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李尔也极为惊讶,心说,自己不是,不是已经?
李四婶慢步走到李尔身前,仔细的看了看李尔的样子,我今天似乎才是第一次观察李四婶,头鬓斑白,鱼纹纵横,岁月在这个年老体弱的妇人身上,刻下了它最残忍的烙印。爱睍莼璩我今天似乎才意识到,也许李四婶似乎早就知道李尔并非他的亲身儿子,似乎他也知道李尔的整个计划,她就像一个看电影的人,看着电影里无数让她无奈痛苦的画面,想要改变,想要阻止,但她都显得那么无能为力。
李四婶老眼里已经盈满了泪花,突然伸出手来,想要模模李尔,但感觉那手有万斤重量,怎么也抬不起来,嘴角微动,想要说什么,却成了无声的叹息。
我看在眼里,也是大为无奈,虽然李尔并非她的亲生儿子,但怎么说也是她一手带到的,如今事情到了这一地步,真的是……哎……
李尔怔怔的望着自己眼前这位洞悉一切,却任之为之的老母亲,整个脸上已经流出一道泪花来,神情扭曲到了极点,整个人我感觉已经有点站不稳一般。
四婶闭眼而笑,似乎并不责怪李尔一般,微微说道:“其实别人都看不出来,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他虽然并非我亲生,却是上天送给我的一件礼物,他孝顺听话,稳重端庄,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明白,他是一个有心病的孩子,他的心里比谁都苦,比谁都累。所以我开始每天诵经念佛,只是希望他能好好地,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李尔已经疯狂的摇头,神色凄楚,举止慌乱,整个人的神情已经崩溃了到了极点。突然脸色一甩,瞪眼骂道:“不,不,我一定要杀了这2个人,娘你别管我,你让开”。说罢,便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包也不知道什么东西,便想往李三方向扔去。
南新眼疾,大叫道:“是尸蹩,快闪开”。
但是由于李尔的速度太快,李三根本没反应过来,倒是四婶突然一个纵身,扑在了李三的身上。只见无数细小的尸蹩便如漫天的吸血恶魔一样,从四婶的鼻子,耳朵,眼睛里钻了进去,登时脸上眼睛,鼻子,嘴巴还有耳朵里便开始大量的流血,没过2秒,便瘫软在地上抽搐。
李尔大惊失色,跟疯了一样,跑了过去将四婶抱了起来,大叫道:“娘,娘,你别死啊,娘,娘,孩儿不孝啊”。声音悲天悯人,仿佛要刺破苍穹一般。
四婶勉励的笑了笑,可嘴唇刚动,鲜血便从里面滚滚流出,但她还是坚持说道:“孩儿,娘一辈子也没求过你,娘只求你一件事情,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不然娘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
李淑情赶紧绕了过去,把了把四婶的脉搏,摇摇头,也不说话,站在一边。
我看着满脸伤痛的李尔,不禁怒从心来,大叫道:“李尔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四婶和你亲娘根本不想你为他们复仇,他们想看见你的好好地活着,你从头到尾就错了。你娘虽然经历悲惨,但她还是坚强的活了下去,可你呢,你不但辜负了你娘的一片希望,更加辜负了四婶对你多年的疼爱,你从头到尾都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我也不知道李尔是否听了进去,我也不知道李尔什么时候做的那个动作,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讲这段话。我只知道,李尔的胸前已经直直的插了一把匕首,嘴角已经开始流血。
我顿时大惊,满脸惊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南新和李淑情也僵硬的和木头一样,实在匪夷所思,这,……这……这……怎么可能?我再看李尔所在的位置,尼玛,就在柿子树下!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顿时惊异到了极点,身上的冷汗直冒,手脚瞬间冰凉,两眼就跟铅笔筒一样,死死盯着眼睛一幕。
李尔居然自杀了,在柿子树下,和杀人漫画上的一模一样,居然最后他还是杀人漫画画的一样,在树下自杀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是诅咒嘛?还是……我不敢想象,我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切居然这般的离奇和诡异,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证杀人漫画成为事实,那之前的呢?之前杀人漫画死掉的两个,难道也是自杀?
这一切我已经无法用正常的逻辑去形容,这杀人漫画画在宋代,而且自杀最后的确变成了事实,就铁一般发生在我的眼皮底下,丝毫没有留给我任何怀疑的落脚点。我瞬间就像被无数的黑暗吞噬,一点点的吸取我身上仅存的那点侥幸。
我最后也不知
道我是怎么离开后李村的,我也忘了最后李尔的的状况。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从洛阳开往南京的火车上了,旁边便是南新翘着大脚丫,呼哈呼哈睡得跟死猪一样,而我们的对面李淑情正在看书。
淑情见我醒了,也没说什么,便出去打了一盆水来给我洗脸,南新被我吵醒,见我醒了,极为高兴,大叫道:“好小子,你都睡了2天了,终于醒了”。
我想起后李村的事情,那时候我看着李尔自杀的场景,便莫名其妙的昏了过去,其后的时间我醒过几次,但都是迷迷糊糊的,但我能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给我喂吃的和水,而这个人我也可以肯定是李淑情。我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我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我突然模了模右脸,直觉的火辣辣的疼,心里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记得我昏迷的时候梦到淑情被我抱着,我们在床上缠绵的春梦,顿时后怕,下意识的看了看南新。
只见南新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颇有捉襟的意思,小声说道:“你小子,看不出来啊,色胆包天啊,光天化日都敢干那行当?”
我被他说的脸上一红,心知不妙,我记得我梦里对李淑情又亲又抱,双手绕过她的幽谷,探向她的双峰,老二还特不老实,简直就是……简直……我实在不敢想了,便扭头作罢,心说死就死了。
倒是南新哈哈笑道:“哎呀,都是男人嘛,我懂得,没事,等回了南京,哥给你挑个好地方,保管让你一次性熄火,永无后患”。
这时李淑情已经端着水盆进来了,听到南新后半句,顿时脸色一黑,南新立马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傻笑一番,赶紧躲到床里面去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我倒是颇为不好意思,不过李淑情有意不和我多说话,我好几次想问她什么来着,但就是不敢说出口,就连想跟她说,这水太烫,这简短的四个字,都被她冷眼瞪了回去。
我立马心知肚明,这女人是在报复我。李淑情见我迟迟不敢下手进水,突然嫣然一笑,我顿时后背都凉了,心说完了,女人心海底针,我他娘的简直到了太平洋捞针啊。
李淑情满面微笑,不怀好意的看了看,说道:“怎么,水凉了嘛,我去加点热水啊”。
我立马抢过洗脸盆,二话没说,一头扎了进去,也不管水烫不烫了,直在里面吐泡泡。南新窝在床里面,整个人笑的身体都在抖,李淑情冷哼一声,笑道:“对了,南瓜,忘了告诉你,我看你鞋都破了,就随便换了双新的”。
南新一听这话,立马翻过身来,用了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瞄了瞄淑情,惊道:“真的”。
李淑情恩了一声,便从床上拿了一双鞋出来,笑道:“这双怎么样”。
我再也忍不住了,啪的一声,从脸盆了把脸抬了起来,哈哈大笑,笑的肚子都痛了。
这是双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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