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忍不住哭了起来,这是哪门子和哪门子啊。本来脚上的冻疮就很难受,这会儿还破了,这以后要是留疤可怎么办啊。
“呜呜呜,娘,我疼”没办法只好想静娘求安慰,谁让她现在只有8岁。老天,我问候你全家,去你大爷的,呜呜呜,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时候小花已经委屈的不行了,一个破家,一群老弱妇孺,家里穷的响叮当,还下雨,一群变态亲戚,不美就算了,还长冻疮,冷的要死,连鞋子都没了。家里什么都没有,什么东西都要借,你妹的,语言还不太行得通。老天爷,我去你大爷的。
小花怎么想怎么委屈,这会儿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反正蓑衣也湿了,衣服已经渗透进去了。
静娘看着女儿摔倒心疼不已,再看看那个脚丫子,鞋子破了,已经不能再穿了,而且闺女的衣服估模着也湿了,头上戴着斗笠是中午王长贵送来的,这会儿斗笠也飞到一遍去了,毛毛雨还在继续飞着,此时小花的头发都已经湿了。想上前拉着女儿起来,只是小花好像不愿意,坐在那地上哭着,静娘有些不知所措。
“小花,起来,女乃女乃的乖孙女不哭了,在哭就不漂亮了。”阮老太这会儿已经心疼到不行了,本来走的好好的,怎么就摔倒了呢。
“女乃女乃,呜呜呜~”静娘看着阮老太牵着小柱子,她自己拎着一堆祭品,看了看周围,只好将装祭品的篮子放到草丛上,再上前拉着闺女起来。
小花这会儿看到那罪魁祸首的树枝,就存着想将那树枝弄成沫沫,一吹什么都没了那种心态(其实说白了就是挫骨扬灰)。可是没办法做到,只好拿起树枝,使劲的掰断,折成N断,然后狠狠的扔出去。其实她还想踢一脚来着,只是脚上一边流血了,一边还好没破,但也差不多了。如果用脚去踢那树枝,吃亏的还是自己。
这会儿她的脚已经冰麻木了,不知道这鬼天气为什么和现代的不同,明明是现代的阳历4月了,为什么还这么冷,难不成真的是因为现代有温室效应的气候所致吗?前几天明明有太阳还是很暖和的。
小花继续自怨自艾的哭着。静娘和阮老太对看一眼,只好上前默默的拉着小花,都马上到墓地了,总不能现在让小花一个人回去,想着先去祭拜了,再回去吧。那个脚主要还是因为冻疮的缘故,那个血也是因为冻疮才流的带着脓。
“小花,别哭了,你来拎着篮子,娘来背你走。”静娘默默的叹口气,闺女现在是连鞋子都没有了,不好走这种路。
看着闺女沉醉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这边还不忘流泪。静娘只要将篮子递给了阮老太,自己上前蹲在小花面前,一把将闺女背起来。
小花,这时候回过神来,看了看静娘和阮老太,再看看小柱子,觉得很丢脸,要知道她的心里年龄已经28岁了。还在他们面前哭,多丢脸的事情啊。连小柱子都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看着她。
“女乃女乃,我来拎吧,你牵着小柱子就好,我手没磕破,拎得动。”这会儿边抽抽噎噎边管阮老太要篮子拎。
到了墓地,这家伙还在抽噎着。静娘放下小花,和阮老太一起将墓周围的草什么的收拾了一会儿,然后将拎来的东西摆在地上。由于家里没钱,没办法买其他的东西,什么香啊,之前之类全部都没有。
将东西摆好后,下雨天,没办法叩拜什么的,一群人或者蹲在墓地那。从阮老太的神情可以看出,这会儿阮老太已经陷入自个儿的思想中和她的老伴进行交流了。
小花对着墓地,坐着祷告着:“爷爷,相信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你的孙女小花,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这个家的,也会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请你想个办法告诉我爸妈公公婆婆,我很好,也很想他们。另外也帮我看看我老公,是否安好。我很想念他们,真的很想。”
祷告完了这些,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做了:“妈,你知道我多想你吗?这里不是我的家,虽然她是我娘,但是不一样的感觉,我没有办法从心里让她代替你。爸爸,我好想你,想我小时候,你背我的样子,想着小时候夏天,你带着我躺在院子里纳凉睡觉的时候,让我看着小星星,给我讲各种故事。也想小时候第一次吃荔枝的时候,我告诉你这是松果,和松树的果子好像,然后你笑着告诉我,这不是松果,松果比这个大,里边没有果肉,然后我还很纳闷的和你说,这个松果也有小的,也是绿色带着棕色的,为什么就不是松果呢。那时候你笑笑的说,等你长大你就明白了。老公,你知道我每次想到你都想哭吗?为什么我好端端的来到这里,如果知道会莫名其妙来到这里,我宁愿不要变什么漂亮。现在没有你宠着我,我只是一个8岁的小孩子。家里一无所有,什么都需要靠我自己的努力,最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你。”
小花想着想着不禁泪流满面。静娘以为闺女脚又疼了,因而蹲下去要检查她的脚。其实不是静娘不孝,对着墓地没什么感觉。只要是因为她嫁过来之前,没有了公公,也没见过公公,因而没什么感情。
回家的路上,小花已经没有了刚来的时候那唱歌的心情了。由于脚有冻疮的因故,还在流血。静娘背着小花,路过王婶家的时候,停下来了,去要些辣椒。
“快进来,这小花是怎么回事呢,脚怎么再流血呢?她的鞋子呢?”王婶看见小花的模样吓了一跳,要知道这会儿她的脸还没好,整个人一副狼狈的模样,所以湿哒哒的,静娘背着她,估计静娘这会儿衣服也湿了。
“刚不知道怎么回事,摔倒了,鞋子坏了,脚是因为冻疮破了,所以流血和脓,一会儿得去请游脚郎中来给她瞧瞧去。嫂子,不好意思,那个蓑衣脏了,等我洗了给你送回来,只是洗了之后,可能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
“这有啥,最要紧的是人没事。”王婶子这会儿只担心小花的脚。
“小花,你来了?呀,你这是咋啦?”小草在房间里,这时候听到她娘说到小花,赶忙出来看看。他们家比小花家好很多,是泥胚房,屋顶是原木加上草、竹子和各种树枝。虽然不是很好,但至少比小花他们家的茅草屋好太多了。
看见自己的小闺蜜的关心,小花这会儿有点脸红了,想说没事,但是真的有事,而且自己之前哭了那么久,这会儿眼睛肯定还红红的。
“额,就是摔了一下,还把你的蓑衣弄脏了。”小花有点委屈,又有些感动的翘着自己的小闺蜜。
“蓑衣没事的,脏有什么啊,只是你的脚?是那个冻疮的那边脚吧,怎么连冻疮都破了?那你的鞋子呢?”
“是那边脚,流血了,那个都流脓了,本来这几天暖和,脚也没那么难受,也没有那么痒痒了,这回可好,一下子破掉了,鞋子都烂掉了。”小花越说越委屈,这会儿看着眼圈又要红了。愁人,这家伙越来越把自己当做一个8岁的小孩了。还看人撒娇,无语了。
“那脚咋整?鞋子倒不是问题,你的脚和我的差不多。前阵子我娘又给我打了两双,我给你一双吧。”看看小草这个闺蜜多大方啊。
王婶在旁边和静娘说这话,看着这边两个小姐妹在说自己的话,就算听到小草在说给小花草鞋,王婶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小草,我不要新的,你给我旧的吧。”小花心想着,草鞋草鞋,都是草做的,穿着肯定膈脚,越新越难受,肯定的。旧的肯定穿软了一些,对于她那有冻疮的脚而言,肯定好很多。
小草以为小花不好意思要新的,就连忙说:“哎呀,旧的都穿不了多久的,你女乃女乃老了,眼睛又不好使,而你娘又不会打草鞋,给你一双新的,你还可以穿的久一点。”
“小草,真的不用了,你看我这脚,穿新的肯定难受。旧的会软一点,就要一双旧的吧。”无奈之下,只好和小草说了要旧鞋的原因。同时也想着,等赚到钱了,就让她娘给她做布鞋,她知道她娘只会做布鞋,穿布鞋对她的脚也好点不是。毕竟那冻疮又红又肿也主要是因为穿草鞋给冻的所致。
“那好吧,对了小草,我看屋檐下挂着不少辣子,我想要辣子做酸辣笋尖,这天气没法子做笋干,小草你看能不能多给我些。对了我一下子肯定做不了那么多笋尖,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到处湿哒哒的,要不拿些到你这来做笋干吧,这样等月中赶集的时候就可以卖了。到时候卖的钱就各家一半。那笋尖可能要到月底,我想拿到镇上卖去,那个得钱,到时候就按照咱们在山上说的那种计算,你看可以不?”小花趁机和小草商量着怎么解决笋的问题。
毕竟这是她们一起努力得来的,不能放着浪费了。
“小花,我是没问题,只是我得和我娘说一下。昨天我爹他们还说那个笋好吃呢,再说还能卖钱,肯定是愿意的。等我娘同意了,你再告诉我娘怎么做吧。我相信你,咱们肯定是可以的。辣子的话,我家多的事,一会儿你要多少,就拿多少吧。”
小花心想着家里的盐不多,虽然有瓮子了,但辣椒也不好拿太多而且考虑到月中要赶集,到时候不能没有东西卖,总得先换点钱来过日子先,不能全部都指望着酸辣笋尖。
这边小草和她娘商量好了,说是答应了,王婶主要是考虑到昨晚那个笋确实好吃。她们没有肉,只是烘烤式的烧着吃,就那么女敕甜,爽口。因此相信了小花可以做更好吃的。再说上次不是还卖钱了吗?这次她们一起做,还能分到一半钱呢,也算是帮人帮己罢了。