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引军攻耀辰
柳思妍觉得自己最后说的那句话一定狠狠的戳中了夏帝的心窝,不然他最后怎会用那种愤怒中带着心伤的眼神看她?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划过一抹浓浓的失落,他们两个人,果然还是不适合在一起啊。而夏帝自那日与她在慈宁宫大吵以后便再没有出现在她面前,柳思妍倒没觉得什么,想来他对她的耐心也已经用光了。也是,他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
“太后,您是不是在想裴大人啊?”小云旧话重提,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柳思妍微蹙眉,“死丫头,没事那么八卦做什么?”说着,她又恶狠狠道:“再说,你哪只眼睛看见哀家在想他了?”
小云诚恳的看着她,吐出两个字,“两只!”
柳思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的?”
本来她只是随口一说,可小云还当真仔细的思考了一瞬,然后为难的蹙起眉头将她看着,“太后,奴婢要是站在裴大人那边,太后会不会就地杀了奴婢?”
“不会!”柳思妍抽了抽嘴角,斜眼看向她,“哀家怎么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
闻言,小云哀嚎一声,“就知道太后不会这么善良!”
这个死丫头,柳思妍气的恨不得将她扒了皮,小云眼尖,趁她还没发威之前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柳思妍气闷的趴在一边,不多时,兰姨抱着阿澈走了进来,她这才站起身从兰姨手中抱过阿澈。
看她一脸郁闷的样子,兰姨十分贴心的问:“和他吵架了?”
柳思妍哼了哼,百无聊赖的看着熟睡的儿子,看着他睡的无知无觉的面庞,柳思妍又觉得嫉妒不已,这臭小子倒是越来越能睡了,一点都不能体谅他娘亲此刻无比的辛酸。
兰姨摇了摇头,以过来人的口吻说:“两个人在一起哪有不吵架的呢,总要磨合一下才会好嘛
他们之间要是真的只是单纯的吵架就好了,柳思妍头疼的想,哀怨的看了兰姨一眼,忧愁的说:“兰姨,事情太复杂了
兰姨了然的看了她一眼,叹息一声,“不是事情太复杂,而是你过不了自己的心魔
嗯?
柳思妍眨了眨眼,随即垂下眼睑,半晌才开口:“兰姨,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吧?”而这一切并不是巧合,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兰姨一怔,暗怪自己多话,可看着这两人互相折磨的样子,她当真是瞧不下去了,索性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娘娘猜的没错,老婆子是夏国人,早在十年前就被皇上安排来了耀辰
十年前?
柳思妍错愕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想到那个时候的夏帝,十年前,他也不过才十来岁啊。
兰姨笑了笑,“皇上那会儿也就十来岁,明明自己还是个小孩儿呢,可说出来的话却容不得别人质疑,别看皇上年纪小,可做事却十分的有条理,并且思考的也很周到
柳思妍心内冷笑不已,是啊,怎么会考虑的不周到呢,他走一步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下面两步棋该往哪里走了,心机如此深沉,难怪她不是他的对手。
兰姨看着她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果断的闭了嘴,却还是在最后忍不住说:“兰姨活了几十岁了,看得出来皇上是将你放在心尖上了的,你们两个啊,兰姨也不好说什么,总之,希望你们别因为误会而错过就好了
这话说完,兰姨便没再说了,摇着头出了内室。
柳思妍抱着阿澈站在中央,心内却止不住的悲凉,人人都说他将她真的放在了心上,却没人站出来说她到底是如何在他的算计里伤透了心的。
柳思妍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尔后低头看向熟睡的阿澈,原来阿澈已经醒了,湿漉漉的眼睛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心底淌过一股暖流,她将脸贴在儿子的额头上轻轻的蹭了蹭,“阿澈,你说娘亲是不是很笨呢?”
阿澈还小,他自然不明白,他只是觉得娘亲身上香香的,让他忍不住眯了眼。
又过了几天安静的日子,柳思妍几乎足不出户的待在慈宁宫,刘懿最近也很少来慈宁宫了,她总觉得这样的安静有些不同寻常。
这日一大早,她便被外间的吵闹声给惊醒了,刚准备起身,小云便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太后,太后……”
“怎么了?”她揉着有些酸痛的额角,人还有些没睡醒的惺忪,可小云接下来的一句话,如平地一个惊雷炸的她魂飞魄散。
她说:“夏,夏**队攻到城下了!”
此时的耀辰王都完全成了一个牢笼,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她大惊,慌忙从床上跳起。
“裴言卿呢?”
“裴大人?”小云咋舌,随即快速道:“没见着裴大人啊,这会儿皇上正召集群臣商议呢
群臣商议,那就是在议事厅了。
柳思妍飞快的穿了衣服便朝着议事厅奔去,可去到议事厅却震惊的发现这里只有刘懿一个人。
“懿儿?”她有些气息不稳的看着坐在龙椅上的小小身影,周围空寂的厉害,显得他的身子越发的小了。
刘懿看见她,一直怔忪的神色好歹回缓了些,可看着这个女人披头散发的站在他面前,面上一副担忧的模样,他忍不住眼一红,却还是压着嗓音隐忍道:“母……后……”
柳思妍的心都被他叫碎了,忙不迭走到他身边,将这个瘦弱的孩子拥进了怀里。
刘懿在她怀里闭着眼睛流泪,他在自责在愧疚,因为这些复杂的情绪争相交杂着,他的声音里透着哽咽,“母后,耀辰……是不是要……亡了……”
柳思妍心一痛,连忙抱紧了他,轻声安慰道:“不会的,懿儿,耀辰不会亡的,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于是刘懿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他从记事以来就没再哭过,不管是母亲的惨死还是敌人的算计,他都咬着牙一步一步走过来了,可撑到如今,他终于还是觉得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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