芸奇怪地望着他:“你说什么呢,我们不正是在等车离开这里吗?”
李特挣扎着站起,慌忙道:“别等车了,现在就走!”
李特说完就走,二女则呆楞楞地望着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嘿嘿!现在走恐怕来不及了吧!”李特没走两步,忽然便听到身后陡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那声音来自三人身后,等三人乍一听到这阵声音,心头均吃了一惊,忙地转过头来。
李特就见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是一个瘦骨嶙峋、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头印堂隐隐透着一股死气,双眼死死地盯着李特。
二女很是奇怪,只见这老头站在自己身后的马路旁,之前也毫无听到动静,难不成这老头是从地底钻出来的么?
李特望着这老头,心中虽是震惊,但脸上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嗨,老头儿,我们又见面了,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哪!”
那老头一脸的怒意,叫道:“小子,以前就跟你说过,要叫我降头师傅,或者师傅,我乃堂堂一高贵降头师是也……”
“行了行了,”李特打断他,“你不就是那廖降么?怎么,摆月兑了那黑衣人与魔音师了么?你就不怕他们就在我的附近?”
廖降阴森森地一笑,说道:“小兄弟,直呼我本名,你可好大的胆子呀!但我乃堂堂高贵降头师,不与你计较这些,你只需跟我前去,保你小命一条!”
李特不急不徐往前走了几步,说道:“好啊,我这不就来了吗?”说话间,已不知不觉移动步子,挡在了刘芸与范婷面前,悄声说道:“你们俩快走,这家伙厉害,快去报警!”
范婷绝不是意气用事之人,听李特这么一说,心下该如何做法已甚是明了,于是拽紧刘芸就往后退,刘芸起初还不肯,但在范婷杀死人般的眼神下,才不得不挪动脚步。
看着范婷与刘芸跑出两步,廖降嘿嘿一笑道:“想跑,没那么简单!”
话刚说完,就见一条黑影自廖降的身旁窜出,闪电般射向范婷,范婷“哎呦”一声,跌倒在地。
刘芸大吃一惊,兀自杵在那不敢动弹,就见廖降点点头道:“唔,呆在那别动,不会伤害你。”说罢伸手一招,那条黑影便又回到他的身上,竟是一条深黑色的小蛇。
范婷倒在地上,脸上已泛起一层黑气,刘芸紧张地扶住他,焦急地望着李特。
李特怒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让她暂时失去知觉,省的她碍事!”
“卑鄙!”李特骂了一声。
“别骂了,跟我走吧!”廖降朝着李特逼近。
“你放了她们,我就跟你走!”李特指着范婷与刘芸,语气坚决。
“你当我老头子傻呀,放了她们,她再找来她那个当刑警的表叔,然后带领一大帮子警察来抓我?”廖降嘿嘿冷笑着说道。
“你不替她解了毒,我就不跟你走!”李特还是那句话。
“那可由不得你!”廖降凶相毕露,口中念起咒来。
伴随着这阵咒语,李特脑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随即便被体内不断循环的一股真气冲上脑门,给压了回去,只留下隐隐的一点余痛。这点余痛,李特完全可以忍受,所以在惨叫一声之后,立即便恢复了淡定自若的笑容。
廖降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皱了皱眉头停止了念咒,说道:“好强大的一股真气,经久不散!不过,你真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吗?”说完一甩手,一条赤炼大花蛇便朝着李特扑了过去。
李特吓了一跳,本能地躲避,可是那蛇在距离李特五步的地方就开始打转,不敢继续向前。
密宗真气,克制一切邪毒之物,这蛇正是惧怕李特体内的那股真气。
廖降见此,焉能不知?他气呼呼地朝着李特就扑了过去,伸出枯瘦的手臂就向他抓来。
李特轻蔑一笑,待他来到近前,突然错步转身,廖降立即就扑了个空,李特再趁机用脚一带,廖降就顺着这股冲劲往前扑倒,直摔了个狗啃泥。
“好啊!”一旁的刘芸见此,激动地拍起了巴掌。
廖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而又望着李特,露出惊讶的神色。
“你真以为,我这八年在监狱里白呆的么?”李特望着他,满脸轻蔑,“你若不用降头术,又岂是我的对手?”
廖降爬了起来,拍拍身上泥土,突然哈哈大笑,笑毕,狠狠地说道:“胆感戏弄本降头师,绝不饶恕!左右护法,还不出来?”
李特警惕地望着他,不一会,只见从路的两旁冲出来两名大汉,正是那精神病院里的光头佬与髯须大汉。
李特一见这二位,面色立即大变。
光头佬与髯须大汉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与廖降呈三角之势将李特夹在中间,只待廖降一声令下,便扑上前去。
“快,抓住他,强行带回去!”廖降冲着他二人嚷道。
“慢!”在那二人即将扑上之际,李特突然叫道,“你二人果然不是真正的精神病人,虽然我不知你们故意留在精神病院有何目的?但此时不知你们想过没有,这里可有好几个渔村,先前我怕伤及无辜,没有出口呼救,可现在我可顾不了这许多了!我一出声,渔民大多彪悍,前来相助,人数又多,你们再怎么身怀异能,又如何抵挡呢?”
这话果然起到了些震慑作用,那三人只呆呆地楞在那,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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