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过刷了几个治疗给解了毒,也不去接纪淑妃别的话,神色淡淡吩咐了宫人好生儿照看着,三步并作两步走,迫不及待出了咸福宫。
纪淑妃少不得又气又恨很是哭了一场,好在她体内毒素已除,再哭也哭晕不过去,不过是给后宫多添了一回闲话罢了。
唐悠竹却是直奔他家蛋蛋酥而去。
那风里刀的来历他原有些猜测,雨化田虽没和他明说,但纪淑妃掩饰的本事却很不怎么样,即使拿状元换了宫妃,那死不要脸自家犯了事却拿别人家女圭女圭定罪的无耻作风、那等人家熬出来又想去摘果子的吃下限做法……结合着他刚出生那天便宜娘和酥酥之间的对话,推理起来可不要太容易哦!
唐悠竹这些天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可心里头明镜儿似的,不过是想着反正便宜娘不敢说、酥酥又不愿意提、那什么风里刀也还好好儿活着,他也索性装傻,只越发将给纪淑妃养老看成是义务而不是孝心罢了。
如今这么一出又一出,他不管却真是不行了。
眼看着便宜娘都快把自己作死了!
再不管,难道这生身的恩情只能用堂前哭灵、墓前结庐去报答?
唐悠竹做不到。
他无法打心底里孝顺纪淑妃,也无法眼睁睁看着她死,哪怕是她自己作死。
唐悠竹也不怨雨化田不再庇护纪淑妃,别说今儿她只是遭了点儿小罪,就是真遇上不管不顾的,一下子没了性命,唐悠竹也怨不到他家蛋蛋酥那儿去。她生的只是他,有义务回报这生身之恩的原也只该是他。只是唐悠竹要做的事情太多,无暇盯着后宫,雨化田原又肯出手,唐悠竹就装傻当作不知道这姐弟两个关系微妙,只心中记得酥酥这份儿情罢了。
现今嘛……
唐悠竹挠挠鼻子,酥酥不肯再护着便宜娘是有他的道理啦,任谁遭了大罪后才发现自己不是罪有应得、而是在懵懵懂懂时就骗来定罪的,回头有了点儿成绩又冒出来个想顶替回去摘果子的……不发火的那真不只是圣人,简直就是泥菩萨木头神祗了。
可他又不能看着纪淑妃真把自己作死、又没法子天天盯着护着咸福宫,少不得还是要找酥酥把话说明白,央他莫和一介无知妇人计较才是。
雨化田今儿倒没去西厂,只在自家郡王府中听事,一屋子人,从马进良谭鲁子素慧容,到锦衣卫指挥使万喜、新任东厂督主尚铭等人都在。唐悠竹只冲万喜点一点头,而后谁也不理,虎扑猫跳树熊抱,唐悠竹把自己牢牢固定在他家酥酥身上之后,才嬉皮笑脸地撒娇。
雨化田一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有话说,有心不理,但近来事多,恐他说出些什么真不好给尚铭等人知道的,也就顺势带着他换了地方,结果听他巴拉巴拉说了纪淑妃的遭遇,心中还真有点儿诧异——这小混蛋消息倒灵通,连纪氏中毒都知道!
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恼她做什么?我只是看淑妃殿□边的人手都多到没处儿安排,只能到我这郡王府中做些洒扫粗使活计,不忍她培养了大好心月复却无用武之地,才把自家的人手撤掉罢了。哪里就算得上恼了?”
唐悠竹嘿嘿傻笑:“嗯嗯嗯,酥酥从来不恼。酥酥最大气了!这点可真是和糖糖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的……那啥,我知道她最近是有些闹腾,一会儿说风里刀才是她弟弟,一会儿又说风里刀是她另一个弟弟的……但我已经敲打过她了,她只当风里刀若敢冒出来,最少也要先挨一刀呢!想来就是还穷折腾些许,也不敢真个怎么闹,酥酥只莫和她计较呗!”
一边说,一边还拿一双爪子在雨化田肩上揉啊揉,谄媚讨好得不行。
还别说,唐悠竹这手按摩功夫还真是学过的。早年是为了孝敬他家老娘——这只要唐夫人不强要他陪着看美人流口水,唐悠竹对这第一世生身又养育的娘还是挺孝顺的。后来游戏里头诸般无聊,虽说大五圣教的汉子不能也不屑转投万花谷,但琢磨一下大五圣教的治疗和那些万花美人儿们的手法之不同,又或者异想天开把现实里头的按摩针灸之法弄到游戏里头试验之类的,唐悠竹也很玩过些时候。
这用到雨化田身上献殷勤,真要说比那些专门学这个服侍人的内侍还好些,肯定是假的;但加上他的身份,雨化田每每也享受得很。
可惜今儿,任唐悠竹按揉得何等卖力,雨化田也享受不起来。
当日纪淑妃几次寻唐悠竹说话时,雨化田安排护着咸福宫的人手倒还没撤出来,尤其纪淑妃试探唐悠竹说的那个故事,没头没尾又很有些儿蹊跷,那若是和别个说的,哪怕只是对着咸福宫小花园里头的花花草草说的呢,也必有人报到雨化田跟前儿的。
偏她是对着唐悠竹说!
雨化田在唐悠竹身边也不是没有人,但因着唐悠竹这“生而知之”得实在有点儿非同寻常,雨化田为谨慎计,安排在唐悠竹身边的都是最能守口如瓶的心月复,就是别处的人手,也都有一个铁律:不拘什么,只要太子不是又把自己弄丢了,尔等都不许监听太子行事!且不仅自己不许听,还要帮着太子身边那一队,确保别家的探子也听不到。
——既然连听都不许听,自然也没要求人再往他跟前儿报。
当然,雨化田敢这么做,是相信自己对唐悠竹的影响力,是相信若是唐悠竹不提、必是不要紧的小事,若有大事,哪怕是有人污蔑他谋反呢,唐悠竹也总要先和他商量的。
这份自信倒也没错,但雨化田却忘了,有时候他认为要紧的,唐悠竹不见得重视。
比如这次,若非纪淑妃非得作死,唐悠竹即便猜测出风里刀的身份有些儿猫腻在,也不过是缠着雨化田给他留条小命,其他的,原不准备做。
毕竟唐悠竹待雨化田,第一看的是这么多年护佑相处的情分,第二嘛,更是近来才发现的,那样携手白头的心思……不拘哪一种,总归都和他是不是纪氏的亲兄弟无关。
所以雨化田或者不是纪氏的亲兄弟、又或者风里刀是纪氏的另一个更亲的兄弟……对唐悠竹来说,关系都不大。
若非纪淑妃一连串儿的作死,唐悠竹根本不会跟雨化田提着一茬儿。
但现在纪淑妃作了,雨化田也干脆釜底抽薪了,唐悠竹思来想去,他倒有把握什么都不细说,只靠撒娇撒痴便能闹得酥酥心软、答应继续护着他家便宜娘,但便宜娘做事不地道,酥酥看着仿佛也不是全不在乎的,那么干脆摊牌好了。
依旧攀着雨化田的脖颈不下来,嘴巴凑到人家耳朵边儿上:“酥酥别理她,母妃女人家,见识就是浅。就算那风里刀真和我有血缘关系又怎么了?忽然冒出来一个混子,难道就真能似酥酥一般亲近起来?我看重酥酥,又不是看着她那点儿血缘——酥酥待我的好我都记得呢!日后呀,你的体面还长着,保管是贵母妃拍马都赶不上的
雨化田才不承认自己不愿让唐悠竹知道风里刀的来历,是怕他占了这牛皮糖那份儿亲近去——那般一黏上来就撕不下去的亲近,谁爱谁抢呀!当他稀罕呢!
只是那等自家和他外祖家乃是灭门之仇的事端……雨化田懒得和这牛皮糖细说罢了,反正这家伙也必是不承认那家子是他正经外祖的,自个儿认准了扶持着小混蛋也就不计较那一半血脉了,说也无益,倒是不说的好。
再听这小子说什么看重自个儿,不是因为纪氏那点儿血缘,却还真是正中雨化田的意,这倒让他要板着脸略有些费劲儿了。可这臭小子吧,这体贴他家酥酥果然体贴到十二分去,知道这熨帖话儿他那酥酥听得将将动容不好意思呢,立刻又扯出万贵妃来了!
雨化田那点儿熨帖想笑的心思果然没了,虽没把他翻转过来红烧幼龙臀,但谁让唐悠竹要往他身上cos树袋熊呢?雨化田的手正好托在那上头,又听着这话,不掐几把都对不起自个儿啊!
唐悠竹却果然皮糙肉厚,掐几把都无所谓,继续笑得没脸没皮的:“啊呀呀,我不是把酥酥和贵母妃比——我这不都说了嘛,保管贵母妃就是拍马也赶不上的。酥酥你就放心吧!”
雨化田脸上的笑越发温柔妩媚,别的不说,很是让唐悠竹又享受一回当年朱见深在万贞儿手下享受过的滋味。
可别说,这么一笑二闹三打岔的,雨化田再看风里刀纪淑妃,心里果然也就不再当回事儿,到底当日他父母亡故时,那纪淑妃也不过七八岁,哪儿知道什么?日后只管将那罪魁祸首挫骨扬灰就是,现下却实不值当和两个蠢货计较。
这心里放开。又听唐悠竹说得可怜,什么他又要这又要那的,纪淑妃又是个精明外皮草包肚肠的,知道往王皇后万贵妃并几个新受宠的小才人那儿送什么虞美人花汁儿染的糕点,却不知道金桔和螃蟹虾子混着吃也能要人命……
唐悠竹一说起这个就满怀愁绪:
“母妃看着脑子也就那点儿容量了,现教也难教出来——要是万一拿学会的半桶子水越发在宫里头搞风搞雨的,连累得我白给御史喷口水……
这就算糖糖大人聪明绝顶舌绽莲花,一人战群儒完全没压力,也不是这么用的啊!口水不值钱啊?遇上大旱之年一滴水都可能救人一命呢!这时间更是分毫也损耗不得的呀!一寸光阴一寸金呢!糖糖大人一个时辰能想出来的东西,弄好了说不定一天能赚成百上千的银子回来……
若花在因为这种事和御史们对喷口水上头儿,也太划不来啦!”
雨化田听得这话,自然毫不吝啬赏他两个白果仁儿,但想想唐悠竹名下那一个个确实都无愧于日进斗金之名的作坊……勉强点点头。
于他而言,便是不将之视为灭门仇人,纪氏也是早死早超生的好,活着纯粹糟蹋粮食污染眼睛的。但谁让人家生了个好儿子呢?臭牛皮糖在这点儿上实在太过心软,但这心软只要心软得恰到好处,怎么说也比心狠手辣到连生身之人都不管不顾的好些儿——若唐悠竹真是那样人,雨化田反而不敢扶持他呢!
如此,唐悠竹才算处置了一番大事,后头纪淑妃因察觉自己病中儿子比往日更孝顺几分,再次福至心灵,又是熬油点灯地继续给他做荷包纳鞋子,又是狠下心故意洗了冷水澡吹夜风的……
各种想在唐悠竹这儿加分、好让雨化田再不敢肆无忌惮到她身边第一得意的嬷嬷去传召都置之不理的招数,唐悠竹一是托付了酥酥万事放心,二是系统面板那儿的好友日志委实给力,坐标状态甚至连那状态来源都能查询,唐悠竹对纪淑妃新出的幺蛾子,除了感叹一下她的脑容量,也只得越发不往咸福宫那边去。
他倒是有心孝顺些儿呢,奈何这便宜娘太爱作,不过多去两回,这糟蹋自己身子故意害病的事儿就都闹出来了,比原先单纯装病还可恶百十倍,唐悠竹自忖自己没便宜爹那等为了老娘连亲爹的遗命都能想着要忤逆、还要等着百官哭谏顶不住了才板正的孝心,也只好把纪淑妃给冷一冷,好歹让她别一门心思只顾着把自个儿作死了先。
这么着,又恰逢雨化田身边一切会引发唐悠竹警报的人也都忙得分不开身,他就想着这相处之道,也讲究个一张一弛,这不管酥酥怎么想、先让他熟悉习惯了和自己的亲昵,水滴石穿确实是个好主意,可那牛筋绷狠了还要断呢,这牛皮糖战略也用了好些日子,是时候让酥酥松松弦儿了。
要不怎么说唐悠竹到底还是命好,这连着给雷劈两次都死不了,那好远大一个目标,也自有雨化田总理,又有忻王徽王甚至崇王家的两个小崽子、姚璧万牛儿甚至他家不足孩提的庶弟小从善……等等等等给他忙碌着,唐悠竹倒是闲得很。
他今儿又回忆出来一个半桶水的抗生素提取方子,虽然那从橘子皮的霉菌上都能提取到的青霉素、和那据说是染布的材料里头就能弄到的磺胺至今也没个说法,这链霉素更是难得很,但唐悠竹还是先把想起来的法子写出来,虽然记得不全,实际操作更是个渣渣,但写出来让人民群众有方向地去发挥他们的想象力和动手能力,总比没有的强。
因此虽然一样儿能够量产的抗生素也没弄出来,糖糖大人还是颇为志得意满的,展望着什么鼠疫结核痢疾都不算个事儿的美好未来,蹦蹦跳跳再次来到了忠义郡王府。
咳咳,别误会,唐悠竹虽不是个什么君子玩意儿,他在雨化田身上还是很用心的,这既然琢磨出暂时松一松弦儿比继续死缠的强些儿,他就是真一时半刻离了酥酥就空落落的不得劲,也要忍得住,不会转眼又去纠缠。
他去忠义郡王府,是为了贾瑚。
贾瑚在这府里也住了小一年,雨化田不管,素慧容却也不是个小气人,虽还看不出这孩子养着能顶什么用,但看雨化田的意思,竟是让这孩子学些个文武之道都不要紧的,她也不吝啬,经史骑射甚至医道术数,只要贾瑚表现出点儿兴趣的,她都能找到人来教。
不是什么大儒好手,但贾瑚不过初学,一个举子教文课、西厂里头谁得了素大姑娘的眼就进来教他些儿骑射,医道术数更容易,忠义郡王府自有供奉的医者账房,哪个来教都是绰绰有余的。
因此贾瑚这小一年里头学到的东西还真不少,虽都不曾精通,但真要把他扔出去,这给人记账也做得、开个寻常方子与人治点儿小病也使得,至不济,自己入山打点儿野鸡野兔应饿不死。
可以说,这些日子,若非惦记着他家好二婶好祖母、惦记着那该出生就母丧兄“亡”父亲又靠不住的弟弟,贾瑚的日子过得比他在荣国府里头待十年都还充实三分。
但这再充实,只待在一府二门之内也真不是个事儿。虽说他原先在荣国府那儿,因着年纪小,也甚少出门,可现在这滋味儿能一样么?又经史骑射之上虽用心,却总难学精,贾瑚哪怕一再拿自己方正年幼的话儿安慰自个儿,也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天赋是否真的不佳。
不免焦虑。
正好在这时候,唐悠竹来了。
唐悠竹带他走出了忠义郡王府,让他呼吸到了小一年来第一口自由的空气,更让他明白了,哪怕经史骑射都无所长,他也自有自己封侯拜相的资本。
于此,贾瑚无法不感激。
哪怕后来他弄明白了,唐悠竹那天会特特去把他带出来,其实是不愿他和雨化田单独待在一府里,除了摇头失笑之外,也只有更感激的。
这世上有嫉妒之心的人何其多哉!在嫉妒之下选择了这般相待,而不是狠心辣手的,又能有几人?需知便是血脉至亲,那嫉妒之下能产生何等疯狂之行……呵呵,从荣国府的瑚大爷,到如今的珊瑚公子,贾瑚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当然,那样的看透都是后来的事情了,现在的贾瑚,连为什么明明是白色的阳光,经了一块琉璃之后,就能成了七色的都不知道。
唐悠竹叉着小腰得意洋洋地鄙视他:“三棱镜折射这样高深的光学理论,小爷就不指望你明白了。可你好歹也别那么色盲好吗?阳光那是白色的吗?是吗是吗是吗?”
贾瑚看看手上的纸,在阳光下确实是白色的,可要因此就说阳光是白色的,又仿佛真不是怎么恰当……
他这一迟疑,就给唐悠竹好大一个炫耀光学理论的机会。哎哟,好几年了,明明满月复学识,可怜为了不太惹眼只能装傻,磺胺玻璃镜的方子只能用酥酥的名义放出去,虽然糖酥一体,这名声是谁的无所谓啦,但明明是装在糖糖大人聪明绝顶的小脑瓜子里头的好东西,却非得借什么残破古籍的名义弄出去,唐悠竹一看到那些旁敲侧击着那古籍的家伙,多少还是有点儿内伤的。
好在他家便宜爹傻是傻了点,在这事儿上却好歹拎得清,没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撺掇着问酥酥要什么古籍——否则他要往哪儿弄去?
可就算皇帝觉得雨化田把那东西给了大胖儿子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值当费心谋夺,唐悠竹一肚子学识和谁也说不得,惟有雨化田是他乐意教的,偏人家又不得空儿学——哦,对了,还有个小胆八,唐悠竹也算是能放心教他一些儿的,可那家伙在治蝗一事上看着动手能力虽还尚可,却不过是因着心疼弟弟侄儿们,所以咬着牙吃苦耐劳罢了,真学起细致活计来……
尼玛的连一个元素周期表都背不齐好吗!糖糖大人耐着性子教了他将近一个月,这家伙连杠杆原理都学不明白啊!
唐悠竹早对小胆八的脑子绝望了,要不也不会深觉万贵妃的天赋用不到实处可惜儿了!
亏得,天上掉下个小珊瑚。
素慧容打听到的贾瑚早前一二三事,唐悠竹也听说了的。原先还对贾瑚他二婶子,那位曹先生神坑里头鼎鼎有大名的慈善人,据说满贾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交口称赞,最是佛口慈心的一个二太太,十分心有余悸。这得多狠的心,才能瞄准亲大嫂子怀胎将九月的时候,送亲大侄子下黄泉,顺便让亲大嫂子来个一尸两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莫还是觉得纪氏坏得不够彻底,她虽然价值观很奇葩,但对风里刀,还是挺好的。当然在面对其他人,尤其厂花,那就是把下限自产自销自己吃掉了o(╯□╰)o
从某种意义上说,和王夫人倒有异曲同工之妙,王夫人对宝玉也是很好的,但对其他人,也是各种让莫无语otz地吃下限长脸皮——比糖糖还厚的厚脸皮……
当然,无论纪氏还是王夫人,莫只是说她们也有想要对谁好的一面,并不是说她们就不坏,或者只得原谅神马的……
至于糖糖,他对纪氏确实比较软……但在一个人的肚子里、与之血脉相连的感觉是很奇妙的,哪怕明知道那个人一天三次竭斯底里症上来了想弄死他……糖糖无法把纪氏当亲娘,却也无法把她视为陌生人,力所能及之处,还是愿意护着她的——而且糖糖如果是个能毫不犹豫放弃纪氏的,不说别人,就是酥酥都很难相信他不会在日后羽翼丰满之时,不行鸟尽弓藏之事……糖糖无论是为了还情,还是为了让厂花安心,至少目前都不会坐视纪氏真的去死。
当然,情分如果没有维持,是可能耗光的;而厂花对糖糖的信心,也不会一直建立在他对纪氏如何之上——这一点在后头会慢慢转变,别急嘛!厂花的性子,要吃下其实很不容易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目前糖糖只知道他家酥酥被纪家长辈设计顶罪,却不知道酥爹酥妈死在纪家手里,否则就算不至于觉得纪氏必须父母债子女偿,也没那么没心没肺到继续要求厂花帮忙照顾纪氏的……可他不知道,厂花也不说。当然后头会怎么样……莫目前只是有设想,还不一定用哪一个,就先不说啦。
莫还是坚持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因为凡人长不出纯然黑或白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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