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大多来源于战俘、被灭亡国家的人民、负债者、罪犯、以及穷困潦倒无法活下去的穷苦百姓。每个国家都有专门的奴隶市场,奴隶买卖是合法化、正式化的。早些年楚国经济繁荣,国力雄厚,征战四方,得到了不少战俘,战争促进了奴隶买卖经济,人们只需花极少的钱就可买到廉价的劳动力。
到了楚帝李世康这一代,因大肆兴建土木,广选民间秀女,楚帝心胸狭窄偏偏疑神疑鬼,信仰佛教,以佛教为国教,大肆宣扬佛法,广建佛寺,招收大量僧人。僧人不劳作也能得到国家爹补,导致越来越多的楚国壮丁宁愿去当和尚也不愿意干活。农作少了年轻有力的帮手,加上灾害年年,楚国国力已大不如从前。越来越多的百姓生活困苦,最后只好卖儿卖女,以讨得那一两银钱过活。
楚国的奴隶市场比想象中的更热闹,充斥着叫骂声,鞭笞声,爹娘含泪卖儿的哭声。江火到了后,人贩子见她衣着华贵,便主动凑过来热情地打招呼,给她介绍年轻有力健康的奴隶。
江火一边听他说一边看,奴隶们衣衫褴偻跪在台子上,每个人脖子上都拴着一条铁链子,链子上挂着编号。年轻的男人,漂亮的姑娘,幼小的婴孩,而衣着华贵的奴隶主们像挑物件似地,相中哪个了,如果没人竞拍,花上一两银钱就可带走。倘若有人拍了,那就得再加上几两银。
江火扫了一圈,并没发现合适的目标。
她心里对这个人是有个大致轮廓的——要稳重,年轻,有力量,头脑灵活,最好不会说话。如果会说话,毒哑了也可以。没有家室,孤苦无依,倘若是个俘虏,那就更便利于利用。
结果旁边的人贩子把唾沫都说干了,江火还是没有相中一个。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奴隶高台上突然传来打骂声跟小孩的哭声。小孩哭地别令人揪心,江火愣了愣,推开人贩子就过去了。
那高台边已经围满了人,台子上一个年轻的男奴衣不蔽体,抱着一个受伤的稚童,一声不吭地挨着人贩子鞭笞。他身上已经每一块好肉了,背后的皮肤被打的皮开肉绽,那些伤口有的是新的有的是旧的,形状十分骇人。
人贩子边抽边骂道:“你个贱奴,还不放手?!”
男奴不吭声,将哭泣的小孩子搂的更紧,旁边来了几个大汉冲上来硬要将孩子抢走,拉扯之间,小孩子似被吓坏了,哭的更厉害。可不管怎么抢拉,那男奴就是不肯松手,一心要护着孩子。
啪的一声,鞭子又落了下来,好巧不巧,正好打到了孩子露在外面的手臂上。
“哇!”孩子顿时哭的撕心裂肺,柔女敕的小手臂瞬间就皮开肉绽了。
下面几个奴隶主窃窃私语道:“这贱奴是不是失心疯了?自己都保不住还要保个孩子?看样子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
“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啊?刚那孩子在台上不停的吵闹,卖主被他吵的不行就抽了他几鞭子,然后那男奴就过来了。喏,看他这样子,估计再挨几鞭子就差不多了。”
江火站在台下仔细盯着那个男奴。
健壮,隐忍,年轻,肯救小孩子,说明心肠不坏,身体像是练过功夫,可惜沦落到了奴隶市场。
她观察了片刻,忽而扬声道:“住手!”
顿时,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她。
被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担心被人认出来,毕竟她自从嫁入了王府后就鲜少出门,燕王又低调,大家除了知道燕王娶了个青楼女子外,并不知晓王妃的容貌。
江火走上台子,来到男奴身边,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看了看。
脸上都是污渍,瞧不出什么模样来,这双眼睛倒不错,黑亮有神,并不呆滞,也无狡黠。
那男人被江火这么打量,也没挣扎,只觉得这女人的手凉凉的,还有股暗香,十分好闻。
江火很满意,于是出了价:“这个男奴,我要了。”
人贩子见生意上门,自然乐意去做,可他心里有火气,便故意抬高了价:“二两银。”
江火皱眉:“年轻的壮丁,不过一两银钱,这台下也没其他人想要,你怎么就开二两了?”
人贩子谄媚笑道:“小姐,您看这奴隶,身体如此健壮,比这市场上其他男奴好太多,买回家干活儿绝对强过四五个畜生。所以说,二两银绝对是我亏本卖了。”
江火闻言冷笑:“这么说,我这还是讨到便宜了?”
“自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小姐。”
人贩子想,这女人看模样年轻的很,衣着又华贵,怕是个鲜少出门的大家闺秀,这种人最好坑了。
谁知江火可没那么好糊弄,她指着男奴身上的伤口,怒道:“你当我没见过世面是吗?这男奴被你们打成这鬼样子,我买回家还要花钱请大夫给他看病买药,出一两银子已经够多了,你居然还敢跟我狮子大开口要二两?你自己看看,这台子下的大人们有没有人愿意买!”
人贩子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结巴道:“小姐,这话……话不能这么说……”
“卖还是不卖?”
“卖!”卖主最后咬牙应了,毕竟有的赚总比打死人赔本好。
于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男奴脖子上碟链被解开后,江火就要带他走,谁知他仍然抱着孩子,不肯挪动脚步。
江火便明了了,这人,心地倒是真好,到这地步都还挂念着孩子。
既然以后要他为自己办事,何不顺手做个人情?
她便又取出一两银子,丢给卖主:“这孩子,我也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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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小孩都受了重伤,一进王府,江火就立刻命人找来了大夫,给他们诊治擦药。大的年轻力壮,身上只是些皮肉伤,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琵琶骨处被人钉了颗寸长的透骨钉。难怪他身形看起来像是练过功夫,人在奴隶市场却只有挨打的份儿。
琵琶骨处钉钉子是非常毒辣的手段,一般人是不能擅自取出的,否则对方当场毙命。大夫只是个普通大夫,面对这玩意,根本束手无措。还好江火懂这些,她重生了一次,武功底子没了,但那些招式都还记得,人体各大要也熟悉。
于是她将人遣了出去,准备亲自给奴隶取出琵琶钉。
男奴似乎很疲惫,应该是几天没吃没喝也没能休息的缘故,呼吸非常浅,但依旧强撑着没睡过去。进王府时,下人已经帮他收拾干净了,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裳,模样便清楚了。
长的是十分俊朗的,五官几乎没有缺点,轮廓刚毅如同雕刻,双眸漆黑像黑夜里的狼,看起来并不像是中原人。
江火问他:“你是哑巴?”
那人摇摇头。
江火:“……那你叫什么?”
那人沉默了片刻,道:“在下,耶律南,匈奴人士。”
难怪长的像外邦人,竟是凶悍的匈奴人。
匈奴人嗜血好战,各个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但他们也重义气,所以江火并不担心养不熟,只要看怎么养了。
她没问他为什么会沦落到中原的奴隶市场,又为什么会被人钉了琵琶钉,只掳起袖子,来到床边说:“我给你取出钉子,可能有点疼,但你别叫。叫了会给我惹麻烦。”
“多谢姑娘。”
江火下手也快,说取就取,封住他的要直接就将那寸长的钉子扒了出来。过程其实并不慢,但那疼痛是常人难以忍受的。耶律南果真是个草原汉子,答应了不叫竟就生生忍住了,连哼哼都没哼。
钉子取出来后,他整个人的脸都白了。
江火将血淋漓的钉子丢到了桌上的盘子里,用手帕擦净了手,淡淡道:“没事了,休息吧。想说什么,等伤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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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更新时间在晚上八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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