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赫连细微听到前面有声音,他担心梁晚风出事,赶紧将车往前开了一段距离,直到雾蒙蒙的天气里出现一个白色身影,那人突然转过身,朝他挥了挥手,他赶紧将车开到了那人面前。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悫鹉琻晓
推开车门,他下车一把揪住那名员工的衣领着急地问道,“梁晚风呢?她人去哪里了?”
那名同事指了指他身后的悬崖,猛吞口水,“小梁掉悬崖下面去了。”
“什么?”爵赫连整个人摇摇欲坠了下,他一把推开男人,转身走到悬崖处,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她掉这下面了?
他指了指身后的车,对那名同事叫道,“你先上车等着,如果两个小时之后我还没把人救上来,立刻叫人过来援救。”
“是,老板!”那名男人浑身颤抖地爬进了爵赫连的车里,爵赫连顺着山路一直往下面走,虽然悬崖地形崎岖,但总算还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向悬崖下面。
雨水打在趴在地上的梁晚风身上,她难受地睁开眼睛,感觉四处全是草,她的嘴角掺出一道血,腿部也受了伤,完全不能挪动半分,她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望着灰蒙蒙,雨水不断的天气,梁晚风眼底蒙上一层水雾,难道自己今天就要葬送于此了吗?分不清脸上的表情是痛苦还是悲戚,梁晚风伸手拽着地上的草根,奋力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受伤很严重,而额头的钝痛,令她头晕目眩,她翻了个身,躺在地上面色苍白而无力。
有谁会来救自己?
“爵……赫连。”她在唇边低喃着那个男人的名字,心头莫名一痛。
已经沿着悬崖的小路下来的爵赫连,望着白茫茫的山谷,大声吼道,“梁晚风,你在哪里?听到请回话!”
“梁晚风,听到请回话!”
他着急地一脚踏上一株小草,转过身又是大喊,“梁晚风,你在哪里?晚风……”
这一片区没人,不知道前面的草丛有没有人,他担心焦急地逮着一株草,往上面攀爬,但由于雨水湿润了泥土,泥土里的草很容易被拔起来,他伸手一拽,整株草被拽了起来,他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斜坡上跌了下去,腿部的裤子被斜坡上的树枝给划破,刺进了他的皮肤里,血渗了出来。
他只是随便一抹,顾不上流血的腿部,他再次登上斜坡,抓住一支树枝爬了上去,然后到了草丛林中。
草很深,已经漫过他的腰部,他艰难地行走在草丛里,大声喊道,“梁晚风,你在这里吗?听到请回答!梁晚风!!”
梁晚风以为是她出现了幻听,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一定是在做梦,那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一定是人在逆境时,总希望某个人会出现来救自己,而她心里想的就是他,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她勾起嘴角,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她还不如就这样死去。
“梁晚风!梁晚风!!梁晚风!!”爵赫连连声音都喊哑了,也没得到那个女人的回应,就在他准备放弃去其他地方找她时,他的脚下突然踩到一个东西,他弯腰将一部手机捡了起来,将手机握在手里,他担心地朝四处寻望,她一定就在这附近,因为这部手机是那个女人的没错。
他突然停顿了下脚步,目光瞥见一滩血,顺着血一直往前寻找,在一处草丛堆里找到了那个女人。
“梁晚风!”他丢掉手机,快步草丛走到她的面前,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伸手拍着她的脸,一个劲地叫着她的名字。
梁晚风颤抖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双眼涣散,眼前只有一个模糊的头像在晃动,但她知道是他,她张了张嘴,“爵……赫连,你……来了!”
“是,我来了!你一定要挺住,我马上带你上去。”爵赫连将她扛上了背,准备背她上山。
梁晚风只觉的头晕目眩,她趴在他的肩上,渐渐失去知觉,额头的血浸在了他后背的衬衫上,爵赫连没有回头,只是咬牙带她上山。
在车上等他们的同事,看时间早过了两个小时,依照爵赫连的话,如果两个小时还没到,就报警,他还真的报了警,因为他担心她们会出事,可当她们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登时傻眼了!
“爵总!小梁!”
“快过来扶她上车!”爵赫连咬牙忍着最后一口气,将梁晚风放在了地上,然后命令那名员工将梁晚风送上车。
“好,爵总,你先休息下,剩下的事我来做就可以了!”员工动作利索地将梁晚风放进了车里。
而爵赫连因为腿受伤,再加上背梁晚风上山,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背着那个女人走这么远的路,看来爱情的力量真的很伟大,他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在乎这个女人。
当得知她掉下悬崖的那刻,他真的感觉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没有哪一刻这么担心那个女人,他斜斜地勾起了嘴角,看来这次自己真的陷下去了!有种无可自拔的感觉。
当那名员工将梁晚风放进车里,回头一看,却见仿佛天神一般的男人正坐在地上,面无表情,那名员工瞬间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叫唤道,“爵总,你还能站起来吗?需要我帮忙吗?”
爵赫连拉回思绪,然后自己慢慢站了起来,朝着他走来,抛给他一句,“会开车吗?”
“会的,爵总。”
“很好,待会就由你来开车,马上送她去医院,一刻也不能耽误!”爵赫连拉开另一侧的车门坐了进去,然后将驾驶座的位置留给了那名员工。
“是,爵总,小的一定尽力。”那名员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开始启动车子。
——落溪村医院——
爵赫连刚打完点滴回到病房,而梁晚风因为动了手术,还处于昏迷中,她的小腿骨折了,需要留院观察,额头的伤倒不是很严重,只要稍微注意下,应该就不会留疤痕。
爵赫连坐在病床边,低头注视着床上的女人,一只手从被子下握住了梁晚风的手,细细揉搓着,然后放在唇边亲吻了下。
如果今天他没有及时赶到,他真的无法想象,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将她的手放回被单下面,他注视着她苍白的病容,有些心疼地模了模她的脸。
难道待在他身边真的让她这么痛苦吗?她宁愿待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也不愿意待在他身边是吗?也许……一直以来他都用错了方法,他一直想通过自己的方式来挽留住她,却从来没过问过她的想法,他是不是真的很自私?
为什么直到这一刻,他才想明白很多事,如果不是他将她逼到了绝境,她也不会选择待在这里吧?
感觉有光线照在她的脸上,梁晚风动了动眼睛,然后睁开,感觉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痛,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她不是掉悬崖下面了吗?为什么这里如此陌生,她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完全使不上力。
“你别乱动!”爵赫连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她要坐起来,忙出声制止。
梁晚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伸手模了模自己的头,难受地说道,“是你救了我吗?”
难道她之前做的梦都是真的?
“恩,你的小腿骨折了,需要留下来治疗。”他坐在床上,伸手执起她的手腕,然后叹气道,“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揉揉小腿?”
梁晚风目瞪口呆地摇了摇头,“不用……”
她怎么可以劳烦他帮她揉小腿呢?
“对不起。”他突然看着她的眼睛沉闷地开口道。
对不起?他干嘛和她说对不起?应该是她向他说谢谢吧!是他救了她啊?她完全被他搞糊涂了!难道自己的脑子也被摔坏了吗?
看出她眼里的迷惑和不解,他忙解释道,“等你伤势好了,我就回城里!以后工厂这边的工作我会交给其他人处理。”
他说这句话什么意思?是说以后她们都不能见面了吗?是个这个意思吗?她目光泛着点点星光,咬着唇,一语不发。
“饿了吧?先喝点粥,对伤口愈合有帮助。”他亲自端起一碗粥,用勺子搅动着里面的粥,然后舀了一勺子递到她的嘴边,示意她张嘴。
梁晚风还没消化掉他刚才的话,看着他递过来的粥,她没有一点胃口。
“张嘴,吃几口吧!”他突然握住她的一只手,温柔地看着她。
梁晚风感觉心口有什么东西在滋生,慢慢漫过她心房的每一个角落,像是要将她融化掉,她扭过头,不愿与他的眼神对视。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抢过他手上的碗,慢慢舀了一勺子放进嘴里,心情却跌到了低谷。
既然要走了,又何必用这种眼神看她,她真的快受不了了!她很想质问他,他到底对她是什么感觉,喜欢还是同情?亦或是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