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何时受过这般欺辱,当场就气得直哆嗦,想要反抽对方一巴掌,无奈江火那脚踢得可不轻,老家伙在地上挣扎了半天都没爬起来。旁边有几个下人看见了,想要上去帮忙,江火一个眼刀子扼下去,扬声问:“谁敢上来试试?”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觉得模不清当前的状况,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老头子一边费力挣扎起来,一边骂道:“你个贱货,你居然敢打老夫,老夫……老夫这就掐死你!”说着,爬起来就要扑向江火,谁知她轻轻一避,还没看清楚,她已绕到了老头子的背后,抬腿对着老家伙的膝盖又是一脚。
这下,老东西再也无力爬起来了。
江火怒道:“下人不守下人的规矩,爬到主子头上来撒野,真当王爷与我是好欺负的吗?连条狗都知道主仆的规矩,你难道连条狗都不如吗?”
老头子一听她把自己比作狗,气得浑身抖的跟个筛子似地,哆哆嗦嗦道:“你敢这样对老夫……老夫明天就去启奏皇上,你……你……你等着!”
江火冷笑,忽地将账本砸了他一脸,厉声骂道:“年前王府的用度,除却下人月俸与日常开销,平白无故地少了四千两白银,你怎么解释?”
“我与王爷大婚之日,虽无人到场,官面子还是做的足足的,各位大人送来的红包礼物,少说也不下万两,到这里,如何就只剩下了一千两不到?”‘
“王爷生性恭俭,府中下人皆是陛下赐来的,这些年从未自行添置过下人,请问,这账本上的购置奴隶十名从何而来?”
“王府的账目一直都是你这个老东西来管。王爷不操心,真当他眼瞎吗?”她转身,对外扬声道,“来人,薛管家贪赃枉法,私吞账银,拖下去杖责三十大板,驱出王府。”
老东西这下子彻底慌了,做着最后的挣扎:“你敢!你敢这样对老夫!我一定会告到皇上那!”
“你去啊!你去啊!”江火一把拎起他的衣襟,忽地对他展颜一笑,这笑容美艳至极,眼角眉梢像是淬了毒的弯刀,“正如你所说的,我只是个妓女,妓女不懂礼法也是正常的。得了势做了王妃,不嚣张跋扈一下,怎对得起皇上钦赐大婚的厚望?来人,拖出去!”
无论老管家再怎么嚣张,账本确确实实作假了,就算被皇上知道,也护不住这老东西。有识眼色的下人连忙上前,拖着人就往外去了。
老管家被王妃杖责一事很快就传到了其他下人耳里。大家都不太相信,一个婊子出身的女人,竟敢这么嚣张。其中以铃铛最为光火。老管家是她的舅舅,她能来王府做事,也是这老头子一手操办的,如今舅舅被打了三十大板半死不活地丢出王府,一向心高气傲的她觉得简直不能忍,听到消息就愤怒地朝正堂冲去,要给自家舅舅讨回公道。
此时君世正与江火用午餐。
经过上午那一轮收拾,王府的部分下人规矩了许多,不敢露出怠慢之色,小心翼翼伺候在左右。江火闷头吃饭,也没对君世多说上午的事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她是觉得没有必要讲。
碗里突然被夹了块鱼肉。
抬头一看,君世脸色平淡道:“别只吃饭,也吃点菜。”
“哦。”江火夹起鱼肉往嘴里送。吃完了,君世又给她盛了碗汤,说:“喝汤,别噎着。”
“……”这……莫非是这男人奖励的方式?咳。
江火有点囧,低头乖乖地喝汤。忽然门外传来女人的大喊大叫声,隐约听见那女的在叫,“放我进去,我要见那贱货!她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对我舅老爷!放我进去!”
吵吵嚷嚷,君世不耐地放下筷子,问:“谁在门外这么吵?”
婢女回道:“回王爷,是铃铛姐姐吵着非要见您和王妃。”
君世还没回话,江火便抢先说:“哦,那拦着做什么?放她进来吧。”
“是。”铃铛被人带了进来。
小姑娘气得两眼发红,一见到江火就指着她鼻子骂道:“你凭什么打我舅舅?”
江火慢悠悠地喝着汤,不搭理她。君世帮着添菜,连看都没她一眼。
铃铛于是被她这傲慢惮度激的快气疯了,厉声吼道:“装什么死!问你话!”
江火这才抬起头来,问:“你在跟谁说话?”
铃铛道:“跟你!”
江火问:“我是谁?”
铃铛本想说“你就是个贱货妓女”,但她转念一想,毕竟王爷还在这里。虽说这瘫子是个不中用的质子,这些年他们做下人的没尊敬过他,可明面上,却也不敢太胡闹。于是她生生压下这口气,咬牙切齿道:“你是王妃。”
“那你又是谁?”
“我……我……我是侍女。”
“侍女是什么?”
铃铛被她咄咄逼人的询问气得俏脸发青,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是伺候王爷王妃的下人。”
“下人,也就是奴隶。大楚奴隶市场上,一个奴隶1银钱,连宫里娘娘们的一条宠物狗都不如。既是连狗都不如,你为何还站在此地,见到王爷与我不仅不下跪,还对我口出不敬,大肆喧哗?”江火声音放的很慢,很轻,脸上甚至还挂着笑容。
她又叫人盛了碗滚烫的热汤来,端着站起,徐徐走到她面前。
不知怎地,铃铛突然觉得心里一寒,甚至有些后悔莽莽撞撞来到此处了。直觉告诉她这女人不简单,可现在月兑身已经来不及。
只见江火站在她跟前,端着热汤的碗朝前一扬,滚烫道水就这么尽数泼到了铃铛脸上。
“啊啊啊啊啊!”铃铛发出痛苦的尖叫,捂着脸跪倒在了地上。一旁伺候的其他侍女全被吓得呆住了,动也不敢动。
江火冷笑,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道:“你记住了,我才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你只是一条狗,做狗的就该记住狗的职责,做出个样子来。休要再对我乱吠,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侍女们噗通一声全部跪下了。
一边的君世,看着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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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的眼睛被热水烫瞎了,再不顶用,被王妃从府中赶了出去。
自那之后,再没人敢对她出言不敬,哪怕有,也是私底下议论,明面上再没敢人当面跟她对着干。
很快他们就发现,新王妃的手段很厉害,短短时间内,就查清了府中所有账目,将贪赃了的人全部拎出来杖责了一顿,却没有像对付薛老头那样赶出王府。
君世知道,她是怕动作大了,招来怀疑。
楚帝派这些下人来伺候着,也是为了监视他。王府不可能将下人大换血,只能一点一点清除。
晚上吃完晚饭后,两人又是例行的交欢。
如今,两人在身体的配合程度上已经默契了许多,知道怎样的动作能够让对方更加愉悦。次数多了,彼此对对方的身体比对自己更加熟悉。尤其是君世,她发现江火身上总有股暗香,人还没到,他就知道她来了。
君世尤其喜欢她的长头发,乌黑乌黑,像一把多情蒂萝瀑布,鱼水之欢时,他总是抚着她的长发,一遍一遍,温柔地亲吻着。
有一天早上,江火朦朦胧胧地醒来,发现君世正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江火揉揉眼睛,坐起来,长发散了一身:“怎么了?”
君世看了她一会儿,才慢慢说:“今天,我给你梳头吧。”
江火愣了愣:“啊,不用,我自己会梳。”
君世却已拿来了梳子,固执地说:“你我是夫妻,做夫君的,给娘子梳头,是应该的。”
“……”
江火无语,只好乖乖坐在镜子前,让他梳。
他的手很细很白,常年的不健康导致手指全无血色,抚在头发上,动作放的很轻。江火从铜镜里看到他专注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恍惚。
听人说,夫君给娘子梳头,两人就会白头到老。
前世大婚时,毓钟没有给她梳头,所以两人才没有走到最后吧?
君世其实也不太会梳,只简简单单地替她挽了个发髻,问:“如何?”
江火嘴角抽了抽,实在不好打击他,转过脸淡定道:“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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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已有数月。
楚帝自那日来了一次后,便再也没有来过。江火这些日子也忙的晕头转向,君世根本不管王府的事,他身子不好,经常在寝宫卧床休息,其实江火知道,他是在密室跟他那些心月复讨论更重要的事。
江火是个死心眼。
君世救了她,她就要偿还这人情,在这段时间里,替他尽心尽力打理这一切,而不是敷衍。
燕王府的经济状况很糟糕。
楚帝给燕王的月俸,只刚刚够一般吃穿用度,不会有任何多余的钱留下。燕王被看的紧,也无力私底下去发展什么生意。
江火看着家里的账目表上的数字,苦思冥想了好半天,怎么都不敢相信,她居然嫁了这么个穷人。于是她拎着裙子,怒气冲冲地跑到了寝宫,问君世:“你老实告诉我,你全部身家,真的只剩下800两了吗?”
君世刚跟他的属下谈完事,准备上床休息,听见她的问话,竟然愣住了,而后,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
嗯?
嗯是个大头意思?竟然真的这么穷?
江火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简直人生无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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